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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永清诡事 / 第二章 来龙去脉

第二章 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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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子临没多说什么,先进屋看看人家最要紧。
  村长马田丰也没敢在屋外呆着,跟着进了屋。
  马大婶子已经醒了,这会正靠着墙喝着水。眼窝有些发青,头发散着,嘴边还挂着没干的白沫。
  这么看着有些凄惨。
  “哎呦,小临你来了,这可让你见笑了。。你坐。。坐,吃饭了吗?”
  “马婶,你昨儿去哪了?”伍子临没接茬,拿了个凳子坐下,开口问道。
  马大婶子一愣,低头思考了一会。兀得抬起头,一拍大腿;“啊对,嗨,这不是这两天下大雨,咱们村这在那裕头屯子后面有三垧苞米地呢(垧:约15亩地),这不是怕后面水库溢了坝,想着去看看嘛。”
  伍子临闻言扶额;这马大婶也是出了名的爱操心,要是水库真的决了堤,她去了又有什么用。。无非就是瞎操心。。
  他现在在的村子叫葫芦店,而裕头村在其西南。满打满算也有七八十里,想来也是马大嫂去大队叫车用了。
  伍子临心中暗暗揣测了下,便作罢,准备听下文。
  马大婶子微微皱眉,似乎在回忆,片刻,她又娓娓道来;
  原来,马大婶确实是找大队里的人跟了台车,也不算私用,这边生产大队的卡车每天都得跑趟乡里办公事。
  这也是纯粹顺路。
  路上怎么难走且不说,单说马大婶子到了地里的甸子后,绕着离水库最近的一垧地走了走瞧了瞧。,水没过苞米的六分之一处,还不算太涝。
  她微微放下心来,要是这么早就给涝了,今年的收成可就缩了水了。
  这会可没少走,走了整整两晌地,地上又泞,也多少有点乏累。
  毕竟从家出来的时候都晌午了,这会更是日头往下沉,快黑天了。
  可不能耽误了,误了车可回不去了,这鬼地方晚上可没法呆。
  马大婶子心里叨念;回到上牙的树林带,踢踢泥往回走。
  走了能有十多分钟,就看着眼前的林子影影绰绰好似站了个人。
  马大婶子挥打了下蚊蝇,只觉得眼花,擦了擦汗再定睛观瞧。
  真是个人!
  她只感觉从后脑勺窜上来一股凉气,整个人就一激灵。
  这一块都是生产队的地,而且这地方鸟不拉屎,都这个点了,不应该有人啊。
  马大婶子看了看手表,这会也五点多了,兴许是来烧纸的也不一定。
  没想太多,马大婶子硬着头皮往前走。
  走到近处,发现是个小老太太,又矮又瘦,这会正背对着马大婶子。
  那小老太太似乎是听见身后有人,便转过身来。
  她一转身,马大婶子就看清这人的全貌了;这老太太身子不高,勉强能到马大婶子肚子。头发乌白,小脸全是皱纹,一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上身穿了个玄色小袄,下身麻料灰裤子,脚底下踏了双布鞋。
  这扮相马大婶子记得清清楚楚,不是说没见过这么穿的,但是就是透着古怪,好似是民国里出来的老太太。
  “呦,这姑娘,怎么到这来啦?”老太太眼睛闪着精光,夕阳下透着丝丝诡谲。
  马大婶子不是小姑娘,也知道个大概齐,八成面前这小老太太不是人!
  但心里想的不能说出来,马大婶子缓了缓神,从容说道
  “大妈您好啊,嗨,这不是这两天下雨嘛,我这怕闹水,过来地里看看庄稼。”
  “奥,这么回事,那。。姑娘,你是要往北边去吧?”老太太回头撇了一眼身后。
  “啊,是,老太太,您这是。。有事?”马大婶子搓了搓手,小心问道。
  “嗨,这不是,过来看看外孙子。给他蒸了个枣饽饽。啊,我也是要往那边走的,就是吧,才想起来家里锅还烧着菜。我这也急着回家看锅,正想着怎么办呢,你就来了”
  老太太脸上露出欣然的笑,不平整的脸上堆满了皱纹。
  马大婶子这才看见老太太手里还提溜着个小包。心说怎么蒸饽饽按个蒸?
  “那我给您捎过去?”马大婶子没管老太太说的是真是假,只想赶紧应付了事。
  “哎,好,好啊,那感情多好啊,可麻烦你了,姑娘。”
  “那我上哪找他呢?”
  “哎,不用找,不用找。姑娘,你一会往前走,走一会有一个。。一个没我高的小楼,你给他搁那就成,我给他拿东西都是从那取的。”老太太一边比划一边说。
  “不远,你走一会就到。麻烦你了姑娘”
  “行,老太太,你回去吧,我也急着回家,东西马上送到就成,你别担心。”
  马大婶子接过小包,摆摆手,跟老太太道了别,一身冷汗的硬着头皮往前走。
  没办法,这地方别说一个人,半个人都没有,还是顺着点这老太太为好。
  马大婶子走了一会,蹲下身子,佯装抹去靴子上的泥,不动声色的回头看了一眼。
  这偌大的林子里,哪还有什么老太太?!
  马大婶子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没心思再想别的,站起身来拔腿就跑。
  可刚跑几步,就被脚下一个硬物绊,险些摔倒。
  原来是几块砖头架的小龛。
  砖头被带倒几块,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是个小鹰,马大婶子认得,这小鹰大名金鹏,倒是个神仙。
  马大婶子将砖头恢复原样,这才知道那老太太为啥不自己送。
  原来是怕它!
  马大婶子不敢再想,打嘛打嘛身子就走了。。。
  “哎,马大婶,那枣馒头呢?”伍子临听着没下文,急忙道。
  “奥,那枣馒头啊。我想着回来也回来了,应该没啥事了。正好当时饿了,在车上就吃了。。”
  伍子临心中一动,可能问题出在这。
  “哎,这事我咋不知道,这么大个事你也没跟我说一下。。”马田丰一直听着,听完了有些不满道。
  “你懂个屁,忙你的事得了,跟你说管个屁用。。”
  伍子临没管两口子拌嘴,席地而坐,从包里拿出纸笔,拿起三枚铜钱。
  他总得算算这事成不成。
  摇完了铜钱,把卦往纸上一写。拿起一本书,改了几个阴阳爻。初爻和上爻一撤,互卦便跃然纸上。如此重复几遍,才算算好。
  意料之中的,卦象出了问题。
  “那枣馒头不是平常之物,东西没送到,那老太太怕是要来!”
  伍子临捏着卦纸,脸色有些阴沉。
  
  伍子临声音不大,却好似一把重锤敲在夫妻俩的心头。
  “小临,这。。开玩笑的吧,七八十里地呢。不就一块饽饽嘛,人老仙家至于追上门来嘛。。。”
  马田丰心里没底,话越说声音越小。
  “马大婶吃的那可不是普通的枣馒头,想来是那老妖精不知从哪里求来的灵丹妙药给它们家的小辈吃。。”
  “它知道东西没送到,所以派了个小的过来葫芦店。。”
  “外面那只就是试探。”伍子临揉了揉脸;他出马的时候,堂子里倒是有不少这老东西,到今天遇到了,还真感觉不一样。。
  要不要找蟒太奶奶解决一下?毕竟地仙好说话嘛。
  “哎哎哎,小临啊。你可得帮帮你马大叔,这你要是走了,我们可完蛋了!”
  马田丰见伍子临没再说话,怕他不帮忙,急忙道。
  “哎呀,你这口子,竟说些丧气话,人小临又没说不帮咱们。”
  “你还说呢,不怪你欠欠的非得去看地,能有这事?”
  “你再说?!反了你了马田丰!”
  马田丰见媳妇露胳膊挽袖子,不敢再说话,悻悻地看着伍子临。。
  “我肯定不能走,今天晚上它要来,咱们也得有点准备不是。”
  伍子临站起来,把黑蛋叫进屋里。
  “这样,马大叔,我记得葫芦店这不是有个画年画的,你去看看有没有去年的存货。。。”
  伍子临沉吟片刻,继续道;
  “看看有没有下山虎和金翅大鹏鸟的,这两个画效果最好。”
  “好,那我这就去!”
  马田丰没多问,披上衣服就匆匆跑了出去。
  伍子临看着窗外渐落的日头,想着要不要给师父他们打个电话。
  还是算了吧。。尽量不和那老黄皮子起冲突就是了。。
  还是得稳妥一点才行啊,伍子临琢磨着。
  哎?有主意了!
  伍子临脑中灵光一闪,看向马大婶子道
  “马大婶,你昨天去的那身衣服没洗吧?”
  “嗯?没洗啊。”马大婶子一愣。
  伍子临一拍手;“那就好办了,马婶,你赶紧托人要个棺材,薄皮的就成,办白事用的东西都带着,最好再雇两个哭丧的。”
  马大婶嘴唇翕动俩下,想问点什么,但还是憋了回去,洗了把脸也穿衣服出了门。
  
  他们两口子怎么预备的不提,单说伍子临也没闲着。
  他想的很简单,要是来硬的,这村长家这一辈子不可能消停,而自己,早晚都得走,来就得是来软的。
  
  等马田丰两口子回来时,已经傍晚了。夕阳的余晖映照在大地,金灿红亮,仿佛是太阳在一天中的最后倔强。
  
  伍子临伸了个懒腰,他很喜欢空气中的炊烟味。
  看了看院子里,棺材什么的都置办出来了,还有三个哭白事的一块帮忙抬着东西。
  
  无非就是办场白事,糊弄一下那老妖精,始作俑者‘死了’那这事也就完了。
  等过了半个多小时,也都准备的不多了,就等着观众来了。
  伍子临走到马田丰跟前,看了看院子里的人,轻声道:“马大叔,你去给这些人做点饭吧,哭可费力气。”
  “哎?你大婶做饭做的可比我做的好吃。。。哎,媳。。”
  马田丰刚想叫媳妇,被伍子临一个眼神打断。
  “马大叔,晚上就只能靠马婶自己了,你给做完饭之后,就不要再出来了。”
  马田丰也是半百的人了,大抵知道这棺材里要装的是谁。
  没说什么便招呼人进屋歇一会等吃饭。
  “马大婶,就看今天晚上了,这招不行,咱就得跟这老妖精耗上了。”
  伍子临过来马大婶身边,轻声道。
  “我教给你一个口诀;叫伏灵龟息术,配合冥想,剩下的交给我,能达到假死的效果。嗯。。。你先躺进去吧”
  伍子临划开棺材,示意马大婶子躺进去。
  马大婶似乎没想到有这么一出,一怔,便爬进棺材。
  “好,马大婶你听我说,伏灵龟息术听着没那么玄乎,无非就是龟息冥想。先闭上眼睛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鼻子,集中注意呼吸,吸气的时候念一,呼气的时候念二,其他什么事也别想。。。。。”
  马大婶子没接触过打坐冥想,能有二十来分钟才进入冥想状态。
  听到马大婶子呼吸平稳后,伍子临掐出一枚铜钱,轻轻垫在马大婶子脑后枕头上,压住哑门穴。
  他从包中又拿了几面旗子,一个引魂铃。在地上放了一碗水,一碗米,米上面插着一束香。
  本来是给别人家看掉魂的东西,没想到在这用上了。。
  插好了旗,伍子临把香点着,一遍一遍的摇着引魂铃。引魂铃声音不太清脆,但入耳缠绵迷离。也不知是是什么材质做的。
  一阵阴风吹过,伍子临感觉是时候了。左手端水右手拿铃,越摇越快,铃铛贴着碗转了一圈又一圈。
  终于,碗底飘上来三个小气泡,他心知大功告成。拿出长明灯,点燃盖在碗上,接下来就等着正主来了。。。
  这时候哭白事的吃饱喝足出来,也没什么事,嘴边剔剔牙跑跑火车。这些人都是有功夫的,真要让哭的话,不到一分钟就能鼻涕一把泪一把。
  要不怎么说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等到晚一会的时候,我让你们哭的时候再哭,哭的时候无论看见什么都别停,一定稳住了,漏不漏馅儿就看你们了!”伍子临不忘出声提醒。
  “啊,好好”这几位也是大概齐知道怎么回事,也是心理素质过硬,急忙答应。
  。。。
  不知道过了多久,伍子临正打着盹,忽地被一阵阴风惊醒,就看见打西边来了股股乌云,遮蔽了空中月亮,伴随着一阵阵的大风,吹得大门上的白灯笼一阵摇晃。
  他心知是时候了,急忙低喝“到时候了!哭!”
  几个人本来也是冲盹,被这阴风一吹睡意全无,赶忙放声痛哭。
  不然说人家是专业的,伍子临听着直啧舌,哭的真叫是一个惨绝人寰。
  伍子临目光回到院门外;天气忽然之间的变坏,让他也有点毛楞,好似这黑云都是朝这里来的一般。
  天空之中黑云压城,院子里悲惨的哭声,霎时间气氛变得诡异无比。
  过了能有十多分钟,只见乌云慢慢散去,阴风也渐停,天空中露出一轮圆月,把大地照得一片惨白。
  伍子临把视线收回到大院门口,却不知是什么时候,大门外站了个人!
  伍子临心头一紧,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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