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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的民俗学经历 / 第十章最后的辉火

第十章最后的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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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醒来,王只觉浑身舒坦,好似从未睡过如此舒服的一觉了,看了看时间,这一觉竟然已经睡了快四个小时了。
  王起床出房门,正看见同样睡醒了的潘朵和历业。
  “这一觉睡得舒服啊。”历业伸了个懒腰。
  “是啊,我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午觉了,一觉睡醒神气爽,不过总觉我好像梦到了么。”潘朵也说道。
  “我也是,我好像梦到我家老祖宗了他还说了么话,不过我么都记不了。”历业挠了挠头:“了懒得想了,就是一个梦而已。”
  王看着二人,心中却掀起了巨浪,难道不止我一个人了那个梦。
  正在这时,同样一觉睡到现在的老爷子也从楼上走了下来,王一看就觉有了明显的不同,早上看到的历虽然精神不错,但脸上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丝暮气,就像正常八十岁的老人一样,可此时的历好像突然年轻了几岁。
  “怎么都盯着我看啊?”历,看看身:“没么问题啊,衣服也没穿反啊。”
  “我总觉爷爷你和早上不太一样了,但仔细说也说不太上。”历业说。
  “能有么不一样,可能是睡了个午觉精神好了一点吧,以后看来下午睡一觉也不错,不过这一觉睡得也太久了。”历喃喃道。
  “对了快点准备晚饭吧,吃不知道么时候就灯了,以前都是灯村子里准备饭菜,看来天应该是没有了,只能在自家简单吃点了,都是些院子里自己种的蔬菜,简单是简单了点,不过味道应该还不错,你们两位就多多包涵了。”历又说到。
  吃晚饭,三人坐着等待着村里的通知。
  点左右,天已经全黑了,天能看见皎白的星和月,门口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不一会儿四人听到了村民的通知,让所有人到村东头灯了。
  此时村东头不像中午那样只有一些老人了,村子里几乎所有人都来了,就连中午和村长伯大吵一架离开的陆翩也在其中。
  村长带着人抬着几乎一人高的大型孔明灯走到了榕树下,此时树上还挂着中午大家挂上去的祈愿牌,只是看上去好像多了一些。
  村长招呼着年轻人去吧灯抬起来,历业赶忙走了上去,抬起来之后,王也看了灯的全貌。
  四方的灯,用的应该是竹子的框架,糊的灯纸上刚劲的毛笔字写着许多东,王靠了一会儿勉看。
  正对他的这面写着的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其他几面他估计也差不多,此时村长探着身子到灯下点燃了灯,顿时一阵黄照亮了晚上的榕树。
  村长让人开了灯,灯晃晃悠悠的飘到了榕树的上,黄的照射下,榕树还是那的青翠,树叶佛散发着绿色的芒。
  不对,王仔细一看,这似乎并不是灯照射的,似乎是树本身的芒。
  所有人都痴痴的看着大榕树,默默地悄悄地。
  渐渐的,没飞多高的孔明灯烧了起来,纸屑带着火焰飘飘荡荡的落向了下方的榕树,那辉和树散发的绿映在了一起。
  王看得痴了,他没注意到,除了他和潘朵之外,所有的村民都开始默默地流起了眼泪。
  历业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爸妈带着他搭了一个凉椅,坐在榕树下,他是怎么都坐不住的,爸妈笑着看着他,和一旁的其他人调笑着,当时榕树的树荫好大,仿佛把天都遮住了,他总是想拨开这树荫看一看,现在好像这树荫小了好多,爸妈也不在了,榕树祭也将成为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灯渐渐息了,历摸了摸眼角:“去吧。”
  四人无言默默地了历业家的二层小楼。
  路上,历一个人走在前头,到了门口却没有进去,他摸了摸门框,背对着历业。
  “我住在这快十年了,前些年你爸妈就想让我去港岛住,我总想着,我去了港岛,那等我死了,老祖宗肯定要怪我连祖业都守不住,所以我就一个人在这里撑着,也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说着历顿了很久:“了,我老了,守不住就守不住了,明天我就和你一起港岛吧。”说着一个人走进了屋,默默地上了楼。
  王看着老人的背,不知怎的到了一股子辛酸,他觉一直精神着的老爷子的背似乎突然佝偻了。
  他们不知道,就在刚刚的灯下,老人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一生,和历业不一样,他从没离开过平村,这栋小楼就是他一生的忆,从童年到娶妻生子,从妻子去到子女去,无论悲伤欢乐,他的就在平村,就在这栋小楼,而这栋小楼和平村的就在那棵村口的大榕树,现在大榕树要没了,他的也就没了。
  第二天一早,老人简单的拾了几件衣服就准备离开了,历业看着老人简单的行礼问:“就这些了吗?”
  “嗯,能带走的就这些了,剩下的都带不走了。”
  车子没开出去多远,王看到不少人家都在包着行礼,看起来似乎也要离开了。
  历业停下车,历下车走到了伯的旁边,两个人对视许久突然紧紧抱在了一起,直到伯的家人都开始催了,两人分开,此时二人脸上都开始留下了泪水。
  王不明白,从昨天的事他能看出,明明伯和历一样,都爱这个村子,他们都不想离开,为么一夜之间却都选择了离开呢?
  只是这个答案在车开到村东头的时候,他明白了。
  历业特地将车开到了村东头,想看一眼大榕树,没想到一夜之间,昨夜还满树的绿叶,如已经全飘落了,原本庞大的树荫只剩下了树枝。。
  在离开村子前,老爷子地看着后面,久久不愿意转头。
  后来王知道,早在数年前,政府就准备将平村拆迁,但是一帮老爷子拼命拦住了,他们说村口的大榕树是年老树,经不得搬,拆迁部门因此和业部门还吵了一架,最后只能拖着,为此许多年轻人也颇有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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