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使不得先生

　　“使不得，使不得。”
　　“先生帮我找到失散多年的儿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这些钱一定要收下。”
　　说完，中年男子扑通一声长跪不起。
　　“唉，何必如此，举手之劳罢了。好好好，我收下便是了。你赶快起来吧。”
　　林缘面露无奈之色，动作麻利地收下了男子手上的几贯铜钱。
　　男子这才露出笑容，又向林缘行了一礼后，才开心地离开。
　　“林先生真是大善人啊。”
　　“谁说不是呢，自从林先生来到赤河城后，不少人都受到了恩惠。”
　　“城北张家娘子多年疯癫，无药可治，结果先生一来，只是在她脑门一拍，那娘子当场就认出了她的丈夫。”
　　“徐家的牛也是先生帮忙找到的。”
　　“还有我家的狗……”
　　围观的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纷纷称赞林缘的好。
　　“唉，人缘太好的烦扰啊。”林缘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拎起包子和银两，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距离林缘来到这个世界，已经1年了。
　　刚苏醒时，他发现自己成了一个难民。
　　好在通过1年的努力，林缘成功华丽转变成了赤河城的有房人士。
　　但这还不够，因为这是一个武道的世界。
　　武者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成为了武者，那么回归现实，我也就能摆脱危险了吧。
　　林缘心念一动，一个半透明的界面浮现在林缘脑海中。
　　【已加载金手指：有缘人】
　　“算了算时间，我结下的师徒缘应该要开始了吧？”
　　前段时间，林缘决定向城里的劈山掌王馆主拜师，足足在武馆附近来回转悠了一个月，差点被当作歹人胖揍一顿。
　　终于在某一天，林缘触发了“有缘人”条件，成功和王中结下了师徒缘分。
　　砰砰砰
　　门环敲击的声音传来。
　　林缘心有所感。
　　“林先生在家吗？”浑厚的声音响起。
　　“稍等，来了！”林缘赶忙去开门。
　　门一开，一个壮汉和一个女子就出现在林缘眼前。
　　壮汉的头上还悬浮着唯有林缘才能看到的3个红色大字。
　　有缘人。
　　“王馆主？王小姐？”
　　“哈哈，上门叨扰先生了。这是小女王柔，前日多亏了先生仗义出手，我女儿才安然无恙。”
　　壮汉抱拳行礼谢道。
　　“那日，多谢先生出手相救了。”
　　王柔看着开门的林缘，红着脸，忍不住低下头娇羞。
　　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
　　林缘心中感叹帅的罪过，嘴上毫不含糊。
　　“看到落水女子，出手搭救，人之本分。没想到，王小姐竟然还是王馆主的女儿。”
　　“对了，两位还请进屋子里来，外面寒冷。”
　　两人应声进了屋子后，王中将右手提着的箱子放在桌子上，打开了盖子。
　　顿时一片白花花的光芒。
　　“这五百两银子，先生一定要收下，算小小的谢礼。”
　　“另外，先生以后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来劈山武馆，王某一定帮忙。”
　　“使不得，王馆主太客气了。劈山武馆的大名我也早有耳闻，一直很向往。”
　　林缘摆摆手，脸上露出憧憬的神色。
　　“些许薄名，都是大家抬举。”
　　听到林缘的称赞，王中脸上也浮起笑容，手掌将盒子直接推到了桌子更深处。
　　“说起来，林缘确实有一事相求馆主。赤河城中，王馆主的劈山掌威震八方，更是护佑了不少村庄安全。”
　　“这些日子以来，我也时常听闻有异兽袭击村庄，不少人丧命，尸首无存。可惜我手无缚鸡之力。因此，恳求拜入馆主门下。”
　　说完，林缘抱拳行礼，单膝跪地，眼神真挚。
　　“这……唉，林先生果然宅心仁厚。只是练武最好从小开始熬练，才能有所成就。林先生今年几岁？”
　　“23岁。”
　　“根基已定啊。”
　　王中连连摇头叹气。
　　“爹～”王柔扯了扯王中衣角，轻声唤道。
　　王中本想回绝，他收徒弟都是从小开始培养，还没有收“大徒弟”的先例。
　　心中却突然被林缘真挚的眼神触动，再想到女儿的救命之恩。
　　“也罢，也罢。现在开始练武，只要勤奋，肯钻研，护身总还是能做到的。老夫答应了。”
　　“拜见师傅。”林缘大喜。
　　这个世界其实很危险，荒野之中都是异兽。一头普通的异兽袭击，两三个壮汉都抵挡不住。
　　幸好，人类中还有武者的存在。开碑裂石，隔空击水，一身气力甚至可以生撕虎豹。
　　每个村庄都有武者驻扎，城市里更是有武者之上的强者守护。每个武者的地位都非常尊崇。
　　要成为武者，除了有老师，还要有强大的天赋或者雄厚的资金。
　　林缘丝毫不担心自己能不能成为武者，据他了解，只要资源够，磕药都能磕成武者。
　　王中体格很大，一米八的林缘比他还低了一个头。走在回武馆的路上，所有的人都自觉地避开。
　　很快，他们停在两座大石狮子前。
　　上好的木料做成的红棕色大门上，一个金边气派的牌匾悬挂中央，笔走龙蛇地写着“劈山武馆”。
　　门口值守的两名弟子，看见众人后，立马恭敬上前迎接。
　　“见过王馆主！”
　　“我们进去吧。等会正式举行拜师仪式，顺便给你介绍一下你的两个师兄。”
　　王中右手搭在林缘肩膀上，说道。
　　“好的。”林缘心中开始期待。
　　走进大门，青石板铺成的广场上，二三十名少年身穿白色练武袍，两两一对，互相喂招。
　　边缘处，各个武器架陈列，有人在耍大刀，有人在举石锁。
　　气氛一阵热烈。
　　林缘深吸一口气，紧紧跟在王中身后。
　　“仪式过后，你就是我的三弟子了。你起步晚，馆中人又好武，他们的挑战，你可别冲动应下，要学会忍耐。”
　　王中仔细叮嘱道。
　　“弟子记住了。”林缘认真回应。
　　仪式的举行点在武馆大厅。
　　林缘捧着红色木盒，静静站在门口。
　　大厅中央，庄严肃穆的祖师像下，王中站在右侧，两名20来岁的男子紧跟其后。
　　“拜祖师！”
　　王中双手举着香，对着塑像深深鞠躬，随后将香插入香炉，坐在祖师像下的椅子上。
　　“拜师父！”
　　林缘捧着木盒，恭敬走上前，把木盒打开，放在王中面前。在蒲团上叩首。
　　里面是一千两银子拜师礼。
　　三人眼皮一跳，没有说话。
　　“林缘，今日起，你就是我王中的三弟子。”
　　“这位是你大师兄周立，擅长掌法。第二位是你二师兄田锋，擅长刀法。”
　　王中指着身旁的两位男子，一一介绍。
　　“师弟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周立和田锋客气说道。
　　他们是带才拜师，这位可是带财拜师啊。
　　“日后，你有不懂的，可多和师兄们交流。不用不好意思，他们从小习武，现在年岁也比你大一些。”
　　“另外，进我武馆后，不得背叛武馆，不得同门相残，不得作奸犯科，记住了吗？”
　　王中突然语气严厉起来。
　　“弟子林缘谨记于心。”
　　“很好。那么，从此，劈山武馆的荣誉与你同在。现在，你随我来，我教你练武的基础功。”
　　王中从太师椅上起身，亲手为林缘披上白底金纹武袍，然后大步走向门外。
　　“练武结束后，记得买点活血膏。”
　　周立朝着林缘努努眼睛，合上盒子，露出一个促狭的微笑，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对刀法感兴趣可以来找我，我一般下午都在这边。”田锋一脸酷酷的神色，抛下一句话后，就离开了武馆。
　　一个个都走得这么快的吗？
　　摇了摇头，林缘也赶紧走出大厅。
　　可不能让师父等久了。
　　练武场上，王中已经准备好了。在林缘出现后，他开始讲解练武的基本功。
　　“我教你的这套桩法名为地龙桩，特点就是稳。双膝弯曲，上身下沉，想象你化身成一只地龙，大地就是你坚实的后盾……”
　　“等到你感觉到气血源源不断从脚下涌动到头部，虚空好像有借力，那么你就算入门了。之后我会教你武者的正式心法。”
　　王中摆出了一个奇特的姿势，他双手环胸，上身微微后仰，双腿屈下，好像躺在一张摇椅上。
　　重心都外飘成这样了都不倒？
　　林缘第一次直观看到了武者的特殊。
　　【有缘人向你传授地龙桩。在奇妙的缘分下，你有了奇妙的理解。】
　　在王中仔细讲解地龙桩后，林缘的脑海中出现了一行提示。
　　【你的地龙桩入门了。】
　　啊，我入门了？
　　林缘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恍惚觉得自己已经练习了好久，地龙桩的要义铭刻心中。
　　【你的地龙桩小成了。】
　　【你的地龙桩大成了。】
　　我这就，大成了？
　　大量的信息突然涌现，在奇妙的缘分下被林缘瞬间理解。
　　他明白，自己确实地龙桩大成了。
　　想到上一次穿越，被黑衣人残酷训练的苦逼日子。
　　冥冥之中，林缘顿悟了。
　　要想过的好，氪金少不了。
　　氪金氪得多，躺着都超脱。
　　地龙桩大成后，林缘感觉自己现在稳得一匹！看谁都像一个支点！
　　一旁的王中看到林缘傻愣愣地杵在原地，以为自己的表现打击了林缘，急忙安慰道。
　　“林缘，你也不用太过着急。这地龙桩，即使是你大师兄也用了足足2月才入门。”
　　“你师父我这已经是大成程度了，没有10年苦练，更是不能达到。”
　　“练武者，切忌好高骛远，每日熟悉，加上我教导，几个月下来，你也肯定可以入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