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富则妻妾成群

　　绫罗脸上冷漠，控制着的丝线像是一条条吐信的毒蛇注视着他，“药泛，从诡异领域回来的，不一定是你，我们调查过了，那个乐手是永夜与破坏之神的信徒，鬼力十分强大，真正的你，应该已经在诡异领域死掉了。”
　　那透明的丝线不断逼近，药泛不敢动弹，绫罗说道：“药泛，也许你自己并不知道。但你现在可能是一个已经失了魂的亡躯。只是你还有未完成的事，所以你的执念让你走出来了。”
　　药泛大概理解了绫罗的意思，但他知道绫罗说的不是事实，因为只有他知道，自己确实是自己，因为天启炼金台的关系所以灵魂力量比较强大，这才活着出来了。
　　绫罗继续说道：“我清楚看到你被那名乐手手中的红线给透体而过了，所以你是不可能从那个诡异领域走出来的。我说过，除非你是四阶以上的职业者。但即使是那样的强者，也会因为灵魂受到巨大冲击而昏迷，起码会变得虚弱。”
　　“而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所以我当时就怀疑，你只是凭着执念走出来的躯壳。”
　　“不过，当时那个街口有摄像头，我不好直接杀你，没想到，你真的敢来？”
　　此时的药泛不仅紧张，还有些尴尬，因为绫罗不仅用像小蛇一样的丝线威胁着他，那高挺的胸脯也有点让人鼻腔充血：“不，大姐，我真的是我。”
　　“不要叫我大姐！”绫罗冷声喝道。
　　“你是一名专业人士，肯定有办法对我进行检查。我以我的人格发誓，我真的是我自己。”
　　绫罗沉默了，她盯着药泛，似乎在思考。
　　接着，她退开了两步，但并没有松开那透明的丝线，眼睛也紧盯着药泛，她口中默念了一个咒语，而在药泛的脚下，多了一个金色的阵法。
　　阵纹共有五角，每一角上都阴刻着一片黑色树叶，叶子上有着一滴殷红血液，血液之中闪烁着奇异的金色碎芒。
　　“这是能够感知灵魂的五叶灵血阵，你把指尖划破滴在大阵中央，然后它就会显示你到底还有没有自我。”
　　药泛点了点头，很顺从地照做了。
　　他闭上眼睛，将指尖的一滴血给地落在了大阵中央。
　　下一刻，药泛脚下的地面开始微微振动，那五叶灵血阵中，泛出绚丽的金色。
　　面前的绫罗，眼神微亮，极光色彩也越来越明艳，药泛甚至有些害怕，这房间会不会被这迅速上升的能量给震碎？
　　咔嚓！
　　那五叶灵血阵上居然绽出了裂纹，振动和光芒都消失了。
　　绫罗本来平静淡然的脸上忽然像是松了口气，仿佛有颗大石头落下了。
　　不过，她马上又露出了一抹震惊，她盯着药泛：“能让五叶灵血阵过载崩坏，你的灵魂强度是普通人的十倍以上！你，你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药泛茫然地摇了摇头，心中想着肯定是天启炼金台带来的。
　　昨天灵魂之井就给了药泛足够的冲击，所以他现在微微有些释然。
　　绫罗看出药泛没有撒谎，喃喃道：“天选之子吗？即使不经训练，灵魂天生就比别人强大？”
　　打消了戒备之后，绫罗将透明的丝线收回，倒了杯橘皮黑麦茶，让药泛坐了下来。
　　她现在的态度变得非常热情，而且这股兴趣仿佛还要复杂一些，她双手交叉：“幸好你没事，不然我就真的成千古罪人了，你知道吗，要是你出事了，艾...”
　　就在绫罗从一个冰山美人变成一个家庭主妇开始絮絮叨叨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大嗓门的声音，“绫罗，你昨晚执行任务又没带面具，有没有清除那人的记忆？”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动作有些粗鲁，来人一身短裤背心，脚上蹬着人字拖，走路晃晃悠悠的散漫模样。
　　他嘴里叼着一支香烟，下颚的胡茬已经冒出来了一小片，微有些长的黑发乱糟糟的耷拉在颊边。
　　然而，绫罗并没有直接回答大汉的问题，而是问道：“穷则独善其身。”
　　大汉嘿嘿一笑，“富则妻妾成群。”
　　绫罗看着一脸问号的药泛，轻笑着解释道，“干我们这行的，经常会出现灵魂被夺舍的情况，可能执行任务前是一个人，执行完任务就是另一个人了，所以我们才会约定一个暗号，方便确认对方的身份。”
　　听到这句话，药泛想着刚刚绫罗对自己的胁迫，略微也有些释然了。
　　“黑虎，你也不要找茬，昨晚我也是临时发现了诡异气息才出手的。”绫罗抬眼望他，有些戏谑地挑挑眉，“怎么？你又打算兴师问罪？”
　　胡茬男翻了一个白眼，抬手捋了捋自己快过下巴的头发，将它们拢在脑后扎在一起。
　　“上面有严格规定，必须清除二十四小时之内的记忆。”
　　“你说的那个看到我面容的人，就在这里。”绫罗朝着药泛努了努嘴，然后介绍道：“这位是调查员黑虎，他说话难听，以后多担待。”
　　“以后？”黑虎明显觉出了味道，然后皱着眉头，“看来，你又给我们精绝古社找了新鲜血液啊，不过，你怎么又私自做主，收容新人我们是要考核的，我当年可是把家底上三代都给查了个底朝天才让进来的。”
　　黑虎当初似乎进入精绝古社花了不小的力气，所以他抱怨似的嘟囔了两句，然后斜靠在另一边的软椅上，被他咬在嘴角的烟颤颤巍巍的晃了晃，烟尾的烟灰已经蓄了好长一截，随时都要落下。
　　“黑虎，烟灰如果再落到椅子上，这个月的奖金就全部扣了。”绫罗依旧笑吟吟的，甩过来的话却颇有凉意，“这个月我已经换了四把椅子了。”
　　那位叫做黑虎的胡茬男没好气地砸吧了两下嘴，把烟往烟灰缸里抖了抖。
　　“这个孩子很有天赋，我打算让他先到奥罗市那边历练一下。”
　　“奥罗市？难道。。。”黑虎似乎知道些什么，他看向药泛的眼神有些羡慕，“好了，我还有事，不打扰了。”
　　说完，黑虎便退出了房间。
　　绫罗重新望向药泛，目光平静，“精绝古社里面也并非都是我这种端庄优雅的人，这种粗鄙之人多了去，你可不要像他一样。”
　　本来药泛对这个精绝古社的印象，是神秘，强大。
　　可这黑虎一进来，加上刚刚绫罗那些话，一下子把这个精绝古社的印象变得不正经起来。
　　不过药泛却是皱着眉头，刚刚的那个“艾”，是在说艾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