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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绝世孤天丶第一纪元 / 第七章·梦醉荒芜往事空

第七章·梦醉荒芜往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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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风长老,你可还记得,七年前楚渊是如何消失的吗?”
  刃青依旧是开门见山,刚一坐下,便直接引出话题。
  玄风长老听闻此言,陷入了沉思。
  七年前那谁也无法解释的疑案,在今天,终于又再度被人所提及了。谁也不愿意去议论那悲惨的过往,可谁都明白,那件事真的发生过,谁也无法将它忘记。
  七年前,楚门遭遇袭击,宝物丢失,侍卫尽死。他们面色苍白,身上全是鲜血,却没有伤口。这是世间禁忌了多年的血煞之术。楚门三大长老,同时出面查案,可楚苍林最后却将楚渊逐出楚门。
  在那个月黑之夜,三大长老派出刺客,追杀楚渊而楚渊的妻子,为了保护楚若飞,与刺客同归于尽。
  无故被指控为凶手,又落个家破人亡,这仇,自然是不共戴天。于是楚渊折回楚门,偷走楚门的三大宝物之一的星魂之印,将楚若飞送往凡界,从此销声匿迹。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在做什么。或许……李叔应该知道。
  然而早已退隐的李叔却与楚渊定了七年之约,七年过后,将楚若飞送回王族领域。如今七年已到,李叔又将楚若飞送了回来。这一点,玄风长老也是一知半解。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李澄风的船队中出现了卧底,妄想至满船人与死地。好在李澄风凭着惊人的本事,瞒天过海,将楚若飞送到玄风山。
  “可这……与玄风山又有生命关系呢?”
  玄风长老思索片刻,询问道。
  “楚门总共三件宝物,七年之前就丢了两件。而第一件被指认为楚渊所偷,这我们都不相信,可第二件星魂之印,确确实实是楚渊所偷。”
  刃青冷冷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如果楚门发现了楚若飞所在的位置……”
  “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攻破玄风山。那时候,楚若飞就危险了。”刃青点名了事情的严重性。
  “想用楚若飞来引出楚渊吗?”玄风长老一惊,“可楚渊如今身在何处……没有人知道啊。”
  “无论如何,楚若飞都不能落入楚门之中。楚渊曾救过我的命,我这次可以救他的儿子一命,来还了这个人情。”
  刃青手握刀柄,依旧面无表情。
  “你打算……怎么做?”
  玄风长老摇摇头,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在楚门找到这里之前,我打算……带楚若飞离开。楚门需要与加仑山联合出兵去对抗皇甫天卫,他们没有足够的兵力去找我的。”
  刃青轻声道。
  “这……唉。”玄风长老苦笑一声,这确实是最后的方法了。楚门背后三大长老,行事以心狠手辣著称。只要他们想得到的,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了保护楚若飞,或者说为了保护玄风山,这……算是最后的办法了。
  “玄风长老,”刃青突然问,“这天下已乱,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怎么关心起我这个老头子来了?”玄风长老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大难临头,谁也说不好,将来会发生什么……我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啊。”
  刃青罕见地叹了一口气。
  刃青与玄风长老两人,可以说是一对师徒。早些时候,刃青年轻气盛,气焰嚣张,凭借着过人的实力横行霸道,名气相当恶劣。然而,当他遇到玄风长老的时候,被当时的玄风长老三招制服,这才深深地意识到了自身的不足之处。从此,他跟随玄风长老,在玄风山待了多年时间,不断地学习,历练,这才成就了今天文武双全,行事低调的刃青。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刃青把玄风长老看做自己的父亲,遇到玄风长老的时候,他才会收起冷漠,也只有在面对玄风长老,他才能讲出自己的心里话。
  “我决定,就呆在这玄风山,哪也不去了。”
  玄风长老摇摇头。
  “现在想想,已经多少年没有战争了啊!赫连古方战死的消息传到之后,我曾经想过去加仑山重新找回我那多年前的铁甲,我想亲手杀了那个忘恩负义之辈。可是,我老了,我拿不动当年曾沾染过无数鲜血的刀了,每一次做梦我甚至会被那腥风血雨给惊醒。我年少之时经历过太多的战争,我们的灵魂都是罪恶的,我现在只希望能保护好这座山,还有我的徒弟们,这就够了。”
  刃青听后,内心仿佛如同掀起了狂涛一般,久久不能平静。在那个曾经满是硝烟的时代,多少年轻人的梦想,是手持兵戈,踏破铁甲连环,声名威震四海?屠杀于是从未停止。有人在战火中死去,有人成为被人恐惧的战神,有人在战乱中失去一切,有人背负着心底的罪恶,虚伪地活着……
  或许……这就是江湖吧。有人看到了江湖上的风起云涌,平凡的人羡慕那些叱咤风云的勇士,小孩子人们也想成为统帅万军的王,纵横于九州八荒。可谁又能明白,这其中的辛酸?若是天下太平,谁还会冒着生命危险,整日与刀剑为伴?
  “把事情都告诉楚若飞吧,等他长大了,他会明白的。”
  玄风长老摇摇头,无可奈何。
  ——————————
  “多少年了?没想到,你还在这里等着我。”
  阴霾漫天,狂风夹杂着闪电。白光划破天际,照亮了阴暗的海面。
  巨浪翻涌,一阵阵狂风怒吼着,在大海上掀起万丈波涛。在这里,是魔鬼的领地,没有谁敢踏足此处。
  当然,李澄风面对这狂涛,脸上满是坚毅。他独自架着一艘小木船,那艘小船在惊涛骇浪之中翻涌着,却一直漂浮在海面之上,无论多么可怕的海浪,也无法将它击沉。李澄风毫无畏惧,甚至还有些期待。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离开这里啊……”李澄风对着前方轻声道。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因为他的声音立即被汹涌的波涛所吞没,被那嘶吼着的狂风所吞没。
  突然间,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前方。在闪电映出的微弱的光亮中,可以看出那是一艘船,一艘……破旧的船。船身支离破碎,黑色的船帆高高挂起,在狂风之中也没有将它降下。
  那艘船太破旧了,就像是刚刚从海底打捞出来的沉船,没有人会相信它能够承受住这狂风巨浪的洗礼,甚至没有人会相信它可以漂浮在海面上。可如今,它确确实实地在那里。
  破船靠近李澄风,竟开始缓缓地,向前方翻转了起来。船头沉入大海,只留出一段倾斜着的甲板。
  沧浪之中,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甲板上。
  他的身后,是万千哀嚎的亡灵,深海处那罪恶的亡魂,在他的身后,永远承受着地狱般的痛苦。
  他是这片大海的神明,也是这片大海的魔鬼。苦难的人视他为救世主,在祈祷中默念着他的名字;而罪恶的人,则因为他的存在而恐惧。
  “你……来了。”
  他抬起头,惊雷为之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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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究竟是谁啊!”楚若飞疑惑不已,“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现在所说的,你以后自然会明白。”
  “他”的声音缥缈不定,像是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
  “以后会明白,那你为什么不以后再告诉我呢?”楚若飞疑惑不解。
  “因为你今天,初次来到这个世界。”
  这一次,“他”竟然直接正面回答了楚若飞的疑问。
  “在此处你所听到的历史,都是虚伪的,没有人愿意透露残酷的真相,它就像巨石一般,深深地沉入了海底。
  “没有人能逃得出深渊,没有人能战胜命运。”他的语气依旧冰冷。“那一战,神虽然败了,但是他们的意念,依旧不息。”
  楚若飞迷迷糊糊,感觉那人像是在自言自语,他一句也听不懂。
  “你,跟我来。”他完全没有在乎楚若飞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对面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冰冷中透露着沧桑,沧桑中透露着怜悯。
  楚若飞只能一路小跑跟着他。二人向前走去,慢慢地,周围的尘土散去,楚若飞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一座殿堂之中。
  大殿之上,一个人面带微笑,缓缓地坐在了那散发着金光的王座之上。王座下方,众人卸下盔甲,俯首称臣。
  “我们不知道是对是错,我们推翻了神,却成为了新的神。压迫中的人们把我们当做救世主,在凡人的心中,神永远存在。
  “这是新神的诞生。”
  楚若飞不明白。他究竟是谁?这又是哪?眼前所发生的,是虚幻,还是历史?这……只是一个梦吗?
  想着想着,楚若飞缓缓从睡梦中醒来。玄风长老坐在他的床边,而一旁的木椅上,半躺着一个楚若飞从没见过的人。
  “玄风长老,他醒了,是时候带他去了解一下,这个世界了。”
  那人开口道。
  “这些事,还是应该告诉你啊。”玄风长老苦笑道,“楚若飞,你还有不少困惑吧?跟我来吧,我带你了解一下,你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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