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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伊人红颜逝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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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水倩兮醒来,洗漱完毕,吃过早餐。
  掌柜与店小二各牵出一匹马来。
  云舒问水倩兮:“你会骑马吗?”
  水倩兮道:“奴家只学过琴棋书画,不曾碰过骑马射箭。”
  云舒遂与水倩兮共一匹马,策马扬鞭。
  水倩兮抱着云舒,闻着他身上散发的清香,心中欢喜,不知不觉间,将头颅靠在云舒坚实的背上。
  二人至殷华城离府时,已近黄昏。
  水倩兮轻扣离府的大门,开门的奴仆作揖道:“两位找谁?”
  水倩兮答:“我是离府未过门的媳妇,昨日被山匪抓去,是这位英雄救我回来的!”
  那奴仆低声嘀咕道:“这是哪位夫人?”他见水倩兮美貌,又见其举止端庄,当下不敢得罪,遂将此事告知离府总管,那总管闻言,将奴仆一刀斩杀。
  云舒与水倩兮等候良久,忽见门扉微开,来人探出头来。
  云舒看时,见来人约有二十岁,长着一副猥琐的模样。
  来人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水倩兮身上,露出猥琐的笑容,当下见四周无人,遂打开门扉,上前作揖道:“小人江源,是离府管家的儿子,奉城主之命特邀请两位。
  二人随着江源进入离府,放眼望去,看不到尽头,路边栽满了奇花异草,五丈一厅,十丈一阁,走廊蜿蜒萦回,房檐高耸,置身其中不知东西南北。
  云舒看到离府的宏大,心中欢喜,乃问江源:“我可以在这里待两天吗?”
  江源道:“此事需要城主大人定夺!”
  水倩兮对云舒道:“恩公,我家中尚有几处宅子,择日我修书一封,让父亲送你一处宅子!可好?”
  云舒推辞道:“这不太好吧!”
  水倩兮道:“恩公莫要推辞。”
  云舒道了声多谢,乃复问江源:“听说公子离庚娶了江北第一美人朝阳城沐三小姐!今日又得江南才女水家小姐,必是非常幸福!”
  江源道:“我家公子天生富贵,自然是爱慕的人无数!”
  云舒道:“公子离庚与沐三小姐郎才女貌,婚后琴瑟和谐,想来现在必是儿女满堂!”
  水倩兮天资聪慧,心中已然明白,云舒与沐忻瑶必是有一定干系。当下笑道:“我久闻沐姐姐天香国色,真想现在就目睹沐姐姐的风采。”
  江源叹道:“说来也是我家公子不幸,沐夫人虽是闻名天下的美人,却身有残疾不能生育,因而常年抑郁寡欢,我家公子为夫人寻遍名医,夫人却始终不得好转,去年秋天,少爷与新夫人定下婚约,沐夫人竟一时想不开,以致使病情加重,上月便去世了!”
  云舒听罢,顿时只觉得胸口疼痛如刀割,忽然眼前一黑,几近晕倒!他本无心救水倩兮,只是众土匪想要抢劫他的酒馆,他才不得已出手的,救水倩兮不过是顺手之事罢了!他听闻水倩兮是公子离庚的未婚妻后,遂心生念想,以护送水倩兮为名,实则是去了解沐忻瑶的近况。此刻听闻沐忻瑶红颜陨落,一时悲苦交杂,难以言表,他心中茫然,仿佛这世间已再无留恋之物。
  水倩兮扶住他云舒,慰问道:“恩公可有不适?”
  云舒道:“不碍事,休息片刻便好!”
  三人绕过西苑,便有一处大堂,上面手写着“仁义堂!”三个鎏金大字。
  江源行礼,道:“二位请进!”
  三人入了大堂,江源道:“请先稍等片刻,小人这便去禀告老爷和少爷!”
  约过了半柱香,离公与公子离庚进入堂中。
  水倩兮慧心一笑,去年秋天,她曾在府内见过二人,自知年老者便是自己的公公,年轻者便是自己的丈夫离庚,于是施礼道:“儿媳见过公公!”
  云舒见状,忙行礼道:“云某见过城主、少城主!”
  离侯道:“听闻云少侠救我儿媳归来,本公在此谢过!”
  云舒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辈江湖中人应做的事!”
  离侯大喜,乃唤江源为客人准备晚膳。
  少顷,两行婢女送上酒菜,鸡鸭鱼肉、瓜果甜品,种类繁多。
  离侯身边有四名贴身侍女,分别唤做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四人美貌而聪慧,时常给离公侍寝,深受离公喜欢,四名侍女当下行完礼,便向众人斟酒。
  离侯举杯道:“这第一杯酒,是我感谢云少侠救我儿媳归来!”
  云舒举杯回敬:“谢太公!”
  云舒举杯欲饮,忽然有传菜的女奴扔了手中的盘子,大声喊道:“不要喝,小心有毒!”
  众人循声看去,见那女奴身体消瘦,面色蜡黄,一副憔悴的模样。
  这女奴便是琪芳,朝阳城沐三小姐的陪嫁丫鬟。昔年,云舒与沐忻瑶常年幽会,便是由这位丫鬟传递信书的。云舒自然对她极为熟悉。只是三年未曾相见,此刻瞧来,却见她憔悴了许多。
  门前的侍卫冲进大堂,迅速将琪芳按到地上,拖了出去。
  原来是离侯恐遭土匪抢亲的事情传扬出去,故而在云舒的酒杯中下了毒药。琪芳因常年待在离府,熟知离府之人皆阴险小人,此刻见了云舒,恐他中了离府的算计,故而提醒他。
  离庚道:“少侠不知,这位姑娘本是先妻的陪嫁丫鬟。只因先妻患了顽疾,药石难医,上月便亡故了。这丫鬟心里受了打击,自此疯疯颠颠,让两位见笑了!”
  云舒道:“在下认识几位方士,或许可以救这位姑娘!”
  “方士?”离庚殷勤问道:“公子识得哪些高人?”
  云舒道:“牧云山青玄子,雪花山姑射仙子,碧波谷水笙。”
  离侯、离庚二人面露诧异之色。却见水倩兮兴奋道:“你认识我笙姨。”
  云舒道:“识得!去年我见她时,她的修为已至显灵境界的巅峰!”
  水倩兮道:“那恩公可曾修行聚灵术?”
  云舒道:“前年方证了显灵!”
  离侯道:“老夫久慕世外高人,不知云少侠是否愿意一展神迹,让老夫开开眼界!”
  云舒道:“在下先去看看那位姑娘!”说罢,不等离公答复,便先行礼告退,出了大堂,跟随着侍卫的身影寻去,约行了两里路,远远便看见众人殴打琪芳。
  云舒迅速赶到,击倒众人,却见琪芳已伤痕累累,哪里还有半点模样?
  云舒扶起琪芳,关切道:“你怎么样?”
  琪芳敲打着云舒,埋怨道:“我恨你,是你毁了小姐!是你让她含恨嫁入到这充满尔虞我诈的围城。最后受尽折磨,在孤独和怨恨中死去。”
  云舒很是伤心,道:“我以为她嫁入豪门,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就会忘了我,从此好好生活。却不曾想到害了她!”
  琪芳道:“小姐已经死了,她是被离府的人害死的!可恨我一直寻不得复仇的机会!”
  云舒道:“我先带你走!”
  琪芳道:“我不走,小姐大仇未报,我不能走!”
  云舒道:“忻瑶泉下有知,一定不愿意你在此受罪,最关键的是,若是要向离公复仇,需要你去求沐侯帮忙!”
  琪芳遂应之。
  云舒欲带琪芳离开,忽见数百武士围了上来。
  离侯与离庚走来,众武士纷纷让路。
  云舒道:“离侯这是唱的哪出?”
  离侯道:“云少侠想要带走我府中丫鬟,至少也该问问我是否同意!”
  云舒道:“我担心这位姑娘的病情,忘了告知离公,还望海涵!”
  离侯道:“这世道上,坑蒙拐骗的人太多了,要带走我府中的丫鬟,至少让我看看你是不是骗子?”
  琪芳骂道:“你们这群伪君子,害死了我家小姐!”
  云舒对离侯说道:“这位姑娘忘了吃药,满嘴胡言乱语,我这就送她回去医治。”
  离侯冷哼一声,喝道:“杀!”
  众武士得令,持刀举剑向云舒砍去。
  云舒左手牵着琪芳,右手聚成气刃,当即砍翻了一人,夺得剑来,使出一套剑法,正是均衡教派九幽塔中的驭剑术,当下左右冲杀,不过半炷香时间,已杀死数十人,众武士见了恐惧,不敢向前。
  离侯见状,令侍卫取来宝弓,连发三支箭,一支箭被云舒过砍落,一支箭被云舒躲过,一支箭正中琪芳。
  云舒搂着琪芳道:“你坚持住。”
  琪芳道:“我逃不出了,你记的为小姐复仇!”说完,使出周身气力将长箭刺入胸口,但见长箭贯穿胸部,只见鲜血染红了衣服,显然已经活不成了。
  云舒大怒,乃持剑只取离侯。离侯大惊,命武士拦截,又唤公子离庚去取兵马。
  云舒又斩杀十余人,始终无法靠近离侯,又恐府兵增援,遂杀出一条血路,躲路而逃,却被离侯射了一箭,身负重伤。
  众武士见云舒受了重创,皆大喜,乃追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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