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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姐。”
不同于武馆记忆中的艾薇姐，气质完全不同，黑色短发变成淡红色长发。
武馆里嘘寒问暖的大姐姐，是那样的天真无邪，此刻却判若两人。
唯一没有变得是眼神里的一丝温柔和紫兰花的芬芳。
他神情有些恍惚，大脑有些宕机，无法进行有效的思考。
今天是愚人节吗？
李肃心底这般默默想着。
“李小弟，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已经....十年了啊。”
“还以为都忘了呢....”艾薇好似沉浸在回忆中，喃喃道。
我死了？
李肃心神一怔，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低着头思索着什么，数息后，不紧不慢地问道：“艾薇姐，今年是联邦历几年？”
“联邦历？”
艾薇好似听到了不怎么好笑的笑话，摇了摇头，自嘲道：“那东西早就没了。”
微风掠过，掀起了艾薇的发丝，双目中有的只是仇恨和哀愁。
瞥着头看不清李肃的面容，艾薇喃喃道：“是啊，现在的话，估计是....”
“联邦历310年了。”
“原来如此。”李肃微微一楞，听不出任何的情感。
“发生了什么？”他抬起头死死盯着眼前的艾薇。
听闻此言，艾薇神色一变，周身灵气激荡，滔天的愤怒仿佛要把天空一分为二。
数息后，恢复了平静。
艾薇死死盯着李肃，仿佛要看出什么似的，寒声道：“我倒希望你能亲自告诉我！”
她转眼间来到李肃身前，厚重的战斗靴狠狠踢向李肃的腹部。
李肃思考不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涌向腹部，五脏六腑仿佛移位一般，疼痛感瞬间占据的他的脑海。
不知从何掏出了一把匕首，一把抵近李肃脖颈处。
“小汪子！”
在一旁紧紧盯着李肃的斑点狗，听闻艾薇的应声，陡然突变。
一米长的斑点狗在灵气的暴动下，瞬间膨胀为三米的巨大怪物，双腿直立，毛发转为漆黑色，猩红色目光配合着巨大的利齿，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危险感。
只是那脖颈前的粉红色蝴蝶结随风飘舞。
“好一个计谋！”
“白尾狐族，妖族上等种族，专司人的记忆，随意修改，落下陷阱。”
“没想到救了一个人，竟然是妖族。”
匕首狠狠顶住李肃的喉咙，只要一丝闪动，便会有灭顶之灾。
艾薇冷笑道：“上等妖族来阳城做什么？”
“说！”
冷厉的目光让李肃从痛苦中反应过来，他苦笑一声，默默无语。
“我....不是妖族。”
心中微微一叹，这一切的一切竟是如此可悲又可恨。
李肃紧紧盯着眼前的艾薇，缓缓道：“阳城地势陡峭，靠近无尽山脉，导致气候多变。”
“热的时候能把人烤死，冷的时候能把人冻僵。”
“你在说什么！”
艾薇却不管李肃的言语，不知眼前妖族在耍什么把戏，那匕首刺破李肃的皮肤，丝丝鲜血越过寒色刀锋，顺着喉咙流淌下来。
“我在问你为什么来阳城。”
“再废话，我就杀了你！”
李肃却神情不变，不紧不慢道：“这独特的地形导致了，阳城出产了有别于其他城市的特产。”
“如小蒿草、紫花针茅、固沙草......”
他能感觉到匕首微微的颤抖。
“当然还有.....”
“紫兰花。”
砰的一声，匕首掉落，艾薇双目睁大，不可思议地踉跄向后退去，四肢无力，直接摊在了地面上。
张大嘴巴，一手指着李肃，身躯剧烈地颤抖着，漂亮的脸蛋上有的只是一片茫然。
微风掠过，似乎带走了艾薇身上的戾气。
“艾薇姐，真的是我。”李肃看着惊慌失措的艾薇，微笑道。
“你....你....”
“不可能，李小弟在十年前就死了！”
“他死了，全死了！”
“该死的妖族，全死了！”
艾薇神情激动地放声大叫，就像一只烧开了的热水壶，咕嘟咕嘟的往外吐热气。
只是眼泪不知何时占据了眼帘，沁润这大地。
那滔天般的怪物恢复到了优雅的斑点狗，缓慢来到艾薇身旁，蹭了蹭大腿，好似感受到了主人身上的情绪，奋力安慰着。
情绪的崩溃阀门总是突如其来，不经意间淹没着理性。
曾经多少往事，如烟花般绚丽，如波涛般汹涌，无论幸福抑或痛苦，都已经飘散在空中，消逝在远方。
崩溃后又是一轮新的开始。
“未来的我已经死了吗？”
“看来我运气不是很好。”他摇了摇头，心底自嘲着。
不知过了多久，艾薇站了起来，复杂的眼神怔怔看向李肃。
一丝疑惑、一丝茫然、一丝喜悦。
李肃缓缓来到艾薇身旁，温柔道：“艾薇姐，能告诉我未来发生什么了吗？”
“你...真的是。”
李肃含笑点了点头，随即说道：“说起来也是荒唐，我好像是来到了未来。”
“你看，我穿的还是阳城城西区高中的校服。”
“只是，现在有些看不出来了。”
他苦恼着指了指残破不堪的校服，苦笑不已。
这校服如果有灵性的话，绝对能够成为李肃的兄弟。
与它度过了各种各样的荒唐事情。
如穿越、出城、战斗、狩猎、修炼....
还有又一次的穿越。
艾薇点了点头，看着狼狈的模样，破涕为笑，随即突然捧腹大笑。
她好似很久没有放声大笑了，嘴角处有些僵硬。
不经意间看到艾薇脖子后处，从左耳底部延伸到后背的狰狞伤疤。
有些心疼，也有些心酸。
这也许是艾薇包裹住身体的原因吧。
“我真的很高兴，再次见到李小弟。”
她拖了拖鼻梁上的有些歪的眼镜，仔细地扫了扫李肃，笑着说道。
“我信了，你真的是我记忆中的李小弟的样子。”
在一旁的小汪子看到主人恢复了神情，自己也有些雀跃。
眼珠子转了转，整理了一下蝴蝶结，蹑手蹑脚地来到摩托车后面的黑色箱子上，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东西。
是一个食品袋子，上面写着‘新款狗粮’。
“小汪子，放下！”
仿佛后背长了眼睛，艾薇白了一眼，娇喝道。
楚楚可怜的小汪子唉声叹气，将狗粮如数奉还，转过身来，情绪低落地趴在了地面上。
“哎，做狗不易啊。”
“狗生艰苦，吾辈当砥砺前行。”它小声感叹道。
这家伙倒是很有趣，感知到主人的情绪，故意如此吗。
真是个活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