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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拜师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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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炎夏日,住在河边的人家就把清凉的河水当成了消暑的工具。早饭刚过,一群小孩子便手拉着手跳进小河里,只听见大人们远远喊道:“别再往前走了,快到岸边来!”
  每每这时,月兮和弟弟总是站在那棵大柳树下,看着别人玩耍。
  两个妇人从他们身后走来,问道:“月兮、偕文,不去和哥哥姐姐一起玩吗?”
  月兮摇摇头,说她怕水。弟弟却连头也没抬,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原本,他们还能去定安巷找蒙家两兄妹玩,可是姑母最近一次带他们去,发现蒙家已经没人了。问周围的邻居,都说不知道,好像是半夜悄悄走的。
  真乃乱世,昨夜还住在你隔壁的一家人,早晨一睁眼他们就已不知去向。月兮想着自己和弟弟的身份,若被人识破,只怕下场更惨。
  她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自己穿越过来的意义是什么?不过这个问题不会困扰她太久,因为找到生活的意义,也就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姑母来找他们,说过会儿有人要来家里,让他们一起去见见。
  如果月兮早点知道,接下来要见的这个人,就是对她此生帮助最大的人,她一定会听姑母的话,好好梳洗一番,再换上最漂亮的衣裳。
  姑母倒是换了一身平时舍不得穿的新衣裳,虽然还是素色,但是样式和做工都要新颖许多。
  月兮问姑母来的是什么人?
  姑母说是她弟弟,弟弟是做大事的人,她想让他知道她过得很好,省得他记挂。
  月兮明白了。
  当他们能隐约听见马蹄声时,姑母就知道是他来了。她带着她和弟弟走到门外,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张望着。
  很快,一匹栗色的骏马便出现了,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骑在马背上,又威武,又神气。
  近了,月兮才看清楚,那是一个非常非常英俊的男人。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看着他把马拴好,脚步轻盈地走到他们面前,笑着和她打招呼,她脑中还是一片空白。
  “快,叫舅舅!”姑母对他们两个说。
  弟弟小声喊了声“舅舅”,可月兮就是不张口。
  “这孩子怎么了,平时话挺多的!”姑母不好意思地对弟弟笑了笑。
  “没关系,这才第一次见面,下次就好了,对吧,月兮?”说话的正是邱新助。
  他并不是细娘的亲弟弟,只是因为去年他刚来到太平镇时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竟游荡到野外的山里面去了,还不小心从山上摔了下来。幸而细娘上山采药发现了他,救了他一命,还细心开导他。之后他便认细娘作干姐姐,一有空就来看她。
  月兮跟在他们后面进了屋,看到“舅舅”掏出给姑母带的礼物,还非常抱歉地对他们说,不知道两个孩子在,下次一定给他们带好吃的和好玩的东西来。
  不等姑母说话,月兮就抢先说道:“舅舅带我们去买好不好?”
  “好啊!今天下午就带你们去。”这便是舅舅的承诺,而且很快就兑现了。
  不过弟弟并没有去,他吃过午饭就要睡觉。姑母送他们出来,叮嘱他们小心些,舅舅把她抱上马背,说了句“放心”,就骑马带她走了。
  他们去妙芳斋买了糕点,又到趣宝阁买了玩具马车,还到成衣店给她和弟弟分别买了新衣裳。
  之后他们也没有马上回去,舅舅又把她带到他的明盛武馆,让她参观。
  这个武馆不大,精武堂里没人,这个时候所有弟子都在后院的练武场进行一场小的比试。
  月兮站在走廊里看了一会儿,其实就是两人对打,用之前学过的招式,赢的人再和下一个人比试,直到决出第一名。
  她数了数,总共十三名弟子,还有一位教导的师傅——后来才知道是副馆长。他们看起来都很年轻,也很有少侠的风采。
  这个时候,她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习武。既然没有带着武力值过来,那就自己苦练吧!练好了不仅可以防身,还能保护姑母和弟弟。
  可是当她把这个想法告诉舅舅的时候,舅舅却摇了摇头。
  “女孩子,跟着姑母学学绣花,再识几个字就可以了。”
  她没想到舅舅只是拥有让她垂涎的外表,并没有让她崇拜的思想。这也可以理解,因为就算舅舅答应了,姑母也不可能答应,这可是他们的时代。
  不过她也不会轻易放弃。趁舅舅不注意,她突然转身,飞快地跑向练武场,在众目睽睽之下跳上比武台,给大家表演了一段“绝技”。其实就是体操,她以前是体操运动员,省比赛冠军,还差点儿进国家队。
  她早就感觉到了,她现在拥有的这个身体特别柔软,又特别灵活,真是个学体操的好苗子,不然学学舞蹈也行,否则浪费了。
  没想到,她最终要学得是武术。
  虽然体操不等于武术,尤其是古时候的武术。但是她的旋翻、腾越等动作还是赢得了台下阵阵喝彩声。
  她颇为得意,稳稳地站好,向台下鞠了一躬。
  邱新助虽然不清楚她这是什么路数,但是看完后眼中也流露出欣喜之色。当月兮跳下比武台,跑到他面前跪下说“师傅,请收下徒弟吧”,他方才回过神来。
  “收下小师妹吧!”有个弟子喊了一声,所有人都跟着喊起来。就连一向严肃的副馆长也舒展开了眉头。
  邱新助弯腰把这个小巧惹人怜的女孩扶起来,然后问她:“你为什么想学武?”
  “保护姑母和弟弟,”她脱口而出。
  “还有呢?”
  “还有……”月兮想了想,又说:“除暴安良,替天行道。”
  邱新助现在还不太明白,一个七岁的孩子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豪言?但他从她坚定有神的目光中洞悉到了她内心那股强大的力量,他深信她一定能成功。
  不过他还是没有马上答应她,因为还需要姑母同意。
  和他们预料的一样,姑母听到月兮要去武馆学武,头便摇得像拨浪鼓,并口口声声说“不行,绝对不行。”
  邱新助无奈地看了一下小月兮,虽然他很想替她说两句好话,但是面对救过他的恩人,又是时常牵挂着他的大姐,他无论如何开不了口。
  月兮把姑母拉到里屋,好说歹说,又是恳求又是保证,总算让姑母点了头。不过姑母有个要求,就是不能让自己受伤,如果觉得苦就赶紧回家。
  邱新助看到一件特别棘手的事被月兮处理得如此利索,心中暗自佩服。他原本以为这事儿要拖上一段时间,待月兮用尽一切办法,待他想出更合适的理由,才能办成。
  他笑着对月兮点了点头,既是欢喜,又是赞赏。
  这天晚上,月兮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梦见长大后的自己身边站着一个白衣飘飘、英俊潇洒的男子。
  如果说她进武馆的一半因素是因为那位让她陷入迷幻的师傅,那么后来她在武馆进步神速则要归功于她的天赋。
  她对此坚信不疑。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师傅的悉心调教,只不过她的领悟能力一点儿也不像个孩子,很多时候比大人还要学得明白。
  这一方面源于她本来就有成年人的理解能力,另一方面她可能真的带了什么“超能力”过来。师傅让她先用木棍代替剑,她能将木棍准确无误地插入木桩的“心脏”。
  休息时,她问师傅的师傅是谁,师傅悄悄告诉她,他师从无影大师,学得是“解心谱”。只不过他资质不佳,“解心大法”只修炼到第四层。
  难怪她看师傅的招式轻盈、灵动,下手不狠却变幻无穷,不像江湖上那些帮派,只会用刀剑砍砍杀杀。原来师傅学得是“解心大法”,听起来就特别高深莫测。修炼到第四层已经这么厉害,那么到第十层岂不是要成仙了?
  对此,师傅给她的回答是肯定的。不过只修炼到第十层还不可,还需要一个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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