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新的结构

　　“如果从选材开始，到粗胚的成型，再到零件的磨削，而后是构纹的镌刻，在这一系列步骤中，都有意识地去让双螺旋结构成型，那最后成功的概率是否会大一点。”
　　休息了一天后，陆离开始继续思考双螺旋结构的问题。
　　他意识到，做出一个源器的新结构没有这么简单。
　　每一个参数，每一个角度或许都要完全契合。
　　就像工厂的【风引手套】一样，一个简单的海绵状源能结构，有点本事的技术人员都能做出来。
　　但市面上模仿的产品这么多，却没有一个能够超越【风引手套】的性能。
　　原因在于核心参数。
　　从材料的选取，到材料的加工方式，到每个零件的细微尺寸，再到每一缕构纹的镌刻，哪一缕是迷惑性的，哪一道又是核心的，每一步的不同，都会导致最后得到的东西不一样。
　　陆离想了想自身的情况。
　　师傅刘峰要出差一个月，没什么作业给他，而自己对源能粒子的掌控也在缓慢推进，还需要多练习，完全急不得。
　　除了接取任务，倒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干了。
　　翻了翻卡里的钱。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忙着肝任务，倒也攒了不少。
　　好奇心膨胀的陆离，决定说干就干。
　　他在任务大厅里购买了上百份手套的材料，从头开始尝试。
　　一次不行。
　　那就第二次。
　　第三次。
　　一百份材料用光。
　　那就再来一百份。
　　……
　　直到后来，陆离都不清楚自己尝试了多少次。
　　账户里所有的钱，在这大半个月被他耗尽。
　　无数次地研磨材料，无数次的制作粗胚，无数次地切削零件，无数次地镌刻纹络。
　　双螺旋结构不行？
　　那就简化成单螺旋。
　　单螺旋也不行？
　　那就再简化，直到简化成了一个小弯钩的源能结构。
　　终于，成功了一个。
　　可望着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成品，陆离却觉得脑子发昏。
　　因为，这东西的提升太小了。
　　源能测试仪上显示的数字只有34。
　　这代表这副手套最多能吸引到34颗源能粒子。
　　学徒用的练习手套是三十。
　　工厂在外边售卖的【风引手套】是七十。
　　他费劲千辛万苦，也才提升了四颗源能粒子的数量。
　　而且戴在身上，同样会阻碍他对源能的吸收。
　　这样的结果让人泄气。
　　还是得再努力，弯钩结构看来不咋地，得进化成双螺旋结构才行。
　　可惜看了眼自己账户里的钱，全花光了。
　　想练都没得练了，只能等攒够钱再来。
　　好在也不是毫无收获，在这高强度的练习下，自己能掌控的源能粒子数量，已经攀升到一百颗了。
　　再加把劲，争取到九百九十九颗。
　　“算了，把这东西拿去卖吧，挣的钱聊胜于无。”
　　简单收拾了下租用的操作间，把废料丢弃到专用的垃圾桶里，陆离带着唯一的成品走了出去。
　　……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黄大年，把我学生做的东西给我看看。”
　　一回到内城工厂，刘峰第一时间就赶到了任务大厅那。
　　“都在这里，我没动过。”
　　那些一个个的成功的，或者是失败的简陋版【风引手套】还都摆在地上。
　　“他只用了五天时间。”
　　上了年纪的黄大年，言语间满是羡慕。
　　“五十个成功，五十个失败，成功率还算正常，只是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些。”
　　“对了，他还把一个【风引手套】的劣化版放在我这寄卖。”
　　学徒和师傅是会一直挂钩的，黄大年想着，这样有才能的学生，想必之后前途无量。
　　作为他师傅的刘峰，往后肯定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而另一边，在地上一个一个检验的刘峰，心中的惊叹更甚。
　　这五十个成品，造型，各处大小，重量，用肉眼几乎看不出来任何区别。
　　他想起了发现陆离的时候。
　　那些个零件的各项参数，也几乎都是一模一样。
　　他了解他的学生，一旦摸清了一个东西的制造技巧，那便不会出错。
　　这个年轻人真的是用了五十个废品，才得到第一个成品？
　　难不成自己给他布置的作业没成功就来接取相似的任务？
　　不可能。
　　“你在干嘛？”
　　黄大年忽然发现刘峰开始拆卸那些失败的产品。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错。”
　　刘峰一边回答，一边拆开了第一个残次品。
　　——奇怪的构纹，这小子似乎想构建新的源能结构。
　　他拆开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直到第五十个。
　　都是同样的原因。
　　在自己给的说明书里，组装这个源器的所有构纹都给了出来。
　　就算错，也不可能错的这么多，这么巧，然后在第五十个的时候就突然开窍了，恰巧足够完成任务。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会不会是，这孩子在做出五十个成品后，开始想试验新的源能结构呢？
　　只可惜进行的所有尝试都失败了。
　　想到这，刘峰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如果成功了，那这小子的天赋可就是太过惊人了。
　　等等——
　　刘峰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怔怔地看着黄大年。
　　“你说他把一个劣化版的【风引手套】放在这里寄卖？”
　　“是啊。”
　　黄大年不明白这人为何如此神情。
　　那副手套性能仅仅是比学徒练习用的手套性能好点，根本比不上自家工厂正经制造的【风引手套】，根本就卖不出去。
　　“给我看看。”
　　“给你。”
　　黄大年找出来陆离做的手套。
　　刘峰拿着手套，忽然说道：“黄大年，你那边来人了，先出去吧。”
　　“我买了，你那边来人了，先出去吧。”
　　黄大年看了眼自己的办公台，的确有人在等着，只好先出去了。
　　而刘峰，直到自己的这位朋友走远后，才神色凝重地开始审视这副手套。
　　旁边的填好的表格上，展示着这副手套的参数。
　　34。
　　代表这副手套最多能吸引到34颗源能粒子。
　　学徒用的练习手套是三十。
　　工厂在外边售卖的【风引手套】是七十。
　　从参数上，并不算出色。
　　【风引手套】在市面上有大量的仿制品，虽然比不上正版，但要比陆离的好上许多。
　　刘峰试着戴上这副手套。
　　周边的感觉变得清明，无形的源能粒子浮现。
　　一颗，两颗，三颗……
　　足足有二十颗！
　　刘峰惊讶的睁开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手上所戴的手套。
　　他是知道自己的源能适应度的。
　　低的可怜。
　　戴上【风引手套】之后，说着最多能吸引到70颗源能粒子。
　　可由于每个人源能适应度的影响，都不可能有这么多。
　　而自己，只能在【风引手套】的帮助下，也最多只能吸引到三十颗的粒子。
　　陆离的这副手套，很明显，在吸引粒子方面，要比【风引手套】优秀得多。
　　刘峰咽了咽口水，艰难地用工具拆开这副手套，而后开始检验。
　　新的源能结构。
　　不同于以往的构纹组合。
　　这小子成功了！
　　惊喜，恐惧瞬间在刘峰的心底蔓延起来。
　　他学生的天赋，似乎过于优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