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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大雪，白了老将军的头。
听说是因为小将军的事。
皇上便衣下江南，看上了一位姑娘，想带回皇宫，这事没人敢不从。
但小将军不从，甚至在茶楼里和皇上摔了碗碟。
皇上最后盛怒，坏了兴致，回了京城，但不能不给老将军面子，只是小将军调到了塞外。
所有人都知道，小将军一走，没可能再回来了。
老将军就因此愁白了头，原本还乌黑的头发，只剩下几根。
几次求见皇上，皇上都不愿见。
只能为小将军打点了行囊，把小将军送到了京城外。
小将军也愁，不是因为被派往了塞外，只是因为再看不到那个姑娘。
但刚离京城不远就在山丘上看到了那姑娘，一身青衣，站在路边。
小将军立马下车，向那位姑娘扑去。
到了跟前，止了步。
强装淡定的说：“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了，还有和我说话你怎么老是板着脸呢，这样很难有有女孩子喜欢的。”
“嗯嗯…我就要走了，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不会很危险的，嗯…就是估计很难在回来了，不能陪你去看烟火了，抱歉。”
“不就去个塞外嘛，搞的根去什么地方似的，我又不是不知道，我陪着你去，咱俩谁跟谁啊。”
“你这样很也很难有男孩子喜欢的。”
“不还有你嘛。”
“……，你真的要去？”
“昂，我说过的话，我跟你讲…”
“好，走，上车。”
说完就向车边走去。
那姑娘大声喊道：“渡江舟，你个混蛋，不等等我，走那么快干嘛，不知道本姑娘等你等的很辛苦，也不背着我走。”
小将军的绷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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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桥，咱们来边塞多久了？”小将军问那姑娘
姑娘应：“数一数，刚好五年。”
“五年了，时间过得太快了。”
“是啊，太快了。”
“五年来摩擦不少，蛮人一场仗都没和我们打过，憋的就是今天啊。”
“真的…一定要打吗？”
“他们憋了五年了，我们何尝不是呢。”
“今晚就走？”
“今晚就走！”
她不再答话，抬起头看起了月亮。
“走了。”
“嗯。”
“等我回来给你带一大捧花。”
“别了，你人回来就好了。”
“真走了。”
“嗯。”
小将军走了，姑娘哭了，坐在原地看了许久的月。
“今晚的月亮…真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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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军赢了，惨胜。
没有几个兵回来，包括小将军。
姑娘租了匹马，疯似的从边塞奔向了战场。
到了战场，姑娘又哭了，满山遍野的死尸，有的还没死透，还在动，嘴里好像都在嘀咕什么。
整个战场蒙着一层血雾。
姑娘心一横，走进了战场，她浑身颤栗。
死尸她这些年她也见了不少，但这堆积如山，血流成河的场面是第一次见。
整个战场都是人，但只有她是活的稳稳当当的。
她剩下的只有恐惧本身。
她强迫自己去一个一个的扒尸体，将活的人扒出来，让后到战场的人带回城里。
她麻木了。
在她满身都是血污，精疲力尽，几乎和死尸一样的时候，扒出了小将军。
小将军还有意识，他用身上被撕扯破的丝绸，在姑娘脸上轻轻擦拭着。
姑娘又开始哭了，哭得比生平任何一次都悲怆。
“别哭，别哭，我这不好着的嘛，就是腿好像有点问题，使不上力，我就躺在这想，以后我就不干了，我这些年也存了点钱，我带你去玩，到处玩，肯定开开心心的过，你当初不就是因为嫌皇宫太拘束才不去皇宫，我当时好像有点激进，害得你跟我在这窝了五年，我以后肯定不会再让你等我了，你摸一下我口袋，里面有一个簪子，你拿去带吧，记得，你带了就是我媳妇了昂，原本打算打个大大的胜仗，在城门下给你的，那不就倍有面吗，结果现在就这样，有点尴尬昂，你别嫌弃我昂，好歹都一起…是吧。”
姑娘停止了哭泣。
“你平时不都可高冷的，今天脑子打坏了，说这么多话。”
“我给你讲，以后我要天天和你说话，白天说情话，晚上说梦话。
我还给你讲，我，渡江舟，这辈子不渡江了，就横在你这北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