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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北秦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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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潇秋风起,悠悠行万里。
  
  大渝王朝。
  北秦王府坐落大渝北塞边境的冀州,身为大渝王朝唯二的异性王,与云南王府镇守南境十二国不同,北秦王府毗邻强大的北楚。
  冀州城南门外的官道上一辆双驾马车缓缓驶过,两只马匹形态俊美,体质健硕,铁蹄嘚嘚的敲击着地面,溅起阵阵黄沙。
  马车两旁随行着两排秦王府的军士,手持清风长剑,身着铜黄铠甲,有序的跟在马车两侧的后方,时不时有些冷冽的春风吹过。
  官道上的过客行人,商队镖局见到,纷纷挪到路边驻足让路,等到金黄色马车走远,几人才趁着喝水的功夫,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小声猜测,马车里面的大人物,究竟是何身份。
  时近午时,骄阳逐渐升温,温度也不似清晨寒露,让一行人总算是感受到了些热气。
  马车最前方有两位骑马的将军,均是三十来岁,一个打扮的干净利索,身材偏瘦,面色如锋,另一个则是有些邋遢,体型粗壮,蓬头垢面。
  两人齐奔至南城门,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城门处的守卫兵士抬头看到两人,愣了下神,急忙小跑鞠躬道:“是魏将军,潘将军回来了。”
  魏,潘二人相视一笑,潘龙将手中的一个粗布麻袋丢给兵士,道了声“众位兄弟辛苦了,这些是老魏专门从城外的三里镇买来的烧饼,肉馅的,快分给诸位弟兄们尝尝。”
  将守们急忙打开包裹,片刻间肉馅烧饼就被哄抢一净,有些新入的军士,手慢了一步,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兵们狼吞虎咽,而自己就独自在一旁默默的咽着口水,一些老兵觉得好笑,就把烧饼从中间掰开,递上一半给他们,那些新兵也不客气,接过道谢,赶紧狼吞虎咽的塞进肚子里,一副嚼食天珍海味的陶醉表情,惹得魏齐将军指着笑着骂道:“瞧瞧这群新兵,真是没出息,没吃过肉还是咋地。”
  那些个新兵也不在意,嘿嘿笑着,南门的守将千夫长这时贼眉鼠眼的贴近魏齐小声问道:“老魏,我听说你们是暗奉王爷密令,去颍州接应八皇子去了,是不是真的?”
  那魏齐也不掩瞒,大大咧咧的回道:“你小子哪得的消息,可不就是八皇子,”说完又指了指马上就要到南城门的双驾金色马车“诺,就在里面坐着呢。”
  潘龙吓了一跳,急忙拉住魏齐责备道:“你这粗汉,王爷吩咐过要保密八皇子的行迹,你个大舌头,真是嘴快。”那魏齐自知失言,赶紧捂嘴赔笑,又有些硬气的顶了一句,“这都进了冀州城了,是咱们秦王府的天下,又不是荒郊野外的,就是给人知道,又能出什么大事。”
  潘龙气的照着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又指着守将斥道:“还有你,瞎打听个啥,”那守将也学这魏齐,嘿嘿赔笑,潘龙见马车将至,也在他身上踹了一脚,没好气道:“熊王殿下马上就要进城了,还不赶快安排安排,看看你带的这些兵,跟放羊似的,左一片,右一群。”
  那首将干笑两声,右手在嘴巴上轻轻摆了两下,急忙跑开。
  马车缓缓停靠在冀州城南门前,魏齐潘龙二人及忙上前行礼。
  马车驾位上坐个个三十岁左右的的男人,名叫马骥,是熊王的左膀右臂,一身青衣,相貌不凡,他轻轻对着两位将军点点头,又缓缓伸臂轻撩开马车门帘一角,伸头小声说道:“殿下,冀州城,到了。”
  马车里面好一会才传出声音,嘎吱嘎吱,车帘被人从里掀开,露出一个面色白皙的男子,粗眉大眼,黑发平整的束扎在身后,只留一根龙须偏在右脸上,一身普通黑色便装,同样黑色束带绑在腰间,显得平平无奇,但如细看,不论是衣服的面料,眉宇间的英气,还是整个人的气质都是非常人所有。
  “两位将军,这里便是冀州城了。”黑衣男子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从马车出来,笔直矗立在驾位上,保持仰望城门的姿势,龙须随风飘动,身体却如风中雕塑,不动如山。
  魏齐潘龙两位将军低头齐应一声“回熊王爷,这里便是冀州城了,”潘龙笑着说道:“想来这个时辰,老爷,郡主和世子殿下应该已经等候多时。”
  熊王摆手笑了笑,竟向潘龙魏齐二人鞠了一躬,说道:“这大渝北境多亏了又秦王府和诸位将士,百姓才得以安居乐业。”
  潘龙急忙单膝跪地,恭敬说道:“熊王爷,这可使不得,保家卫国,本就是末将们的分内之事”反观魏齐,丝毫没有潘龙这种觉悟,一副你谢我,我很受用的模样,盘龙急忙出手拉了拉他。
  熊王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摆摆手示意两人起身。
  旁边男子马骥小声问道:“殿下,该进城了”,之后也并未多言,恭敬的微微弯曲着身子站在熊王身旁,抬头同样望着冀州城。
  冀州城墙都是由大块石砖拼成,坚固无比,一块一块整整齐齐,像是一张灰色的铜墙铁壁,让敌人望而却步。城墙高入云端,纵横南北,城墙最高处的瞭望台依旧插着一张三床被子大小的大渝国旗,城内大街小巷皆可望。
  四面城墙顶部互相通联,上面有专门为弓箭手建造的城垛子,凹凸不平,整个城墙表面几乎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石头,箭孔刀印,火石砸痕。
  熊王微微回过神来,对身边侍卫马骥说道:“也罢,想必秦王已经等候多时,我们这就进城吧。”
  马骥应了一声,小心的将熊王扶进马车,待一切妥当后,由着魏齐潘龙两位引路,进南城门,朝着北边驶去。
  秦王府的位置在冀州城的北边,与北边城墙接壤,占地千亩。
  已是午时,街道的行人并不多,三三两两,一行人终于到达北秦王府,门口士兵第一时间迎来上来,接过两位将军的马匹,又有人拿来木梯放到马车旁边。
  熊王下了马车,瞧见有一老者携年轻男女在门口等候,魏齐和潘龙早已在他身后立定,老者约莫四十来岁,一头黑发丝毫不显老态,整个人精神抖擞,见到熊王急忙行礼,“见过熊王殿下,”身后的女子和众将士也跟着喊道:“见过熊王殿下。”唯有那个年轻男子,没有丝毫觉悟,还用小拇指扣着鼻屎,一脸陶醉。
  熊王倒没计较,急忙先扶起众人,看向老者笑道:“秦王算是为难我了,您与父皇是年少时的好友,论辈分,论功绩,也都该是我向您行礼才是。”说罢,又后退三步,当着众人的面连鞠三躬,方才笑着对秦王说道:“本王这三礼,一是向秦王行晚辈礼,二是替父皇问好。”说完前两项,熊王的脸色收起了玩笑“三,是替大渝谢过这些年秦将军在北境征战沙场,保家卫国。”
  秦王秦严听熊王如此说,显得很是高兴,笑的合不拢嘴,上前拉住熊王客套道:“殿下客气了。”但是又语气一转,严肃说道:“但这第三谢,秦某不敢苟同。”
  熊王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哪里说错了话,他是在父皇的授意下想来拉拢秦王府这股强大的力量为自己所用的,自然想着说些好话,可想来想去,好像也没有哪里说的不对,不知这秦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秦严转身拍了拍几个将士的肩膀,一副有福同享的模样,抿着嘴对熊王说道:“殿下此言差矣,这保卫大渝可不是秦某的功劳,而是整个大渝将士的功劳。”潘龙看到自家老爷表情语气,明白过来,咬着嘴唇沉默不语,魏齐这汉子心思简单,十分感动自家老爷的举动,当着众人的面居然眼睛红了起来,看向秦严的表情十分感激。
  熊王看着魏齐感动的表情,心里却十分无语,还以为是自己拍马屁拍到马腿上,感情是自己年轻了。忙笑着回道:“秦王说得对,是本王说错话了,这守卫大渝的功劳,自然大半是要给到边疆将士们的。”
  秦严又急忙替众将士出声道谢,可谓是做足了体恤下属的姿态,熊王看着秦严的举动,心里一阵恶寒,甚至怀疑,自己面前的这个秦王是不是别人假冒的,这么明目张胆的收买人心,不尴尬吗?
  秦严被众将士围住一番恭维,笑的可谓是合不拢嘴。
  旁边的熊王不禁小声问道身边侍卫马骥“父皇临走前还叮嘱我,秦王爱耍滑头,拉党结派最有一手,可秦王这收买人心的手段也未必太粗劣了些,怎么看也没有父皇说的那番难对付?”
  马骥小声回道:“王爷,先不管秦王难不难缠,当务之急,咱们还是按陛下所说,先把郡主的事情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
  一边的秦王也算是过够了瘾,摆摆手示意众人散去,只留几位贴身将士。回过头又拉住熊王客气道:“你看,光顾着客套,都忘记熊王殿下还在门口。”秦严说着,懊恼的拍了拍额头“殿下快请进,快请进,想必殿下一路可谓不少辛苦,午膳我已经差人备好了,我们先吃些山珍海味,下午呢,再好好休息休息,要知道,冀州城的姑娘姿色也是一绝,可不比......。”
  秦严话还没说完,熊王就止不住的咳嗽起来,想必是一时难以接受大渝王朝唯二的异姓王爷居然是个这种货色。
  秦严一愣,丝毫没觉得什么不妥,还反问了一句“殿下难道不好这口?”那表情若是出现在一个年轻的小伙脸上还算合理,但此刻挂在秦严脸上,有种说不出的猥琐,让一边的熊王立马侧开几步,让出些距离后赶紧说道:“秦王爷,我们还是先用过午膳之后,在谈休息和享受的事情。”
  见客人不上道,秦严也不好强行再去给人家推荐什么绝活小妹什么的。
  一旁的熊王正要迈步进府,马骥急忙上前拽了拽他的袖子,拿出一道祥云瑞鹤的锦陵卷书递给他,熊王一愣,这才想起临行前父皇吩咐道:“秦严这小子最爱死不认账,若想让秦王府的势力为你所用,就一定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接下圣旨。”
  当时他就回问父皇:“就算不是大庭广众,难不成秦王还能抗旨不成?”
  他永远忘不了当时父皇的回答,那个本该是大渝最至高无上的男人无力的瘫坐在龙椅上,嘴角泛白,却又被牙齿咬出了血,染成了深红褐色。声音冷的几乎要让人冻成寒霜:“圣旨?呵呵呵呵,若是没有能力控制和利用他们,圣旨不过就是一张废纸罢了,当今这朝中,又有几人把朕的圣旨当做一回事呢?朕的话,他们不过是当成耳旁风,朕的圣旨甚至还不如朕的好儿子一句玩笑话有用。”
  那个男人不停的宣泄着心中的痛楚,那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父皇如此无助的模样,那个男人拉着他的手哀求道:“鸿儿,朕不愿眼睁睁看着那个逆子夺了这九五至尊之位,你平日对我和你母亲最是孝顺,朕已经为你设好了前半局,至于剩下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父亲如何确定秦王府一定会插手帮助我们?”他有些奇怪,北秦王府手握北境十万铁骑,向来不涉党争,父亲又怎么确定秦王府一定会插手。
  “你不用操心这些,父皇手中有一样东西,只要这东西还在,秦王府就一定会插手,但是会不会那么听话就不好说了,朕这一道圣旨,只怕秦严这小子不会这么轻易就接下,不过他最后肯定会接,但也一定会让你费不少力气。”
  “既然结果一定会接,那为何还要秦王还要...还要。”
  “哼,秦家人,向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罢了,不必问这么多,事不宜迟,你也早日启程去冀州,免得让你三哥得了消息,再从中使了什么手脚,你这个三哥心里,恐怕盼不得你我早死了才好。”父皇疲惫的坐在龙椅上,双手不停地在椅子上摩擦,嘴角漏出一抹骇人的笑,摆摆手示意自己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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