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羡君,你出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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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王羡和冲田三叶从那无名野山回来之后，便陷入了昏迷。过来诊治的大夫说是伤了元气，但性命无忧，需要多休息几日。
　　而王羡这一睡，便是七天七夜。
　　期间几乎油盐未进，除了被冲田三叶用漏斗插进嘴里面，强行灌了几口米汤。好多次，冲田三叶都以为王羡挂了，但每次大夫来都说王羡气息稳定，已经在恢复了。可次日，冲田三叶还是会按照昨天剧本再来一趟。直至熟悉的几家大夫全部都闭门停诊，她方才肯罢休。
　　而在此期间，冲田家的客人便没有休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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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天。
　　山下虎代表新选组一番队的队员前来看望王羡，带了一些补品表示慰问。冲田三叶简单的招待了一下，可是他说自己最近胃口不好，但不知道为什么在钻进厕所之后，足足两个小时都没出来。
　　出来的时候，浑身屎臭味，害怕熏到别人的山下虎直接跳墙逃走了。冲田家下人打扫马桶的时候，发现马桶不知道被谁打扫干净了。
　　下人们形容“就跟舔干净了”一样。
　　冲田光子特别讨厌狗吃屎的毛病，所以冲田家的狗子但凡靠近马桶三米距离，就会被暴揍一顿，但至今都保持着时不时从狗洞钻出冲田家，去外面吃个野味。再回来的时候，还会簌簌口，清理痕迹。
　　虽然这次马桶被舔事件的怀疑对象是冲田家的狗子无疑，但无凭无据，还没有人证。冲田光子是一个讲理的人，所以狗子就逃过一劫。
　　唯独冲田三叶有所异议，偷偷派人去询问山下虎的家人，看看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现象。因为冲田三叶想到了王羡提到那个在人身上用符乩追踪法后，可能会在短时间内残留一些副作用。如果山下虎最近有什么异常，不晓得是不是和那个符乩追踪法有什么联系。
　　晚上的时候，土方十四郎买烟路过冲田家的时候，过来瞅了一眼王羡，然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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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中泽贞祗来了。
　　先是一通感谢，顺带也拿来了一些补品。不断言明自己妹妹中泽琴原本也是要来的，只是因为和狗妖战斗的时候，受了伤，正在家中休养，所以由他来代为探望。
　　中泽贞祗一再感谢，作为王羡代言人的冲田三叶只能一个劲儿的说“不用谢”，“太客气了。”“我们家王羡君也是为了能让自己摆脱嫌疑”。
　　可中泽贞祗却还是在感谢，似乎程度深到不仅仅只是因为王羡帮他们找到了凶手，难道王羡还偷偷做了什么吗？不对啊。冲田三叶心想，这臭小子我一直跟着，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呢？
　　最后中泽贞祗简单吃了一个午饭后就告辞了。
　　还是晚上的时候，土方十四郎买烟又路过冲田家附近时，又顺便过来瞅了王羡，然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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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
　　在南方执行公务的冲田总司来信，询问起王羡最近在新选组过得怎么样？他不在的时候，王羡有没有被排挤？冲田总司这么记挂王羡，想必要是让他知道王羡如今重伤昏迷，不晓得这小子会不会犯傻直接放弃任务，立刻赶回京都。所以冲田光子下令，不许任何人向冲田总司透露王羡重伤的事情。
　　都已经三天了，作为大姐的冲田光子连过来看王羡一眼都没有。
　　对此冲田三叶很生气，觉得冲田光子太过冷血。虽说王羡君不是自家亲生子弟，但大小被她们养大，也算是半个亲弟弟，哪里能这么冷血的。就算是家仆生病了，当家主的过来探望一下，不也是应该的吗？
　　哼，冷酷无情的女人。
　　是不是所有掌握了权力的女人都是这么冷酷呢？王羡君？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
　　冲田三叶望着昏迷的王羡不断叹气。
　　下午没人过来探望，倒是安静睡了好一会儿。
　　但赶到晚上的时候，土方十四郎买烟再度路过冲田家附近，再度顺便过来瞅了瞅王羡，再度离开。
　　冲田三叶开始觉得这个男人好生奇怪，可到底是哪里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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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天。
　　京都附近野山上闹妖怪的传闻最终还是泄露出去。
　　作为目击者冲田三叶被冲田光子严厉禁止出门，以往嘴风不严的冲田三叶会出去添油加醋说些什么。影响京都治安，给官府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也会给冲田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狗妖的消息还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都城。
　　晚上，土方十四郎这位新选组副局长准时准点来到冲田家附近烟店买烟，路过这里顺便来看了看昏迷王羡，准备离开的时候，被冲田三叶喊住。
　　冲田三叶质问：
　　“你下次进门能不能把烟味散干净了再进来，你不知道你身上二手烟会影响王羡君身体吗？”
　　土方十四郎点点头，默默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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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天。
　　随着狗妖事件彻底在京都传来。
　　另一件消息在京都也传开了。
　　那便是京都城出现了一个年轻法师，身份不详，据说是某个大家族客卿幕僚。那年轻法师法力高深，联合几名武士轻轻松松就解决了那个狗妖。
　　得知这个消息冲田三叶不忘了跟昏迷王羡叙述一遍。
　　“我们家王羡君出名了。唯独可惜的就是他们不知道那个年轻法师就是你啊。”
　　也是在这个新传闻中，冲田三叶才明白为什么中泽贞祗之前会那么感谢了。
　　传言那位年轻法师只是留下几个符咒给几名武士，依靠着符咒，几名武士就解决了狗妖。
　　联想到这些，冲田三叶终于明白为什么王羡当时会说自己给他们留了保命的手段。
　　只是他把符咒放在哪儿了呢？冲田三叶一点印象也没有。
　　晚上。
　　土方十四郎刚要进门，就被冲田三叶拦住，仔细检查了一遍土方十四郎身上没有烟味之后，才放他进去瞅一瞅王羡。
　　等到土方十四郎查看完毕，离开王羡屋子后，以闪电般的速度将三根烟插进了嘴里面，火柴快速点着，猛吸两口。三根烟直接见底了。原来他为了不被检查出有烟味，专门戒烟了一个小时。
　　也真是难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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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天。
　　冲田家一大清早就来客人了。
　　而且今天的客人很多，非常多。
　　而且还有几个大家族的家主，其中就有中泽家家主，表面上是想要和这段时间外出的冲田林太郎下棋的。但实际上，在得知冲田林太郎不在家之后，转而询问起王羡君的事情。提及前不久自家儿女中泽贞祗和中泽琴都受到了王羡的帮助，所以过来看望一下这个孩子好了没有。
　　在冲田三叶看来，这个糟老头子就是想过来看王羡君的。只是死要面子，所以没有进王羡的房间罢了。
　　等到送走了几大家主之后，冲田光子便让下人们把西边一间朝阳客房收拾一下，然后把王羡搬过去。
　　显然这个女人也意识到如今王羡身份地位变化，这个时候才开始正式起来。
　　不觉得有些晚吗？
　　在搬运王羡君的时候，冲田三叶一直守在身边，生怕这半个弟弟再给磕着碰着了。之后，冲田光子还派人送来了两床新做好的被褥。
　　这应该是这个女人目前能做出的最大程度的示好了。
　　晚上，土方十四郎、又买烟、又路过、又看王羡，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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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天。
　　家里的客人翻倍的增多。
　　冲田家只能选择闭门谢客了。
　　冲田光子终于忍不住过问起王羡的事情。
　　对此，冲田三叶没什么要隐瞒的。她如实的交代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冲田光子听完之后，脸色阴沉了许多，双眼中竟是怀疑：
　　“你真觉得他是因为去了一趟鬼门关，然后突然想明白了，然后就什么换个活法吗？我告诉你，他是在装。从我看到他第一眼，我就知道他特别会装，一直装作自己很普通，装作自己人畜无害，装作自己不会威胁到别人，装到所有人都忽视他，这样他就安全了，可以苟且的活着了......”
　　“就算他是在装，你都说了他只是想苟且的活着，他心里藏着秘密，但他没有去害别人，你还想让他怎样？难道给人一条生路的机会，都不能有吗？还是因为你怕他？”
　　“我怕他什么？”
　　“你怕他跟你一样。因为你从他身上看到了你自己的身影，你从小到大的隐忍，装懂事，装普通，都是为了将来都够让敌人轻视你，你还给对方一个突然袭击，狠狠咬她们一口，让她们意识到你不好欺负，让他们再也不敢欺负你。这些隐忍有什么不对？你难道不是为了这个家吗？你难道想的是去害别人吗？”
　　“......”
　　“......”
　　“正是因为我淋过雨，所以我才知道站在雨中孤立无援到底有多么的痛苦。一个不慎就是万丈深渊，若非有坚强的意志，谁能坚持初心呢？谁能保证自己一生行善呢？”
　　“我相信羡君不会对不起我们冲田家。从前的羡君不会，以后的羡君更不会。”
　　冲田光子和冲田三叶大吵一架后，离开了。
　　冲田三叶依旧默默守在王羡身边，看着面色已经恢复了许多的王羡。
　　“我和总司都相信你的为人，羡君。”
　　冲田三叶默默的说道。
　　当晚，土方十四郎再度买烟路过冲田家，只是这一次，他没能进门，因为冲田家的大门关上了。
　　土方十四郎抽着烟默默的离开了。
　　对于这一点，冲田三叶很好奇，当时他们一起去追查凶手的时候，全程没有见他吸烟。他这么大烟瘾到底是怎么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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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天，早晨。
　　冲田三叶带着米汤和漏斗来到了王羡如今居住的房间，照旧准备强行灌饭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面的王羡不见了。被褥也被整理好的，叠得跟豆腐块一样的放在那里。
　　冲田三叶下意识想到了什么，转身朝着王羡之前居住小院小跑过去。
　　在刚踏进小院的瞬间，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双手背在身后，仰头望着天空。
　　那是清晨第一缕阳光，刚好落在了少年向上四十度扬起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