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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落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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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快要落山,斜阳的余晖照在白冰住所之处。
  小屋周围的花圃中,还残存着几朵败落的野花,太阿岭中偶有几声狗吠。隔着远远地,沈浩便闻到一股香气从远处小屋飘来,令人安定。
  沈浩敲开小屋的门,白冰从中走出,他与沈浩照面,疑惑道:
  “你是?”
  “白冰师兄,这封信,是落花岭楚烟络师姐让我送来。”沈浩从怀中掏出信。
  “楚烟络?她有事大可御剑来,何必让你送信。”
  白冰接过信,打开看了几眼,叹了口气道:
  “原来如此。”
  他温和地和沈浩说:“师弟在此稍等片刻。”,掩门回屋,拿了一封白色信件出来。
  他将信递给沈浩:“还要麻烦你将此信给楚烟络。”
  沈浩接过信,收入怀中:“师兄,楚师姐让我说,两日后的落英节,一定要来。”
  白冰笑着摇头:“白某一心向道,并不想男女之间的感情影响我的道路。你把信给她看,她自会了解白某的苦衷。”
  “师弟,天色已晚,快些回山吧。”
  白冰如此拒绝,沈浩只得点点头,转身离去。
  此刻,玄天岭内。
  在弟子住宿旁的空地上,几十名玄天岭弟子盘坐,在他们中央,一堆篝火正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叶凉坐于其中,他朗声道:
  “在座的诸位师弟,都是已经凝结灵种的人,已经远超其他弟子,两日后,宗门会有落英节,希望到时各位师弟能和我一起参加,见识一下各岭的九代弟子。”
  “叶师兄,落英节是做什么的?”坐在叶凉身旁的石岩问道。
  “这落英节,原本是其他各岭前往落花岭求道侣的日子。后来参加的人多了,便成为新弟子变相展露头角的一次机会。所以参加落英节,先要取得落花岭的凝香茶,往年的考题从不重复,但是总是要和其他各岭较量的。”
  “叶师兄懂得真多。”石岩奉承一句。
  坐在叶凉身旁的陈婉琼开口笑道:“叶师兄,你说完这番话,各位师兄弟肯定都要去见识一下落花岭的师姐的。其实不必如此隆重,把我们都聚集过来。”
  叶凉被陈婉琼一怼,笑着承认道:“婉琼师妹说的是。那大伙先散了吧。”
  “别啊叶师兄,小妹跟你开玩笑的,既然大家都来了,那就聊聊自己的剑缘吧,咱们玄天岭的弟子彼此之间培养信任,说不定落英节可以彼此帮衬。”
  此刻,沈浩正走在索桥之上,前方近乎黑暗,接着月光,才能看清脚下几步路。夜晚的山风十分凶狠,仿佛要把抱着玄铁剑的沈浩从索桥上吹走一般。
  沈浩脚步艰难,今天他和杨浩宇比斗,虽然已经有控制自己的消耗,可一招龙虎剑诀依然将他的体力耗得所剩无几。若不是自己一直用呼吸法控制身体的消耗,只怕还没走到重剑岭便坚持不住了。
  往前看去,一片黑茫茫。
  沈浩目视前方,坚定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沈浩还回到玄天岭。
  沈浩抬头,极远的地方传来许多人声,隐隐能看到火光,十分热闹。
  “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感觉了。”
  “看不到前路......”沈浩深吸一口气,这种感觉,自己重生以来从未有过。应该这么说,自己已经几百年没有心气上浮了,更不用说这种有损道心的感觉。
  他缓慢走着,细细品味此刻的心情,用心气磨砺自己的道心。
  不知不觉,他竟然在行走间入了定,如老僧一般。
  隐约之间,沈浩感觉到有一阵经文从虚空渡来。
  “醒来!”
  仿若一声炸响从耳边传来,沈浩猛然惊醒,胸口处的莲花印记如被火烙印一样灼热。
  “刚刚发生什么?”沈浩脑子一片空白,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躺下回忆许久,沈浩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借着疲惫睡下。
  ******
  沈浩盘坐于山坡上,再次翻开《玄火剑经》与《玄虚剑经》,可能是看过一遍的缘故,两部剑经的合击招数在他看来,渐渐变得简单。
  并且,沈浩并不细想其中的变化,只是默默体悟其中的剑道。
  在他的心中,一股风与火共舞的感觉正慢慢变得强烈。
  随后,戛然而止。
  沈浩叹了口气,站起身,对着剑诀开始演练。
  先是玄虚剑诀,随着他不断的演练,渐渐地出现了玄火剑诀的招式。最后,竟然完全演变成了玄火剑诀。
  若是有宗门内研习玄玄兄弟剑道的师兄在此,一定会被他这种练剑方式惊掉眼珠。
  “可惜了,剑意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
  沈浩将玄铁剑放下,仰躺在地上休息。
  就在今早,楚烟络便在自己房前等待。沈浩将白冰师兄的话复述给她,她仿佛早有预料,神情黯淡地离开了。
  “看楚烟络是要出远门还是闭关,想必自己以后也不用送信了吧。”想到这里,沈浩心中有些愉悦。
  他神色轻快地唤了一声:“灵宝”,对着《灵宝三炼》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时间一晃,便来到了落英节。
  就在沈浩体悟剑意的日子,叶凉一行人已经过了索桥,来到落花岭上。
  落花岭上,白色的花瓣漫天飞舞,仿若大雪纷飞。
  其余六岭的九代弟子齐聚,场面是十分热闹的。他们在早已准备好的一处巨大广场落座。纷纷赞叹落花岭美丽的景象。
  一个身材有些臃肿的女修站在高处俯瞰,手上拿着个酒葫芦,咕嘟咕嘟地喝着。
  忽然,一阵明亮的剑虹落在她身前。
  “弟子关山月拜见美美师叔。”
  “你是来找烟络的吧,这女娃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早上地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落英节也不出来主持,一点都没有大师姐的样子。”
  钟美美打了个酒嗝,抱怨道:“还要我一个八代回来主持,真是必死!”
  关山月紧忙提醒道:“美美师叔慎言,就让山月代为主持吧!”
  钟美美呵呵笑了起来,猛灌自己一口,爽快道:“那就谢谢你啦,下次给你带好吃的。”
  她正喝着,忽然想起什么,问了一句:“阁主已经回来了,你要不要去见见她。”
  关山月闻言脸色一变,沉默不语。
  钟美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走到关山月身前拍拍她的肩膀,尴尬离去。
  落花岭内十分吵闹,大部分人已经落座,随着一声清亮的剑鸣,大家渐渐安静了下来。
  关山月落在广场中心,她鼓动真气开口道:“欢迎各位师弟师妹共会落英节,请先欣赏落花岭九代弟子的剑舞。”
  空中传来一缕萧声,令人心旷神怡。随后,重重琴声加入其中,繁弦急管。落花岭的九代弟子终于出场。
  “快看,中间那个就是安玲珑!”
  “好美......”
  在场的所有男弟子的眼光,都被安玲珑吸引过去。
  待落花岭的九代弟子跳完一曲,关山月手中拿着个玉简道:“诸位,此决名为《青鸾剑诀》,一会我会借助师叔的宝具将它呈现在各位面前。下午开始诸位只能用此决比试,争夺三十杯凝香茶。”
  说完,她将手中玉简往空中轻轻一抛,玉简化为一片光幕,上面浮现的正是《青鸾剑诀》。
  叶凉神色凝重,指挥着玄天岭弟子观看剑诀。
  “三十杯凝香茶,六岭九代全在这,我还争个屁啊。”一名弟子摇摇头,正起身要走。
  正当他站起的时候,他身边一大帮人忽然全部起身离开。
  在场的人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
  沈浩坐在一处角落,听到身旁的人说道:
  “不用看了,他们是空绝岭的弟子,专修剑心,不学剑诀的。”
  传闻空绝岭传承的乃是古剑修的剑心之法,他们的第子在九代之中,也颇为神秘。
  沈浩看着他们离去,转过头来,凝神看决。
  今日他来是想看看凝香茶到底是什么,见识过后才发现,前世自己在影阁喝过,不过是一种颇具风味的悟道茶罢了,只有清净道心的作用。
  不过今天过来,又白得一门剑诀,也算意外之喜。
  学完剑诀,沈浩环顾四周,发现许多人早已离去,于是站起身来,也要回山。
  “师兄,那不是沈浩吗?”
  叶凉正用心体悟剑诀,忽然被石岩打断,向沈浩这里望了一眼,转身训斥道:
  “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认真看剑诀。”
  他转过头想继续看剑诀,但是目光却被一个人带走,正是不久前打败他的人,杨浩宇。
  只见杨浩宇走到沈浩身边,说了几句话,沈浩就离开了。
  叶凉按下心中疑惑,还是先学剑诀要紧。
  “沈浩,你已经学会了?”
  “嗯。”
  “凭借你的武学资质,要是拜入我重剑岭,以炼体入道,一定会大有成就,更不用说你已经学会《龙虎剑诀》,跟我一起去求岭主吧。”
  “杨兄,我并不想拜入重剑岭。”
  “以你的资质,在玄天岭没有传承,只能以古法入道,将来是没有成就的。剑宗之内没有那么多规矩,入门之后再拜入其他岭的也有很多人......”
  “杨师兄,如何修炼是自己的事情,你不要再说了。”
  说完,沈浩在杨浩宇那充满了不解的目光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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