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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最恶救世主 / 第1章 懵懂

第1章 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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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冰冷。
  部曲坐起身茫然四顾,触目所及皆是黑暗,冰冷粗糙的触感在指间摩挲。他只记得在学校里坑洞边昏迷了,记不起这是哪里,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尝试着站起身,部曲惊异地发现身体已经不显疼痛,行动间颇为敏捷。
  像是习惯了黑暗,部曲渐渐看清这是一处石屋,无门无窗,密闭无光。他能看到一面墙壁上嵌着石台,与其相对的墙壁上挂置着一支火把。不过部曲所见之物并无斑斓颜色,尽是灰黑。
  他走到石台前伸出手准备查看,不过被眼前的手吸引了注意力。这绝不是他记忆中的手,这只手紧致光滑娇小,更像是女孩的手。他又注意到自己穿的不是长裤,而是穿着一身裙装,没有穿鞋,精致小巧的脚紧贴着冰冷的石板。
  有点冷。
  不知是因为环境还是内心不安的想法。部曲拍拍脸颊将注意力集中在逃生上,毕竟如果在此死去的话,一切都不再重要。
  石台是很普通的石台,并没有什么机关。部曲右手屈成食指将石台敲击个遍也没有听到空洞的声音,其上也没有东西放置,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装饰用品。他转过身准备去调查挂置在墙上的火把,石室里只有这两件物品。
  部曲走到火把前仔细观察,尝试上下左右前后推拉,只是能将火把抽拉出来,石室内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他右手举着火把也没有办法将它点燃,正要坐下仔细思考,却感觉有点呼吸困难。部曲右手倚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却始终感觉到窒息,濒临死去的紧迫感驱使他举起左手握成拳砸在墙壁上。
  轰!!!
  墙壁被他锤出一大片龟裂的痕迹,抬起左手部曲看见一个碗口大小的洞口。外面没有光却有救命的空气灌进,他狠狠吸了一大口,才感觉到心跳略微平复。虽然惊奇于身体的变化,部曲还是很快接受并准备利用这份能力逃出去。
  几次捶拳之后,部曲就轻松站到石室外面。这里并不是出口,左右墙壁划成弧线延伸看不到尽头。他没有犹豫,随意选了个方向开始前行。没有光线的黑暗通道里难以分辨时间流逝,不知过了多久部曲又回到了起点,墙壁破开的地方。
  他看着眼前的墙壁,决心使用不知怎么获得的怪力砸出一条生路。如果这里也是跟之前一样全封闭的结构,那么氧气必然极为有限,必须在体力还充裕的现在尽早打开生路。部曲走到墙壁前,使劲浑身力气右手握紧出拳。
  墙壁并没有如他预料般破裂,相反他的手感觉到剧烈钝痛,像是有人在用针一下一下刺穿骨头。部曲低下头看到手指上已经破皮,还有鲜血淋淋流下。因为看不到颜色的关系,在他眼中只是黑色液体滴落到同样漆黑的地面上,有些诡异。
  没有去管还在疼痛的右手,部曲仔细思考两次砸墙之间的区别。生命倒计时已经响起,他可没有时间在这里自怜自艾。想了一会儿,部曲回忆起一个细节,之前他是用左拳砸墙,这次则是用右拳。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部曲举起左手在墙上轻轻敲了一下。尽管没用什么力气,墙上还是被敲出一个小坑,他这时才了然自己这份怪力只在左手。
  明白怪力由来之后,部曲左手握拳狠狠砸下。墙壁被砸出一个大坑,无数龟裂痕迹延伸到他脚下,沉闷的声音回响在走廊里。部曲没有停下,又连砸了好多下才看到一处空洞,之后钻了进去。
  多亏身形娇小的关系,他从狭仄的洞口里爬出,站到了一处极长楼梯上。楼梯围着石柱,一边蜿蜒向上,一边蜿蜒向下。部曲直接向上走,出口总该是在上面,没有在下面的道理。看着毫无变化的墙壁在眼边滑过,他不禁有一种原地踏步的错觉,走了不知多久,部曲终于走到尽头。
  楼梯的尽头有一扇拱形门扉,部曲没费什么力气就轻松推开,明亮的光线径直照在眼睛上,让他不禁闭上双眼。等习惯了光亮,部曲才睁开眼走出看到了一处装饰豪华的大厅。他转过身看到一个被推开的落地时钟,关上门后落地时钟正好堵住入口,没有任何缝隙。
  看着明亮的阳光,部曲想起一直被自己刻意忽略的事情,不安地从口袋里取出铜镜。
  镜面里有一位可爱少女亭亭而立,她紧蹙眉头像有什么心事,给明媚暖阳里陡然添上一缕忧郁。金色长发随意披散而下,她蔚蓝色眼瞳紧盯着镜面,白皙如温玉般的手指死死扣住铜镜,嘴中惊呼声就要脱口而出。
  不过被她强忍下去。
  这里毕竟是陌生的宅邸,她还没有脱离危险境遇。尽管如此,部曲还是不禁手抚上胸口,感受着奇异遗憾的触感。
  疑虑暂且抛后,部曲收起铜镜整理好衣物,开始寻找出去的路。在她记忆中城市危机还远没有结束,不管他变成什么模样,都无法动摇部曲的决心。
  没有多费什么功夫,部曲很快找到出去的门,没有上锁。走过院子,走出大门,她竟然没有碰上陷阱,也没有掉进迷宫里,顺利得不可思议。
  外面的白日街道出乎预料的热闹,部曲入目所及少了往日习以为常的街灯,也没有看到喷吐黑烟轰鸣出行的汽车,来来往往皆是衣着得体的行人,偶尔有一两辆马车慢悠悠驶过,全然没有匆忙的姿态。
  他们脸上尽是悠闲安适的神情,这是部曲从未见过的神情。
  美丽的少女站在街边,与身前热闹街景交融疏离的模样被路过的画家绘成一幅画卷收藏。
  在她发呆感到迷惘的时候,一辆马车在街边停下。一位中年绅士领着十五六岁少女走下,看到了驻足于宅邸门前的部曲。
  他示意身后少女站在原地等候,走上前站到部曲身边,彬彬有礼地问道:“你好,这位美丽的小姐。”
  “请问找格林家有什么事情吗?”
  “呃,我……”
  部曲不知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连贯话语。中年绅士不着痕迹地观察着眼前的少女,看到她略显凌乱且脏污却难掩高档品质的衣物,看到她右手还未结痂的伤口,看到她赤足站在土石路上。他顿时了然,关切地说:
  “我知道了。”
  “没事的,您可以在这里稍歇几日。”
  “真,真的可以吗?”
  部曲瞪大眼睛看着中年绅士,竟无师自通如同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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