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这一笑太美了

　　朝阳，从山头慢慢向上，直到爬过了山顶，露出那可喜的笑脸，然后驱散开山间的晨雾，直到看见那满山苍翠的草树木，看到那兀立的山崖峭壁，最后看到与其一样朝气蓬勃的年轻笑脸，缓缓向上，直至照亮这初晨的大地。
　　五长老魏中则刚离去，场中就喧嚣了起来，有人为这次能去参加年轻人的盛会而高兴，有人为能参加盛会的年轻人，传授自己以前去过的经验而高兴，有人会卯足劲为争下次能去而高兴。
　　年轻，对么都好奇，好奇，又对么都会有所待，有待，就会有希望，人生有希望，就是一件非常妙的事情，青云派弟子就在刚刚，经历了好奇，待，希望，所以他们露出了青春的笑脸，与这刚初升的太阳一样，显得那么好。
　　这时场中一女弟子，眼泛笑意，道：“你知道吗？这次是莫如是师兄带队。”
　　另一位青云派弟子道：“你怎么知道？”
　　“听说莫师兄是最后一次幽冥域之行。以前都是他带的队，这次还差的了？”
　　听此，旁边一较小的女弟子沮丧，酸酸道：“那倒也是。你就有机会和莫师兄亲亲啦，我可能要下届能去了。”
　　“好待。”
　　“犯痴了好不好。”
　　...........
　　洗剑池旁，泉水依旧自山中来，不喜不悲。
　　莫如雪道：“知焉，你想去幽冥域吗？”
　　李知焉道：“我可以去吗？”
　　“怎么不可以，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像刚那样，道盟会分发一定额到各大宗门，由宗门推荐而去。另一种，则是这几日道盟主的考试，这个考试就是针对散落在间的天而设立的，其中优异者，自然可去。”
　　“原来如此，难怪崔少爷和范大哥，袁姑娘他们都说要去参加考试。”
　　“你朋友？”
　　“是的，到时候介绍给你认识。”
　　“范举？”
　　“你怎么知道？”
　　“修行不知范举的，倒是很少。”
　　“没想到范大哥那么厉害。”
　　...................
　　不时，场间又恢了静，莫如雪眼睛转动，不知在着么鬼主意。不多时，莫如雪右手锤状，一下捶在自己左手掌上，道：“知焉，要不你拐带我出去吧？”
　　李知焉疑惑道：“拐带？”
　　“是的。”
　　“我会莫叔叔死的。”
　　“看来你也不傻。”
　　李知焉认道：“我本来就不傻。”
　　莫如雪道：“我现在不能出去，你却说要介绍朋友给我认识，你这不是食言吗？”
　　“我可以.......”
　　还未等李知焉把话说，莫如雪已断了他，佯怒道：“你就是随说说而已，本没把自己的话当。不重诺，肤浅之人。”
　　一直以来，李知焉都认为男人和女人是一样的，天他终于对自己这套理论产生了怀疑，原来女人不讲道理，是这么的理所当然。
　　想着若只是下山玩玩，带下山，应该也没么问题，只是一张白纸，是想不了那么多的。也就点头，遂了莫如雪的愿。
　　也就在这时，旁边的莫如君，迅噎下硬馒头，道：“李兄，可不可以也顺把我拐带了去。”
　　李知焉还没开口，莫如雪道：“你去干么？”
　　莫如君道：“你又去干么？”
　　莫如雪觉得有点理屈词穷，撒娇道：“二哥，来我给你带好吃的，好吗？求求你了。”
　　莫如君道：“这次我决定自己去，我还没去过京城呢。”
　　见拗不过，也是没办法，说去就去，说走就走。
　　三人迅起身，绕过众人，向山下而去。
　　..........
　　京城外几十里，间隔一距离，就会有这种，明明是茶铺的幌子，但你要喝酒，也会有酒喝的地方。
　　当然，你饿了说要吃二两牛肉面，他们也会在答“稍等片刻”后，一会儿就为你端上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
　　这里是京城郊，来往旅很多，有专为城中达官贵人从各地搜罗奇珍异宝的人，有时候你也能看到猎的猎户，身上挂着几只动物的皮毛准备拿到城中去卖，也能看到贾边，一大群练家子的魁梧大汉，这些大汉，也多就是为了护送某个人以及人的货品而出现在这里的，自然也有可能遇到城中大户人家的小姐，在此郊游而落座片刻。这里东，谈不上好吃，但就是人多。
　　此时王氏茶铺，草棚下，一靠角落的地方，一中年男子，身着蓑衣，戴着笠帽，一副农夫扮，旁边坐着一约莫二十来岁的姑娘，也不知道是因为面部丑陋，还是其有麻风病，脸上除了露出两只眼睛外，其余地方黑衣黑纱遮的严严实实，头上也带着与这农夫一样的笠帽，抛去脸蛋不看，这身材柳弱娇，盈盈可握，凹凸有致，不胖一分，不瘦一分，是恰到好处。
　　在座各位，都以为是父女的两人，中年男子此刻却了这女子一声师妹，并道：“他应该要来了。”
　　这个师兄在自己有意识以来，就一直在自己耳边念叨着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子，本也不甚好奇，但是经不住长年累月的絮叨，絮着絮着，也就对这个男子充满了好奇，也就想来看看这个师兄口中的男子，到底长么样。
　　黑衣女子道：“师兄，你怎么知道他要来了。”
　　“秘密。”
　　这位女子口中的师兄，神秘一笑。
　　不多时，场中到了三人，而三人，正好坐在这中年男子身边，因为围木桌已是坐满了人，唯独这张木桌，还有位子可坐。
　　这一切，好像都在这中年男子的意料之中，就像知道天有人要来，而这个人，一定会到此间，并坐到自己身边。
　　新来的三人，正是莫如雪两兄妹和李知焉。
　　莫如雪刚坐下，就急急道：“现在你们只能点一碗牛肉面。”
　　“为么啊，雪儿妹妹。”
　　“没有为么。”
　　莫如雪冰雪聪明，奈何也有密一疏的时候，只顾着逃下山，也到了可能会用很多伙食钱，但是没想到，会用这么多，这几天次去吃饭，出来老板都把他们送到大门外很是不舍的去，在这样的几次待遇之后，自己盘缠也就见底了，看来只有撑到京城找四师叔解围了。所以也就有了上面的对话。
　　莫如君嘟囔道：“二两牛肉面怎么能吃饱。”
　　农夫扮相的中年男子坐在上方，笑道：“这位少侠大可敞开肚子吃，我请客。”
　　然后转首向李知焉，道：“知焉，好久不见。”
　　场中莫如雪、莫如君都很诧异，最诧异的，莫过于李知焉，当然，还有那位蒙面女子，只见娇躯微微一震，那双漂亮的眼睛，就停留在了李知焉身上，这就是三师兄一直跟我絮叨的男子，为么我们从来没见过，但却如此的熟悉，如此的想与他亲。
　　这些年来，总能觉到孤独，天然的孤独，为了避免这种孤独，去过人声鼎沸的庙会，去过嘈杂的菜市口看人生态，去人群里看过大戏，看过杂耍，但是还是觉孤独。
　　这种心绪，又不能与人说，这样只会显得矫情。但愈是这样，愈孤独，按理说，有师父、师兄、师姐对这么好，本不该如此，但内心的孤独，又是如此实。
　　李知焉惊讶道：“你认识我？”
　　“自然。”
　　“敢问前辈高姓大。”
　　中年男子似笑非笑，道：“你猜。”
　　听此，李知焉有点茫然，开始顾自己一生，他发现好像没这个男子的印象，因为他这一生除了这几个月的经历稍微丰富些外，之前就是一张白纸，如果这中年男子是一张老虎脸，或许他还可能从他的记忆力，搜出一些印象来。
　　李知焉道：“晚辈猜不出。”
　　中年男子笑道：“也就不为难你了，知焉，你可以我秦默予叔叔，还记得你身上的护身符吗？”
　　李知焉大惊道：“自然记得。”
　　说着，从怀中把那护身符掏了出来。
　　秦默予他解开线囊，里面有一块似玉非玉的石头，“秦默予”三字，赫然在上。
　　李知焉道：“原来这是前辈之物，自当物归原主。”
　　说着，递了过去。
　　中年男子推开，道：“这本就是我赠于你的东，怎可，在我们点墨门，在入门仪式后，家师会为一位弟子准备这么一个护身符。现在我把他送给了你，自然就是你的。”
　　李知焉道：“点墨门，前辈是墨翟生的高徒？”
　　秦默予道：“你也知道点墨门和家师？”
　　李知焉道：“我有个朋友很想入得点墨门下，所以从他口中得知一二。谢谢前辈赠符之恩，这护身符的不错，让晚辈几次在虎口脱险。“
　　秦默予道：“知焉，你我不必如此客气，来，我给你引荐一下，这是我八师妹，赫连玉儿。”
　　“你好，我李知焉。”
　　“你好，李公子。”
　　秦默予道：“想必你们此番前来，是为那道盟大考吧。”
　　李知焉道：“是的，正有此意。”
　　“刚好玉儿也是为此前来，幽冥域中，风险与机遇并存，你们大可守望相助。”
　　莫如君吃的兴起，含糊不道：“我们这一队本身就够奇葩了，还要照顾一个女的？”
　　秦默予笑道：“少侠大可心，玉儿，应该不会成为你们的累赘。”
　　转头发现，这位少年面前的碗，已有他人头那么高，而看其样子，还意犹未尽，想他修行之人，身外之物也是不多，他本就是来见见面前这李知焉的，他知道他会来，但是他不曾想到，他会带这么一个货色来，而作为前辈，之前已夸下口，人家吃。。
　　是没想到啊，当然，没想到的事情还很多，因为李知焉听说不用跟他客气后，也就没有客气。一开口就点了十碗牛肉面，只是点归点，这一嗓子来的实在太突然，秦默予差点从板凳上摔下来，惹的赫连玉儿噗嗤一笑。
　　这一笑，春风化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