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茶摊

　　“八十两。”一个温柔的女子声音，是那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赤发男子恶狠狠看了她一眼，终究没有再加价。
　　主持人等了一会儿，见再无人竞价，便命侍女将秘籍送到面纱女子面前，被女子的护卫接过。
　　苏阳一直待到拍卖会结束，一件东西也没买，实际上拍卖的物品并非没有便宜的，只是那往往是没什么人感兴趣，无人竞价，他自然也不愿去花那冤枉钱。
　　回程路上苏阳遇到了算命道士，苏阳跟他打了个招呼，他对苏阳点了点头，两人结伴返回了客栈，苏阳在这次拍卖会上一无所获，却也让他明白了金钱的重要性，有钱才能买到功法、丹药、兵器、法器，没钱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从自己面前消失。
　　第二天清晨，苏阳在客栈吃完早饭后来到镇上的车马行，车马行终于不再推脱，收了他三十文车钱，为他安排了一辆去安业城的马车。
　　上了马车，苏阳看见上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从打扮来看，都是一些平民百姓，有些还随身带着一些鸡蛋蔬菜之类，可能是去走亲戚的吧。马车上很挤，他坐在靠近车门的位置，就这么一路摇晃着上路了。一路上很顺利，没遇到山贼大盗之类的麻烦。只是车上人太多，十几人挤在一起，味道可实在不怎么好闻。
　　马车并没有直接进城，而是停在了城外不远处，旁边有一处茶摊。下了马车，苏阳感到一阵轻松，同车的大部分旅客下车后一点没做停留，直接奔向了高耸的城门。剩下的两名旅客向茶摊走去。苏阳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因为他感到十分口渴，还是走向茶摊。
　　苏阳向茶摊老板要了一大碗茶，慢慢喝着，茶摊的客人不多，他见到一个眼熟的身影，一眼认出，是那个名为林清的女子，他从客栈小二口中得知，这林清是安业城缉捕司的一名女捕快，因为嫉恶如仇外加身手高明的原因，或许还因为她女子的身份，在附近一带很是有名。
　　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自远处驶来，在茶摊旁边停下。仆人栓了马，一名身着红裙十六七岁的女孩自马车上走下，她看了一眼茶摊，转身对车厢内道：“小姐，我们已经到安业城外了，不如先在这个茶摊休息一下。”
　　“甚好。”马车内传来一句温柔的应答声，一只手伸出，红衣丫鬟急忙扶住，一个身材苗条的白衣少女走下了马车，少女腰间配着一柄长剑，脸上带着面纱，遮住了自己的容颜，似乎这些大家闺秀在出门时都会遮住自己的容貌，在拍卖会遇到的女子是这样，现在这个遇到的这个大小姐也是这样。
　　“店家，你不必忙活，我家小姐只是借你这地方歇脚，不要打扰到我们小姐就好。”说着，她将一角银子递给了店家，店家喜笑颜开，帮着她张罗了一番。
　　小姐没有说话，在垫了丝绸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丫鬟为她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置着一壶酒和一个小巧的白玉酒杯，丫鬟为之倒酒，女子举杯饮了一口。
　　既然不喝茶为什么要跑到茶摊来，莫非只是为了炫耀不成，苏阳在心中暗想。
　　女子清澈的双眼随意看了一下周围众人，看到林清时她停了一下，轻咦了一声。
　　“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看到了一个熟人。”
　　丫鬟顺着小姐的目光看去，惊讶的说道：“是林姑娘，我之前竟没认出来，小姐，要不要邀请林姑娘过来。”
　　“不必，林姑娘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说着，她对着看过来的林清举杯示意了一下，林清对她点了点头，就转身继续喝茶。
　　远处传来一阵隐约的呼救声，接着是一阵追逐声，苏阳身畔一凉，抬头一看，只能看到一个渐渐远去的美好背影，是林清，她施展轻功，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飞了过去。
　　“小雅，你跟过去看看，能帮就帮一把。”小姐吩咐自己的丫鬟道。
　　“是，小姐。”丫鬟答应了一声，放下酒壶，身子一闪，便跟在了林清背后，与之一同向呼救声传来的方向飞去。
　　没想到一个小丫鬟竟也是一个练家子，从轻功来看，那个丫鬟的武功还不弱，苏阳自认远不及也。
　　远处传来一阵打斗声，一个粗豪的声音传来：“林清，你竟敢抓我兄弟，今日我就要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林姑娘，小心，这是一个陷阱。”小雅略带焦急的声音传来。
　　“不必管我，你自己小心便是。”林清说道。
　　小姐一听，放下手中酒杯，身子一闪即逝，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扑去，她的那名车夫同样施展轻功跟在她身后，只是车夫略显笨拙，轻功明显远不及小姐，似也不及林清和丫鬟。
　　“大哥，糟了，我们中计了，林清这娘们有防备，约好了帮手在这里等我们。”
　　“不要怕，我们人多，今天定能为六弟报得大仇。”
　　惨叫声、刀剑撞击声、打斗声、呼喊声，不时传来，双方爆发冲突的地点离此不远，站起身甚至能看到打斗的人影。茶摊剩下的客人多为平民，见到江湖厮杀皆感惴惴不安，忙不迭起身结账，向城门方向跑去。
　　苏阳并没有跟那些人离去，心中有些犹豫，他对林清那边的打斗心生好奇，想要过去看看，却又担心自身受到波及。
　　迟疑了一阵，他还是向打斗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走出百余步，便看到了双方的打斗。围攻林清一方的约有五十人，多为男性，手持各类武器，向林清一方四人发起攻击，
　　林清和那位小姐用剑，二人剑术高超，已有十余人死于她们剑下，小丫鬟身法如猫一般灵活多变，用的是某种爪功，指甲锋利，伸手一抓，就是五道血痕，苏阳就亲眼见到一人被她在脸上抓了两把，一只眼睛都被抓瞎，倒地惨嚎不止。
　　车夫练得应该是铁砂掌一类的功夫，他一掌拍中一人的胸膛，那人被当场击飞，倒在地上起不来，胸膛下陷，出气多进气少。
　　看起来人多的一方反而处于下风，林清一方只有那名车夫比较危险，身上挂了一些彩，林清和那位小姐虽遭二十余人围攻，联手之下仍稳稳占据上风，打的对手节节败退，那个小丫鬟凭借自身的轻功，纵横来去，也能做到不落下风，只有车夫，直来直去，硬扎硬马的与敌人交手，虽然连续击杀数人，自身也不免接连受伤，幸他还知道避过要害，才没被人砍倒在地。
　　那位白衣小姐注意到自己的家仆陷入危险，对林清说道：“林姑娘，烦请助我一臂之力。”林清二话不说，挥剑攻击围攻白衣小姐的数人，为其制造出一个脱身之机，白衣小姐同时挥剑猛攻，当即击杀一人，击退剩下的几人，身影一闪，来到车夫身边，接连出剑，助其连杀数人，说了一声多加小心，随即返身相助林清。
　　“大哥，官兵来啦。”一名匪徒突然开口说道。
　　“该死，我们撤。”领头的彪形大汉挥舞着大刀猛向林清砍了两刀，急忙指挥着手下后撤，林清她们并未追击。
　　城门方向驰来百余名官兵，领头一员小将，身着银铠，威风凛凛。
　　来袭的贼匪丢下了二十余具尸体，官兵又抓住了十余人，不幸的是，苏阳也被当成可疑人士给抓了起来，虽然他百般解释自己并非图谋不轨之徒，仅是因为初入江湖，见猎心喜，才前来观看这场厮杀，依然被人带到了衙门里。
　　在接受一番简单的询问之后，他被放了出去，从衙役口中得知，是林清为他说话，证明了他确实没参与对林清的伏击，再加上被抓的贼人中确实没人认识他，他才得到释放，令他惊讶的是衙门里的人竟然既没对他搜身也没对他进行敲诈，进了一趟衙门竟然一点也没有破财，与他想象的不同，他本以为进了衙门之后，自己会落得一个身无分文的下场，虽然他之前从没进过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