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又多了一个粉丝

　　每晚都灯火通明的派出所中。
　　喝醉酒后睡在椅子上的秦风周围有窃窃私语声。
　　“大半夜的，这三个人怎么睡在这儿？“
　　“听说是思仙桥那边的报案，这几个人喝醉了要跳江，刘叔就给带回来了。”
　　“哎，这叔叔长得还挺帅的，怎么这么想不开？”
　　值班的小姑娘说着话，给长椅上的秦风和石子泰加了个毛毯。
　　顺便也照顾了一下长相平平的尹振雄，给他也加了个毛毯，然后才走开。
　　随着两个小姐姐的经过，被盖上毛毯的秦风被一道意外的声音吵醒。
　　是系统：“恭喜宿主，粉丝值+10000。”
　　秦风：卧槽？
　　垂死病中惊坐起！！！
　　噌的一下，秦风以诈尸的速度直挺挺坐起来，连忙查看系统面板。
　　透明面板上，并列三条未读消息。
　　2:00am：【恭喜宿主，粉丝值+10000】
　　5:00am：【恭喜宿主，粉丝值+10000】
　　5:50am，也就是现在——
　　【恭喜宿主，粉丝值+10000】
　　再一看面板左上角的各项属性，当前粉丝值：-184000。
　　秦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喝醉酒之后，尤其是五点之后，是去做了什么不可见人的勾当吗？
　　粉丝怎么涨得这么快！人品大爆发啊。
　　秦风直接酒醒。
　　这时候，屋子里的一位民警通过监控，看到秦风醒了。
　　“涛哥，你带回来的这人醒了。”
　　坐着看监控的老民警回头问，“你看看他，直挺挺就坐起来了，坐起来就不知道在傻乐什么。听说人是你们从思贤桥那边给带回来的，到底怎么回事？”
　　涛哥，也就是另一位值夜班的民警刘平涛说：“有群众报警说他们要跳江，我去一看，都喝醉了，一问三不知，我怕把他们放走出事，都给带回来了，听群众说，好像是唱歌的。”
　　“你是不知道，就现在醒了这个，吼着要唱歌给江里的鱼听，大概是不红吧，心里苦啊，酒精一催化，就想跳江。”刘平涛直叹气，“人醒也醒了，我去给做做思想工作。”
　　“遇到点困难就想放弃生命，这像什么话！”
　　……
　　刘平涛走出房间，先去了趟外面的24小时便利店，回来后到饮水机那边冲了点东西，大步走到秦风面前。
　　见秦风神游天外，他咳了咳。
　　“醒了？”刘平涛问。
　　秦风连忙回神，一看眼前人一身警服，再一看周围环境，秦风脸色一肃。
　　窝草。
　　光顾着高兴去了，怎么没注意自己到派出所里来了？
　　“别琢磨了，你没犯事儿，这也不是阴间，是西大川派出所。”刘平涛一一解释，“昨天凌晨一点二十四分，我这边接到民众报案，说你要跳江，从思贤桥那，把你给带回来了。”
　　“说说吧，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怎么这么想不开？”
　　刘平涛将手中的热水递给秦风，“兄弟，喝点，加了蜂蜜，暖胃。”
　　说完，他视线扫到还没醒的石子泰和尹振雄，啧啧。
　　刘平涛念叨起来：
　　“你倒也是，自己跳江，还得带上俩兄弟，怎么着，凑齐三个，下去斗地主啊？”
　　“你知道为了救你们三个人，出动了多少警力吗？”
　　“人家都是遇到困难解决困难，你倒好，遇到困难，了结自己。”
　　刘平涛语气变严肃，“不就是没粉丝吗？一首歌没闯出来，就再唱一首。”
　　“虽说小兄弟你看起来有几分年纪了，但这人生，可长着呢，没攀登到高峰之前，就先欣赏沿途的风景吧，死了，可就什么机会都没了。”
　　秦风这时才明白自己给鱼唱歌，唱了一出乌龙出来，连忙起身，“对不起对不起，给警察同志添麻烦了。”
　　“我没想跳江，就是喝酒喝大了，引发了误会。”
　　“以后不会了。”秦风再三鞠躬保证。
　　他也没想到，原主这么不经醉。闹出这么大蛾子，确实对不住人警察同志。
　　“真不会了？”刘平涛将信将疑。
　　实在是做民警的这些年，见过太多了……他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话。
　　“对了，兄弟，你不是你说的那样，没粉丝哈，我就是你的粉丝啊，你那嗓子，太特别了，我一听就听出来了，真的很……特别。”
　　毕竟没真听过秦风的歌，一时间刘平涛不知该如何描述。
　　他又不是他的真粉丝，他只是想用一个善意的谎言，告诉这个和他差不了几岁的同龄人，世界上是有人在支持他的，不要放弃希望。
　　怕被秦风看出破绽，刘平涛往身上摸了摸，尴尬道：“要不是没笔，我都要找你签个名了。”
　　“行了，我有事处理，得走了，你好好休息一下。”
　　说多错多，刘平涛不再耽搁，一阵风似的走了。
　　不忘回头给秦风打气，“加油啊，我的偶像。”
　　偶遇粉丝，这还是第一回。
　　这位刘民警，不会是他刚刚新增粉丝的其中一位吧？
　　秦风这么想着，再度打开系统面板。
　　只见【新手任务2：有一首下载量10w+的歌曲】的进度条那，显示是50000/100000。
　　睡了一觉的功夫，任务就完成了一半？
　　秦风心里不解，询问系统，“我的粉丝值怎么涨了这么多？新歌的下载量，又是怎么回事？”
　　系统：“粉丝值的计算方式为：计算对宿主产生崇拜、追捧或者羡慕嫉妒恨等强烈情绪的个体的人数，情绪值经由系统出品的专业测算工具测算得到，具体公式因宿主等级过低无法查看。新歌下载量包括但不仅限于单曲，视频的下载量也会计算在内。以上，解释权归系统所有。”
　　秦风：说了和没说一样。
　　他拿出了手机。
　　霎时弹出不少消息。
　　有不少粉丝艾特他，询问那个跳江男人到底是不是他。
　　怎么一夜之间，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他要跳江了。
　　宿醉之后的脑袋，变得更加头疼。
　　秦风点进去粉丝艾特他的界面，看到了那个被在户外直播的博主拍下的视频。
　　他在风声中鬼哭狼嚎，弹幕上飘过了一片“泪目了”“太好听了”“神曲”和“大兄弟加油好好活着鱼不识货我们爱你”。
　　秦风：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他只觉得趴在桥上给鱼唱歌赚粉丝值的自己很傻X。
　　他想和剪视频的人打个商量，能不能把他唱歌前说要征服鱼群的那段给删掉？
　　帅比，总得有点偶像包袱。
　　唱歌征服鱼群，这多少有点猫饼。
　　“粉丝值多少了？”他问系统。
　　“恭喜宿主，粉丝值+9890。”
　　系统的声音让正感慨人类悲欢并不相通的秦风立刻欢了起来。
　　好的，没问题，视频就这样放上去就很好。
　　只要粉丝值能涨，他的形象怎么样，并不重要。
　　不过，秦风意识到一件事。
　　“系统，这些观众也不知道唱歌的人是我啊，怎么粉丝值都加到我身上来了？”
　　系统：“粉丝值并不会因为宿主在外使用的身份发生偏移。”
　　原来是这样。
　　这可就舒服了。
　　原本秦风还在担心原主一身不好解释的黑料，想积累粉丝值很困难。
　　但如果，能不用秦风这个名字，换个艺名发歌，那他就不会受到原主之前的黑料影响。
　　那他就可以毫无顾虑地享受开马甲的快乐了。
　　这时，刘平涛又出来了。
　　他见秦风在看视频，走过来，跟着一起看了起来。
　　“哎，怎么这事还上热搜了？”
　　见秦风跳江的事引发了公众的讨论，刘平涛格外重视，拿过秦风的手机，将整个视频看完。
　　刘平涛看视频的功夫，秦风盯着系统面板上粉丝值的变化。
　　粉丝值是实时变化的，估计是热搜的加持，这半小时，他能看到，又涨了9999个，还差1个，就要再涨一万了。
　　真爽。
　　不过这1个，忽然卡住。
　　秦风忽然想到刚刚一眼扫过的热搜榜上带着“爆”字的刚刚被狗仔曝光的明星恋情。
　　热搜，它崩了……
　　果然，非酋就是非酋，上个热搜，就把热搜给干崩了。
　　对不住程序员大兄弟了。
　　秦风叹气一声，浑然没察觉到身边刘平涛的神情变化。
　　这个男人，听着视频中的歌曲，目光越来越五味杂陈，甚至长叹了一声：“唉——！”
　　这一声长叹包含种种情绪。
　　看完视频后，刘平涛的目光变得格外复杂，看向秦风。
　　“兄弟，我去找支笔，你一定要给我签个名，一定。”
　　说完，刘平涛走开了。
　　而在这瞬间，秦风终于等到了系统那声：“恭喜宿主，粉丝值+10000。”
　　秦风看向刘平涛的背影。
　　“……”
　　他又恍然大明白了。
　　一分钟前，这也是一个自称是他粉丝的假粉丝！
　　这世界……能不能多点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