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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万受吴江 / 001 面具

001 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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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享受当下吧,少年!
  当青春吹起微弱的风,你一往直前.
  享受当下吧,少年!
  河边的小草,从未想过远方的山川.
  享受当下吧,少年!
  纵使前方旅途凶险,我也从未留恋.
  享受当下吧,少年!
  假若世界真的黑暗,你也要坚信,
  你一直是最黑暗的那道,寂寞无言。
  享受当下吧,少年!
  ……”
  一位中年妇女冲着病床上的人读起了诗,一首床上的人最喜欢的诗,诗比躺在床上的人要明朗、坚毅的多。
  吴江此刻还不是清醒的,毕竟也是受了三刀,虽然经过抢救,不是致命伤,但终究是流血过多,血是人类的精魂,姑且得养些时日,方能恢复成以前的模样,不像现在,呼吸,心跳都正常,但人是真醒不过来,这不由地让吴江的母亲古英多了三分愁容。
  吴江虽然没醒,虽然在梦里,但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不是梦了,因为在梦里谁也不能将吴江打倒,更别提挨了三刀了。
  因为在吴江的梦里,他就是世界的王,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因为这是他自己的梦,无关他人。想想也是,任何人在自己的梦里若是都要被打倒的话,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凉的境界,可能情到深处人独孤吧,有没有这样的人,我不知道,但是吴江,他不是。
  古英是吴江的母亲,今年已年过半百了,头发已经有不少的银丝,衣服朴素,不加修饰,一口的淳朴乡音,虽然话不多,但说的最多的便是问问医生,孩子的状况,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一位母亲的忧心忡忡,形象是跃然纸上,毕竟可怜天下父母心,换做是谁,谁的父母也是这么一回事。
  说到这,就顺便提一下,吴江的父亲,吴成。
  吴成,身高180cm,体重65kg,长脸长耳,头发微曲,眉目清秀,鼻梁甚高,喜说笑,在南城颇有人缘,但始终一事无成,可能也应征了他的名字,但此刻,吴成的心也是焦急的,但也有说不出口的惆怅。
  在这间不大的四人病房里,虽然空间不大,但也不至于让人生远了,吴江家是新进来的,还跟其他人家不熟悉。
  过了些时候,屋内四张床,三个病患,病患家属却远多于这个房间的床位,但是,秩序仍旧很好,三家人都客气得很,轮换着在仅有的一张剩余床位上休息,休息的时候,眼睛都盯住自家的病人身上,一刻都不放松,虽然这是外科,但紧张程度一点不逊于精神科。
  古英回头扫了一眼,吴成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更不要提交代他的事了。
  一个儿子在床上不知道何时醒,另一个丈夫也没半点担当,消失得彻底,古英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她不会认命,她要强了一辈子,是不会在这倒下的。这一点熟悉她的人,都知道。
  古英细心地照顾着眼前的儿子,也没向任何人问过吴成去哪了。
  时间随吊瓶里的药水一点一滴地流逝,人也是如此,愈发的凝重,谁也不曾发言打破这僵局。
  古英渐渐合上双眼,两只手搭在吴江的床上,头埋在两手中间,静静的,静静的。
  可这间屋子里,最静的还是数吴江了。
  清理了身上的伤,擦干脸上的血迹,缝合了脑袋和左臂上的伤口,整个过程一点都没动静。
  你说,若是动静太大,人们都会心疼,可是,若是没有动静,人们就不止是心疼了,该是担忧了。
  此时,古英是忧心忡忡的那个,至于,吴江自然是让人心疼的了。
  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小伙子,靠自己的双手去换取生活的费用,虽然他仅仅就职的是一家快递公司,他也只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快递员,可是,他自己也曾说过,他很坦然,他很快乐。
  但不幸的是,他现在快乐不起来了。
  风里来,雨里去,他也不曾退缩。
  双十一,双十二,他也不曾悔过。
  但就在几小时前,发生的一切,他是彻底的睡了,他多么想,这一切就是自己睡着了的一场梦,可惜这不是,况且梦会醒,而此刻,吴江醒了。
  “唐舞,唐茳,没事吧?”吴江醒来问的第一句话,虽然身体孱弱,但这句话却说的坚毅。
  此时,问题把古英问愣了,古英多么希望吴江还不如没醒来。
  因为唐舞,唐茳正是唐逊的孩子,而唐逊就是丝毫没有人性,砍了吴江三刀的人,古英被气的气不打一处来。
  “医生,他醒了,你快看看,是不是伤到脑子了,满口胡话。”古英气愤地叫着医生,当然这份气不是冲医生,而是冲儿子。自己受伤了,还有空担心别人,而这个别人还是自己仇人的孩子,该说这个傻儿子什么好呢。
  “小江醒了,怎么样?哪里疼吗?”
  这句话说出来,听声音是个女子,慈爱中不乏质感,让你想不到说话的人是谁,越是猜不到,你就更忍不住猜这个人是谁。
  吴江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人,上下打量起来,衣服光鲜亮丽,左手无名指戴着好大一块玉戒指,脖子上一条金项链,看着可得有些重量,明晃晃,金灿灿,尤为扎眼,但从那声“小江”中唤出的柔情,拉近了吴江和那个女人的距离。
  古英也惊呆了,因为古英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女人此时会出现在这里。
  “素云姐。”古英很不情愿地叫了声,只是出于礼貌,毕竟这么多年没联系了。
  “小英,孩子受苦了,发生这样的事,咱们做父母的,也跟着遭遭罪吧,啥也不说了,先把小江的身体养好,其他的事都好说。”这句话是看着古英说的,可吴江很受用,好像根本没猜出来眼前这个神态文雅,笑意安然的妇女便是砍伤自己的唐逊的岳母,张津津、张曦的母亲。
  吴江没说话,只是把眼睁地大大的听着,家长里短,但唯独关于这件事,只字不提。
  吴江不是没有醒,只是觉得还不如不醒,那样,在梦里,他还能不看着这群大人虚假面具下的丑恶嘴脸。
  面具。
  脱下面具,怕被你伤。
  戴上面具,怕伤到你。
  面具,并不可怕,怕的是,戴的久了,摘下面具,才发现,自己的脸已经和面具一模一样了。
  吴江思考着,也回忆着,是不是,以后这面具他也要尝试戴上,还是说他已经戴上了,只是自己还不知道。
  可他多想保留青春的天真,他还有那么多的书要看,那么多的事要干,那么多的梦没有做完。
  在古英和素云姐的交谈里,古英也通过她的描述,知道了素云姐对这件事也不太知情,但是救人要紧,所以自己匆匆忙忙就来了医院,临近新年,外面有点小雪,看着素云姐单薄的身子,古英的心却不冷了,毕竟有着“干姐妹”的情义,几句客套的话,把她俩带回了那个年代,那个如花般灿烂的老日子。
  “阿嚏!”素云姐打了个喷嚏。
  “既然小江醒了,你就先回去吧,素心姐。”古英也觉得很不好意思,毕竟素云姐年纪大了。
  “那你好生养着,小江,想吃啥就买啥,钱的事,有我们呢。”素云姐临走还嘱咐小江一声,说着把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了吴江的床头。
  吴江的头不能使劲,所以眨了眨眼,当作回应了。古英来不及推脱,素云姐匆匆离去,古英礼貌性地出去送送。
  素云姐走后,吴江问了妈妈古英一句,“妈,你知道世界上最冷的是什么?”
  “又开始说胡话了!”古英没理他。
  “是人心!”吴江轻声地笑笑,“那你知道世界上最暖的是什么吗?”
  古英没有回答。
  有时候,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恰巧也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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