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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孩子们的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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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就是这里......错不了了,就是这里!”
  差点认不出来了。
  比起之前荒凉的洞口,现今内部的土壤与植物都蔓延到了洞口之外的地方,姐姐与半路所遇上的伙伴们都为之惊讶......
  “赛恩这个可以吃吗?”“哇,这个可以削成宝剑!”“小青,里面好像有合唱团耶!”“我们可以去里面看看吗?”“在里面睡大觉好像很舒服啊”......
  众人都将疑问的目光聚焦于我,这一瞬间,好像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这里并不属于我的,我同你们一样,只是这里的客人”
  说罢,我抱起了脚下尾巴摇个不停的灵,接着又模仿起信徒的声音道:
  “咳咳,它才是这片奇迹之地的发现者,你们要经过它的许可才能踏足进入”
  我举起了灵,面对吵闹不止,满是期待的孩子们,灵毫不吝啬地点着脑袋,或许灵也为大家的到访,感到无比地高兴。
  虽然是第二次到来,但令我如同初次到来的震撼是:在这短短的几天内,这里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金黄的落叶铺满了整个过道,笔直排开的树木,枝头嫩叶上却不可思议的交错着白色与粉色的水灵花朵。
  位于中心的池塘漂浮着残叶独孤,而倒影之中又有多彩的游鱼与中式小灯笼,不对,那不是灯笼,我顺着倒影抬头一看,发现原来是池塘旁的灌木丛中倒着盛开了一片火红的花朵,而花朵的花蕾却悬挂着黄色的小果子。
  不知名的虫鸟歌喉依旧,它们今天仍欢唱着对于生命的喜悦,风虽然凉得有些刺骨,但意外的带动满圆花香。
  “......一切都还活着,这里是地球的心脏吗?”我忍不住将内心毫无逻辑可言的幼稚想法说出了口,这里四季交融,美景别致,仿佛世界的一切都还好好的活在这沙穴之中......
  “奇怪,这棵树怎么同时盛放着白樱花与桃花?”
  姐姐轻轻地摘下树上所结的桃子,随后她一口咬下,咀嚼过后只见姐姐闭着双眼,脸上还浮现出微微红润。
  “怎么样?好吃吗?好吃吗?”我好奇地问道。
  “......好幸福的甜,就像曾经父母为我而偷的酒心巧克力”
  说罢,姐姐张开双眼愣了愣,随后又珍惜地咬了一小口,比起姐姐很少提到的过去,此刻的酒心巧克力似乎更加吸引我的好奇心。
  “姐姐,什么是酒心巧克力?现在还有那玩意吗?”
  “有也是属于上上层的物资吧,好像是由某种叫可可豆的东西所制成的”
  姐姐说罢又摘了一个放在了我的手上,在我尝过以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幸福的甜,只是跟上次的一样,饱满多水,香甜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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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洲的深处。
  哈伦借助藤条在树间荡来荡去,本杰明研究起来了不知名的昆虫,有人在水中嬉戏,有人用落叶做起了饰品,有人把断枝当做了决斗的宝剑,甚至还有人吃个不停.......
  这里是天然的游乐园。趴在石头上打盹的主人灵包容着大家那颗对于一切都处于未知阶段的童心。这也让我联想到植物、虫兽......脱离此刻的一切,我们最终又该成为怎么大人.......
  想到这里,我好像彻底明白,姐姐之前为什么发起了脾气。
  从这个世界消失的不止是生活物资,一同消失的还有我们对于将来的种种可能性......
  “如果能脱离这颗星球,大家的未来是不是会有所改变......”感知有些不对后,我立马摇头否认了自己“这怎么行,曾经我们一同答应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这里.....”
  一声“呜呼”打断了我的思考,此刻,哈伦荡着藤条落在了我的身旁。
  “玩得好累,好开心!赛恩,不如我们一起做一些对这片绿洲有利的事情吧?”
  “有利的事情?”
  “我们族人传承的教导,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虽然这个说法现今没有多大的意义,但如果在这片充满奇迹的绿洲里播种希望,各式各样的生命,终有一日会蔓延至整个地球的吧!”
  哈伦说罢,便在泥土中挖了一个小坑,随后将残根落叶统统埋进了进去。
  “笨蛋!你埋这些东西根本就不会生根发芽”不知从哪冒出的本杰明责备道。
  “那你说说看,应该埋些什么?”
  在哈伦的质问下,本杰明若有所思........
  “......我记得,移民船内的科学家们,在飞船内部的土壤里播种的,并不是你所埋的东西......”
  “明明就是不知道”
  他俩的争议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伙伴,哈伦趁机询问应该埋下什么,只见大家纷纷摇起头来.......
  “......那就这样吧,在问大人之前,我们就先把这些叶片与断根埋进土里,万一......或许是正确的做法也说不定?”
  大家点头表示同意,起初认为不是这样的本杰明也默默刨坑将落叶埋了进去。
  我将心愿一同埋进了土壤,希望有朝一日,这片绿洲会如哈伦所说蔓延至整个大地,那样的话,未来就不再单一,人们看见诸多可能性后也不会选择离开这颗星球......
  祈祷结束,我缓缓睁开了眼睛,一旁的灵不知为何,轻轻地用嘴拽了一下我的裤脚,随后还向我“啾啾,啾啾”地点头......
  它突然地言行举止又在表达着什么呢,实在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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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了一天,累得够呛。回家时,哈伦在洞口前的巨石上叫住了大家......
  “大家都没有私藏什么吧?”
  “没有”“没有”.......
  “嗯嗯,不错不错,记住了,这里绝对不能让大人们知道,特别是移民船内的大人们,据说这几天天空发生了转变,而移民飞船内的大人们需要土壤来提取特殊燃料,可这里是灵的家,是属于我们的游乐场”
  众人纷纷同意,就在这时,哈伦指向了本杰明。
  “你小子单独发誓,因为你是船内的人,而且你父亲又是恋物癖,收藏狂魔,这么说来。你是最有可能出卖这片绿洲的人......”
  哈伦说得有些在理,但让本杰明单独发誓,明显就有些过分啊......
  本杰明拉下了脸,但他还是从人群之中,走到了哈伦面前。
  “我的父亲的确是这样的人,但我讨厌他。我的存在,还不如他办公桌旁陈列的各种兽角宝贝,况且,大家在一起所带来的欢乐,比移民船压抑空间好多了......”
  “可.....可是”
  面对本杰明的真心坦露,哈伦“支支吾吾”地看向了阴沉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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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伦刚刚的行为太过分了,就像没有经过大脑的举止”在前方带路的赛恩向我抱怨道。
  哈伦奇奇怪怪的行动举止,我早就习惯了,我也明白,他其实也并没有恶意......
  “说他没头脑吧,这家伙在有时候也怪机灵,总之不要放到心里去”
  赛恩的姐姐也一同安慰着我,可我此刻的心情,真的真的,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不...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老实说心里甚至还有些开心......总之,谢...谢谢,你们邀请我到你们家作客”
  呼,终于把实话讲了出来,看着越来越近的飞机旅房,没想到第一次去别人家作客,心情却是如此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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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我们回来了。今天又邀请了一位朋友到家中作客”
  赛恩推开了大门,房间深处发出了某种翻炒的声音,与此同时很好闻的酱香味弥漫着整个极为小巧的客厅......
  “啊?!这么突然?.......你的朋友是已经到了吗?”父亲匆忙的回答道。
  “嗯嗯。来进屋吧”
  简陋的客厅只容下了沙发、办公桌和饭桌。左边狭窄的过道通向了主控室,而右边的过道通向了厨房、卧室等......
  客厅的墙上贴有手绘的字母表,异想天开的儿童画作也散布于墙上,四周堆积着不明废品,一旁纸箱中还有用废品所制成的玩具......
  小小的窗户挂着纸质的星星与千纸鹤,下方的台阶还放有......好像也是纸质的向日葵与的仙人掌。
  我的目光被办公桌上纯手写的字典所吸引,随手翻开后,发现每一页都画着小孩的涂鸦......
  “那是父亲苦心积虑亲手为我与姐姐所编写的,他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可我小时候,还是忍不住在上面画了奇奇怪怪的东西”赛恩挠着后脑勺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直到现今才明白,父亲极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与姐姐的成长”
  “好羡慕,这样的气氛。在这样的世界里,你们明明什么都有,但彼此的心距反而更加紧密。我只有空荡荡的房间,而我的父亲,也终日住在,我也不曾知晓的秘密房间内陪着那些珍贵的财宝......如果可以.......我甚至还想与你对调身份”
  我将心理话如实告诉给了赛恩,比起我的亲身父亲,这片荒漠上的大家反倒给了我更多的温情,不论哈伦怎么捉弄我,不管这里有多糟糕,我都不想离开大家.....
  “空荡荡的房间,只是为了用来度过夜晚吧?没关系,孤单的感觉不会蔓延至白天,虽然沙漠什么都没有,但我们大家仍然在这里”
  赛恩的话,复苏了我内心的春天。
  是啊,我还有伙伴们......
  “.......嗯,我们大家仍然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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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们,吃饭咯!”
  “来了!”
  小小的圆桌刚好围满我们四人,只是盘中的食物分配让我有些尴尬。
  我与赛恩是一整块合成肉饼,而姐姐梅娜盘中却是半块,赛恩的父亲则只有一罐啤酒.......
  他们家今晚似乎只有三人份的晚餐,而我,又是不速之客......
  赛恩大口大口吃着,好像并没有察觉,而我拿着餐刀轻轻地来回磨着肉饼:实在是不好意思下手.......
  “我蛮好奇的,这么大片沙漠,你们这群孩子都玩些什么呀,难道还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吗?”
  “今...今天我们去了——”
  “咳咳”
  赛恩的话还未说完,姐姐梅娜便咳嗽了一声,这声咳嗽的言外之意,便是不要把绿洲的事情抖出去。
  “我们在探险,附近有一处米赫里人所遗留的旧址,虽然被沙漠覆盖,只有房顶露除了尖角,但能挖出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我替赛恩回答道。
  “什么嘛,跟我一起工作时,还说挖掘东西无聊,结果又与小伙伴们挖起沙子来”
  赛恩的父亲喝了一口酒便笑了起来,接着他又看了看我道:
  “......不合胃口吗?”
  “不.......不是!只是,那个......叔叔你还没吃晚饭吧?”
  “啊?!啊,我吃过了”他和蔼的笑着挠了挠头。
  “那,姐姐.......”
  “我...我不想增胖呀,况且之前吃了桃.......呸呸,我在说什么呀?”姐姐傻笑道:“你就吃吧,我女生胃口小”
  好尴尬啊......或许我应该装作不知道。
  “喂!......”
  正当我埋头将餐刀切入肉饼时,一只洁白的爪子,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对面的梅娜姐姐立马趴在桌上拖住了它的后半身,赛恩也毫不留情地按住了它的头部,但那只小狐狸摇晃着身体,一嗦溜便向泥鳅似的钻了过来.......
  然后又以不可阻挡之势叼走了肉饼......
  “这个可恶的贪吃鬼!”姐弟两异口同声怒吼道。
  而我与叔叔看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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