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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喂喂猴子吗？”
一只温暖的大手牵着洛奇。
“哇，你老妈已经怎么给猴子吃棉花糖啊。”
一旁的女人不听管理员的劝阻，将半个身子都伸进了园区里，几只猴子正在撕扯她手中的棉花糖。
洛奇将目光收回，看向身旁的男人。
男人的眼角微微下垂，看上去让人感觉慢吞吞的。
那是他父亲洛峰坡。
一旁正在喂猴子的是他母亲苏和。
洛奇看了看手上的气球，亮晶晶的外皮在阳光下闪着光。
周围都是小孩的惊呼声和动物在叫。
这里是动物园。
一家三口走在路上，偶尔会经过个别动物的园区。
“晚上我定了一家家庭餐厅，听说他们的儿童沙拉挺不错的。”
洛奇忽然皱了皱眉头，挣开了父亲的手。
“别跑远了。”
洛峰坡以为是洛奇还有什么想看的动物，和苏和远远地跟在洛奇后面。
洛奇又回到了刚开始的那个地方。
他走到一个摊贩前要了一份冰激凌，环顾四周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洛奇奶声奶气的指了指中年人对面的座位。
“当然可以。”
男人的声音很温柔。
洛奇坐在他对面练了两口冰激凌，然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的把戏比你的那个好兄弟还要拙劣。”
“最起码他能激怒我。”
他口中的好兄弟是巴恩，而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是杜克。
对方饶有兴趣的看着洛奇，希望他能给出一个解释。
解释一下是怎么从幻境中脱困的。
“我现在的体验跟记忆产生了冲突。”
洛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是环境？时间？还是其他的因素？”
留着乖乖头的洛奇摇了摇头。
“都不是。”
“我爸和我妈从来都没有带我来过动物园，我唯一一次来是跟领居家的小女孩。”
“而且我不喜欢这，因为太臭了。”
“至于我爸妈，他们会在我出去玩的时候偷偷出去约会。”
洛奇捏了捏鼻梁，语气中满是无奈。
“家庭餐厅就更不用提了，他们两个很少带我出去吃饭，自从我能够着灶台开始家里的饭都是我做的。”
“很不负责对吧？”
坐在对面的杜克往后仰着，耸了耸肩。
“他们不会带我出去玩，也从不带我去见他们的朋友。”
“以前我不知道为什么，但现在明白了他们怕我接触到这个世界危险的那部分。”
周围熙攘的人群停了下来，人声与动物声都消失了。
“而且他们两个会在我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及时出现。”
洛奇想了想，觉得自己扯远了。
跟他说我爸妈干什么？
“还有这个冰激凌。”
他手上的冰激凌已经开始融化了。
“太便宜了。”
洛奇另一只手的气球忽然变成了奥姆剃刀，化作寒光斩向杜克。
“动物园里哪有这么便宜的小吃？”
眼前的画面如玻璃般破碎，一块一块的落在地上。
黑暗再次侵占了视野。
视线所及之处只有杜克一人，他不停地轻笑鼓掌。
“所以你现在在做什么？”
周围的建筑和人都消失了，只有黑暗。
“我在消化。”
杜克的语气轻描淡写。
“消化你们，也在消化空间。”
无数个画面碎片出现在洛奇眼前。
有在战场上驰骋的埃尔维斯、有和曾经的队友们其乐融融的尤金，还有很多洛奇不认识的人。
他们都在自己最想在的地方，和最喜欢的人在一起做最想做的事。
“现在你是唯一一个可怜人。”
杜克走到洛奇面前，态度无比骄傲。
“你是唯一一个会见证自己成为天灾之子一部分的人。”
“但你也会看到我亲手为天灾献上赠礼，亲眼见证毁灭。”
他的手按着洛奇的肩膀，淤泥瞬间涌出。
“在你的生命结束之前，告诉我你父母带回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现在在哪。”
又是熟悉的目的。
启示录坐在真理门扉前的地面上，无奈的摇头。
而蝉则在睡大觉。
“你想要啊？”
启示录化作几缕流光，消失在洛奇的灵魂世界中。
“那来拿啊。”
流光在洛奇的手中再次汇聚。
传说之物——启示录第一次以实体姿态出现在现实世界。
看见这一幕的杜克再也不复往日的淡定神态。
构成眼前之物的规则远超杜克的理解。
比起人世的一片土地与众多生命，这件物品无疑是献给天灾最好的礼物。
这必定是超越金苹果的传说之物。
又或者将其据为己有？
怀着不断膨胀的欲望，杜克将手伸了过去。
黑光白炽骤然升腾，两色以太交织在一起将杜克逼退。
黑白两色的火焰将洛奇包裹，也将周遭点燃。
这里是杜克、或者说天灾之子·污秽的胃袋。
被吞噬的洛奇已经有大半身躯和他同化，成为了天灾之子的一部分。
之前在发现这一情况的瞬间，启示录在灵魂世界中就笑得前仰后合。
杜克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在启示录从洛奇手上出现的瞬间，剧痛也随之而来。
仿佛要把身躯撕裂一般。
洛奇的构架、血管、肌肉、骨骼、神经无一不在痛苦的哀嚎。
这是使用启示录的代价，是现在的他无法承受的代价。
但好在这份代价被某个混蛋医生分走了很多。
黑白色的裂痕眨眼间遍布整个黑暗的空间，杜克也痛苦的捂住胸口。
“你在干什么！”
这是洛奇第一次见杜克生气。
但也是最后一次了。
“我在教你怎么用啊，小笨蛋。”
书页翻开，周围的以太却停止了躁动。
前所未有的平静。
洛奇口鼻眼角纷纷淌出鲜血，但他却在笑。
无数黑白大手从书中伸出，一齐奔向杜克。
手掌毫无阻塞的穿过淤泥形成的黑墙，拍散了杜克的沙暴。
杜克被手掌抓起，力量在被疯狂的抓取、掠夺。
启示录第一福音·新世界的缔造者！
掠夺、占有、吞并旧时的一切，用以塑造新的世界！
最后，一只手粗暴的夺走了杜克头顶的未熟之冠，拉进了洛奇的灵魂世界。
污秽的身躯破碎的同时，启示录就消失了，没有共同负载的情况下洛奇会被瞬间撕碎。
周围的黑暗开始逐渐消失，光芒再次出现。
杜克狼狈的倒在地上。
他爬起身神情怅然的环顾四周，看着自己的辛苦谋划得到的天灾之子一点一点消失。
“你以为你赢了吗？”
杜克愤怒的质问声传来。
天空中不知何时已经裂开了一个巨大的缝隙。
“天灾很快就会看到这里。”
“而污秽带来的幻境还要至少五分钟才会消散。”
“没有人帮你，你觉得你能撑多久？”
属于杜克自己的以太之力开始流转，双目空洞的非自然定理者成群结队的从街头走来。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阻止这一切？”
“现在，把那件东西和未熟之冠还给我！”
面对汹涌而来的敌人，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放肆。
方才掠夺来的力量仍在，洛奇的身体感到前所未有的充沛。
破律遗骨自身后出现，比以往更加巨大的黑光骷髅冲敌人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你想要啊？”
洛奇手中的奥姆剃刀锋刃遥指杜克。
“那来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