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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沙漠中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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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走快点,我们时间不多了,据说今晚还会有沙尘暴哦!”
  头戴棕色方巾,赤着脚丫且不知疲倦的领队者便是这片沙漠的本土少年,哈伦。他今年12岁,年长我两岁,不过那乱糟糟的头发与脏兮兮的脸,看上去却要比我大许多。
  “我们离居住地也太远了,在往前走联系不到大人们,会不安全的吧?况且这光秃秃的沙漠里,哪会有什么生物啊?”
  疑问者是我的好朋友本杰明,据我父亲所说,大家想要在这片沙漠里生存,就只能为他的父亲干活,也是他的父亲将装载着各国人口的私人移民飞船,迫降到了这片沙漠之中.......
  “这么小声,说给谁听呢?伙伴们,我们把赛恩与本杰明的呼吸面罩取下来吧,省得他俩总是慢吞吞的!”
  “这怎么行,唔唔.....”本地孩子们架住了我的身体,并一把取下了我俩脸上的呼吸面罩,此刻通畅地呼吸让我与本杰明都震撼不已,我俩瞪着眼睛看着彼此,如同知道了天大的秘密般.......
  “难怪我的父亲会叫你们沙猴子,你们也太顽皮了!”本杰明极不情愿地将呼吸面罩又带了回去。在本土少年们地嘲笑后,他坚持补充道:“大人们都这么吩咐过啦,只要外出就必须带着,不然有害气体——”
  “不然有气体会破坏我们的身体?哈哈哈哈哈,你们外来人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之前确实是这样,但这几天发生了谁也解释不清楚的变化,或许如我们族人所说是神迹?管他的,要知道我们部分族人都取下面罩向远方迁移了。等你两回到家,说不定你两的父亲会说,太好啦,我们不用带面罩了,简直是神迹,哈利路亚,偶买噶!!!”
  “你们这样,总有一天会闯祸的!”
  这样地对峙是他俩的常态,正如本杰明是生活物资极其丰富的贵人家小孩,而哈伦是土生土长的沙猴子。本杰明常常被沙猴子们嘲笑胆子太小,本杰明则抱怨他们过于野蛮,总有一天会惹出大事。
  不过漫天黄沙之中,也不可能出现什么大事.......
  “塞恩小弟,告诉本杰明不用呼吸面罩有多舒服吧!”哈伦带着期待的目光对我说道,仿佛只差这一句,就能让他们的对峙结束,或是让他处于上峰。
  “我才不要加入你俩的争执”
  话音刚落,哈伦趁本杰明不备,再次夺走了他的呼吸面罩,原本不愿走下去的本杰明,一怒之下就追了上去........
  “快还给我!”
  “唔,不能呼吸,要死了,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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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着闹着,虽然沙漠之景不曾改变,但立在沙子里的残破机翼,毫无疑问便是我们要找的目的地。
  “我没骗你们吧?看看这机翼,底下一定有东西”
  “好旧的机翼啊,底下是可能会有东西,但......但和你之前所说的生物没有半点关系吧”
  “我老爸给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据说沙漠底下住有巨大的虫王,还有位吹着口哨便能让虫群听话的少女”
  刚一说完,本杰明便板着铁青的脸庞,调皮的哈伦,则将手里的细沙放进了本杰明的后颈窝里。
  “啊!”本杰明躯体一震,一屁股直接坐在了沙地上。“太可恶了.......”
  “真胆小,小你一岁的赛恩都比你勇敢”
  “好了,别捉弄他了。在不挖东西,今天就白来了”
  在我的提醒下,大家立马在机翼四周展开了挖掘,没一会功夫便有人挖到了皮鞋,破罐头、本杰明甚至挖到了不明尸骨,就在他撒手放弃之时,另一位伙伴大喊道:
  “你们快过来,我挖到了宝藏箱!”
  我们合力弄出了同我体型大小的纸箱,纸箱上画着不吓人的骷颅头,骷颅头底下交叉着两块骨头,旁边还画着有些模糊的黄色感叹号.......
  “我们还是不要打开吧,这种标记,我在父亲的移民船的研究所内常常看见,大人们都拒绝让我靠近.....”
  本杰明的话尚未说完,大伙们便直接拿起了箱内写有不明字体的黑色塑料包袋,一旁的本杰明拦住了我上前试探的手臂。
  他似乎要对我说些什么,但又把话咽了下去。
  “.......还是看着吧,我想......或许并没有什么危害吧?”
  有人拆开了巴掌大小的塑料袋,里面流出了不明液体,有人闻了闻,极少的液体似乎没有味道,直到有人用拳头锤向了扁平的塑料袋,谁知塑料袋渐渐膨胀,好奇的众人直接围了上去。
  突然“呯”的一声,膨胀的塑料袋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炸开了水花。
  “好像有味道?”哈伦一说,众人凑近又嗅了嗅。
  “好臭!”“什么东西一股闷屁味!”“屁发酵了!”“呕......”“呕.......”.......
  见一位同伴瘫倒在地,口吐白沫,其他人赶紧取下了头上的方巾挡住了鼻子。
  “啊啊啊太臭了,这是哪国派飞行员埋的化学武器吗?”哈伦扶起倒地的同伴,好在这时吹来微风,赶跑了恶臭的空气。
  “不......那是,上面写的是屁......屁弹,臭屁弹?我也只认识这几个字,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蛊惑玩具?”
  “怎么会埋在这里面啊,是帮地球疏通肠胃嘛?”我不解的问道。
  “先别管了,说明这个地方还是有价值的。我们再挖一会,等挖到生物后,我们就把这些臭屁弹藏起来,不能让那些大人知道,这样我们就能经常来挖东西,然后拿去移民船交换零食。对了,本杰明不准告密啊”
  “我才不稀罕这些东西”本杰明说完,便毫不在意地坐在了机翼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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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挖到了!好像是蝎子?一只奇怪的蝎子!”哈伦激动的叫喊着,并抓着蝎尾向我们一一展示
  “不会吧?!真的有?”本杰明挤进了我的身旁。
  那只蝎子确实很奇怪,至少同我在书上看见的并不一样。它的尾部是钳子,头部还有蚱蜢似的触角......
  正当本杰明凑近观察时,哈伦却抓住本杰明的手,把蝎子放在了本杰明的手心,本杰明条件反应的一甩,那只蝎子正好落在了他的胸前,把他吓得够呛。
  “送给你了,听说你和你的收藏癖父亲关系不好”哈伦很是有理的说。
  “谢......谢谢”
  老实说,这也是我们第一次见到活体生物,据说本杰明的父亲正是这些生物的收藏家,仅仅这巴掌大点的蝎子,就足以换取好多生活物资........
  “赛恩也想要吗?”
  “当然!”
  “那好,看我再挖一只”
  “我去别处挖挖看”
  “小家伙,不要走太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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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挖到东西,起初还让我们蠢蠢欲动的区域也开始渐渐无聊起来,在这片沙地之中,真的还存在其他生命吗.......正当我沮丧地下挖最后一铲时,一只钳子露了出来。
  我用双手挖开了钳子四周的沙,果不其然,我也找到了一只!我顺着尾部提起了它,不料一道极快的白球从我身前晃过,手中所抓的蝎子刹那间只剩下了断尾......
  “不会吧.......”
  地上浅浅的一个大球与三个小球似的脚印似乎早就出现在了我的身旁,只是我并没有注意。
  那屁股一扭一扭似雪球的短腿动物向着前方的沙丘跑去,有些不服气与好奇心被激发的我,立马就追了上去。
  率先到达山丘的奇怪动物并没有逃跑,反倒面对着我,一个抬头便将嘴里叼着的蝎子甩向天空,随后灵敏一跃便吞进了肚里。
  “好啊!你这个贪吃鬼,给我站住......”
  它舔了舔爪子,扭头就跑。
  “真是太嚣张了!”
  我加快步伐踏上了沙丘,谁知高处的细沙让我越陷越深,猛然一下,脚底竟毫无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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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未听过的声音在四周逐渐响起,那不同于以往机械碰撞所产生的声音,尽管只是叽叽喳喳、呱呱哇哇地叫着,却意外的和谐、美妙,仿佛是由某种生命所发出的喜悦之声......奇怪,这片黄沙之中哪会有什么生命呢?
  什么东西在触动我的嘴唇,痒痒的,有些柔软,又有些凉,像在为我的嘴唇保持湿润一般......
  我缓缓睁开了双眼,而此时超常的一切让我目瞪口呆。
  虽在沙穴之中,但里面的空气却清新四溢,环顾四周竟有不知名的树木、青草,飞虫......身旁甚至还有清晰见底的浅浅池塘。
  我不敢相信的揉了揉双眼,从未见过的鸟儿怀绕着绿树打闹,五颜六色的鱼群藏于池塘的大绿叶下......这里的一切都太夸张了,恐怕连本杰明的父亲都会嫉妒。泥土、生物、植物、池塘、......究竟又是什么东西在运作?简直就是沙漠里的另一片天地。
  当我起身之时,站立后的疼痛让我又坐回了生硬的地上,原来我的膝盖破了,赤裸的伤痕全是血迹。
  突然,前方小道转角处传来了“啾啾”的声音,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之前被我追赶的“雪球”。它嘴里叼着巴掌大小的树叶,随后来到了我的跟前嚼起了叶片,接着吐着粉色的小舌头舔着我的伤口。
  伤口处暖暖的,又感觉不到疼痛,就在它彻底停止后,伤口竟结起了疤......
  “好神奇,你在治疗我的伤口吗?”
  “啾啾,啾啾”它像能听懂我话似的回应道。
  眼前的小动物,是我在书上从未见过的种类,它全身雪白,不,颈部好像有些棕色与绿色,后腿又有些我没见过,甚至说不出的颜色。
  腿短短的,体型有点像柯基?但头和毛茸茸的耳朵又像狐狸,不过嘴与鼻子都没有太过前凸,这点又有些猫的感觉,它的尾吧就是猫吧?眼睛明亮透彻,具体颜色,嗯......
  “.......算了,不想了。试试这个吧”
  起身后,我立即捡起树叶塞进嘴里,谁知这玩意又苦又难嚼,我又拔起了地上像心形的小草,那味道,酸得我舌头直流口水,甚至合不拢嘴.......
  我立马吐了出去。
  “呕,酸死了,果然不能乱吃啊......”
  “啾啾!啾啾!啾啾!”小狐狸用嘴拉了一下我的裤脚,随后迈出短腿向前方的拐角处跑去。
  “你要去哪?等等我”
  它并没有跑太快,反倒时时担心我会掉队似的回头等待。
  渐渐的,前方随着微风传来阵阵果香,受味道的引诱,我忍不住加快了上前地脚步。
  眼前是一片五彩缤纷的果园,不同的大树上结满了各种不知名的水果,小狐狸在我身旁“啾啾啾”地叫着,仿佛在说“就是这里,就是这里!”
  我踮起脚尖随手摘了两个,一个给了自己,另一个则给小了狐狸。一口下去,甘甜爽口,饱满多水,即便是父亲用血汗在移民船内所换取的人工栽培水果,与之相比,也不过如此。
  在那之后,小狐狸带我将沙穴下的“绿洲”玩了个遍,不可思议的是,它好像真能听懂人类的语言。
  这事是我给它取名字时发现的,遇见不喜欢的名字它会“噗啾,噗啾”地叫着,直到叫它灵时,它才“啾啾,啾啾”地摇着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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