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自杀

　　阳光正暖，清风微醺，湖中有几只天鹅嬉戏，桥上行人寥寥，李珺生倚着栏杆，吹着微风，惬意的望着湖面。
　　突然，图书馆方向传来巨响，李珺生望去，图书馆门口的地面上好像趴着一个木偶。
　　李珺生皱眉，越过桥上几位呆滞的同学，来到图书馆门口。他仔细的看了看那熟悉的衣服和相似的身形，将取出的手机放入口袋，抬头看了看门口的摄像头，犹豫一下，重又拨通号码。
　　“喂，图书馆有人跳楼。”
　　电话那头的信息让民警呆滞了几秒，随即报警人那边又传来阵阵细锐的尖叫声。
　　李珺生望着青葱的树木，微风仍旧，青枝摇晃，身边不停有人慌乱的跑来。
　　是夜，暗无星光。
　　李珺生走出警察厅，距离上次进入警察局已经过了许多年，当年那个稚嫩羸弱的小男孩已经成长为一个大人。
　　如实交代自己所了解到的和看到的，警察就没有过多的盘问，只是让他最近保持联系，并且不能离开本市。
　　本想去沙县吃蛋炒面，但看了看天色，中餐的餐馆通常早早打烊，只能作罢。
　　在回公寓的路上，李珺生点了个外卖。公寓是校内的公寓，一般是老师和一些为了考研的大四学子居住。李珺生不喜欢群居生活，加上手上宽裕，在知道学生可以租住公寓后，李珺生就搬了进来。
　　价格还算便宜，学校很厚道。脱下鞋子，穿上拖鞋，李珺生接了一杯饮水机内的冷水，全身瘫坐在椅子上。
　　李珺生左手无意识的敲击桌面，右手不停往嘴中递水。
　　不对劲。
　　李珺生心想。
　　他在看到那具尸体时便感觉很熟悉，在认出他是时亭远后，他觉得尸体很别扭。好像很硬，像砖头块儿一样。
　　李珺生用手摩挲左手戴着的手表，想了又想，还是放弃。
　　这时手机的铃声响了。
　　“喂。”
　　“你好，你的外卖到了，请下楼拿一下。”
　　李珺生没有换鞋子，推开门，下楼取外卖。
　　李珺生到了楼下，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301？”
　　“嗯。”
　　“您久等了。”
　　李珺生没有回话，接过外卖，看着离去的外卖员的背影，双眼恍惚。
　　很快，李珺生恢复正常。学校的外卖一般是由学生来承包，李珺生经常点同一家的外卖，再加上这位外卖员不同于其他人的礼貌，李珺生对他印象深刻。
　　同样的高楼，同样的湖泊，不同的人。
　　李珺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刚才在他双眼恍惚时，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场画面。
　　图书馆，门口地上，熟悉的血泊。
　　李珺生皱眉，呆立片刻。夜风习习，天空昏沉，公寓前的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
　　吃完夜宵，洗漱一下，就已经很晚了。
　　李珺生穿着宽松的睡衣，头枕着双手，怔怔的望着天花板。
　　犹豫了一下，李珺生偏过头望着桌上的手表。
　　脑海中思绪乱飘，许久，还是闭上双眼。
　　第二天一醒来就已经九点半，李珺生快速的洗漱完毕，穿上衣服就去教室上课。
　　早餐，陌生的东西。
　　走进教室，老师已经到了，李珺生望向后排的空位，走了过去。
　　马克思先生，这节课我们无缘，下节课再聊。
　　李俊生坐稳，书包放进抽屉里，将崭新的课本拎出来放在桌面上，拿出手机。
　　“TiMi！”
　　尼玛！
　　李珺生淡定的调低音量。
　　小东西，声音还挺大。
　　学生们都低笑起来，后面几排的学生望向李珺生的方向。
　　李珺生困惑的也左看右看，好像教室内混进了一个调皮的泼猴，李珺生也在竭力的投向视线。
　　“有些学生啊，不要以为成绩好就肆无忌惮，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你的生活什么样还是未知数......”
　　李珺生认真的听着老师的教诲，不停的点头。
　　“滋滋。”
　　李珺生低头，淡定的搬掉澜。
　　“叮铃铃！”
　　上课铃响，同学们恢复安静，老师收起废话。
　　“呼！”
　　李珺生收起手机，揉了揉眉心。杀鸡一样，国服韩信，恐怖如斯。
　　老师还沉浸在讲解马克思的深奥思想之中。李珺生认真的听了一会，很好，果然没有兴趣。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还在上面吐沫乱飞，李珺生前面的万中山低声的咳嗽一声。
　　“咳咳！”
　　老师无动于衷。
　　“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师终于停止讲课，将目光投向万中山，坐在前面的同学也都扭过头去。
　　“咳咳，嗯，最近嗓子有点干，咳咳。”
　　万中山右手捏着喉咙，咽了口唾沫，似有若无的解释道。
　　“哦？是吗，这位同学叫什么名字？记得多喝点水，别那么认真听老师讲课。”
　　马克思老师在讲台上笑容满面，如沐春风。
　　“哈哈，多谢老师关心，老师也记得多喝点水，最近天气比较干燥。”
　　万中山没有回答，打了个哈哈。
　　坐在后面的李珺生好像记起来什么，打开手机备忘录，看见上面有一条关于万中山的记录。
　　“万中山，学号是05。”
　　李珺生清冷的声音响起在教室中。
　　“万中山是吧？老师记住你了，下节课也要认真听讲。”
　　马克思老师在点名册上某位同学的名字后面加了一个小小的减号，然后放下点名册，拿起桌上的水杯道：
　　“下课。”
　　万中山恶狠狠的盯着李珺生，问道：
　　“李珺生！我有惹你吗？”
　　“有，昨天中午在食堂你偷吃了我的麻婆豆腐。”
　　李珺生站起身来，离开座位，留下懵逼的万中山和爆笑的众人。
　　等李珺生上完厕所回来，万中山还在跟旁边的人说李珺生坏话，但当他看到回来的李珺生后，好像想起了什么，然后脸上堆起笑容问道：
　　“李珺生，听说昨天那位同学自杀你在现场，你具体说说咋回事呗。”
　　李珺生坐下，看着堆笑的万中山，嫌弃的想到：这很万中山。
　　“你都说了，自杀，很简单。”
　　万中山怀疑的道：
　　“是吗？自杀的是叫时亭远吧，我听说他刚跟范学姐分手，那么巧合吗？是不是为了爱情！”
　　说道爱情，万中山来了劲，他追问道：
　　“是不是，是不是？”
　　傻X。
　　李珺生在心底骂了一句。
　　“不知道。”
　　“你不是跟范学姐一个社团的吗？这点不了解？”
　　“时亭远确实前不久刚跟学姐分手，但是不是因为什么爱情我也不清楚。”
　　万中山见问不出来什么，于是嫌弃道：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亏小爷在你面前笑了这么久。”
　　“不过我听警察局里的人说时亭远的尸体不太对劲。”
　　“哥，口渴吗？来口可乐。”
　　万中山殷切的抓住李珺生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