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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天市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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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划过天幕的流星,智伯汤闭着眼睛许了一个愿——在幼年时,母亲一见到流星划过夜空,就会闭眼许下一个愿望。智伯汤就会问:
  “娘亲,许的什么愿望?”
  娘亲就会说:
  “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后来娘亲说她许的愿是,希望你爹立大功官升一品,儿子聪明有出息。
  智伯汤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离开了地面,双脚站立在星空之中。他遥望远处出现了一座星光密集的地方。
  他举步向那里走去,脚下的星星飞速后移。一个高大的门楼出现在眼前,四个巨大高耸的柱子上刻满了法令纹,柱子上端有飞檐顶盖。门楼上写着两个闪闪的篆文“帝楼”。帝楼下站着一个人,见智伯汤过来,给他行了一个长揖大礼,双手都碰到了脚尖。智伯汤连忙也要还礼,对方赶忙制止说:
  “你的身份尊贵,不要给我这个半残的人行礼”
  智伯汤待他直起身体,只见他从头到脚通体是半透明状态,面目模糊,分不清眉目,体内及四肢都闪烁着星光。他说:
  “我是天市宦君,帝坐今知秦人赢氏来访,特地让鄙人在此恭侯”
  智伯汤说:
  “我是智伯汤属大周臣民,你们认错人了”
  宦君说:
  “帝坐查过了没有错。你随我来”
  智伯汤不明宦君张冠李戴是个什么意思,就当他说的是真的,既然来了先看看这里。
  智伯汤问:
  “宦君,这里是什么人的居所?”
  宦君回答道:
  “此处乃天市,居着臣民百姓所需的法治度量司职”
  智伯汤自语,只管法治度量不管营生,是个什么样的机构。
  宦君似乎知道了他的疑惑说道:
  “你有所不知,法治乃国之根本,人人各守其责,方能安世。度量乃民营基础,有了度量,人民的交易就有了依据”
  “哦,万物繁盛靠的根,没有好的基础一切都是虚幻”
  智伯汤有所认识,他看到不远处有一颗极亮的星,问:
  “哪里是什么地方?”
  “那是帝坐”
  “天市之主吗?”
  “也可以这样说”
  正说着就到了帝坐处。帝坐见到智伯汤十分高兴,走向前来。
  智伯汤见帝坐也是半透明的身体轮廓,身上星星点点不太多,头上有四颗星,第三颗星特别明亮。面部一样眉目不清。帝坐说道:
  “早在十年前,就见人间西北降有一颗王星,其光芒笼罩了全世界。在前五百年间都不曾有过。今王星来访使天市蓬荜生辉”
  帝坐领着智伯汤走上一座高台。在高台上,只看见下面星光一片。帝坐指向东南角说那里是紫薇垣。指着西南角那里说是太薇垣。眼前的这一片有序的星点说,这就是此垣天市垣。
  帝坐说:
  “天市里的星要是明亮,则是市吏与商人相争的表现,商人无利可图了,市贸就会衰落。而星光微小是市吏放宽制度的表现,市贸就会兴盛;天市中的星都很明亮是天下充实的表现。天市中的星稀疏不明是天下空虚的表现。五谷欠丰,则市谷就会涨价,人民就会挨饿;天市的帝星明亮,各诸侯国可以储藏物资。天市的帝星稀疏不明各诸侯国可以发放物资。天市星略略发亮说明五谷大丰,市场上的物价会便宜了。天市中的小星多,是人民富足的表现。”
  智伯汤问帝坐:
  “天市垣可以预示人间市贸的繁盛和衰弱,星使官会不会看到?”
  “当然能看到了,就看星使官是不是昧心而食,隐言不奏”
  帝坐回答智伯汤。智伯汤说:
  “隐言不奏,定是君策不明,官吏畏惧”
  “赢氏所言极是!”
  帝坐说:
  “天市垣内有二十二颗星,是氐、房、心、尾、箕、斗。东有十一星它们是:宋、南海、燕、东海、徐、吴越、齐、中山、九河、赵、魏。西有十一星它们是:韩、楚、梁、巴、蜀、秦、周、郑、晋、河间、河中。
  王在上位,各诸侯的皋朝向王所在的位置,西方位的诸侯在应门左边,东方位诸侯在应门右边。
  房、心两星座主管权力,它主要是管理天下的人民。”
  智伯汤说:
  “帝坐如你所言,天下诸侯都要维护王而不可违背。王就是要把大家笼络在一起”
  帝坐道:
  “赢氏所言极是”
  智伯汤疑惑的问:
  “帝坐为什么总认为我是赢氏”
  帝坐道:
  “你起于西北秦地,源于赢氏贵姓。你是世界将来大道的引领者”
  智伯汤认为将来那么遥远的事怎么看得到,而现在身处危地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就说:
  “帝坐可以窥见汤的将来,不会违反天规?”
  帝坐哈哈大笑道:
  “所谓天规认为有便有之,无便是无。天之广际,你能看到它的范围吗?”
  帝坐似乎给智伯汤以思考的时间,又说:
  “万事始于因终于果,这是天规。所谓种什么样的籽就得什么样的瓜”
  智伯汤心里道:是这么个道理。大道便是天规,小道也是遵循大道而言的。
  再看那,氐、房、心、尾、箕、斗分明就是星图之上的寅、卯、辰三个方位上的。
  帝坐似乎看透了智伯汤的心思说道:
  “现在就懂得了遵循天道,也是世界使然”
  智伯汤忽然看到帝坐的案几上有一本书的封皮上是星图的图案,不由得上前想去翻阅。不知帝坐怎么就突然就到了他身边扛了他一肩,他感到自己就犹如脱线的风筝向地面坠下。
  幼子被智伯汤突然倒下的身体压的喘不过气来,被憋醒的幼子手推起智伯汤时,感到智伯汤浑身滚烫,摸他的手心脚心却是冰冷。据他的经验,人身体该热的不热,该凉的不凉肯定是病了。他喊着:
  “少主子?少主子?”
  看少主子一声也不应,嘴眼紧闭,嘴唇发白,顿时心中就慌了。忙跑向大院的门上推门,可是门关的死死的。他用力拍打着喊道:
  “救命啊!死人了”
  门外有人问:
  “诈死吧?”
  幼子心急如焚的说:
  “爷啊,你快进来看看吧,赵侯把我们关在里面,可没想要了我们的性命,再耽搁就要出人命了”
  两个看门人只是看守两个孩子,几个月也不放在心上,送进吃食就把门一锁,找个地儿下棋。因一人连输了三局,心中颇不服气,骂着自己臭棋时听见门突然被拍的砰砰响,听到里面说死人了,想着赵侯让他们只是要提防着里面人跑了,才警惕的问一句。当听到后面的话,心想,真把人死了可就是大事了。
  看门人急忙跑进去,手摸着智伯汤滚烫的身体,嘴眼紧闭,心中也紧张了起来。忙喊道:
  “快快,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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