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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中州变 / 第八章.两族恩怨

第八章.两族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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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天已大亮。暖暖的太阳照耀着这片重新恢复安静祥和的村子。村民们围观在广场四周,准备目睹恶贼被审判的一幕。
  村民们在台下高呼,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就在火把即将落在干燥的木柴上时,勉强恢复一些力气的恶贼说道,住口!你们这些贪婪的愚民,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这吗?你们不想知道你们的孩子怎么样了吗?
  话到此,他又转头看着陆沐道,还有你,这位陆公子,你不是想知道我们抓孩子想做什么吗?
  台下高呼的村民们顿时鸦雀无声,失去孩子的村民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质问道,你是说,我的孩子没有死?那他在哪,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人群瞬间开始激动起来。
  村长和陆沐对视一眼,两人快步走到那恶贼身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被你们抓走的那些孩子没有死,他们还活着?
  黑影无所谓的说道,是的,他们没有死,反而活的很好。但我不会告诉你们他们在哪,我只能告诉你,他们活着,你们知道这些就够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一直沉稳内敛的村长此时有些失控,抓住黑影的衣服怒声喊道。
  而那个恶贼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对着村长说,不要再废话了,点火吧。
  村民得知孩子们还没有死,个个一反常态。齐声大喊不要点火,求恶贼把孩子还给我们,那央求的声音中带着嘶哑和沧桑。
  村民们不想让恶贼死,但恶贼却一心求死,场面一时间陷入进退两难境地,陆沐望向村长,也有些不知所措,村长放开黑影,眉头紧锁。
  陆沐向恶贼说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说出孩子们的下落?他们只是孩子,有父母亲情,也有兄弟姐妹。你这样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黑影冷笑一声,咆哮起来,哼哼!亲情?兄弟姐妹?你问问他们配吗?难道只有他们有兄弟姐妹,我就不该有吗?凭什么人类就可以主宰生死,而我们鱼类就只能任人宰割,难道你们的命比我们金贵吗?
  黑影的一番怒吼震彻场内,人群刹那间变得安静起来,无数双眼睛盯着黑影身上,仿佛他就是此刻万众瞩目的对象。众人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沐听完黑影的话,眼神变得恍惚起来。
  他轻轻的拍拍黑影的肩膀,小声对他说道,你知道吗?失去至亲的那种感觉,我懂!
  黑影诧异,眼神迷离的看着陆沐。
  陆沐避开黑影的眼睛,沉声道,我很明白你的心情,我们都有同样的遭遇,我亲眼目睹爹娘死在自己面前,而我却不能为他们做些什么,那种无力和绝望的感觉,我再熟悉不过。
  我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他们;我恨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的不公,好人都死了!我还能做什么?
  一席话,如同水中涟漪,一遍遍激荡黑影内心。
  陆沐抽搭一下,叹息道,或许这就是我们那可悲的命运吧。
  黑影愣住,缓缓低下头,他不敢再直视陆沐那暗自神伤的脸,那张脸,憔悴的让人心疼。
  陆沐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陆沐和黑影不再说话,场内突然的安静下来,落针可闻。人们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台上的陆沐和黑影身上,大家屏住呼吸,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时间的停滞让一切都变得缓慢下来,人们翘首以盼,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很久,很久…….
  或许是经历了内心无比煎熬的挣扎,黑影无力地垂下头,缓缓开口,说起这些年自己与西沙村的恩怨……
  原来这一切恩怨的由来,还得从那些神秘人入城之时开始说起…….
  最近几年来,江都城突然多了很多神秘客旅,这些人的到来导致城内的酒楼饭馆人流暴增,来吃饭的人多了,对于鱼类的需求也随之增多。而江都城里的鱼类供应都是从西沙村运过去的的,所以村民们看到了契机,加大了鱼类的捕捞,尤其是对金鱼一族的捕捞最为严重。他们肆无忌惮的捕捞导致金鱼族群几乎灭种,而这只是这一切的导火索,真正让金鱼一族展开报复的事件就在前些日子,西沙村村民出海打渔时捕获了那黑影的二弟,而那黑影也正是金鱼一族的头领,亲眼目睹自己的二弟和族群被村民捕杀,这彻底激怒了它们的怒火,为了报复西沙村,这也就有了村子里小孩失踪这事。
  黑影望着陆沐说,他们如此贪得无厌,杀我族群害我二弟,你说,我该怎么办?陆兄弟你跟我一样遭受过苦难,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复仇吗?你就甘愿让他们这样继续逍遥法外吗?
  这句话震彻陆沐内心,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一晚的画面,大火吞噬村庄、弯刀流淌鲜血,那个洪候的狰狞面孔又浮现在眼前,陆沐紧紧握住拳头,这十一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手刃梅山恶匪,为家人、为父老乡亲报仇。
  看到陆沐发狠的面孔和紧握的双拳,黑影继续说道,陆兄弟,我能感受到你内心的恨意,就像你也能感受到我一样,你放不下这个仇,我也放不下这个恨。所以我才让三弟化成人形潜入西沙村对他们略施惩戒。
  黑影环顾一眼四周,虽然我痛恨这些愚民,但万物生存法则也告诉我一个道理,人与人和人与鱼是不一样的,这片大陆的所有种族都有三六九等之分,就像那些仙人,高高在上,而我们这些渺小之物只能蜷缩大海。被人以果腹是我们的宿命,我无力打破,但请不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如果有一天人类也被这样赶尽杀绝的时候,不知你们会不会想起我金鱼一族的遭遇。
  场内气氛沉重无比,只有那黑影一直在诉诸心中之痛。
  我抓了他们的孩子,却并未伤害他们,我只是想以此警告他们,不要再对我族类肆无忌惮的伤害。我不像他们,只会想着自己,我曾经也想过让他们尝尝被人灭绝后代是什么滋味,但我狠不下心来。
  黑影的话发自肺腑,也让陆沐心痛如割,他不知道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一个缘故,而村民们也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是啊,一个渺小的鱼类尚且能如此看待事物,我们这些自恃清高的人,竟只会做些伤天害理、残害生灵邪恶勾当,我们还有何颜面在此居高临下、咄咄逼人呢。
  众人齐刷刷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向黑影。
  而这时,村长突然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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