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铜钱的来历

　　远处的天空响起三声惊雷，好似在衬托着李道然的心情。
　　屋内，铜板乒乒乓乓散落一地。
　　李道然将铜钱捡起来，细数一遍，共有五十枚。
　　好多！
　　其中四十九枚崭新干净，第五十枚比较脏，应该就是原来的那一枚。
　　怎么回事？
　　李道然尝试将那枚旧铜币抛了下，落到地面时又变成了五十枚。
　　现在是九十九枚了。
　　李道然心中欢喜不已，尝试将口袋里的两枚铜钱也抛了下，并没有出现新铜钱，他确定是这枚铜钱的原因。
　　李道然擦去铜钱上的污渍，用墨水点了下当作标记。
　　重新抛了下，再次得到四十九枚，将铜钱都收入钱袋。
　　李道然记得，这枚铜钱是在隔壁花糕店买桂花糕剩下的，足足花了他一百一十文，贼贵，不过李府是大户人家，如果不买贵一点，穆素也吃不习惯。
　　至于那对古铜孔雀灯，花了五两银子，也不便宜，寻常人家能送一对价值百枚铜币的铜雀便是极好的了。
　　所以李道然现在的日子过得紧实。
　　好在有这枚铜币。
　　既然到了李道然手上，这等神异的宝物，他还是想弄清楚它的来历。
　　于是便动身前往花糕店。
　　这家店本是赵家的店铺，因为赵店主前妻生下女儿死了，便娶了个店内擅长做糕点的女工。几年后，赵店主人也没了。只留下一个女儿和后妻打理店铺。
　　如今的糕点店是赵店主的后妻陈大娘打理，女儿赵莹莹是前妻的女儿，被她拉扯长大，今年十六岁了，出落得亭亭玉立，窈窕婀娜。
　　李道然来到店前，陈大娘眼见李道然来了，便邀请他进来坐坐。
　　店铺里本来就有让人歇脚的，来买糕点的女子偏多。
　　李道然虽然才来了几个月，但毕竟是邻居，也很快混熟了。
　　陈大娘也知道李道然是被赶出李家的，但她依旧热情，毕竟每次穆素来看望李道然的时候，都会顺手买上几份昂贵的糕点，这让她怎么不欢喜？
　　“莹莹，把热水拿过来。”
　　陈大娘娴熟的将茶杯摆好。
　　李道然闲聊着，同时注意着店内的情况，进出的妇人，劳作的糕点师傅。
　　少顷，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提着热水壶走了出来。
　　赵莹莹生得小家碧玉，瓜子般的脸型，睫毛微曲修长，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眨呀眨，透着水灵。琼鼻既高且挺，可见嫣红的樱桃小嘴，五官完美无暇。少女窈窕婀娜，水灵秀气，令人见之心喜。
　　“李大人。”
　　赵莹莹和李道然打了声招呼，买着轻松的步伐将热水壶提到桌上。
　　经常劳作的双手纤细修长，青色的筋络清晰可见，透着嫩红的指甲上有着润白的月牙。
　　热水冲入茶壶，茶叶舒展沸腾，第一遍茶水用来冲洗茶杯，第二次热水倒入，茶香便飘了出来。
　　“李大人今天不去衙门吗？”赵莹莹脆生生问道。
　　“县长明天成亲，放假。”
　　说起成亲这件事情，赵莹莹眼里便闪着光：“那个县长夫人生得可真美，真想看看她穿嫁衣的样子。”
　　但赵莹莹又丧气道：“可惜我不能去。”
　　李道然笑道：“你想去，我可以带你进去。”
　　“真的？”赵莹莹美眸闪过亮光。
　　陈大娘道：“这怎么使得……”
　　李道然：“陈大娘也可以一起去。”
　　陈大娘急忙擦了擦衣袖，给李道然倒了杯茶，“我倒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这样可以吗？”
　　李道然笑了笑，“只要说你们是我的亲戚大概就行了，宋家阔气，不会在意这些。”
　　母女两脸上绽放笑容，“那真是太谢谢李大人了。”
　　“对了！”
　　陈大娘从柜子里拿出一盒桂花糕，“这是李大人预订的，我给你换个漂亮的盒子。”
　　“这怎么好意思。”
　　“没有的事。”
　　说着吩咐赵莹莹到库房挑了个精美的盒子，看着价值不菲。
　　陈大娘娴熟的将桂花糕装到新盒子，递给李道然。
　　李道然也不多做推脱，接了过去。
　　他是来想探查铜钱的来历，但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查起，只好打算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多留意这对母女。
　　闲聊一番后，李道然便带着桂花糕离开花糕店，前往李府去了。
　　李府自然是进不去的，李道然远远的望了一眼，便在墙角蹲了下来，只等丫鬟出门。
　　却不知有一个人在盯着他。
　　李府书房。
　　现任李家的一家之主是李道然的大哥李悠然，正研磨墨水，临摹书法。
　　一直乌鸦飞进屋内，竟是口吐人言：“你弟弟李道然又回来了。”
　　李悠然仿佛没有听到，继续写字。
　　乌鸦扑棱一下飞起来，化作一道黑影站在桌旁：“我在跟你说话呢。”
　　“知道了。”李呦然不咸不淡应了句。
　　黑影道：“李道然终究是此方天道虚构的，早点除掉就是，何必放任他纠缠”
　　李悠然手中的笔停了下来，目光如剑瞥了黑影一眼。
　　黑影身子一颤，心生恐惧，壮着胆道：“就一成的概率出错，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李悠然淡淡道：“哪怕只有一成的可能是人，我也不会杀他。”
　　黑影气愤道：“妇人之仁！到时候此方天道借李道然之眼看到你的诡计可就惨了。”
　　李悠然没有再看黑影，继续临摹。
　　黑影不屑笑道：“临摹干嘛，你不是当书法大家的料。”
　　“我喜欢模仿别人的字迹。”
　　“呵，这种事情只需要一道妙笔符，想模仿谁的字迹都没问题，凡人就是没用。”黑影冷笑。
　　李悠然淡然道：“今晚喝鸡汤。”
　　黑影被噎住了，半响后才道：“这个幻境内三成是真人，七成是幻象。李道然可能就是幻象。当然，我的判断方法只有九成的成功率看出幻象，但是我有个办法，可以百分百确认，只是麻烦一些。”
　　李悠然停下临摹，“说说看。”
　　黑影道：“这个世界的运转潜移默化的受着某个“老天爷”的影响，所以幻象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剩下的三成真人也会“视若无睹”。”
　　“但幻象就是幻象，他们就是一团雾气，徒有外表，并无真身，可以模仿流血，模仿吃饭，但假的终究是假的，只需要一双法眼就能轻易看穿，当然，凡人做不到。”
　　李浩然皱了下眉头。
　　黑影急忙道：“但还有方法，幻象最大的区别在于没有生育功能，让幻象和真人成亲，生下的孩子其实又是幻境制造的幻象，这样就可以限制人口，不然这个世界是怎么维持人口几乎不变的呢？”
　　“而娶了或者嫁了幻象的人，在洞房时就会被幻境干扰，以为自己上床了，其实没有。像李府的那个官家，娶了个幻象老婆，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还是老处男。”
　　李悠然点了点头，“看来该想办法让娘亲给李道然说门亲事，该找什么借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