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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军，这次的事啊，我算是看清了。”陆砚说到。“怎么了？砚哥。”刘向军狗腿地问。“我们必须要注册成立公司，否则一个小个体户，卖这么高档的商品，人家怀疑也合理。另外，赚这种二道贩子的钱，还是不牢固。我们得找到一个稳定的方向，做资源生意。”陆砚说。“哎呀，我说，资源生意也有啊。咱们村里的煤窑承包也到期了，据说老谭这次不打算承包了，说是销路不好，村里打算招标呢。不过，有钱参加招标的人不多，搞不好还得找外地人承包。”刘向军说。“这事我听说过。上次有剩说的，村长希望知根知底的人承包，说是这样万一有事，找得到人，外地人万一出事就跑了。”陆砚说。“砚哥，那你呢？有意向吗？”刘向军说。“我手头的钱不够。”陆砚简单地说。目前，他已经有10万了，可是承包煤窑，至少得20万。那么，从哪里搞到剩下的10万呢？早上，陆砚跟刘向军一起去县城，开店铺的门。“陆老板，昨天不是有事吗？今天又开门了？”隔壁一大早就来打招呼，似乎是要看热闹。“哎呀，你知道个啥？砚哥我们是做正经生意，怎么会有问题？”刘向军言之凿凿地说。不一会儿，门口来了一辆摩托车。从车上下来两个人，男的是县公安局局长秦大勇，女的是他的老婆方科长：县农村信用社的信贷科长。“哎呀，陆同志。昨天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秦局长打着哈哈。昨天，市公安局局长来了，他知道，这个陆砚的背景很深。估计他随便一句话，就会影响到秦局长，所以这个人必须得安抚好啊。“我跟你说，昨天我就下了文件。那个老钱，我给发配到你们镇上，做派出所民警了。”刘局长说。陆砚知道他是误会了，如果他知道陆砚不过是一个平头百姓，跟市公安局局长根本就不认识，估计会后悔地跳脚，但陆砚打算利用下他的误会。“没那个必要嘛。”“怎么没有必要，我们公安局是为人民服务的。他这就是玩忽职守。”秦局长认真地说。其实，刘向军和秦局长，还是亲戚，但由于是很远的亲戚，再加上身份有别，平时并没有走动。但此时，刘向军看着秦局长，问候到：“五叔，五婶，好久不见了。”“哎呀，原来是你啊。”秦局长拍着刘向军的肩膀，顿时热络起来。“我说，方科长，阿不，五婶，最近信贷科还忙吗？”刘向军问候到。“还行吧，农村的发展，是我们的工作重点。”方科长很官方地说。陆砚听说对方是信贷科的，一个计谋涌现：“方科长，我想咨询下信贷的事情。你看可以方便吗？”方科长一看对方对信贷感兴趣，顿时感觉到老公的问题有缓和的余地，就亲切地表示：“小陆同志，你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详谈嘛。”陆砚一听对方的态度温和，感觉有戏，赶忙约了信贷科科长和她的老公，晚上去富豪大酒店详谈。富豪大酒店是县城里最大的酒店。晚上县城都是黑暗一片，只有富豪大酒店的灯光，显示着繁华所在。“哎呀，陆同志，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方科长客气到。“方科长，我陆砚最佩服您这样的女强人。信贷科，本来都是男人的天下，一个女同志，能坐到这个位置，还做的那么成功，那能力必然是杠杠的。”陆砚恭维到。刘局长听陆砚恭维自己的老婆，心里还美滋滋的。自己的女人成功，作为男人也很自豪嘛。“小陆，咱们有话直说，你是不是需要贷款？”方科长也没有跟他绕弯子。“这确实，我的确有点事情需要贷款。”陆砚搓搓手，有点局促。他知道，求人办事，就不能太神闲气定，要让对方知道，自己是有求于她的，这样也能满足对方的成就感。“只要符合政策，是为农村发展有好处，那就可以谈嘛。”方科长大度地说。“我看咱村里的人，种粮食收入有限，出去打工又太远。我想承包村里的煤矿，还差一点钱，您看？”“哦，那是增加村里的就业，这自然是好事，可以考虑，你把资料交上来，我们回去研究下。”方科长点点头。包厢里布置的古色古香，一副巨大的千里江山图，增加了几分文艺色彩。四人落座之后，陆砚问到：“我还打算请几个商场上的朋友，不知道两位是否介意？”刘局长夫妻俩摇摇头，表示不介意。不一会儿，潘老板他们几个到了。服务员很有眼色，一路引领着他们到了贵宾包厢。“哎呀，这不是潘总吗？久闻不如一见，潘总果然大度之人。”刘局长指着潘老板的身材，调侃到。潘老板知道他在调侃自己，也配合地笑着说：“哪里，要谈大度，刘局长才让人望其项背。包容一县的老百姓，我可不比不上您。”原来，刘局长和潘老板虽然不认识，但早就听说过彼此。毕竟，潘老板已经在省城开建筑公司了，而刘局长也是人中龙凤，否则也坐不上县公安局局长的位置。“听说，这次把陆老弟当走私抓起来了？”潘老板询问。“是啊。全怪我那个手下不长眼。”刘局长有些尴尬。“这就是你那手下的疏忽了。陆老弟给我们提供的进口挖掘机，现在正在盖市里的第一座天桥。要说陆老弟也是间接为家乡作出贡献的人物，可要善待。”潘老板看似随意地说。刘局长心里一“咯噔”，这个陆砚，连挖掘机都能搞来，可见背后的能力不小。这座大佛，一定得跟紧了。陆砚赶忙摆摆手：“我也就是做一点小事情，既为家乡父老做点小贡献，也挣一点小钱。”大家都是能言善谈之人，酒桌上的十分很快就热烈起来。刘局长见大家相谈甚欢，心里不免有些得意。如果维持好陆砚这层关系，那自己以后还愁不能“进步”吗？回到家，方科长刚提到陆砚的贷款，刘局长就急切地说：“这还用问吗？自然想办法给他贷款啊。”方科长嗔怪：“贷款哪有那么容易的啊？好多人都求着呢。”“这人不一样，为了你老公的前途，必须得给他贷款。”刘局长讨好地对老婆说。晚上回到了家，家里的气氛有些奇怪。原来，有人说闲话，让姐姐很不开心。村子里的人，能指望他们有多高的素质？陆晓春回来之后，各种闲言碎语就不断。在她们看来，一个被夫家赶回来的女人，还装作无事人一样，每天正常地下地干活，做饭收拾。这种淡定，很不正常，不可以接受。其实，要是知道陆晓春不是被夫家赶回来的，是自己要求回来的，还为此付出了一笔钱，不知道她们会作何感想。她们的一生，是被压榨的一生，从来没有想到过反抗。突然出现一个陆晓春，还知道反抗，对她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在她们的心中，女人胆敢反抗男人，那就是不可接受的。是的，她们根本就不能接受，女人可以独立地生活。其实，只有家里人知道，陆晓春的淡定是装出来的。母亲方秀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对于女儿从夫家离开这件事，充满了焦虑。虽然她并没有阻止女儿回来，但她对女儿的未来，一点也不看好。自然地，她话里话外都在告诫女儿，女人一定要找一个好夫家，你现在这个样子，难找了。在母亲的影响下，陆晓春经常失去淡定的勇气。今天，那群长舌妇又在干活的时候嚼舌根，被陆晓春听见了。她忍不住跟对方骂了起来。可陆晓春哪是她们的对手。对方人多势众，倒打一耙，把陆晓春说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既然结婚了，就得好好过日子。不合心意就跑，真是不正经。”其中一个长舌妇点评到。陆晓春哭着跑了回来。身后跟着尴尬的沈清溪，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说起来，沈清溪真的太尴尬了。她也是换亲的女人之一，只不过比姐姐运气好点，陆砚待她不错。可是，她难道不难受吗？沈清溪尴尬地跟在姐姐身后，看到陆砚回来，嗫喏地跟他讲述了经过。陆砚听完，一言不发地去到了姐姐的卧室。“姐，你哭什么？”陆砚故意问。“我不在家待了，这里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姐姐嚎啕着。原来，下午的时候，看到伤心痛快而归的姐姐，母亲居然没有一点点安慰，反而说：“也难怪人家说，你一个嫁出去的姑娘，已经跟了人，又这样跑回来，以后能怎么样？”在母亲的心中，女儿已经不纯洁了，未来没有希望了。陆砚哭笑不得，这老人家的观念还真是古板。家暴和伤害是可以接受的，身体不纯洁，反而无法接受？可是，陆砚知道，母亲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她这套逻辑，在她生活的时代里，是行之有效的。所以她要固守她的逻辑。但这套逻辑太可笑，是建立矮化女性基础上存在的。她不知道，情况已经在发生改变。未来，女性的地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女性，可以独立于男性存在。但说服母亲显然是不现实的，那么就隔离她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