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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摘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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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国集天下奇珍异宝,假神工巧匠之手,每十年便打造神兵数把,于秋分时节,帝都之南,赠予天下英豪。
  门派众多但神兵就那几把,于是不知从何时起形成了一个规矩,各门派使小辈中佼佼者比武夺宝,并给比武大会取了个名字——摘星会。
  各门派皆遣青年才俊前往帝都,就连与世无争的云烟寺也会派出些小和尚。对于这些超尘拔俗之辈,鳌里夺尊自然最好,若是没能夺得神兵起码也要搏个名扬天下,以便光大宗门,招揽天下修行之人。
  ————
  今年乃神兵铸成之期。
  秋分时节,天高气爽,正适合比武。
  史清明:“摘星会马上就到,明天上午你们就不用来上课了,各自于家中等待,自有车马前去接引,给你们放几天假到京城里观摩一下,长长见识。”
  “呦吼!”众学子欢呼。
  “先生,我们书院不派人去夺宝吗?”一个身材高大的黄姓胖子询问道。
  “去什么去,修行者之间的比试你去干吗?”史清明没好气地说道。
  那黄姓胖小子不知戳中了先生哪里的痛处,惹恼了先生,不敢说话。
  史清明自然希望有书院的学生前去比试,可书院自建立以来是一届不如一届,本来还流传着几本功法,但一直也没人能领悟其中精髓,两三百年下来就被束之高阁了。再后来书院里招了一次偷,仅有的几本典籍也没了。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以往高来高去、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修行之人,越来越多于人间行走,京城内外但凡有些好苗子也都被几大门派挑了去。到史清明这一辈,书院每日里除了教大家“之乎者也”、“清心咒”这些做人道理及养气功夫外,就只剩下些神神鬼鬼的故事传说了。
  史清明整理了下心情,接着吩咐道:“帝璋,待会儿你带大家去偏房里各领一把佩剑,明日一并带着。”
  “是,先生。”
  “宝剑都是开了锋的,你们切勿随便拔出来把玩,打闹时不准碰剑,记住了没?”
  “记住了,先生!”应答声响亮极了。
  众学子双眼晶晶亮,再坐不住了,迫不及待要去拿自己的“玩具”,早把叮嘱抛在了脑后。
  看着这一群天真烂漫的孩童,史清明直摇头。
  ————
  王舸第一次远离家门,虽然京城就在几十里外,但还是激动得一晚上睡不着觉。
  第二日早早爬起,于门前等着马车。老李默默地站在身侧,看着小大人般的王舸——白色青衿,蓝色发带,腰间悬着宝剑、挂着书院腰牌,潇洒极了。
  王舸身子还小,佩剑是定制的,说是宝剑还不如说是匕首,也就比毛笔稍长些,悬在腰间刚刚好作个点缀。腰牌乌木所制,通体黝黑,沉甸甸的,周遭雕着条龙,栩栩如生;正中刻着“惊蛰”二字,涂以金漆,亮闪闪的很是醒目。
  少顷,行来一辆马车,直载着老李与王舸往南而去。出了长生山,一条官道直通京城,十几驾马车排着队缓缓行驶。
  由于行得缓慢,早上出发下午才见到都城——灵泽城。大!好大!好大好大一座城池!远远望去,青灰色的城墙横亘在大地上,灰乎乎的一线像浩荡奔涌的大河,似连绵不绝的山峦,无边无际。一座人力所筑的“死物”却气势磅礴直上九天。
  众学子看得目瞪口呆,走到近来更觉城池广大。车厢里王舸嘀咕道:“这么大!把长生山刨平了也盖不起来吧!”
  “那是自然,这还只是看得到的,除了高大以外,墙内还藏有阵法,城中建有阵眼,整座城池便是一座大阵。京城里可由不得那些修行之人飞来飞去。”
  “咱帝国这么厉害呀!”王舸很骄傲。
  老李摇头道:“咱们帝国自建立以来已逾千年,先皇历代圣明,对外更是无敌于四海,可有些传承更久的宗门却从未臣服于咱,招之不来,打又打不过,只得任其占据些洞天福地修行。”
  “他们在山上修行不下来,也没什么要紧。”
  “天下大小门派众多,听之任之,将来还不得把京城和长生山都占了去。”
  “那该怎么办?”一听到自己的长生山要被抢了去王舸生气道。
  “无妨,咱帝国有钱,能造神兵,早晚把他们都收拾了。”
  “嗯!”王舸点着头气鼓鼓地说道,“咱百万精兵,一人一把,插满他们山头。”
  “哈哈……一人一把,插满山头!”老李知他是童言无忌,但想想那等场面还是忍不住开怀大笑,赞许道:“说得好,希望能够早日看到啊!”
  两人于车马中一边闲聊一边前行。待入得城后,老李说道:“四爷,陛下传我入宫,我就在这里下车了。”
  “嗯,不用担心我。”
  “书院会在城里住一晚,明日正式开始摘星大会。我一时半会不在身边,你跟着史先生不要到处乱跑。”老李掀开帘子,边下车边嘱咐。
  “放心吧,老李。”王舸摆手道。
  车马继续南行,直来到城南的一座驿馆下榻。驿馆虽不奢华,但建得高广,门楼、游廊、池塘……应有尽有,俱显阔绰。
  整个驿馆不对外开放,只住着书院众人。
  二十多个学童来到新的环境,加之史清明是个“不讲规矩”的人,这驿馆后院可就热闹了起来,追逐打闹、捉迷藏玩得不亦乐乎。初时还有年纪稍长的站在一旁,或劝戒或旁观,过了会儿见没人看管,便很快加入战团。小小的一群孩子把偌大一个驿馆闹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翌日,史先生带大家用过早膳,叮嘱穿戴整齐,腰牌、佩剑、纸笔一律带上,往正南门城墙而去。
  爬上城墙俯视,城外早已建好四座巨大擂台,对着正南门一列排开。擂台周围扎着一个巨大围栏,围栏外侧每隔数丈则有禁军持刀而立。
  擂台均由青石铺就,一人多高,两两之间相隔十余丈远,每座擂台上各树有一杆大旗,上写着“天、地、玄、黄”,用作标识。
  围栏外两侧聚满了看客,熙熙攘攘,大人小孩都来观看,人声鼎沸,比那元宵灯会还要热闹许多。卖零食的、玩具的、跌打损伤药的……应有尽有,商贩穿梭于人群之中,吆喝声不绝于耳。
  南门左近的一处敌楼是书院的位置,敌台向外突出,正适合观看。王公大臣,富商巨贾则在稍远些的城墙之上,城墙宽厚,其上桌椅板凳、茶水点心应有尽有,还有婢子、仆人往来穿梭,令城下百姓羡慕不已。
  王舸看着城下芸芸众生顿觉自个儿身份高贵,不光腰杆挺得笔直,与左右交谈嗓门也变得极高,“张牙舞爪”的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看过来。
  临近正午,天下数得着的门派陆续登上城楼,王舸瞧了半天,除了形形色色的穿着外,门派一个都不认识。
  此时帝璋正一手举着两串糖葫芦,一手拖着凳子靠过来。
  “呐,给你。”帝璋递过来一串问道,“看什么呢?”
  “城楼那边都是谁啊?”王舸指了指南门城楼。
  帝璋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了看说道:“中间穿青蓝华服的是玉虚山的,深色海青法衣的来自云烟寺,这两派最大,人数最多。两侧分别是五行山、天一派、水云谷、符箓宗……站在最边上不合群的是剑阁的。”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那是当然,”帝璋胸脯一挺说,“我爹是‘昭灵监’的,有好多他们的事迹。”
  “看他们脸色,好像都不大高兴。”王舸有些疑惑。
  “要是我,我也不高兴啊!你想,平日里他们都在山上修行,哪见过这种场面,与戏班唱大戏似的供人观赏。他们年纪又不大,头次下山便尝如此‘人间烟火’自然有些不喜。”
  “那可以去咱们山上比试啊,多清净!”
  “你傻啊!”帝璋在王舸头上来了个爆栗子,“山上清净是清净了,没人看得到,他们还怎么宣扬‘门威’呀。况且咱帝国的神兵白白拿出来送人,谁还管他们脸面的事。”帝璋边嚼着糖葫芦边含糊地说,“以前,先皇把咱脚下的一座瓮城都拆了,就为了百姓能看得舒服些。”
  “既然这样,他们怎么不派些年纪大的来比试?”王舸揉着脑袋问。
  帝璋吐了两颗山楂籽在地上,说道:“我爹说,十多岁的修行者,境界已稳,神通初显。有长老在边上,他们打起来既不会失手杀人,也不会如孩童般扭打在一起,丢了仙家脸面,于台上比试正好。”
  王舸叼着糖葫芦掰着手指算了算,十年后自己年纪正合适,也要去擂台上比试比试。
  帝璋看他数指头滑稽,打趣道:“哈哈!这有啥好算的,十到二十岁的修行者都可参加。”
  “那十岁的碰到年纪大的岂不是不公平?”
  “有啥不公平的,凡是敢十岁上台的都是像我这样的天才,十年之差有什么关系。”
  正午时分,城楼上走来个和尚,身材高大,相貌堂堂。身上的袈裟大红底、金砖纹,映照在太阳下金光闪闪,望之有若如来在世,令人心生敬畏。
  大和尚虽是空门中人,待人接物却八面玲珑,城楼上各门派不论势力大小,恩怨瓜葛,都被招呼得一团和气。
  寒暄之后,来到城楼中央:“阿弥陀佛。”声若洪钟,散于四野,待喧嚣的人群安静后,接着道:“十年之期已到,我朝不辞辛苦共铸神剑四柄:雷光、流星、飞虹、无影。望与赛众人奋力拼搏,两日之后,神兵赠予得胜英豪。”话毕,伴随着“咚——”的一道巨大铜锣声,摘星会正式开启。
  城楼上有礼部官员组织抽签。每人一个牌子,上书擂台名和数字,如“天一、地一、天二、地二”依次类推,其中凡牌号相连者便按序上台比试。明日赛前重新抽取,以防某些与会者取巧针对。
  帝璋听完大和尚介绍,想到一件事来,问道:“和尚也要佩剑吗?”
  “哼!这些贼秃。”一听到云烟寺的和尚,史清明就气不打一处来,吹着胡子鄙夷道,“以前说什么‘为防凶兵伤人’要拿回去亲自作法开光。现在改口了,直接把神剑往背上一背,说自己是在‘替苍生负罪’,忒是不要脸!”
  帝璋听了,对和尚的观感大不如前。
  王舸倒没什么想法,忙着做笔记,他年纪小写得慢,先生一段话只记下了三个字:“剑”,“和尚”。
  帝璋转过头来一看,哈哈哈大笑起来:“剑、和尚——贱和尚,哈哈……真有你的啊,老四!”
  王舸一怔,登时红着脸解释:“不是那样的。”慌忙蘸了些墨把“剑”字涂了去。
  ————
  忽然,整个世界再次安静下来,人们的目光全都聚集于城楼,只见城垛上一字排开站着八人。
  城墙加之城垛十多丈高,八个人立于之上衣衫飘飘宛若仙人,忽地一齐向前飞跃而下:似落叶缓缓飘落;似蒲公英徐徐滑翔;似冰雹砸向地面……
  更有甚者似翠鸟捕鱼般一头扎下,待要以头抢地时,伸掌向地面隔空一按,身子悬停片刻,整个人于空中翻滚,待直立时双脚刚好轻轻触地。引得看客们又是大声惊呼又是拍掌叫好,赚尽了风头。
  八人落地后,于围栏内行至各自擂台,一跃而上。待台上长老核定无误后,便祭起法宝斗作一团。
  原来人真的可以发波、吐火。王舸挺着身子,伸长脖颈伴随着身边小伙伴的呼叫声,一会看向天字擂台,一会看向玄字擂台,恨不得多生几目能同时关注四场打斗。
  史清明清了清嗓子说道:“‘灵’有诸多变化。敛于形骸,则钢筋铁骨,壮勇神力;散于周遭,能沟通天地,化作五行;凝于器物,可极物之用,彰器之功。天下各门派大体都是以上修行之法。”
  “哎,哎,哎!都听到了没有?”史清明敲着桌子提醒道。
  “听到了,先生。”学生们头也不回,稀稀拉拉地回答。
  “听到了还不快记下!”史清明大喝。
  见史先生生气,学生们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匆忙地做着记录,可刚才大家都在忙着看“戏”哪记得先生都说了什么,一个个交头接耳,互相抄袭起来。
  这边的独特风景很快便成了焦点,城楼上各门派均侧目而视。隔着老远,似乎听到他们在讨论这群孩童都是谁,拿着纸笔在干吗,隐约间还听到些嬉笑声。
  王舸把头一低,脸上火辣辣的,坐正身子不敢有多余动作,生怕引起别人注意,像霜打的茄子般再没了初时的神气。
  帝璋却浑然不觉,配合着先生说的话再看场上的斗法时,眼前豁然开朗,嘀咕道:“原来如此。”
  转过头来看到王舸正拧着眉、攥着笔,直勾勾地盯着书案半天写不出一个字来。于是伸手抢过笔来在他的本子上写了“内”“外”“器”三个字,说道:“老四,你看。”
  帝璋指了指天字擂台:“天一派那个小子和个小金刚似的,打起来横冲直撞。他的对手,五行山的青衣少年,周侧悬着三块冰坨,身前立着两道冰墙。这两个人便是‘灵’的一内一外两种变化。”
  “至于先生说的凝于器物,最明显的便是玄字擂台上的符箓宗,祭起几道神符,再念一段咒语,就有各种天雷、地火。这就是灵的三种变化。”
  “谢谢二哥。”
  “谢什么,等你再长两岁你也能看得懂。”帝璋得意地说。
  “嗯。”王舸点点头。
  旁边的万青听到后问:“说了半天,先生说的话到底记住了没吗?”
  帝璋:“死记硬背有什么用,要自己理解,懂吗?”
  万青:“还不是没记住。”
  “你……”帝璋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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