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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玉皇天妃谢蚕音 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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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咕一声鸽子叫。
  不断细想一天前在八九里外都能看见的那根光柱,五十多岁的邺城王宇文俞皱皱眉头,放下不断抚平车厢帘绸的手——
  “洛城大山那边,昨天那个到底生了什么事端?怎么国师大人擒个离水鱼还这么麻烦?莫不是当初被秦仪和白先生谈木了脑子,探子回信怎么说。”
  属下们围绕在马车四周,将飞鸽传信递给男人,“回王爷,那恐怕就是前些日子在燕城外竖起的天梯了,就是那个何知猎,我们要不要去。”
  方脸圆口的矮胖男人下令停了车,看信,骇然一惊后突然挑嘴,哈哈大笑道:“什么龟什物?真能让人成仙?天妇?若真能让本王成仙,如此本王把这爵位让给那小子又如何。”
  众仆不语,这王爷这几个月也没见怎笑过,如今看这岳父遭殃竟如此兴奋。
  “什么天妇啊?”
  啪嗒,同时后方传来车顿声,宇文俞收敛起笑容,忍者笑意,破口大骂道:“天女呀,那役说起天梯的是个丰饶美女,没穿衣服的,你爹那老杂毛别是看上那妇,赔上我一幢人马去做了彩礼!我怎么不知道那何知猎原来是个女的?!”
  那声音不说话了,只是走来。
  “殿下万安”,一片半跪,不知一向唯唯诺诺的邺城王为何突然有了重振夫纲的愿望。
  候车中走下一女子,看上去约莫二十多岁上下,上着一身浅金色腾炎鹤纹织无腹袒背不遮大股雪分小衣,双腿除一双薄薄现肉的细织金缕袜外无物,晃得耀人眼,一双脚上穿了敞五趾及踝金丝靴,十个脚趾甲上各贴的圆缺月金箔黄。不苟言笑,面若金色狻猊,眉色花黑,地庭似顶脊金狸花,齐胸发梳作绕肩于前大系马尾,怪的是这女人两鬓发白,饶是一身艳配丽,妍态鲜艳如春蝶,也不由得总是透出一股老气。
  因为这女人四十七岁了,但不管第几次看,自己这老婆总是看不够,看上去比那些妙龄少女还要惹人爱,自从见过一面后就一直因为偷不着而心痒痒,这要真是我老婆就好了,也省得只能看不能吃,看着这些仆人一点头都不敢抬起来偷看,但鼻翼皆微微耸动,宇文俞心中窃喜,曾经他也是如这些人一般呢,但有了这封信一切都可能变得不一样了。
  “俞哥,你什么意思?”,邺城王妃元秀跺右脚,五点趾甲上金芒闪耀,眼中却生冰:“当初可是你自愿借兵的,奴婢可没逼人。不是吗?”
  “你还是那么嚣张跋扈,本王今天劝你对本王濡顺些,国师已经是弃子了,你们家这几个姐妹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出事。”
  “俞哥,你是不是得了头风?”,元秀一脸疑惑,这废物怎么突然这么勇敢了。
  宇文俞继续骂,“八里熍,国事聪。九帐盈,不得宁。十室空,始得忠。十旦歌这后三,大梁京哪一个不对你们家恼怒怨恨,你们家罪恶滔天,你看看这个!秦仪送来的!老子是邺城王!你敢跟老子大呼小叫的?老子是邺城王!当今圣上的皇叔!”
  众仆大气都不敢喘,多少年了这是邺城王第一次对王妃发这么大的火吧,还有谁不知道您是当今皇帝的叔叔,也不必这么强调吧。
  说罢将信递给美妇一观览,元秀气得发抖伸出手去,一袭香氛扑王鼻,邺城王不做声色前进了一步,恶狠狠捏住了那只令他日思夜想的柔手,元秀一惊后下意识就想抽回,就遭到对面暗声威胁:“你父亲已经生死不知了,现在你能倚靠的只有我。”
  父亲许久没有音信,本来胸中就烦闷异常,听这无能蠢货如今蹬鼻子上脸,元秀俏脸赛冰块,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王爷冕旒稳当了?”
  “本来没有,现在确实。”,宇文俞轻声笑着松手,让一脸嫌恶满头雾水的元秀顺利拿走信。
  一个探子的报信就让这废物这么嚣张了,慢着,秦仪?那个家伙怎么会在这?心中一紧,元秀打开信,一遛眼,如遭雷击。
  ‘邺城王亲启,伏替厮言,八厘承厄已死……见山中妇可开天梯……’
  “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元秀将信团成一团,丢在地上,强装镇定,“你们都退下。”
  众属下抬头看向宇文俞,后者点头,于是称是离去。
  宇文俞换上一副讨好表情,“老婆可是说的秦仪?我和他可没什么关系,只是这老贼想害岳父给我投过桃,我也报过李而已。”
  “谁是你这废物老婆?没有我爹你能当上邺城王?不要忘了你到底姓什么!那何知猎有何本事能杀了我爹?”,元秀上前一脚将胖男人踹倒,接着踏在男人胸膛,双手按在膝上喘着细气,“这几十年当王爷都当熟练了,居然还敢勾连鬼棋了是吧,不怕我揭露你。”
  “嘿嘿,老婆别生气,我知道国师大人没换掉我是因为老婆美言,如今国师死了你尽可以去说,宫里那位大妇如今被发现伦乱事情还能说话?老婆随便踩,本王不生气,现在岳父死了,你一定很慌张吧,没事,本王不是还在吗?你尽可以依靠我。”,宇文俞贱笑不止,“哎呦,老婆你真的四十多了?要不是我这么多年从少年郎一点点到半截入土看过来,真不敢信老婆驻颜若此,你踩我吧,要是把那鞋子脱掉踩我就更美了。”
  男人双手抱着自己胸膛上那只脚,令元秀惊慌失措,“你放手!”
  一用力,终于将那小靴子脱掉了,元秀羞愤恼怒光着一只脚逃回马车,亲自驾车赶往洛城。
  宇文俞抱着那只靴子,坐在原地亲吻大笑——
  “八厘,你好死啊!”
  …
  阴凰这凶物还在回味方才血饲美味,不多时就见一天仙般妙龄少女奔跑而来,身上是松松垮垮羊帝服。
  等到近前才看清,厚厚鲜红唇,跟羊帝服美妇人一模一样,只不过好似年轻了二十岁!
  这少女赤着脚气喘吁吁,脖颈、手臂、大腿上的紫红绳沁满了汗水,吕香蛮就看着这家伙径直跪倒在自己夫君眼前——
  “主人!”
  “吸得这样年轻,蠢猪,吃饱了吧?”
  男人转过身来,怔怔地对百枝点头,仿佛神游天外。
  对方语气与何知猎一般无二,这诡异一幕令羊帝服少女心中大惊,抬头看去,只见对方样貌与何知猎别无二致,头颅犹如黑炭,身体就是何知猎那具,她不解,这算是被关冢童子踩爆了脑袋的八厘主人复活?亦或者这才是真正的何知猎?
  若不是八厘主人在世,他怎么会知道这私底人二人爱称?可若对方不是何知猎于此召唤,那这从云契的压迫感和这从心底里狂乱涌现而出的爱意又是从何而来?
  “饱了,为主人万死不辞,请主人下令!”,可是,主人到底是谁有那么重要吗?百枝感到自己脑筋开始纠缠,眼神亦开始迷离,从云契再度掌控了自己,她放开身心,把自己彻底融入其中,断掉的从云契再度荡涤灵魂,这种美妙的感觉比阳官深种更让她销魂荡魄无法抵抗,然后她感觉到了另一个同伴,可恶的是,那个蠢女人居然传递出抗拒主人的意味,慢着,她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糟了主人,大彘罪该万死!奴婢刚刚居然不知道怎么想的,没有彻底遵循主人之令吸干那人!”,羊帝服少女自怨自艾,猛地抬头,双目炯炯:“我这就去斩除后患!”
  态度转眼间便有如此转换,主人心中暗自点头。
  “那时候从云契没有彻底发作,你这蠢猪顾念旧情也是情有可原。”,主人似乎和蔼。
  百枝松了一口气,“谢主人不责罚奴婢无能之过。”
  “你怎么想?我们要不要回去杀了那个伪货?”,主人对一旁不语的阴凰讲道。
  怯懦地低下头,吕香蛮血色的双眸里闪过粉色,“我……我不知道。”
  “你还是不相信我才是何知猎吗!?”,怒吼一句,主人似乎恼怒,伸出手掌放在吕香蛮身前,却突然柔声,“小蛮,你还不相信我吗?”
  “……”,方才杀了数十上百人的女魔头急忙摇头,紧紧迟疑了片刻,那熟悉的手的气味,似乎下定了决心般狠狠地握住了主人的手——
  “夫君我信你!你的血的味道才跟原来一样!”
  “不”,主人走近吕香蛮,双手捧住女人双颊,盯着对方血眼,“不止如此,他屡次三番负了你,而我没有。”
  “夫君……”,吕香蛮擦了擦自己沾血的嘴角,想哭,木着舌头,“夫君……等杀了那家伙就把你原来的脑袋取回来,再拜托那小女孩给你缝回去好不好?”
  主人回想起自己还未奇异复苏前,这女孩迷迷糊糊来到自己身前一直打量自己身躯,原来是打算把身体取走,顿时抿嘴不语。
  “蠢猪,你成功容养了那家伙子嗣吧?”,主人转过身对跪在地上的少女讲话。
  羊帝服少女重重点头,心中绷紧,这么久第一次开荤,由于太渴望了小腹不自觉就……
  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何知猎还是八厘主人,但刚刚算说,主人认为自己是何知猎呀!他给自己可是下了封养大彘的号的!
  “都怪大彘贪婪愚笨!奴婢有罪!”,双手隔着羊帝服抚摸着腹部多宝百子纹,百枝狂热地仰起头,“请主人责罚奴婢。”
  主人似乎有些不适部下的热情,偏换头:“等回去,把那家伙吸死,应该可以诞下十月胎,若是十二月的圣胎,你就立了大功。”
  百枝闻言瞳孔震颤,眼中竟流出眼泪,“哦~知……知猎主人?主人要奴婢继续干那种事情吗?”
  觉得奇怪,少女擦了擦眼泪,自己的语气似乎颇为欣喜,那为什么自己流泪了?为什么自己这么高兴却突然感到痛苦呢?为什么这么痛苦还越来越兴奋了?自己究竟是开心还是高兴呢?这尽情释放的狂乱啊,百枝忍不住颤抖挑动的嘴角终于止不住——
  撕声裂笑。
  “这多好玩啊!”
  主人也开始纵声大笑,低头一把撕开属下羊帝服,露出小腹纹身,“这是多好的器玩!”
  “唉,巨姬!你看啊,这本就是你归来之时吾将送你的宝物!”
  主人一边笑一边坐在百枝身边,伸手将何知猎身体上一支势若游丝的气运彻底掐断。
  远方,玉皇山巅,掌教密室枷床上,呆立的高大玄马妇谢蚕音突然发狂。
  一臂刺穿正在对其上下其手的老掌教的胸膛——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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