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平静 上

　　一、
　　当惊涛骇浪的生活突然归于平静，别松懈，紧跟而来的打击是先前的数倍。
　　江城大学附属实验中学位于江北岸，三十年前这儿还是郊区。如今却是市区的中心区。每天从此处过的车流从未间断过。学校资源整合时，曾有人力主迁移到新开发区。由于它承载了太多历史，最后被否决了。
　　校外车水马龙，校内书声朗朗。
　　叮铃铃，下课钟声响了。顿时，校内的喧闹超出校外数倍有余。
　　“朱心吴。”一位精明面像的男同学硬扯着同伴到了教室最后一排。正趴在桌子上的看窗外的朱心吴回首抬头。非常平常的动作，吓的来人身体微抖。
　　“那颗龙珠你还要吗？”来人小心翼翼地问道。同伴乘机从他的手中溜掉了。
　　朱心吴睁大眼睛望着对方，来人慌忙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引得教室里其它同学的注意。实际上自他跟朱心吴打招呼时，就被同学暗中留意上了。
　　朱心吴是今年的转校生，来学校才二个多月。转校第一天就把人人惧怕的教导主任给打了。之后与学校不良少年有了交往。更因为朱心吴上课时常睡觉，下课对窗外发呆，从不跟任何人交流。
　　最后的结果：朱心吴成了人见人怕的人物。虽然他长的很帅，常常有女同学表白，却没有一个成功的。
　　精美的小盒子被打开了，一颗白色如水晶般珠子露了出来。
　　“怎么样？真正的龙珠。”来人大胆的介绍，语气中却流露出胆怯。好奇的学生们都暗自为他捏了把汗。“五千，一手钱一手货。”他的话让不少学生额上渗出汗来。
　　“放下，晚上一起取钱。”朱心吴平淡的说着。来人一时非常高兴的把盒子盖好，放在桌子上。可是他转身才走出两步，兴奋不已的脸色就僵住了。
　　“方明，你是不是傻呀！东西到了那个转校生手中，不是明摆着被讹了吗？”同桌在方明坐下时提醒着，继而又为他宽心，“拿个龙珠来骗人，没被打折手脚就是很万幸了。呵呵。”
　　“切，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不给钱，我就告老师。”方明说着自己手心都出了汗。更连回头望望朱心吴的勇气都没有。
　　“朱心吴。上个星期去那儿了？”三位漂亮的女生走进教室时，同学都有意的把自己的视线从朱心吴处移走，很怕与女生目光相遇。三位女生到了朱心吴桌前，各自挪来有椅子坐下。
　　左耳朵上满是环的女生顺手拿起桌上的盒子，打开。把所谓的龙谓当玻璃球丢到空中把玩着。她叫史小铃，父母是本地房地产商人。旁边一身皮装的叫薛莤，父亲是高官，母亲是商人。而长发飘飘的女生叫贾昕，父母都是公务员。
　　她们就是本校著名土产的不良少年组合四大家族成员中的三位。
　　“上个星期不是说好去KTV玩吗？跑那去了。”史小铃大大咧咧地问道。
　　朱心吴趴在桌子上，眼睛随着她丢在空中的龙珠上下移动。“去外公的医院，做了场小手术。”
　　“你病了？”长发的贾昕的关心让薛茜回望了她一眼。朱心吴没有回应什么。
　　“你没来。错过了一场好戏。”史小铃兴致勃勃的介绍着，却勾引不起朱心吴一丝一毫的兴趣。
　　朱心吴的表现如果发生在其它人身上，肯定会引起三位漂亮小泰妹拳脚的礼貌教育。此时他越是这样高冷，越让三位女生好奇心加重。
　　“我们跟一帮子小老外约架，你来不来？”薛茜没卖什么关子，直接了断地问道。薛茜声音很温柔，对教室里其它人的震撼很大。不少同学有意识的与她们保持合适的距离。
　　“也行。”朱心吴暖洋洋的回答。这个答案让三位女生非常满意。
　　“这个珠那儿卖的？挺好玩。”史小铃又向朱心吴问道。她的话让一直留意于此的方明同学，全身出了冷汗。
　　“走了，走了。”薛茜与贾昕起身时，催促着。
　　“珠子我先玩玩。”史小铃向朱心吴支吾了声也随着同伴离开了。
　　“方明同学。这回你的东西可真是肉入狼口了。”同桌不怀好意的调侃着。
　　“滚。”方明极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愤怒，骂道。
　　中午，朱心吴随着学生的人流刚到校门口。方明就从角落里现身了。朱心吴没有片语，只是用目光示意他一起走。
　　“这个方明，真是要钱不要命了。”望着朱心吴、方明两人的背影。三位男生交流着。
　　“他那破珠子是什么塑料做的？非说是龙珠，我看是玩游戏走火入魔了。”“那还用说。龙珠？这世界有龙吗？我还有屠龙刀呢。”“别说了，我们都是方明的朋友。一块跟着去看看。”
　　“一会儿我妈还要来找我呢？不好意思。”一位男生找个理由离开了。留下的两位男生相互对视一下，没说什么就向方明两人走去。“哎呀！我忘了交作业了。你等等我。”又一男生说完就回学校去了。
　　最后那位男生仰天长叹之后去了公交站台。
　　不到半个小时，学校大门外的学生散的干干净净。一辆别克辆缓慢地在大门外的站台附近停了下来。引得等候公交的人们的反感。
　　“二叔，那小子就在这所学校。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捉来审问？”别克车后排一位十七八的壮实的少年向身边的中年方脸人问着。
　　“你没听二爷、三爷说吗？我们五大家族在这座城市相处了几百年，几经变迁也没有发生过什么矛盾，更没什么危机。何况对方还是白婆婆的人。”
　　“二叔，你不常说，那是因为掌家的二爷、三爷思想僵化造成吗。我跟那小子交过手，很弱。小十四就要修成人形时在他家失踪，他又跟白婆婆有关系。这不是明显要削弱我们黄家的力量，为聚首大会作准备吗？”
　　“二叔，我也认为小七说的在理。”开车的司机也发表着意见。“住嘴。”二叔严厉喝止着。
　　“黄小七，我知道你和小十四兄弟情深。都是黄家的人，二叔那有不着急的。”二叔解释着。“可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涂家不是也有人口失踪吗？听说也跟这小子有关系。”“你的意思--”
　　“二爷、三爷，这回说的可能有道理。五大家族为聚首大会紧锣密鼓的准备时，事情发生的为什么这样巧？别忘了，这座城市除了我们五大家族，还有其它家族存在。除此外还有口蜜腹剑的城隍等人。阴司虽说相处和谐，那也是表面上的。只要一有机会，比谁都狠。这是人类为主导的世界，我们毕竟是异类。”
　　“二叔，时间越久，小十四他--”黄小七还是不依不饶。“小七，听二叔的。”司机阻止着。
　　“黄忠明！”有一位妇女在从车窗向里看后惊叫道。她的声音引得不少候车人的好奇，纷纷向别克车围了上来。别克车马上启动开走了。
　　“别克车，怎么可能是黄忠明？”有人持反对意见，“你眼花了，再就是长的像。”
　　“不可能。就是江城亿万富豪。我就在他的企业上班，化成灰都认识。”妇女信誓旦旦地说。
　　“切”人们只还以妇女不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