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怪人与白熊

　　于是我挑选一个早上时分，来到传说中怪人家里…十分奇特的外观，十分荒凉的地点。我按了门铃，语音传来一阵低沉沙哑的男声“什么人。”我抬头看了看挂的高高的太阳，确定了任何奇怪事情不会出现在白天，壮胆回答“我是黑衣精英。”
　　“进来吧。”
　　你没看错，这屋子外全是无叶植被，似乎比沙漠还要荒凉几分，厚厚木质地板下挖了个大洞，洞里填满水形成个池塘，池塘内几朵盛开灿烂的莲花，莲花下边几条鲤鱼穿梭其中。先不说这个诡异的设置，单单眼前一幕反而让我有些莫名安心。
　　“你是新来的？”怪人似乎站旁边观察我很久才开口。“是的。”我收拾好心情，打量一下眼前传说中的怪人——那头长发看起来好久都没剪了，只是随意拨一边去，但是后边的头发又似乎剪的十分完整。也许是我大量的眼神太过火热，怪人开口给我解答，马尾前几天给我剪了拿去做实验。我随着他目光看到地上一片狼藉的头发四处散落在某个角落，中间一团发丝似乎经过火烧成炭黑色。我沉默看着这个人…
　　“你来刚好，武器还缺个实验体。跟我来。”示意我跟着他走向实验室深处“柳依每次都很喜欢在我这里实验过后抢走几件武器，所以我已经把她拉黑了。我跟少主说以后还是柳依过来我绝对不放行。”
　　我想想，还是不要告诉他我的目的其实跟柳依一样的。
　　几分钟后，怪人看看手里的数据，点点头“嗯，你手上武器基本达到我理想的数据。”说着又拿出另外一张数据表喃喃自语。
　　我看着桌面上一排排的新式武器跃跃欲试。兴奋劲上头我十分悲催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时间。等我发现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时针十分精准的指着十一点。我身上热劲一退似乎一阵莫名冷风吹过，抬头一看，连窗户都没有哪里来的风？记得衡说过这里是传说中凶宅，我手上的枪啪一声掉地上。怪人才从大电脑试调中抬头“已经这么晚了。”说着似乎才记得我存在“没有车了。”
　　我忽然有种困在孤岛的感觉。我脸上大概十分悲凉的样子，怪人心里不忍心跟我说“你可以在这里留宿。”
　　“可是…那个…听说…”我有些不确认看着他，希望听到否认的答案，可是怪人很诚实，他很好心告诉我没说出的那几个字“这里是凶宅。”我忽然有种挠墙的悲伤，凶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隐隐觉得暗黑灯光照不到的漆黑墙角有双眼睛，心里始终毛毛的。
　　“我能不能跟你呆在同一个地方？”接着连忙摇头打消他疑虑“别多想我只是不习惯在这种陌生地方。”
　　怪人看着我良久，还是点头，带我到一间房内。房里只有盏昏暗的灯，一张陈旧的木桌子，桌子上有好些散落的东西。旁边有张小床。怪人说，你可以在这里睡。说着拉开凳子翻看起文件。我有些犹豫看看他背影，还是坐在床上，心里一直绷紧没敢放松。
　　怪人说“在这个室内你可以放心，没有东西会来打扰你。”说着从外边传来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也许是厨房那边声音。我看着怪人犹豫几分还是躺下来。凶宅不明物体还是怪人二选一？不过我懂得一个道理，这个人，是黑衣精英信任的人。心里想着，就是门外那偶尔的吵杂声我也能放下心里紧张情绪。
　　不知是什么时分，我忽然醒来。睁眼没看到怪人身影。怪人去喝水了还是实验室拿资料？心里诸多疑问，我又细细听，似乎没听到什么奇怪声音。我慢慢走出去，四处不算黑暗，小廊都有几盏灯，只是四周静的有些让人不安。来到中央大厅。生气勃勃的池塘此时似乎很黑暗。不知怎么我出神般盯着池塘。我这才发现，厚厚地板下是个深不见底、空洞的池塘。我握着枪的手猛颤抖，那厚厚地板下面黑的十分吓人，隐隐间我看到水下藏了个怪鱼。
　　许是我盯着池塘精神景紧绷着，完全没注意到怪人什么时候出现。我吓一大跳回头看到时怪人，心里安慰几分。怪人说，你可以安心，它不会出来了现在。
　　我捂着猛跳的胸口，思绪有点乱。问怪人“它”是什么东西？怪人沉默一下反问我，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被喊作怪人？
　　这个问题我一开始也思考了很久，就是喜欢独居，喜欢住在怪宅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也不是少数，为什么唯独这个人被命名为“怪人”？目前看来也许有更深层的原因，而这个原因就是身在水底不知名的“它”。
　　怪人指了指池塘“那里藏着的，是我兄弟。”
　　这回我十分不淡定了，我本以为怪人至少是个“人”，没想到还有这层面的关系？我的手不自觉又摸上手枪。怪人一手档下来，另一手拉开衣裳，我看到他病态般白色皮肤覆着一层薄薄的鱼鳞纹，灯光下闪着几分奇怪的光。“这是我和我胞弟的属性。”
　　世界上有狼人，也有怪人兄弟这种鱼人，都直指着一个属性，那就是异。
　　怪人说，兄弟两刚出生时候，人体与正常人无异。随着年龄增长，异属性慢慢显露。首先是怪人的胞弟一夜间身体忽然变巨大，是正常人的几十倍，身体长出怪鳞，智力日渐愈下。族人见，无不惊恐于是将之弃于荒野。怪人怜悯弟弟，带着弟弟出逃。怪人弟弟形态日益诡异，怪人翻阅尽资料方才找到原因。可是此时弟弟已经完全变成鱼人形态日间不能晒太阳，肌肤不能离水数小时。此时正值困窘时期，恰好遇见少主家亲帮助，从此怪人立誓，终身为少主一家研发武器。
　　我听着怪人文绉绉的解释感觉怪别扭的，忽然想起什么就问怪人，这件凶宅的由来估计是因为你胞弟吧？跟你呆在一起安全也是因为你胞弟只认得你而不会伤害你的缘故吧？怪人一愣，“你后半句是正确推理，可是你前半句却猜错了，凶宅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身后那只。”说着指着我身后。
　　我背后寒毛都起来了，想着半小时之前我身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忽然被怪人这么一说被吓得胆都提到喉咙上来，感觉到一只毛茸茸的手搭在我肩膀，我前翻滚后回头一看，一只白色的大熊在昏暗的等下露出森森白齿。我吓得抓起手枪全身进入警戒状态。
　　“别开枪别开枪！”怪人拦住我拍拍我肩膀。
　　只见大白熊猛的摇着脑袋摆手，接着似乎又怕阻止不了我一样蹲下抱着头直哆嗦。看到这只手忙脚乱的傻物体，我连开枪的欲望都没有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我实在没好气看着这两家伙。一天内接受这么多超乎常理能解释的东西，实在有点累人不过。
　　怪人见我一下没了脾气才给解释“这个人属性是恒，不是你黑衣精英的衡，是永恒的恒。”
　　“既然是永恒怎么会成这个样子？”我把那只熊从地上提起来时候它还在发抖。
　　“这家伙说，他临死前属性觉醒，然后灵魂保持永恒，但是肉体腐化了只能寄生在娃娃体内。”我忽然脑补了一出日本诅咒娃娃的电影，所以一切就是作者脑补剧情么。我一个机灵，这不会就是我这次真正任务目的吧？我警觉后退几步“你们找我来做什么？”
　　“你的属性是制呀，柳依告诉我们的。”
　　“然并卵，这还是你告诉我的呢，我根本不是什么异能者。更何况，就算是，那对于你们这种显露于外的属性，制这个属性太过玄学了，一切没有根源也没有逻辑谁晓得这是怎么发生。”柳依这个家伙怎么就信口开河，胡乱给我加个任务就是了还给我乱安个异能身份。
　　“俗话说制止制止，并不是没有道理。你虽然不是止，但是对于制约某种增长趋势，或许你更加擅长，所谓欲速不达大概就是这个道理。”怪人一副说辞竟让我无言以对。大概是我的眼神过于火热，怪人有些心虚的低头。
　　我叹气“虽然我并不知道怎么制，但是既然任务已经下达我就不会推迟。”我又看看那傻愣愣的熊说“万物生长都有其自然规律，你既然是在灵魂脱离身体那一刻觉醒，大概是传说中未了心愿不愿就此长眠，你仔细想想有什么东西未来的人或者物你仍未见到而心念念的？”白熊听我讲罢，仔细想想耷拉了脑袋摇头。怪人告诉我，白熊在这里存在了好久了，身体已经换了几次，可是灵魂还是一直在。
　　我心想，这个白熊强也就为了一执念等待不知道多少次轮回。恐怕是为了一人成魔了。这不止几宿无终止的年代最后连自己都等丢了，哪有这么简单。可是有些东西我相信缘分一说。既然恰好遇上了，不管是人为或者是天行，我都愿意一试为这人摆脱几轮回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