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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陈元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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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的上方绑了一条两指粗的绳索,一端系在窗户上,一端钉在墙上。王舸尚且年幼,绳子系得矮矮的,中间最低处几要挨着床褥,平躺其上,双手举过头顶牢牢攥紧绳子,右脚勾住绳索,左腿轻轻放在绳上,以此可以勉强保持平衡。王舸没干过粗活,细皮嫩肉的,不一会儿便疼痛难忍,只得扭动着身子变换姿态,这一动便摔在床上,龇牙咧嘴地反手揉搓着屁股与后背。
  稍作休息便继续翻身而上,一夜无眠。
  次日午时,度一方丈前来检查功课,看着王舸的黑眼圈以及蜘蛛爬似的经文暗暗摇头:昨日已点拨过悟定,今天观其状态看来是一句都没听进去,罢了罢了,随缘吧。合上经文,唤王舸把追风刀拿来。
  度一方丈再次点了一“点”佛心喂养鬼灵。既然我这徒儿不能点化了你,那就由我来,虽不能度你成佛但也定叫你人畜无害。
  等王舸疲态稍减对其讲解了两篇经文后便起身离开。
  恭送师父走出院门,王舸迫不及待地反身跑回屋子,爬上绳索继续练“睡功”。在绳子上不敢稍动,躺得时间久了,后背便被勒出一道鲜红印子,越是坚持不动疼痛感越强。痛苦不断地钻入身体,疼得王舸呲牙咧嘴、眼泪汪汪,偶然发现当灵力运转至后背时,疼痛得以舒缓,于是不断将灵力运转至印子处。
  日复一日,王舸渐渐地发现绳上睡觉的玄机:为了缓解疼痛,灵力不得不快速流转;为了保持平衡,睡时必须有一缕灵识保持清醒。这些正是王舸所想要的。
  经过不断尝试,王舸终于掌握了其中诀窍,睡觉时虽不能像平日里那样壮大灵力,但起码做到了不再流失。看着体内的灵力如小溪般缓缓流动且每日俱增,王舸开心极了,像是得到了一件绝无仅有的玩具。可是好景不长,随之而来便是恐怖的噩梦,似乎随着自己灵力的壮大,噩梦也来的愈加频繁,愈加深邃。
  脸上的黑眼圈更加严重了,王舸整日跟个熊猫似的,无精打采、哈欠连天。
  有些事情自己主动去做则顺理成章,他人出手相助反而困难重重。
  鬼灵与深藏王舸内心深处的黑暗交织在一起,随着其灵力的壮大迅速成长。度化心魔、鬼灵本是王舸自己修佛的过程,但他却深陷其中,沉迷不醒。
  度一方丈察觉到鬼灵的变化,不知从何时起,愈加频繁地前来指点王舸功课,每次都用自己的佛心喂养鬼灵。夜里做梦时,还会有木鱼声、佛经声响起,退散恶梦,王舸终于可以安稳地睡觉了。
  ————
  时至初夏,王舸已经来到功德寺整整一年半了,体内灵力泛着金色光芒,奔流不息。他在池塘边叠着小船,追风刀则在周遭半丈之内上下翻飞,随心所动,像是一只会飞的宠物犬,忽前忽后、跃动不止。
  “好无聊啊!”王舸把小纸船丢在池塘里,任其随波飘荡。
  王舸现在可以不用在绳子上睡觉了,真正做到了打坐在练功,吃饭在练功,睡觉也在练功,可从追风刀上传来的灵力却越来越少,不知是不是因为身处尘世之中,那一丝灵力稀少到连现在的王舸都看不上了。
  “这是谁家娃娃?”一个粗犷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王舸抬头看到一座“山包”:院门外站着一个壮硕的中年男子,满脸横肉、胡子拉碴,一身黑色劲装,左胸口绣着一柄青色飞剑,整个人似要将院门全部挡住,气质蛮横中夹带着憨厚,只有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滴溜乱转,透露出一丝丝“鸡贼”。
  “里面是我寺方丈的独传弟子,法号悟定。”领路小僧道。
  “悟定?哦,这法号取得……取得好。”大汉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
  “山主这边请,方丈已在大殿等候。”
  “哎~先不急。”说着便径直走进院落。
  见到一个陌生大汉走来,王舸有些戒备,追风刀与王舸之间早已心有灵犀,忽地飞至身前,刀尖直指大汉,无声无息,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
  “剑灵?真是剑灵?不错不错,小小年纪就已修出剑灵。”大汉像是见到了一件稀世珍宝,贪婪地揉搓着双手,对那“飞剑”视若无睹,继续走近。
  王舸见这人毫无礼数,便想吓唬他玩玩。待到半丈之内,追风刀嗖地刺向大汉,本以为那大汉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发难整得狼狈不堪,可刀尖飞至其一尺之内时便再难寸进。追风刀颤巍巍地发出嗡鸣声,王舸见状赶忙召其回来,可追风刀却被定在空中无法动弹,无论其如何催促都毫无反应。
  中年大汉仔细地观摩着眼前的“飞剑”,说了声:“奇怪,好像不是。”抬起食指“当”地一弹刀身,追风刀踉跄地跌落在王舸身前。
  王舸顾不得体内灵力震荡,弯腰捡起追风刀,拖着长刀噔噔噔后退了好几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大汉。
  大汉站在原处弯腰说道:“悟定小和尚,你这刀是怎么来的?”
  王舸并不答话。
  “刀内不是剑灵吧?”
  王舸还是不说话。
  见小家伙并不想搭理自己,大汉直起身缓步离开:“我得好好问问方丈去。”
  夜里,方丈、王舸、大汉三人坐在一处吃饭,王舸把刀放在桌下,夹着几样小菜闷头扒饭。
  大汉盯着王舸,越看越是惊喜不断,小家伙吃饭的时候灵力都在不断流转,开口道:“悟定小法师,吃饭的时候还在练功啊?”
  王舸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可没这么厉害,还在四处流浪要饭呢。小法师真是天纵奇才啊!”大汉也不生气,一边恭维一边套王舸说话。
  王舸毕竟还小,没见过世面,被别人一夸便忍不住要逞能:“这算什么,我睡觉的时候也能修行。”
  “呦,这么厉害,不是在吹牛吧?”大汉调侃道,这次他是真得不信。
  “这有什么好吹的,我练的是妙法……”
  “悟定,戒骄戒躁,晚上回去抄写十遍心经。”度一方丈严声道。
  “是,师父。”平白多了许多功课,王舸恨恨地看着眼前的大汉,都怪他害得自己多嘴。
  那大汉却正一脸无辜地吃着饭,好似什么都没听到。
  饭后王舸与大汉一同走向住处。王舸想甩掉他,走得很快,大汉却和个狗皮膏药似的紧紧贴着。
  “我叫陈元明,是剑阁的一位山主,你叫什么?”大汉打破安静道。
  “我叫悟定,你不是知道吗?”
  “不是,我说的是你本来的名字。”
  “为什么告诉你?”短暂地接触,王舸对他的印象并不好。
  “你喜欢吃青菜吗?”陈元明改了个话题。
  “寺庙里除了各种各样的青菜,还能有啥?”
  “那就是不喜欢喽?”
  “要你管!”
  “哈哈,我观你体内灵力无时无刻不在流转,但甚是稀微,在这种地方修行除非你能成佛,当一辈子和尚,否则练一生都没多大用。”
  王舸有些动容,沉默着不说话。
  “我有许多杀人的本事,你要不要学?”陈元明如一个洞悉人心的魔鬼,一点一点引诱着王舸。
  王舸愣了片刻,说道:“哪有一见面就教人如何杀人的。”
  “你身上有我小时候的一点影子,就是那种……压抑的无法发泄的愤怒,你跟我该是同一类人。”
  “切。”王舸很不乐意。
  “你是成不了佛的,在这里待着只会浪费时间。”
  “我师父在这里,我家……在这里。”
  “大丈夫四海为家,躲在寺里吃青菜干吗?熬死你的仇人吗?”
  王舸霍地抬起头,死死盯着陈元明。
  陈元明心想:“果然是有仇家,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当和尚,而且还能成为度一方丈唯一的亲传弟子。”
  陈元明不说话,静静地向前走着。
  王舸快步跟上:“你为什么要教我?”
  “因为你活得很虚假,我看你可怜。”陈元明毫无感情地说道。
  “我可怜?我把身份说出来怕吓死你。”
  “好大的口气,你说说看。”
  看他毫不在意,王舸说赌气道:“我是当今圣上的四子!”
  “就这啊?天王老子来了我都不怕,皇帝怎么了。”
  王舸沉默不语,人世间的权利他们确实并不在意。
  到了分开的路口,陈元明问道:“你真的能在睡觉的时候修行吗?”
  “懒得跟你解释,我叫王舸。”说罢王舸便率先转身离开。
  陈元明一个人站在原地,脸上挂着奸计得逞笑容:“不错,是个好苗子,定要把他弄回我山门,哈哈。”
  第二日,陈元明一早便来到东厢房,他还要再仔细看看王舸这个人,看看他古怪的刀以及他的修行。
  度一方丈并没有向他过多地透露王舸的底细,但是关于王舸的修行与刀却说了很多。陈元明知道他练的是无上心法《妙法流光经》,至于是否练到了睡觉时也在修行的境界,他其实并不关心,昨日多此一问只不过是在诱其说话罢了。
  他更关心的是王舸刀里的那个游灵。剑阁的弟子都要修炼自己的剑灵,剑灵虽在剑中,但其本质则是将体内之灵挪一部分于剑中游走,使剑犹如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可以随心所欲控制。而王舸的刀却恰恰相反,虽然表面形式一般无二,实质却是本末之别。
  看来王舸背后还有不少故事,怪不得方丈要我守口如瓶,保守秘密。将来若是加入我执剑宗,以《妙法流光经》为根基再配合我派的诡异身法,必能在剑阁众多子弟当中崭露头角,光大我派。呵呵,我执剑宗拨云见日的时候终于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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