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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气冷,街上行人不多,人们多颔首疾行,也有实在无聊的老汉寻一处背风地方聊天消遣的,说些七大姨八大姑的趣事,讲些各府里流传出来的轶闻。
一个老汉手合在袖筒里,脸上带着好奇,讲道:“听说了吗,最近南城的丁家出了件稀罕事。”
“哦?是那个尚书大官丁家?”旁边的汉子一听,凑过来。
“对,就是他。”老汉显然是个八婆之流,脸上带着跃跃的兴奋,“听说他家大儿子跟媳妇和离了,据说是大吵一架,那俏娘子姓杨,离开的时候娘家人在丁府大骂畜生,有传闻说是丁尚书走了儿媳妇的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嘿,老哥,这可不能乱说,小心官差抓你去吃饭。”另外一人赶忙提醒,小心的看看四周。
“你可真虎,这大冷天的,大户人家的还不在家里抱着小娘子暖和,出门也是坐轿的,谁会来这地方听咱们叨叨。”那汉子哈哈一笑,嘲笑这兄弟胆小,他眼中散着流光,问老汉:“快说,快说,莫不是真的扒灰?那娘子身段如何,竟然让这丁尚书如此稀罕,连这等事也敢做。”
老汉说到此处也是焕发精神,大概想到年轻时候的事情,正要详说,却听到马车路过的声音,赶忙闭嘴,说归说,真让官差听了去,那就是官司啊。
“三少爷,这野物可不好养,要不要我做个笼子来,也好别伤了府里姑娘小姐们。”李贵驾车从一群老汉旁经过,听到车内狐狸的吱吱声,有些发怵。
他最怕这等东西,小时候因为被狗咬了一次,见了就感觉精神紧绷。好多年过去了,每每想起来那长长的獠牙就怕。
车里贾珏先是发笑,他刚好听到了,姓丁的尚书就那一个,不用猜就知道是丁汝夔,这下乐子大了吧。
“不用了,这是个有灵性的,跟那些畜生可不一样。”贾珏摸摸白狐狸的头,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受伤的,身上倒是没什么,偏偏左边后腿骨折了,他低头看着闭眼睛休息的狐狸,“等回去了你找点跌打的药送来,我给它包扎一下,冬天伤好的慢,估计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好。”
“好的,三少爷。”李贵不敢反驳,心想再有灵性不也还是个畜生,没想到三少爷对个畜生这么上心,简直比对自己还好!!!
荣府里,贾珏的屋子早已经燃起银霜碳,屋里的温度比屋外高出好几度,寐云跟麝月正在暖炉旁聊天,听到动静寐云忙去掀开帘子,给贾珏解开斗篷。
“好漂亮的白狐。”寐云胆子大,见到白狐毛发如雪,直接要上手去摸,本来耷拉着脑袋弱弱的白狐瞬间龇牙咧嘴,,不让寐云靠近。
“它受伤了,正是冲动的时候,你别逗它。”贾珏抱着狐狸坐到炕上,“等会儿找来跌打药给它上些,用布包着,在它伤好之前,你们俩要照顾好它。”
“平白的捡了狐狸回来,我还以为是要做狐裘呢。”寐云眼馋白狐绒掠边袄很久了,可惜家里的材料都是可着府里的主子先挑的,白狐皮又难得,从来也见不到,虽然跟贾珏关系亲密,也不好开口。
听了寐云的话,白狐顿时就恼了,不顾伤痛窜下炕,对着寐云龇牙,一副要你死我活的样子。它发怒并不是为自己,而是听到这话想起那些广大被残害的同胞们,都成了人类身上的物件了。
麝月见到白狐也是新奇,先倒了热茶给贾珏,然后取来暖手炉给他,冷不丁白狐发怒,吓了她一跳,便说:“三少爷,这东西放在府里,怕是不好吧,吓着人怎么办?”
“别怕,它受伤了不会伤人的,只要别去招惹它就行。”贾珏安慰麝月,并不接过暖手炉,“这玩意儿我用不到,你自己拿着吧。”
在他看来这玩意儿是真鸡肋,里面用的梅花香饼制法堪称精奇,竟然用软碳、蜀葵叶、丁香和桂花捣成粉,再用枣肉汁液捏成梅花饼状,燃烧的时候形似梅花,如火似焰,味道倒是好闻。效果也就是个暖宝宝,可是造价却是暖宝宝的祖宗。
果然,无论什么年代,资产阶级最可恶。
贾珏瞪了一眼想要继续吓唬白狐的寐云,她吐了吐舌头,小声说:“哼,既然少爷护着你,那就放过你了。”
白狐随即安静下来,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大口喘气,显然是动到了伤处。
贾珏笑笑,蹲下去摸摸白狐的头安慰它,毛发很顺,的确是做狐裘的好材料。
不久之后李奶奶送来跌打药,贾珏趁着给白狐上药的间隙悄悄剪了一簇尾巴上的毛下来,这下子画符的工具就齐了。
不日,贾珏坐在书桌前,左边放着陈旧的《云符秘箓》,右边买的上好黄符纸,拿起来檀木和白狐毛做的新笔。
道士分为假道士和真道士,附近的道士全都是假的,贾珏已经验证过了,没有一个有本事的。他们画的符也都是没有效果的,只起到了心安的作用。
真道士自然是有修为的,也有细分,一种是有法力的,虽然只有丝缕,但足够他们用法力画符,威力和效果非常好,降妖除魔不在话下,另一种是没有法力的和只有气机真气的,他们还没有修炼出法力,但已经有了道心,能够通过念诵宝诰,礼拜三清,使祖师赋予符纸玄奇。
其实不过是平时礼拜的香火被祖师回馈而已,也有些小本事,能安宅驱邪,降服一些小妖。
里面也有贾珏不知道的细节,法力一般只有精气神圆满,体内盘出阴阳,结出元神的人仙才有,只有上古炼气食气法门,才能够在筑基之后就养出一丝法力,其余都是总炼真气渡劫的路子,成仙后才有法力,前者要求苛刻,后者则要求低些,难度也不同。
云符秘箓博大精深,前三千字是符字,是一种象形文字与奇异纹路的结合。文字本就具有天地之理,它具象的表达了天地,也是道之一,比如“说”这个字,人们都知道人能说话,但是却只有字出现之后,人们才知道,原来这就是“说”啊。
书中附带的符箓很多,大致分为正法部、辅法部和请神部。
正法部,多是攻击符箓,典型的便是斗部,火部、雷部和镇部这四种符箓;辅法部有外奇门和内奇门遁甲,护身、镇宅除煞等;请神部人如其名,分真神部和衍法部,请神部自然是请神了,衍法部则是只请到法力,一般加持在攻击上使用。
贾珏蘸取朱砂,体内行炁,运于手上的毛笔中,开始画符。他选择的处女作是火部金火咒,上借庚金白虎气,下借火部神力,对木类妖魔最有效,发咒时生成一团金色火焰。
连续画了二十张,成了五张,其他的因为笔画和炁力用的不对,变成了没有效果的废符,倒也没有爆炸之类的。第一个成了之后,他立刻拿到院子里的尝试,对着桃树就是一发,只见一团金色火焰一闪而逝,速度极快,附着在桃木上。
桃树便燃烧起来,大火熊熊。一时三刻后,桃树毫发无损,贾珏都准备好喊人来救火了,结果没着,院中寐云和麝月瞧着让他十分尴尬。
“三少爷,你这,是法术吧?”麝月瞪着眼睛问,楞在原地不动,好久之后才清醒。她以为贾珏就是闲来没事当个消遣,晚上总是欺负寐云的家伙,也不可能是道士。她第一次见的时候还试探说“三少爷,道士可不好当,连肉都吃不了”,言外之意:你那么喜欢吃肉,恐怕做不了道士。
贾珏回到:当道士有什么好,也不过是假道士,有法力的才是真道士。让她很是懵逼。
不过,这三少爷果然不是一般人,比传说中的宝玉神奇多了。
思考之后,贾珏觉得既然是降妖的东西,那桃树是新种下几年的,完全不可能成妖,既没有妖力又没有妖基,所以符箓便只是燃烧完法力,便没了效果。
贾珏又画了许多种符箓,几天之后便能够达到百分百效率,不会出废符了。他用狼毫和狐狸毛都试了试,果然狼毫画的符跟狐狸毛画的威力差了一大截。
手里捏着各种符箓,贾珏趁着寐云转身的时间默念了句“太上赦令,疾”几个字,定身符就飞到寐云身后,她立时就不动了,嘴巴也没法说话,眼睛咕噜咕噜直转悠,心里念头一闪而逝,这个少爷,真可恶。
贾珏来到寐云的前面,捏着她的脸,各种轻微揉搓,嘴里笑着说:“昨天晚上还跟我生气,你看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
捏着捏着,他感觉欺负的太厉害了也不好,就想着心疼心疼,亲了上去。
碧云从屋外进来正好看见,十分尴尬。
出了院子门,贾珏这些天练符,都没怎么到府里走动,中间只有林妹妹和湘云妹妹来过,一个来谢谢他的药,一个来谢谢他送的七彩流光小人生辰礼。最终湘云妹妹还是不知道要什么,就写了张“明哥哥瞧着办”的纸条,最后贾珏就照着湘云的样子做了一个七彩的玻璃小人。
来的时候两个人见到白狐都喜欢的紧,特别感兴趣,便要摸一摸。白狐狸上了跌打药,伤势在好转,忍着疼痛三两下跑上屋顶去蹲着,倒是个有尊严的狐狸。
路上遇到个稀罕人物,贾瑞,自从贾珏不去义学,让贾政代为巡视之后,他就没去过了,现在义学安生不少。
“瑞大哥来府里可是有什么要是?”贾珏看他急匆匆的样子,拦下来询问。
“灵明啊,吓了我一跳,这不是最近有点事找凤嫂子,就来了。”贾瑞有些慌张,生怕被人看见,忙说:“我先去了啊,凤嫂子等着呢。”
贾珏看着他匆匆的背影,心里暗骂:我等你个鬼车!
原本转身不想管,反正凤姐自己会教育他做人,还是要命的那种。现在有了手段,到时候谨慎的会一会坡脚道,不让贾瑞使用风月宝鉴就行了,至于病能成啥样,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他活该受到惩罚,又不是上不起青楼。
要是去青楼玩一晚上,回来不过是被贾代儒打一顿,也不会最后丧命。
一转身想到辅法部里的降厄成灾符,正好用在贾瑞身上,这家伙现在淫念四起,正好用灾符给他降个衰弱之症,病形成的肯定快。让他体会体会古往今来最邪恶难缠的病症。
贾珏没有画过这种符,就去屋里画了一张拿出来,然后等到贾瑞回去的时候隐在他身上。不久之后,贾瑞身体不适的消息就从贾政的嘴里传出来,原来是平常大夫不管用,需要找太医。
要说贾代儒实在可怜,贾瑞又是个不成器的,实在让贾珏有些犹豫要不要放过贾瑞,饶他一命。
还没有想好,突然就传来林妹妹的父亲病重的消息,让他心里一惊。林妹妹的病才刚好了一些,这下子又该难受了。
“老祖宗,我想要跟林妹妹一起南边。”贾珏趁着贾宝玉不在的时候,找到贾母,解释说:“姑姑不在了,咱们家没去人。姑父也去了,这次应该父亲和大老爷去一个的,两位都有事忙的紧,要是大哥在,自然他去,现在该宝二哥去,二哥关心林妹妹也关心的紧,只是关心则乱,到时候就不好了,不如让我去了,也好合了该有的礼数,您看,如何?”
“你倒是有心了,我这心里正犯嘀咕呢,合该是去两个人的,你大哥在的话,他肯定是要去的,既然你请了,那就跟着去瞧瞧你林姑父,路上要听你琏二哥的话,妹妹伤心的时候,你也要安慰安慰,知道吗?”贾母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她这两房里应该都去一个人,最好的当然是贾政和贾赦带着现存的三个后辈一起去,一则给林妹妹长点脸,也好不让林家人欺负,二则好处理林姑父的遗产等问题。现在真是瞌睡了送枕头啊,怎么能不答应呢。
“多谢老祖宗。”贾珏赶忙拜谢。
“鸳鸯,去拿那件虎样大袄和一件银貂绒斗篷来。”贾母豪气的亮出来她珍藏的虎皮大袄,这东西在任何时代都是罕见的玩意。
“这,老祖宗,那可是老爷那年送你的寿礼。”鸳鸯听了提醒。
贾珏没说话,贾母笑着打了她一下,有趣道:“你现在在人家院子里,不帮着他,反而帮着我,就不怕回去了给你脸色看?”
鸳鸯也不慌乱,两方嘴角微翘,笑着回答:“三少爷是个晓事理,自然不会跟我一般见识了,再说三少爷的东西也不短缺,多一件少一件的也无妨,可那件袄子可是老太太珍藏多年的,挺喜欢的一件儿礼物。”
“老祖宗的好东西多,谁见了都喜欢,鸳鸯姐姐说的是,孙儿东西够用,就不要了吧。”贾珏听了这一唱一和的,拿了东西不晓事,不拿看不起老太太似的,真是两难。
“给你你就拿着。”贾母发话了,鸳鸯只能去拿来东西,虎样大袄用虎皮做成,上面黄色的虎纹十分漂亮,最关键的是它穿着暖和,比貂绒大袄要暖和的多。
夜里,鸳鸯伺候完贾母就寝,叮嘱琥珀晚间要警醒些,便取了灯笼离开。
回到贾珏的屋子,他正在教麝月和碧云算术和一种更好的记账法,因为鸳鸯白日里大多不在,平时都是贾珏教给麝月,然后麝月再教给她。
家里有管家和账房,在鸳鸯看来,学这些无非是各消遣,也就没说话一起学着。
鸳鸯走进屋,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尤其在看贾珏的时候。
自从来了贾珏院子,麝月服侍很尽心,鸳鸯也是,虽然白天多在贾母那里,没办法,她们心里清楚,没有王熙凤,她们不可能到贾珏的院子,而这份情,拿走了贾珏几万两银子。
另外一个原因是她身上穿着的百花牙黄缎面羽绒袄,这种羽绒袄是这个冬天从一个叫做天衣坊的地方流传出来的,每一件都造假昂贵,价格从八十两到三百两不等,做工精细,花样新颖,王公贵族们争相抢购。荣府里就只有姑娘们、贾母和贾宝玉各有一件,花销她是清楚的,竟然花了两千两银子。
听说宫里也有人出来购买,拿走了两件镇店之宝,每件都价值八百两,可是那个年轻店主竟然把衣服白白送给来买的公主了,之后生意一般的天衣坊门庭若市,有人说日进何止斗金。
几日前,贾珏突然让寐云给了她和麝月每人一件新的棉袄,分别是牙黄色和茶白色两件绸布料的,拿着的时候发现比平常的棉袄轻很多,竟然是羽绒的。
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当然是不好要的,但是贾珏说已经退不了了,这种样式,也不好给姑娘们穿,不然就只有扔了的。她当然知道这不过是胡说,肯定是给她和麝月预备的,心中对他有时候的古怪倒容纳很多。
第二天她把衣服穿在身上,果然比棉袄轻许多,也没有棉袄那种厚重的包裹感,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心想怪不得叫羽绒,确实轻盈如羽。
鸳鸯那时恍然大悟,难怪碧云和寐云有时候打闹的厉害,却看不出一点的疲惫,原来她们身上的袄子早就换了心儿了。
“鸳鸯姐姐回来了,正巧有件事儿与你说。”贾珏中断教学,三个丫鬟懂事的到一旁去。
“可是出行的事情?有什么要预备的,我这两日便预备了。”鸳鸯问。
“出行不过衣服路费,不需要麻烦,就是这次去送林妹妹,我会带上麝月和碧云,寐云会留下,平时若有什么事情为难,你们两个要商量商量。”再有两日贾珏就要离开,他最终决定留下寐云。
四个丫鬟现在都知道贾珏外面有产业,寐云自然是最清楚的,麝月和碧云只是大概知道,鸳鸯就只是知道不止文远书馆,周氏则是不管的,怕出叉子。
天衣坊自然也是贾珏的,留下寐云最重要的是它刚开张,表面管理是常远和张明文,主要还是张谷之在管理。孙鑛和穆炎也有参与,负责帮他宣传,那个安平公主可不是恰巧来的。
贾珏现在已经不怕谁知道他在外面有产业了,根扎实在了,又没有借助贾府什么,现在有王熙凤和薛姨妈是他的攻守同盟,知道了也不怕。比如文远书馆,明眼人现在都知道是他的了,可是却没人提。
不过事儿多了毕竟麻烦,所以选择低调,貌似元春封妃的事情近了,到时候就是他分户的好机会了。
“贾公子来了,快请进。”孙府门前,孙家的门子听声响打开门,一股哈气吹出,变成白雾,见是贾珏来了,忙请他进去。
他们早就认识贾珏了,一个月总要来几次,有时候是跟孙鑛一起,偶尔还跟太太一起恰饭,比吕家的公子来得都勤快。
“贾公子来找四少爷吗?可是不巧,四少爷今日去访友了,还未回来呢,云哥儿倒是在的,我带你去?”门子知道贾珏同孙云关系也铁,便说道。
“不了,我找你们小姐,她在吗?”贾珏问。
“在的。”
贾珏跟着到府里,另外有人引着找到孙镮,她正在屋子门口赏院中雪景,其中有六只梅花傲雪独立。孙镮外穿蛋壳粉交领上袄,下着轻粉白绣罗裙,围着灰毛貂裘,青丝梳着小髻,玉容月貌,倒是与梅花相映成趣,都是世间少有的美。
紫琪从屋里出来,给她披上一件大红色白绒荷刺斗篷。
“灵明怎么来了,这么大的雪,还好风不大。”孙镮见嬷嬷领着贾珏来,赶忙上前两步,关心到:“怎么也不戴个斗笠,雪都化在身上了。”
因为斗篷还没有来得及系,就被孙镮甩掉了,她正在帮贾珏弹身上的雪,丫鬟紫琪摇摇头,把斗篷捡起来。
“一点雪,不碍事。”贾珏走到屋檐下,瞧着近距离帮他弹雪的孙镮,心想自己这些日子的功夫真是没白费,只是不太确定孙镮对自己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毕竟她对吕兑也不错,这时候不存在蓝颜之说,没结婚的女子跟谁都保持距离的,今天看来倒是对自己亲昵些,看着她后梳的发饰,知道她已满十五,及笄之年。
贾珏看着屋外的满地雪,笑道:“你这里倒是跟我那里一样,我也没让人扫雪。”
大户人家,下雪后早就有人清理道路,而孙镮的小院并没有。
“是吗?”孙镮突然发现有热气吹在自己脸上,才意识到因为刚才帮助贾珏清理头上的雪,两人距离太近了,忙退后一步。
贾珏没揭穿她,从怀里拿出来一本宝莲灯,后面附着一首“指月”的白话歌词,如果她也对自己有情,自然明白和感觉的出来里面的深情,如果没有,那就啥也不说了,继续。不过他相信,等回来,就会有结果了。
“最近我家出了件大事,林姑父病重,可能要不行了,我家老爷排第二,大老爷家去了一个,我大哥不在了,所以我要陪着表妹回扬州看看,帮衬一下。”贾珏拿着书递给孙镮,说了这一大摞话。
孙镮接过书,一时间没说话,紫琪笑了下,打趣贾珏说:“贾公子,你跟小姐说这些做什么,那是你的家事,你想去就去呗,我们还能拦着你陪表妹看姑父不成?”
“是偶。”贾珏尴尬一笑。
孙镮脸红了下,幸好因为天冷,本来也发点红,她回头瞪了一眼紫琪,然后请贾珏到屋里去:“里面有炉子,暖和些。”
“还是不了,传扬出去,不太好,现在,也不是时候。”贾珏拒绝说,要知道,此时的女子名声极为重要,闺房是不能轻易进的,吕兑每次来也不过是在花园或者杨氏院子里,他心里很高兴,确定了孙镮已经对他有不一样的思绪。
前半句孙镮明白,后半句却不理解。
贾珏忙解释说:“我等会儿还要去文远书馆安排些事情,还有天衣坊和两处玻璃工坊,都要去做些安排的,这一去,时间可能不会短。”
当然,还有一个意思就是现在还没确定恋爱关系,不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