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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交通工具，告知要去的地点后，三秒钟不到的时间就到达了目的地。
“你好，我想换个智能系统。”A108走进方形的建筑物，敲响了休息室的门，敲了几下也没见休息室里的人醒来，便明白这人应该是睡熟了。
无奈只好去供水系统接了杯带咸味的热水给她喝下。趴着的人终于悠悠转醒，望着眼前的A108，“怎么？又发生战争了？”
A108摇头。
“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E3好奇的问他。
“我来换一个智能系统。”
“换系统？”E3笑了，“最近一次有人找我换智能系统还是在三百多年前，A52，还是他最有干劲，都三百多年了还没死，而且居然一次都没有被抓去关禁闭？”
“你不也没死吗？”现在真的还有专门抓人去关禁闭的闲人吗？也只有她才会这么无所事事吧。
E3奇怪的笑看了他一眼，她印象中的“他”是不会理会她的打趣的，“我可不一样呀，我可是只要没事可做，就会一直睡觉的那种。”
“请帮我换一个系统。”A108出声提醒坐着没动的她。他严重怀疑如果自己不提醒她，她就可以这样自娱自乐一整天。
“系统？我知道，A52嘛，他做的就是这种研究，真的是让人感到害怕。他也有三百多年没来找我了，以前他可是经常来陪我唠嗑的。”E3终于慢悠悠的开始工作了，“说实话，看见你的时候我还有些吃惊，我以为来叫醒我的人会是A52的，所以才会问你是不是又发生了战争，呃，这样说没有忽视你存在感的意思，你不会介意吧？”
他不介意，只是希望她话少些，动作快些，工作效率高些。
“要不作为补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告诉你A52之前的名字。”
“请快一些。”
“急什么，”她嘟着嘴，依旧不慌不忙，“反正你们有的是时间。”
A108没有反驳她的话，没有必要。他只是看着她在机器上操作着，一直到即将生成他新的系统面貌的时候，他才克制的开口，“黑色的球形，不要人的模样，也不要虚拟图像，要有实体。”
听完他的话，E3像是被外星人不小心按下暂停键一般，停顿了许久。接着才强忍住泪水，眼睛眨了又眨，双眼闪着光望向他，好半天才僵硬的笑着试探，“好呀，我也觉得机器有时候比人还要像人，而且真实得可怕。”
A108掩饰着没来头的慌张，猛然记起自己这次醒来时看见的小月标准的笑脸。很想制止她再说一些让自己情绪不稳定的话。
她也确实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再说过话，只顾沉浸在最新的惊喜中，睁着亮亮的眼睛，机械的等到新的系统生成完成，转交给他后，然后又鬼使神差的跟随着A108走到了大路上。直到看见A108踏上光速，她才急冲冲的凑近他低低的念叨着她的秘密，“再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也记得你之前的名字。”说完仔细打量了他几秒后便跑回了屋子。
她记得所有人之前的名字。
她记了好久好久，反反复复。她的记忆经得起时间，比系统更准确。
A108望着她的背影，愤恨的把她刚才说的话压碎了埋在记忆深处。莫名其妙的人，说过的莫名其妙的话。
“门”才是他的研究目标。
门啊，下一次启动时间是在两个月后，这两个月他还要好好研究一下。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个时间点的东西，在穿越后也可以使用。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成功的杀掉外租母——那个婴儿。
根本就杀不掉!
即使A108内心深处已经肯定了这个想法，他还是开始了日以继夜的研究。
某天，飘在空中的黑球停在了他的面前，“你好像很焦虑，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或许可以通过交流找到新的突破点。”
A108确实觉得自己被困在了一团乱糟糟的黑线圈里，他需要慢慢把搅在一起的线条梳理清楚，“你知道外祖母悖论吗？”
“知道，外祖母悖论，也叫祖父悖论，是有关时间旅行的悖论…”
“不重要，”A108打断黑球的背书，“我现在只想要证明，穿越到我母亲还没出生前杀掉自己外祖母后，我究竟还存不存在。”
“可是这也是问题所在呀，因为你是存在的，你才能杀掉你的外祖母。可在你杀死自己外祖母时，你还没出身，你就不应该是存在的。你既然不存在，那又是谁杀了你外租母？”
A108不满的皱眉，“不要说废话。”
黑球在空中向下旋转了三十度，“那会不会是因为不在同一时空，所以你才能杀掉自己的外祖母？”
“没能杀掉。”
“那正好可以证明穿越后的世界与我们所在的世界是在一条平行线上。”
A108都想要怀疑黑球是故意说些没依据的话给他听的。
“其实也可以换一个思路，既然杀不了自己的外租母，为什么不换一个目标，试一试其他人的外祖母？”
A108也有过这个想法。
黑球又说道，“为什么不去试一试能不能杀掉HQ329或者AC257这些人的外祖母？”
或许真的可以试一试。
一种怪异的感觉如细菌滋生，“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嗯？”黑球跳了跳，“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外祖母悖论中，“我”和外祖母才是最重要两个关键人物，换了任何一个人，这件事就不能算成功。
可是，如果真的杀不掉自己的外祖母，杀掉这个世界其他人的外祖母，也正好可以观察现在的这个世界有没有发生改变。也可以知道被杀掉外祖母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此消失。
如果那个人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那，当然，这有些赌博的成分。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名为“规则”的东西作祟，要是这个世界的智能系统比不过某些规则。
就像他杀不了自己外祖母那样，去以前的时间点杀任何人和改变任何事情都是做不到的。就算偶然一次成功了，也会被规则抹掉任何的细节，依然认为自己从来没有成功过。
当然，或许就没有“规则”，只是失败的安慰。
如果他成功杀掉了那个人的外租母，系统也确实记录下那个人的消失的话。至少可以证明他穿越前的世界与他所在的世界是同一个世界，不是平行世界。
“帮我向周围发一个志愿者申请，”他想去试一试，“我需要一个志愿者的DNA数据和调取他永生元年之前历史的权限。”
“好的。”黑球上上下下转着圈。
A108比划着桌上画出的一张张相似的门的图画，思绪再一次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