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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兰姨,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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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姨,你怎么来啦?”见父亲许久没有开口,机灵的方寻眼珠一转,出言道。
  见儿子自作主张,方九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方寻“嘿嘿”地狡黠一笑。
  那被称作兰姨的少妇听见身后动静,倏地转过头,见到是两人归来,忙放下手中活什,双手不安地绞在小腹前,像是一个入室行窃偷儿被主人家抓到了一般。
  兰姨本名钟兰,十年前嫁至谢家村一户人家。可惜五年前她的丈夫进山打猎死于猛兽口中,连尸体都没留下。自此之后便独自抚养幼女,本想就此守寡过完一生,岂料三年前方九带着方寻定居此处,两家正好成了邻居。
  方九初来时不像现在这般不修边幅,而其超然的气质,阳刚的气息,高绝的身手,无一不深深吸引着钟兰。只是想到自己不过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钟兰只好把这份心思深深藏在心中。但平日里对方寻两人的关切还是让两人察觉到了这丝不同寻常。
  其实方寻对钟兰也颇有好感,与钟兰幼女谢一心情同兄妹,加上又从未体味过母爱,平日里方寻也会暗暗撮合方九与钟兰两人。但方九似乎并无这方面念想,每当方寻又动起了歪脑筋,等待他的就是一顿胖揍。
  “九……阿,阿寻,你们回来啦,肚子饿不”钟兰本想招呼“九哥”,但话到嘴边又羞于出口,便转问方寻。
  方寻笑嘻嘻地坐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壶猛地灌了一口,意犹未尽地说道:“是啊兰姨,今天在山里打了一天的野兽,可把我给累死啦!”
  钟兰忙凑近方寻身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关切的问道:“阿寻你没伤者哪儿吧,唉你们也是,这么大的孩子哪能这么吃苦呢。”这最后一句话似乎是在责怪方九一般,但她毕竟是外人,不好直接指责什么。
  方九此时也坐到桌边,慢吞吞的说道:“不经历这些,这小子又怎么能成长,又怎么做我方九的儿子?”方九这句话似乎是在为自己辩解,又似乎在告诉钟兰,这是我方九的儿子,我怎么教养,不需要外人过问。
  钟兰也蕙质,捕捉到方九话中意味,眼底划过疑似哀怨,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见场中气氛尴尬,方寻忙插嘴道:“兰姨兰姨,你在煮什么呀,好香啊~”
  尴尬气氛被打破,钟兰笑着对方寻说:“我在家里找到了些野猪蹄,就给你做了红烧蹄子。”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家,又落寞道:“做完了我就回去。”
  方寻听了暗自着急,正要开口挽留,只听见方九突然说道:“在这儿吃饭吧,寻儿你去隔壁叫一心过来。这儿还有猪脚,炖了给一心补补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最后一句话是对钟兰说的。
  钟兰听了先是一愣,接着忙点着头说好,便起身去准备晚餐了。而方寻也笑嘻嘻地跳下椅子,一溜烟跑没了影。
  不多时,四人围坐在桌前,桌上摆上了三四道菜,色香味俱全,看起来颇为可口。夕阳从窗口照进屋内,一片温馨。此情此景,倒真像是一家四口。
  场中两个大的皆不言语,只是吃饭。而方寻时不时给身边的一个小女孩儿夹些菜。那小女孩儿六七岁大,黑顺的的头发在脑后绑成了俩小辫儿,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惹人喜爱,皮肤有些病态的白皙,加上稍显削瘦的身板,看起来似乎有些营养不良。
  小女孩儿就是钟兰的幼女谢一心。每当方寻给她夹了菜时,她都会笑着说谢谢哥哥然后也给方寻夹菜。
  看着这一幕,钟兰眼中有辛酸,有欣慰,又有些患得患失。而方九面无表情的脸上也罕见的有了一丝笑容,不过笑没多久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便渐渐收了笑容,恢复到波澜不惊的模样。
  方九摸了摸谢一心的小脑袋,惹得谢一心甜甜一笑。方九笑着正要收回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柔声对谢一心说道:“一心,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好喔方叔。”谢一心乖巧地伸出白嫩的手臂,放在了方九的大掌中。方九左手握着谢一心的手臂,右手食指中指并起搭在谢一心的脉络上,悄悄探出一丝源力,细细感受。
  良久,方九收回源力。一旁的钟兰有些担忧地问道:“心儿她,她是有什么不妥吗?”
  方九摇了摇头,道:“无妨,就是有些营养不良。”顿了顿,似下了什么决定,他说道:“这样吧,以后你们就来我这儿吃饭,我每天准备点补物。这样大概三四个月一心就能恢复的差不多。”
  钟兰意动,但又有些犹豫。又听方就说到:“不要在意,我这也是为了一心好。这孩子可爱,我也挺喜欢的。”意思是说你钟兰不要多想,我纯粹是为了孩子,没有别的方面的考虑。
  话已至此,钟兰虽感失落,但也只好应下。
  在一旁的方寻早在父亲为谢一心探脉时便知事有蹊跷。又见父亲提出让兰姨两人以后都来家中共餐便知道一心妹妹可能有些不同。但父亲不说自己更不可能说出来。毕竟兰姨不曾修炼,一心年龄尚小,说了两人也不会明白。
  不过想到兰姨以后经常能来,与方九之间的事儿越发有可能,方寻心里便有些欢乐。
  对于以后能够经常来方寻家,谢一心自然乐意,她从内心里喜欢这种一家人的感觉——方九的威严与慈爱给了她父亲的感觉,方寻的温暖与关爱给了她哥哥的感觉。这与钟兰那如水的母爱是不一样的。
  月上树梢,钟兰在收拾好后便带着依依不舍的谢一心回家去了,毕竟孤儿寡母在单身男人的家中过夜实在是不太好。
  送走了钟兰母女。方九回到房中,见方寻一双眼好奇地看向自己,知道他想问什么,淡淡说道:“一心这孩子虽然后天体弱,但先天命灯旺盛,且已通一盏三脉。”说完看了方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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