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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天选之琴 / 第四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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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梧桐中一片翠绿。
  凤鸣坐在间,新琴横在腿上。他的手上,是两片相似的凤凰羽毛。
  他反地比对着两片羽毛。
  昨夜的凤凰,与初到桐木乡时所见的凤凰,会是一只么?或者说,间的有凤凰吗?
  及此处,他自嘲一笑。
  “琴的字,想好了吗?”
  一道冷酷的女声自他背后传来。
  他却丝毫没有吓到,反而像是有所预料。
  女暗卫御风以“金鸡独立”的姿势,傲立在凤鸣身后的梧桐树上。许是轻功了得的缘故,落处的枝头,并无点弯曲、垂的痕迹。
  凤鸣小心地将手上的两片凤凰羽毛揣入袍袖,叹了口气。
  “时限一到,这么快就找来了?”
  “你引来了凤凰,想找不到你都难。”
  开口说话,语言简练,语气坚定。
  凤鸣轻笑了一声。他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琴弦,似在忖。
  “既然这琴是要献给中原天子的,而凤凰又代表天意,”
  他头,见御风身穿干净利落的黑衣装,头戴席帽遮住面。
  “就唤作——‘天选’吧。”
  忽然,御风自树梢飞起,以一个的飒爽姿态平稳落地。在凤鸣身后背手站立,就这样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眼前的一人一琴。
  凤鸣随手拨动琴弦,妙的琴音瞬间在梧桐间晕染开来。不过,只弹了两下,他的手却忽然顿住,悬在琴弦上方。
  “大郡主……一切都好吗?”
  御风冷漠地嗤笑一声,朝凤鸣行了个利落的抱拳礼,煞有讽刺之意。
  “凤琴师,三年时限已至。国公之命,事不宜迟。”
  凤鸣一边点头,一边缓慢地站起身。
  他背上背着“霹雳”琴,臂弯里抱着“天选”琴,跟着御风离开了梧桐。
  ......
  夜幕,蝉鸣阵阵。
  国公府门前,一行车马亟待启程。
  凤鸣背着琴,匍匐在地对国公跪拜。隗相与下人们立在旁侧,神情庄严肃穆。
  “去吧,照顾好自己。”
  国公一向霸气威武,此刻却显示出慈父一样的关怀来。
  “恩公,岁。”
  凤鸣控制不知地有些微哽咽。但他仍是努力地克制心中那酸涩之。
  国公亲手将他扶起。
  眼前的年轻人是他看着长大的。明知自己给他背负了多么沉重而危险的使命,心下却又禁不住反叮咛。但他终是国公,过多的言语不符合他作为一国公卿的伟岸形象。
  “活着来。”
  于是话到嘴边,只剩下这样简单又冷漠的一句。
  凤鸣转过身去,正要上马车。
  府门之内,忽有一位少女快出来。
  少女身纤长,态轻盈。面雅,微皱的眉心锁着一丝忧愁。
  隗相见了,赶忙作揖。
  “大郡主。”
  音却并不理会隗相,只朝着国公行了个礼。
  “父君,音来为老师送行。”
  不等国公答,音迈过府门,直奔马车旁的凤鸣走去。那纤瘦的身形,顿时显出一股铿锵之气。
  径直走到凤鸣面前。
  凤鸣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神中透出柔情,却并不敢忘了礼数。
  “大郡主,好。”
  音情地望着凤鸣,一双好看的杏核眼中水波荡漾。丽典雅的面中,透出一份忠贞不渝的倔来。
  从怀中出一对“琴”与“瑟”的玉佩,将琴形的那只玉佩迅塞到凤鸣手里。将凤鸣的手一推,迅过脸往走去。
  凤鸣终于还是上了马车。
  漆黑天穹之下,他终于踏上那迢迢的路程。
  仰看,夜中有乌云翻滚,凤鸣只觉一阵凄楚之涌上心头。
  车内,他开身旁的黑红大漆礼匣,端详着礼匣中的“天选”琴——
  伏羲氏的琴型沉稳大气,棕色的琴板泛着哑。
  他又将手心里的琴形玉佩出,挂在脖子上,又揣进怀里,连着揉了揉心脏的位置。
  在琴瑟国的家贵胄之中,一向有着赠送玉佩作为礼物的习俗。在各种不同形状的玉佩之中,“琴”为阳、“瑟”为阴,是为最高贵的两种形状。
  子降生之日起,有上乘玉匠为其上一对玉佩,形制是一“琴”一“瑟”。待子长大成人,迎娶新妇,将“瑟”的玉佩给新妇,作为正妻身份的认定。
  而音郡主作为国公长女,自幼也拥有一对玉佩。
  而,自留着“瑟”,而将“琴”给了凤鸣......
  这其中的意蕴,可想而知。
  府门前,国公、隗相、音一齐目送着马车走远。
  而后,隗相过头,瞥见音手中攥着的瑟形玉佩。
  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微妙。
  音注意到隗相的目,慌忙将玉佩藏进袖口,板着脸转身府。
  隗相跟随着国公走过前院。行至院中央时,隗相却忽然站住。
  “如万事全,隗相还在担忧么?”
  国公在隗相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畏惧。
  “臣所担忧的,并非‘琴魂’之事。”
  国公稍作忖,会意一笑,随后故作高声地开口道:
  “如凤鸣这,能召唤凤凰的天选琴师,琴瑟国可有第二个?
  单凭这一点——他,能配得上孤的音郡主。”
  隗相一贯自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国公凑隗相的耳边,故意压了声音。
  “你难道猜不出孤的用意?以音拴住凤鸣的心,不是好事?”
  远处,廊后。
  音远远望着父君与隗相二人的背。
  奶娘兼贴身侍女栖霞站在一旁,试探地望向音。
  音盯着隗相的背,眼中满是仇怨。
  “那妖孽控着伯笙的命,父君离不开他。
  惹不起,我们躲着就是。”
  ——————
  宫城里,多年前的太子寝殿中。
  四围弥漫着雾气,不知从何而来。
  眼前的画面摇摇晃晃。恍惚间,大殿中央的地上,置着一把弦琴。
  走到前一看,是一把蕉叶式的古琴。伸手抚摸琴弦的一瞬间,却——
  那丝弦之上,竟沾着血!
  雾气一点点散开。
  离琴两远的地方,竟然躺着一尸体——正是少年仲箫的尸体!
  和从梦中惊醒,“啊——”地大着从龙床上弹坐而起。
  当年的太子和,而已是中原天子。
  他身形瘦,动作机敏,目测二十岁年纪。
  此刻,从噩梦中惊醒,满头是汗。
  一队内侍端着各种洗漱用鱼贯而入,在龙床前跪了一排。领头的红衣老太监阿仁一块湿毛巾上前,为和擦拭着额头。
  不料,和抬手就将毛巾扔在地上,甚是烦躁。
  “又是那个梦,烦死了!”
  和的表情很是夸张、滑稽,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蓝衣小太监阿苔端着漱口水,正跪在和的脚边。
  和顺手拽住阿苔的耳朵,给阿苔疼得惊。
  “说说,朕为么总是噩梦,而还是同一个!”
  阿苔五官扭在一起,不敢说话。他吓得直抖,几乎要将手中托盘里的漱口水晃撒。
  红衣老太监阿仁慌忙在一旁跪下。
  “陛、陛下息怒!”
  和松开了手,见阿苔惊魂甫定地缩到一边。
  阿仁对着和伏地跪拜。
  “这位小侍是老奴的堂弟,么都不懂!求陛下,不要责罚于他。”
  和不耐烦地抻了个懒腰。
  “那你说,朕为么噩梦?”
  “是老奴的贱,冲撞了陛下。”
  “你不是阿仁吗,这怎么了?”
  “陛下,老奴家住边,本家姓‘夏’,单一个虾仁的‘仁’字。”
  “‘夏仁’(吓人)?”
  方气哼哼的和突然逗得笑起来,太监们却都吓得不敢动。
  “这也?哈哈哈哈……嗝。”
  和乐不可支,边乐边拍着阿苔的肩膀。
  “哈哈……诶呀,那你么啊?”
  阿苔依旧是吓得颤抖。
  “陛下,小人‘苔’。幼时家住边,是苔的苔。”
  “哦,你也姓夏,所以你‘夏苔’(下台)?”
  和的表情顺着笑声丰富起来。
  他那笑声富于变化,由大笑转为干笑,接着是冷笑。
  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语调从他的口中流出。
  “朕接替天子之位,还不满一年。是谁,想让朕下台?”
  太监们吓得全部伏趴在地。
  “怕么,朕动得了你们吗?”
  和自嘲一笑,而后愤然起身,用力扼住阿苔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
  “你和这个阿仁,都是皇祖母派来的人吧?嗯?”
  和恶狠狠地盯着阿苔的双眼,吓得阿苔一个字也说不出。
  ......
  宫墙之间,宽阔的道路中央,一队下人们簇拥着天子的銮轿前行。
  一位身着红色官服的老者跟在轿旁,正恭谨地与轿内的天子和对话。
  “方学士,朕又梦见了堂弟,琴瑟国二公子仲箫。朕看见他的尸体,就躺在太子殿的地板之上。此事,何解?”
  这方学士的故乡就在琴瑟国,对琴瑟国的风土人情、家轶事,自然如数家珍。
  “当年琴瑟国公得了伯笙、仲箫这对双生子,太皇太后喜欢得不得了。陛下日理万机,梦中还不忘追堂弟。太皇太后若能知晓,必定欣慰。”
  和苦笑着叹了口气。
  “可提了。老人家为了躲朕,搬去行宫住了。”
  “陛下已经加冠亲政。太皇太后退居行宫颐养生息,情理之中。”
  和嗔怪道,
  “不是了,祖母就是不想理朕。”
  方学士闻言并未急于话,仍然是姿态恭敬,面带微笑。
  “唉......方学士,你请的丁忧假,朕准了。”
  和的神色中,难掩失落与无奈。
  “唉,这样一来,朕可就是个‘孤家寡人’了。”
  銮轿一路向前,直奔金钟殿。
  赶赴一年一度,盛大的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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