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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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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中年男子坐在靠窗的位置,虽然脸上已经带了些风霜之色,依然可以看出年轻时是个少见的美男子。他并没有点餐,而是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柄刻刀,雕刻着手中的木像,他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仿若少女,实在不像是一个雕刻者应有的双手。
  他雕刻的是一名持剑的女子,他刻的栩栩如生,放佛女子下一刻就会活过来,挥动手中的长剑。
  他让苏阳想起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小李探花李寻欢,可苏阳知道他不可能是李寻欢,因为李寻欢早已死去,甚至李家的后人们也都已经退隐江湖。
  一位青年男子坐在酒馆左边的角落里的那张桌子前,一副落魄剑士的打扮,一柄带鞘长剑摆在他左手边靠墙的位置,他只点了一盘花生米和一壶酒,一个人自斟自饮。
  邻桌坐着一位身着红衣的美貌女子,点了一桌子的菜,正在大快朵颐,毫不顾忌形象,她面前已经摆了七八个空盘子。
  店里只有这三位客人,苏阳觉得这几人都有一些古怪,不知苏七在不在这几人当中,苏阳突然发现自己竟忘了问苏七到底是男是女,因为当时他理所当然觉得苏七一定是一个男人,所以根本没想过要问这个问题。
  苏七总不会真是那个据案大嚼的女子吧,苏阳看见她正拿着一只烤猪腿啃,见苏阳盯着她看,狠狠瞪了苏阳一眼。
  老板将苏阳点的饭菜送上来了,见到那女子点的一桌子山珍海味,让苏阳生出一种垂涎欲滴之感,若不是因为囊中羞涩,他大概会跟掌柜再点几个菜吧。
  苏阳觉得三人中最有可能是苏七的便是那个正在雕刻的男子,因为他具有一种非凡的气质,当然也有可能三人都不是苏七,苏七今天并未来到鱼塘。
  苏阳很快吃完了自己点的饭菜,在老板前来收拾碗筷时,他说道:“老板,我听人说起过有一位叫苏七的人,经常前来吃饭,不知他今天有没有来?”
  老板看了苏阳一眼,眼神有些冷漠,对苏阳说道:“他今天没来。”说完,他收拾好碗筷,转身离去。
  听到苏阳的和老板的对话,酒馆里的三名客人先后对他投来了视线,两名男子的视线很快收回,那名女子却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才收回了视线。
  苏阳并没有急于离开,他想要等等看,或许苏七会来呢。
  不久青年剑客首先离去,女子吃完后,待掌柜收拾干净碗筷,要了一盆水,洗净了双手,来到苏阳面前,坐下,对他说道:“我刚才听你说你想要找苏七,你找他干什么?”
  “我听说他可以为人介绍一些赚钱的工作,而我很缺钱。”
  “苏七确实会为一些人介绍工作,前提是那些人有足够的本事,完成他交付的工作,你有什么本事,为什么觉得苏七会雇佣你?”
  “我练过武,虽然尚未踏入九品,但足以对付九品之下的准武者和一般人,我想自己对苏七公子应该有一些用处。”
  “你见过苏七吗?怎么知道苏七一定是一位公子?”女子笑道。
  “我并未见过苏七,莫非苏七竟是女子不成?又或是阁下便是那苏七?”苏阳问道。
  “哈哈哈•••”女子笑个不停,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对苏阳说道:“我不是苏七,我姓李,名红衣,你可以叫我红衣姐。苏七确实是一名男子,喏,他来了。”
  苏阳扭头向门口望去,见自酒馆门外走进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年,容貌英俊,身着一件白袍,手中持有一柄折扇,彷如一名翩翩浊世佳公子一般。
  李红衣对着苏七挥手,叫道:“七少,来这边,这位小弟弟有事找你。”待苏七走了过来,她起身道:“你们聊,我就不妨碍你们谈话了。”说着,她走向柜台,跟掌柜结账,接着向门外走去。
  苏七坐在了李红衣坐过的位置上,开口说道:“我姓苏,家中排行第七,大家习惯性称我为苏七,你也可以这样叫我,不知小兄弟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是苏阳,阳是太阳的阳,我听说你可以为人介绍一些赚钱的工作,才来找你。”
  “小兄弟想要赚钱?”
  “是的。”
  “那么不知小兄弟都有哪些本事,我这里的工作可并不简单,或多或少都要冒一些风险。”
  “我的本事并不太大,我习过武,但未能迈入九品的门槛,顶多只能为你对付一些准武者和普通人,另外,我不希望自己手上沾染上无辜者的鲜血。”
  “这样啊,我手上正好有一份工作适合你,城里有一个财主,在危难之际向朋友借了一笔钱,现在朋友遇到了难处,想要向他讨回这笔借款,他却百般推脱,不愿把钱还给他的朋友,他的朋友无奈之下,找到了我,希望我能为其讨回这笔欠款,我现在把这个任务交给你,我想你应该可以把它完成的很好。”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两张纸条来,对苏阳说道:“这两张纸条一张是欠条,另一张是那个财主的住址。”
  “苏七公子,我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那个财主家里的防卫力量怎么样?雇了几名护卫?”
  “据我所知,财主家并没有雇佣护卫,不过他家里还是雇了十来名家丁,一拥而上也是一个麻烦。”
  苏阳接过苏七手中的纸条,对他说道:“放心吧,我会将钱给讨回来的。”
  “你不问一下报酬吗?”苏七似笑非笑的说道。
  苏阳这才想到自己还没问过报酬,当他想要开口询问时,苏七说道:“这一单生意总价值三百两银子,雇主愿意拿出其中的三分之一作为报酬,也就是一百两银子,依照规矩,中间人拿三成,执行者拿七成,所以事成之后,你可以获得七十两银子作为报酬,不知苏阳你对此是否满意?”
  “苏七公子,你叫我阿阳就可以了,我对此很满意。”苏阳起身,对苏七道:“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完成这件任务了。”
  他结完账,跟苏七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鱼塘。
  走在路上,苏阳忍不住感到有些兴奋,做这么一次活,竟能比得上他辛苦干上数年,果真是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啊。
  依据纸条上记载的地址,苏阳很快找到了那个财主的住处,财主姓徐,名为徐易。他没有急于闯进徐家,而是先跟附近人家打听,了解到今日还有人看到徐易在府中出入。
  得到这个消息后,苏阳不顾徐家家丁的阻拦,强行闯进了徐家。徐易的夫人不得不出面,还召集了数名手持长棍的家丁。她声称:“徐易出门访友,不知何时归来,便是一年半载能否回来,也未可知。”对于苏阳拿出的欠条,她表示:“她就是一个妇道人家,不掌钱,夫君不在家,她也不知夫君把钱藏在哪里。”苏阳本想动手,他看得出徐易夫人叫来的那几名家丁都只是一些普通人,手中握着棍棒,眼神中却露出一丝惧意。真动手打起来,他有自信打赢他们。只是他想了一想,最后仅仅很客气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下次再来拜访好了。”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徐家。
  苏阳躲在徐家不远处的一个小巷里,在这里能看到徐家的家门口。他等了没多久,就看到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从徐府探出头来,朝四周张望了一番,他躲进小巷深处,没让她看到。女子溜出徐府大院,匆匆从小巷前经过,也没往小巷里看一眼。他悄悄跟在她身后,见她跑进了离徐府不远的一家酒馆里。
  苏阳闯入酒馆,见那个小丫鬟正在与一名脑满肠肥的中年男子嘀嘀咕咕,想必那应该就是徐易了吧。那个丫鬟明显认识苏阳,见他闯了进来,大惊,一时间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徐易看到苏阳手中的借据,得知苏阳是被雇来找他讨债的,他当场找了许多借口,说什么家中遭了盗贼,被人偷去了许多钱财,自己又做生意失败,赔了不少钱,不是他不想还钱,实在是一时周转不开,拿不出钱来,哀求苏阳宽限他一些时日,等他有了钱,一定会把这笔钱给还上。徐易口齿伶俐,说得是唾沫四溅,苏阳听得不耐烦,抓住徐易的一只手臂,将他反剪手臂,按在桌上,苏阳对他说道:“徐老板,你莫非当我是三岁小孩,说这些话来搪塞我,我不管你有没有亏钱,欠我雇主的钱一定要还。”苏阳见他似乎还想找借口推脱,大怒,将他的手往上一扭,痛得他惨叫连连,涕泪横流。苏阳冷漠的说道:“徐老板,我只问你一句,钱和手臂,你要那样?你如果执意不肯还钱,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徐易被吓得屁滚尿流,连忙叫那个小丫鬟回去取钱,那个小丫鬟本来站在一边,一副想上来救徐易又不敢上来的样子,听到徐易的话,如蒙大赦,急急忙忙的转身跑出了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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