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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毛绒绒的我被魔头追妻 / 第11章 美食

第11章 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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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带哭腔,呜哇呜哇地说话:“你要干嘛?接下来是不是就要问我出生的时辰了?然后算我八字,把我咒死!”
  
  要不是他早有准备,那妖丹已被她骗走了。玉揭裘无话可说,仿佛下一步就要拔刀:“你就一圆毛畜生,有什么八字。”
  
  “畜生怎么了?”小狐狸反应过激,实则为的是蒙混过关。仔细想想,说到底,她终究是妖,而他则是因祓除妖魔闻名的修士,还是当心点好,“畜生吃你家大米啦!”
  
  她骂得可响了,叽叽喳喳地上岸。但她也知道,玉揭裘是不会被区区这种把戏蒙骗,随便让她过关的。
  
  所以,小狐狸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用了最恶心的战术——她是知道的,修士们都讨厌关于那档子事的诽谤。
  
  尤其,还跟妖怪有关。
  
  “还想问人家名字,怎么?你被亲了一口,就要人家负责吗?”小狐狸脱下外衣,用力拧干。水哗啦啦往下滴。
  
  果不其然,就算是那个玉揭裘也十分买账:“闭嘴!”
  
  小狐狸没怎么干过农活,对人身体的运用也有知识盲区,笨手笨脚,怎么弄都弄不好。玉揭裘看着她,虽说没流露出鄙夷,却劈手夺过来,替她拧了一次。
  
  衣服要不滴水了才能用术法,不然马上又会湿,玉揭裘先替小狐狸弄干。
  
  还没来得及操心自己,突然间,他的剑便朝远处飞去。而他本人也紧接着抵达,挥动另一把剑,斩去雄性蛾妖的翅膀。
  
  这蛾妖已经化为原形,和寻常蚕蛾没什么不同,却忘了自己浑身是血,根本逃不过他人的眼睛。
  
  他像卡了痰的老人,奄奄一息,十分衰弱地说:“遥想当初,要是我听了我夫人的就好了。我先通了人性,起初,做蚕也不是什么苦事,我与她永结同心……”
  
  他才说到一半,玉揭裘就挥动了剑。
  
  被杀的危机下,雄性蛾妖的嗓音马上变得浑厚有力:“啊不要!有你这样的吗?!我临死感慨两句都不让!有没有同理心啊你!”
  
  “我向来是不太听的。”玉揭裘略微笑一下,作为安抚。
  
  小狐狸才套上弄干的外衣,姗姗来迟,就撞上这一幕。玉揭裘这能笑着对你说“杀了你哦”的德性,她已经领教过很多次,所以也不意外。
  
  眼看他的刀要继续向下,雄性蛾妖当即继续呜咽:“我已失了双翼,你放了我又如何?”
  
  旁观的小狐狸默默摇头。
  不对啊!大哥!你跟玉揭裘打感情牌,搞笑呢?!要求他这种丧尽天良的人,当然要表现出自己有用啊!
  
  仿佛听到小狐狸内心的呐喊,蛾妖马上改变了战略:“你可知秦家船上运的货不只有丝绸?”
  
  玉揭裘杀人没什么好看。
  小狐狸百无聊赖,索性蹲到旁边吹蒲公英。
  
  玉揭裘的笑意终于掺杂进情绪,却不是好的那种,他好像想看对方还能玩什么花样:“我知道。船上有推运过箱子的痕迹。定是将要紧的货搬到前面船上去了。”
  
  “那你知不知道那货是什么?”蛾妖感觉自己终于有了保命的机会。
  
  “说说看。”他拿开剑,但没有入鞘。
  
  “火铳。”蛾妖说,“秦老爷运了一批火铳。”
  
  “他有卖军火的门路?”
  
  这蛾妖还侃上了:“非也非也!秦老爷老糊涂了,想捐个官做。可高不成低不就,又被奸人所骗,痴心妄想,府尹都觉着小,一心想要当宰相——”
  
  玉揭裘一声不吭,只觉得莫名其妙。他这反应是正常人的反应,毕竟当今三大国度,哪有宰相给他做。
  
  蛾妖招手,要玉揭裘压低耳朵。玉揭裘瞄了他一眼,他就不打鬼主意了,大大方方回答。
  
  “稗巴域的世子要复国呢。”
  蛾妖说。
  
  小狐狸来到玉揭裘身后,问他说:“什么时候走啊?我脚都蹲麻了。”
  
  “就走。”玉揭裘先回复她,随即反问蛾妖,“那世子不是死了吗?”
  
  “你消息还挺灵通。但看来,是没死了。我原本想着劫走那一船货,却没料到我与子子孙孙都怕烫怕得很……”蛾妖冷笑,又猛地想起什么,连忙求证,“我们说好了的啊,我告诉你,你就不杀我!”
  
  玉揭裘没否认,只是蓦然抬刀,抵到小狐狸跟前。他说:“你去,把它结果了吧。它的妖丹给你吸收。”
  
  “嘿嘿,”小狐狸笑嘻嘻,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这怎么好意思呢!”
  
  马上毫不犹豫地去办了。
  
  他们原本计划是坐船到普壶地,然后直接回师门,但千算万算,漏算他们会落水,最终在斑窦境上的岸。
  
  他们先进了城。
  
  小狐狸看到街头的炸豆腐、龙头烤和腌火腿,馋得口水都流下来了。
  
  玉揭裘问:“你活这么久,没吃过这些?”
  
  “人的东西吃过一些,但都没来街上逛过。”小狐狸抬起头,眼巴巴地望向钱袋子。
  
  可被当成移动钱袋子的玉揭裘却说:“你吃这些会掉毛吧?”
  
  被戳穿的小狐狸恼羞成怒,当即自掏腰包,把私房钱拿出来,一边买吃的,一边趁他转背骂他:“小气鬼!”
  
  但等玉揭裘一回头,她又恢复笑嘻嘻的样子。
  
  他们正在街上走,背后突然有人叫。是玉揭裘先听到的,一看这家伙反应,就知道他人缘不太好。听到有人喊自己,第一反应竟然戒备。玉揭裘把小狐狸推到自己背后,转身就去按藏在长斗篷下的剑。
  
  他们碰上了何稼川。
  
  这人比他们早跳船,留了一条小命,居然也游水到了这里。何稼川先对之前的遭遇长吁短叹,吹嘘了一番自己当时的英勇举动。
  
  何稼川好像知道她是妖精。
  小狐狸藏在玉揭裘背后,没有急着探头探脑。
  
  但何稼川却对她不感兴趣,他说:“小玉道长,我是来找你的。”
  
  却说何稼川本就是斑窦人。按他的说法,他们斑窦高雅,地上踩的是诗词废稿,问候的话是丝竹管弦之乐,街头随意寻个农夫,也能作为文友诗敌。总而言之,是个有文化的好地方。
  
  虽然说实话,就何稼川这剽悍的样子,要是给他塞两把菜刀,论谁看都是杀猪的屠户。
  
  实在很难想象他的特长是写闺情诗。
  
  “下次再给各位品鉴小生的拙作,”何稼川驶入正题,“我有一朋友,发新丧,今日才下葬。他是个傀儡师。”
  
  “所以?”小狐狸嘟囔。
  
  何稼川说:“我这朋友留了一只傀儡。我去他家收拾遗物,它恰好要逃,被我捉住了。
  
  “傀儡师都死了,这傀儡却还能说话、走路,甚至有自个儿的主见。跟我们人一模一样。它代我朋友留了一句话,说我朋友制成的傀儡中,有一只遛进了人中间。这傀儡像极了人,乍一眼看根本分辨不出。我术法不精,便想到了另请高明。”
  
  小狐狸还着急赶紧履了约走人呢,她可不想玉揭裘再掺合到什么事里去。
  
  好在玉揭裘的反应也如她所愿:“抱歉,我没空。”
  
  “哎呀,不是要你帮忙。我已请了人了!”何稼川却笑了,“我找你啊,是因为记得你也是鼎湖宗的——”
  
  大街小巷上日光璀璨。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生热闹。
  
  斑窦境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落英缤纷,灼灼悦目。女子在树下等人,没有早一分,也丝毫不会晚,就这样回首。
  
  真正的江兮缈长什么样?
  
  那是足以令所有看到的人心头一颤的脸,小狐狸自认学了九分像,可差的却是海北天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昭告她妄图东施效颦的滑稽可笑。她没有那般风度韵致,也不可能活得和江兮缈一样非同凡响、明堂正道。
  
  这还不是分歧之最。
  
  江兮缈喊出一个称谓:“小玉?”
  
  这还不是分歧之最。至少,小狐狸无法让玉揭裘露出这种神情。
  
  看到光,看到希冀,看到了赖以生存的吉光片羽。在此之前,小狐狸从未见玉揭裘如此动摇过。
  
  他喃喃,似呓语,又好像在神像前祈求。
  玉揭裘说:“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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