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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授剑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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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金刀卫以贪赃之罪查封了庞宝、刘程的府宅,其府宅中的奴役皆被尽数遣散,虽然这次的抄查事发突然,却无人会去询问究竟为何。
  金刀卫的密牢之中,庞宝和刘程皆被分开关押着,由金刀卫指挥使龙青亲自审讯。
  “进了这密牢,就甭想全身而退了。”龙青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刘程,说道:“不过你可以选择轻轻松松的供认,或者是受尽你无法想象的痛苦,然后被我们撬开嘴巴,挖出你的秘密。”
  刘程扭动了几下肥胖的身体,身上的绳子都勒进了肥肉的缝隙之中,他此时竟好不畏惧,甚至脸上挂着些许不屑:“我有什么可说的,告诉你,贵妃娘娘可等着咱去伺候呢,你个三品指挥使,还想要压到贵妃娘娘头上来欺负人不成!”
  眼看这胖子如此不识时务,龙青话不多说,对一旁的指挥同知朱云使了个眼色,朱云跟随龙青多年,自然马上会意,拿起桌上的一根长针走到了刘程跟前,将他的手掌摊开按住,以长针的针尖点在其手指前端,缓缓的向指甲缝隙中刺了进去。
  “啊!啊啊!”指尖那钻心般的疼痛让刘程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指头上的神经在针尖的刺激下,牵动着全身,仿佛有万千只蚂蚁在啃食一般,朱云稳稳的控制着细长的铁针,以匀速一点点前进,随着每一丝的移动,那极端的痛苦就增加数倍,“我说,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极端的痛苦最终还是战胜了刘程那不堪一击的傲气。
  可朱云手上的动作依然没有停顿,只要没有龙青的指示,他就会如机器一般一直进行下去。
  “啊!!!快住手!龙大人!我求你了!快住手吧!啊哈!”刘程已经满脸泪花,脸上的肌肉扭曲变形,全身拼命挣扎抽动,可每个动作都会额外增加一分痛苦。
  “好了。”龙青终于发话,朱云也准确的停止了动作,一瞬间将针拔出了刘程的指尖,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红点。
  龙青站起身,缓步来到刘程的面前,朱云则早已经在一旁准备好了纸笔。
  “接下里,我要你将自己知道的一切有关太子遇袭事件的经过,一五一十,一点不漏的讲出来。”龙青停顿了一下,眼中寒光闪烁,继续说道:“若是有一丝丝的隐瞒,我将让你体会比刚才痛苦几万倍的事情。”说罢龙青转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了朱云在内,记录着刘程所供认的内容。
  在密牢内拐了几个小路,龙青来到了另一个房间,他打开门,里面正是那手脚筋早已被贺北鹰挑断的庞宝,龙青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缓缓的将门紧闭了起来...。
  千时皇帝寝宫之内,龙青跪拜在龙榻前,手中捧着庞宝刘程的供词:“启禀吾皇万岁,据庞宝、刘程两人交代,郑贵妃曾多次有意无意之间暗示两人其争权夺利之心,两人也是会意行事,原本只是想以迷药操纵那张差来打探各宫事态,使用的梦瑶散需多次少量才能达到效果,可两人都大意用错了剂量,致使太监张差发疯袭击太子殿下。”
  千时皇帝卧于龙榻,眉头紧皱,手指轻轻敲打着床沿,沉思片刻后,说道:“退下吧。”
  ...
  第二日,张差被以疯癫之罪处极刑,千时皇帝端坐朝堂之上,龙颜甚威:“那张差疯癫无常,朕恐其族人亦是如此,传令,着金刀卫指挥使龙青率人抄查张差三族,男充军关外,女分配教坊司,一定细细排查,切勿出现任何披露。”
  “臣领旨。”龙青跪拜领旨。
  退朝后,龙青就第一时间率领着金刀卫查封了张差家族所有的住处,其兄弟姐妹,家中长辈,皆在金刀卫的押解带走,其中最小的,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姑娘,原本是含苞待放的花朵,可现如今她的命运,就是在教坊司中被调教训练,日后侍候京阳的达官贵人们。
  陪同而来的贺北鹰见龙青那寞落的背影,走到他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贺北鹰知道龙青心中所想,这些原本无辜的人会因一人之过而导致终生凄惨无比,而龙青亲自摧毁过太多人的命运,也许他已经逐渐麻木,但当看到那些稚嫩的生命走向深渊,却依然忍不住惆怅万千。
  “忙完去喝一杯吧。”贺北鹰说道:“贵和楼,我做东。”
  “下次吧,抄查后还有不少事情,我得亲自去监督处理才行。”龙青只是淡淡说道。
  “也好。”贺北鹰背起双手,说道:“你可知,现在已经有坊间传闻,说太子遇袭事件乃是太子自己预谋策划,为的就是扳倒所有可能威胁到他大统继承权的人,郑贵妃只是其中一个,后续还会有别的动静。”
  对此,龙青也不意外:“这些传闻出现的还真是快啊,我从庞宝刘程二人处得到的信息,恐怕也并不完全真实,偌大的皇宫里,谁能没点手段,若说此事太子只是单纯的受害者,那也未必可能。只是如果事态真的继续发展,一来二去的,明仁府和金刀卫都将受到牵连。”
  “皇族之中的争权夺利太过复杂多变,凡是沾染上的外人,哪个能有得好下场,你我二人入了这修罗场,早就没得选了。”贺北鹰轻轻叹息。
  “我们没得选,也许下一代孩子们可以呢。”龙青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我们都是罪人,早晚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但我们也能抓住那仅存的机会做出改变,让当今的世道全都改变!”
  龙青这话,让贺北鹰颇为吃惊,但也让他陷入了沉思,下一代吗?明仁府七杀是自己从大量孩童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倾注了心血与感情,而他一直觉得这么做就是为了效忠大宣朝皇帝,让他们如同自己一样,将一切交付给朝廷,从未对自己做的事情有一丝怀疑,可这是不是因为这些孩子也没得选呢?
  龙青厚实有力的手按在了贺北鹰的肩膀上:“我们能做的还有很多,而且我们的力量也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强得多。”
  ...
  不知何时,天空中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依然邻近夏至,却有一丝凉意涌上心头。
  回到明仁府,思考了一路的贺北鹰将七杀都叫到了跟前,一旁则是先前那盖着绒毯的长桌。
  “明天开始,你们便要轮流跟在我身边熟悉朝廷之事,这些腰牌你们佩戴在身。”说着贺北鹰将一枚枚黄金腰牌分发给众人,每块腰牌之上,都刻有他们自己的名号:“此金牌乃是皇上下令铸造,拿着它,你们便是从七品的官位。”
  “多谢师父。”七杀抱拳齐声。
  贺北鹰来到长桌旁,将那绒毯掀开来,七个长长的琳琅宝盒赫然眼前,“这里乃是我多年来收集的神兵利器,今日赠与尔等,结合所学功法,勤加练习,定然能够有所大成。”
  “雄狮接剑。”
  “徒儿在。”雄狮踏出一步,好个少年英雄模样,意气卓然不凡。
  “大剑赤练,乃是玄铁铸就;愿你长存浩然正气,不畏奸恶。”贺北鹰从最大的琳琅宝盒中取出赤练剑,赤练通体黝黑,剑刃微微泛红,仿佛可以将万物击碎,雄狮接过剑的一瞬间,只觉得此剑如千斤坠一般,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他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才将其托住。
  “毒蝎。”
  “徒儿在。”毒蝎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步态优雅。
  “为师赠你渲针剑,恶语能伤人,乃是因其专攻痛处,渲针能透骨钻心,一招制敌。”渲针剑与赤练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细长的剑身如细雨,剑尖锐气逼人!
  “冥鱼。”
  “师父。”皮肤黝黑的冥鱼声音微小。
  “青冥剑锐不可当,削金断玉不过泛泛,其出鞘伴有异鸣,如破空长啸,斩人先斩其志。”
  “灰鹫接剔骨剑,剑刃如利齿,剑身如锉刀,剑过之处,独留白骨!妖猫接泣血剑,此剑乃天外神石所造,剑身如玉,血水流而不挂,滴落如泣血。”
  “白蛇你双手极其协调灵活,这阴阳双剑最适合你,双剑攻守兼备,毫无破绽。而灵蝶身法虽好却脚力不足,这秀丝剑带有长链,可远抛制敌,变化多端。”
  如此,这些少年们才真的能称得上明仁府七杀的名号,贺北鹰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一刻他好像真的从弟子们身上看到了改变的机会。
  “师父。”雄狮将赤练剑立于身旁,并不魁梧的身材与大剑形成了鲜明对比:“徒儿有一事一直疑惑在心,还望师父告知。”
  “你且讲来,为师定会知无不言。”贺北鹰对雄狮一向格外的喜爱,虽不曾明说,但明眼人也看得出来。
  雄狮先是眼眸微垂,随即目光如炬:“从前与我们一起参加试炼的人,都去哪儿了?”,此话一出,其他几人也都竖起了耳朵,他们都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也是他们一直心有惦记,却不敢问出口的事情。
  关于这件事,众人一直未听师父提起,在总携领韩春友处也是如此,整个明仁府仿佛都不曾记得有那些孩子的存在,雄狮不确定这事究竟是不是他们能问及的,因此也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
  “哈哈哈哈哈哈!”贺北鹰出人意料的大笑起来,说道:“你们都且宽心,我明仁府除了你们七杀,还有未跟你们提及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那些在试炼中未能站到最后的孩子,都会被当做天罡地煞进行培养,毕竟明仁府可不是只靠咱们这寥寥几人撑起来的,他们可以说是未来明仁府的中流砥柱。”
  灰鹫忽然问道:“师父!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都要听命于我们几个吗?”
  “从品级来说,他们确实是你们的下属。”贺北鹰缓步向外走着:“待得他们年满十六岁之时,才会陆续来到明仁府,在此之前,会一直留在练武场进行严苛的训练。你们几个都要勤加修行,否则以后可是会被他们夺取七杀地位的!”
  “谨遵师命!”七杀齐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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