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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一省与一国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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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半场比赛结束后,中日两队的队员们纷纷返回更衣室:只不过,日本U20的队员们是在全场观众最为热烈的欢呼声中,兴高采烈地走回了更衣室;而中原省U20的队员们,则是在零星的嘘声中狼狈不堪地逃回了更衣室。
  即便如此,美女加才女林念仍然为陈思送来了温柔的眼神以示鼓励,这也让陈思的心中升起了更为浓烈的好胜心。
  陈思发现队友杨欢和米乐都已经对比赛失去了信心,于是,他快步走到杨欢和米乐身边,大声鼓励杨欢和米乐说:“欢哥、乐哥,落后29分,也没什么好怕的,现在,我们必须要发起绝地反击了!”
  杨欢的脸上却满是犹疑的神色:“陈思,你说,咱们真的能够逆转29分的巨大劣势吗?那可是29分啊!”
  陈思无比坚定地回答道:“当然可以!”顿了一下,陈思又无比坚定地说道:“但是前提是,咱们队必须得改变战术,也必须得改变以范腾那个SB为核心的打法!”
  “我知道了!”米乐攥紧了拳头,他的眼神中喷射着凶神下凡般的怒火:“下半场,我们一定要像非人类那样去战斗!但是,首先,我们必须要改变战术了!”
  陈思、杨欢、米乐和其他队友们跟随中原省U20教练组,来到了东京体育馆的客队更衣室,队员们全都屏神静气,屁都不敢放一个,上半场落后给日本U20多达29分,想来主教练一定会把他们骂个半死。
  然而,出乎所有队员意料之外的是,主教练姚胜利并没有‘大开骂戒’,姚胜利竟然语重心长地安慰他的队员们说:“队员们,比赛打成这个样子,我很生气,我真的很生气,我认为,队员们本应该表现得更好一些的,可是呢……可是呢……
  我也知道,咱们中国篮球的发展遇到了很大很大的问题,周南和体育部韩中bu长提出了‘山寨欧洲篮坛运动’计划,幻想着通过把篮球交给各省独立自主发展,来提高中国篮球的实力,但是,现在日本篮球比之二三十年前已经有了长足的进展,现在我们整个中国组建青年队,都不一定能打的赢日本U20,所以,咱们中原省U20大比分落后给日本U20,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咱们中原省只是中国一个不太发达的省份。
  综合来说呢,这场比赛,大家都尽力了,我也没什么好埋怨大家的,下半场,教练组将会更多地派遣替补上场找找手感……现在对咱们来说,更重要的,是打赢和印度U20以及伊拉克U20的比赛,只要能够拿下印度U20和伊拉克U20,小组出线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是,姚指导,您什么意思?”‘欢喜罗汉’杨欢首先着急了起来:“姚指导,您的意思是,对阵日本U20的这场比赛,咱们现在就认输了,下半场咱们不打了?……”
  “不是认输了,也不是不打了,而是通过比赛来锻炼大家的球技,”姚胜利打断了杨欢的话语:“咱们要从长远考虑,这场比赛,就当是咱们中原省U20的练兵之战吧,毕竟,这是咱们中原省U20建队以来的第一场正式国际比赛,而且面对的还是主场作战的实力强大的日本U20,输一场,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们还没输呢,姚指导!”米乐大声提醒着他的主教练:“我们还有下半场两节比赛的20分钟时间!”
  “可是我们已经落后了29分!”姚胜利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我们只是中国的一个不太发达的省份,我们整个国家的篮球实力都不怎么样,我们一个省又能怎么样?这支日本U20人才济济,是本届篮球亚青赛的夺冠大热门,我们打不赢他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什么情理之中的事?”米乐登时变得无视尊卑了:“姚指导,我们还有下半场的20分钟时间,我们有的是时间扳平比分、乃至是逆转比赛。”
  米乐的过激反应,倒也大大出乎了姚胜利的意料之外,姚胜利皱着眉头训斥杨欢:“米乐,你是主教练,还是我是主教练?”
  “不是,姚指导,”杨欢也提高了对姚胜利的质疑程度:“主教练不是应该带领球队赢球的吗?”
  “杨欢,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这时候,助理教练毕成功也加入了对杨欢的批判:“姚指导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别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啊!”
  “我觉得杨欢说的还是比较有道理的,”更加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一直以老实孩子示人的陈思发言了:“姚指导、毕指导、中原省U20的兄弟们,我们还有下半场的20分钟时间,我们有足够的时间逆转比赛,但是前提是,我们要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决死之心!”
  ‘沉思罗汉’陈思这么一说,‘伏虎罗汉’米乐又参合了进来:“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们不能这么窝窝囊囊地输给小日本,下半场我们必须发起绝地反击,哪怕是死,也要站着死,绝对不能第三节还没打就投降!”
  “绝地反击,哼,”一直都对米乐颇为不满的球队进攻核心范腾阴阳怪气地说道:“我们拿什么来绝地反击?”
  “拿什么绝地反击?”米乐毫不客气地回击权贵家庭出身的‘小库日天’范腾:“首先,是要拿下上半场表现不好的某些球员;然后,再改变上半场一直都不凑效的小球战术……”
  “说谁呢说谁呢说谁呢?米乐你说谁呢?”范腾涨红着脸斥责米乐:“米乐,你说要拿下谁?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拿下球队的队员?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求球队改变战术?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范腾,你TMD给我闭上你那鸟嘴!”米乐瞪着铜铃一般大的怒目怒视范腾:“再敢跟我嘴里不干不净的,信不信我一巴掌呼死你!”……
  “米乐,闭嘴!”姚胜利又拿出来主教练的权威训斥米乐:“你是不想在咱们队里待下去了是吧?你……”
  米乐直接打断了主教练的训斥:“姚指导,范腾刚才骂我你没听见吗?……”
  “大家都冷静冷静,都冷静冷静,”中原省U20的领队-中原省篮协副竹席常适站出来发言说:“我了解部分队员不服输的急切心情,这是好事,但是,我们中原省发展篮球,路要不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我们不能像周南那个不懂篮球的无良商人所说的那样做,周南那个无良商人提出的‘山寨欧洲篮坛运动’理念,纯属是拔苗助长,对于中国篮球没有任何的好处。所以呢,今天对阵日本U20的这场比赛,咱们不宜恋战,实事求是、能屈能伸,才是对的,所以……”
  常适副竹席本以为,凭着他chu级干部的身份,只要他一说话,肯定能压得全场没有任何声音,然而,‘欢喜罗汉’杨欢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语:“常副竹席,什么叫‘能屈能伸’?什么叫‘实事求是’?什么叫‘不宜恋战’?我不认为山寨欧洲篮坛运动有什么不对的,我也不认为我们中国人天生就比外国人低等,难道常副竹席您是持这种观点的吗?难道常副竹席您认为我们中国人天生就比外国人低等吗?”
  杨欢一番话说出来,把常适怼得既暴怒不已却又无言以对,常适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领导,虽然他被杨欢怼得很没面子,但他还是维持着一切如常的神色,只是他内心深处恨死了杨欢。
  常适一直都对杨欢和他的俱乐部队友颇为不满,因为杨欢和他的队友从来不给常适送礼,甚至对常适还缺乏常适所认为的应有的尊敬,别人见了常适,都会尊称一声‘常竹席’,杨欢和他的队友们偏偏称之为‘常副竹席’,而且他们喊‘常副竹席’的时候,就跟喊一个小卖部店长没什么区别,这让常适如何不怒,他可是一个chu级领导。
  按照这个时代的中国体育行政的规定,体育部属于bu级单位,主掌全国篮球和足球事业发展的东方篮联和东方足联,则属于副bu级单位,各省体育厅属于ting级单位,而各省篮协和各省足协则属于副ting级单位。中原省篮协竹席是副ting级,中原省篮协副竹席,和其他各省副竹席一样,都属于chu级领导。至于各省篮球队和各省青年篮球队的主教练,他们属于‘受行政部门聘请的技术型人才’,不纳入行政编制,而各省级篮球队和各省级青年篮球队的教练组成员,也都属于‘受行政部门聘请的技术型人才’。
  也正因为此,作为姚胜利的直接领导,常适对姚胜利拥有着很大的影响力,而陈思也是到今天才明白,原来,这个常适,他对‘山寨欧洲篮坛运动’是持悲观态度的,他对中国各省的篮球发展前景,更是持悲观态度的,带队领导都如此,更何况是千方百计巴结领导的姚胜利呢,半场比赛打完落后给对手29分,姚胜利选择‘战略性放弃比赛’,倒也是正合领导之意了。
  既然杨欢公开质疑chu级领导常适的言论了,陈思也豁出去了,他附和杨欢说:“常竹席,我认为,我们完全有能力在下半场跟日本U20决一死战,所以,我们应该豁出去,跟日本U20大干一场!”
  陈思说罢,米乐、祁翔、郭江、乃至是张文轩、李俊熙、刘毅博和王浩文四人,也纷纷表态说:“下半场,我们要跟小日本决一死战!”……
  这个时候,主教练姚胜利又质问他的队员们:“你们说,你们怎么跟小日本决一死战?靠着一文不值的一腔热血吗?”……
  “下半场,我们改打挡拆战术!”球队副队长米乐发言说:“下半场,让祁翔出任首发中锋,和我一起搭档内线双塔,李俊熙和张文轩做我们俩的替补。同时,拿下范腾,让陈思打主力控卫,我和陈思打挡拆战术。”
  “米乐,你TMD胡说什么?”范腾的脸顿时怒成了猪肝色:“怎么不把你个SB给拿下去呢?”
  “你TMD才是傻逼呢!”米乐攥紧拳头回骂道:“范腾,你也不看看上半场你打的那个屎样!下半场你还有脸出场吗?”
  “上半场你个SB打的才是屎样呢!”范腾怒气冲冲地伸出手臂指着陈思:“上半场陈思0分1助攻,米乐你个傻逼也有脸说让陈思下半场替换我上场?”
  “人家陈思上半场只打了六分钟半,而且人家陈思好歹也多次晃开了对面的清水雅仁,可是范腾你个SB呢!”米乐用数据打脸权贵家庭出身的范腾:“我们全队上下给你传了十几个球,你TMD才扔进去了两个三分,而且你跟清水雅仁对位的时候,被对方全面压制,清水雅仁过你就跟过小孩一样,你却从来没能过掉清水雅仁一次!
  就你这屎一般的发挥,别说是把你拿下主力阵容,就是把你逐出球队,亏你吗?……别TMD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就在队里占着茅坑不拉屎,有点儿自知之明吧,要点儿脸吧,给自己留点儿尊严吧,水平不行,就老老实实地滚回替补席上呆着去。”
  当米乐怒气冲冲地斥责范腾时,中原省U20全队上下都没谁敢出头替范腾说话,球队正副主教练和球队领队选择了暂时性沉默,而范腾的两名俱乐部队友-李捷和古励,也慑于米乐的威名而不敢吭声。
  范腾见到无人帮自己出头,一直以贵公子自居的他何曾受过此等侮辱,于是范腾瞬间就失去了理智,抄起身边的一瓶未开盖的矿泉水瓶,就朝着米乐的脸上砸去,一边砸一边怒骂道:“我艹尼玛!……米乐你个SB给我滚出去!……哎呦!……哎呦!……哎呦!……”
  范腾抄起矿泉水瓶砸向了米乐脸部,米乐轻轻用手一挥,将矿泉水瓶挡回了范腾的脸上,并且直直击中了范腾的右眼,尽管范腾及时做了躲避性动作,却还是被狠狠砸中了,范腾登时就捂着右眼蹲了下去,一边嗷嗷叫喊疼,一边无比恐惧地说道:“哎呦我的眼睛!……哎呦我看不见了!……哎呦我瞎了!……我瞎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是真的瞎了!……”
  “米乐!……你!……你!……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姚胜利一边怒斥米乐,一边赶紧传队医查看范腾的伤情:“队医,队医快,队医快来看看,范腾的眼睛怎么样了,有没有严重问题?……”
  “姚指导,这不怪我啊,是范腾他先砸我的,大家也都看见了,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米乐倒是一副无所谓的痞子样:“谁知道矿泉水瓶不长眼,直接就砸到了范腾的脸上,范腾他纯粹是咎由自取,他眼睛被矿泉水瓶砸中,跟我可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队医,范腾这右眼没事吧?……休息个几天就没事了?……那还好那还好,只要不留什么后遗症就行!……”确认范腾的眼睛并无大碍之后,姚胜利又恶狠狠威胁米乐:“米乐,你给我等着,等回到国内,你看省篮协怎么收拾你!……”
  “姚指导,回国的事回国以后再说,您还是先想想,下半场咱们怎么打吧,”这时候,‘伏虎罗汉’米乐竟然微笑了起来:“反正队医也说了,范腾的眼睛瞎不了,但是得休养个几天,这样也好,省得他在队里占着茅坑不拉屎……姚指导,下半场,咱们怎么办?……就按我说的,打挡拆战术吧?……”
  “你们爱怎么办怎么办,我TMD不管了!”姚胜利自知他根本就驾驭不了桀骜不驯的米乐,于是他选择了让米乐随心所欲:“米乐,下半场,你来当教练吧,你来当教练,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反正我也管不住,你多牛逼啊,连省篮协副竹席都不怕!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把球队给带成个什么样儿!”
  “姚指导,既然您亲口发话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啊,”米乐瞬间化身成了中原省U20在揭幕战下半场的主教练:“兄弟们,下半场呢,咱们打内线挡拆战术-控卫陈思、分卫古励、小前杨欢、大前我、中锋祁翔……
  祁翔,你在篮下给我把位置站住了,别再像上半场似的,不敢跟对方玩命,祁翔你小子给我听好了,下半场,你必须豁出命去跟小日本的内线肉搏,记住了吗!下半场你要是敢惜命,别怪哥哥我不认你这个队友!……
  古励、杨欢,你们俩配合我和陈思,下半场,我和陈思会多打挡拆,我们在嵩阳队就经常这么打,陈思持球,我往日本U20阵中插,挡拆之后,要么我回传给陈思,陈思自己投三分也行,再传给古励和杨欢你们俩投三分也行……
  要么,就是由我来直接低位单打,面筐单打我现在还是不太行,但是背筐单打,我自认还是有那么一套的……
  总之呢,下半场,咱们要像90年代的NBA球队爵士队那样打球,我和陈思,暂时化身为马龙和斯托克顿,其他人配合我们俩,咱们就用最简单的‘爵士队式挡拆战术’跟小日本决一死战!反正小日本也死板的很,他们只会一套战术,咱们换套战术跟他们玩,说不定就能一棒子把他们给打死了!……
  总之,兄弟们,大家要明白,落后29分,也没什么可怕的,现在,我们不是在打篮球,我们是在打一场战争,对,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下半场,都给我豁出命去往死里打小日本,这场比赛如果我们打赢了,今天晚上,哥哥我带你们所有人喝酒泡妹子去!打不赢,别怪哥哥我出狠手揍你们!都TMD给我记住了吗?……”
  在这一时刻,米乐的威信,竟然大大超过了球队的主教练姚胜利,除去被队医拉出去做检查的范腾之外,其他十名队友都被米乐的激情演说给震慑住了,他们一齐大声回应道:“记住了,米乐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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