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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金蚕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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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筱慧走到圆台的最前方,一身白衣纱裙,长袖拖地,应是怕跳舞不便,没有戴过多头饰,而是一只木簪别发髻,几根黑丝飘在嘴角,犹如白鹤落凡尘,眉心点了淡淡的几点,恰到好处,多不得一件首饰,少不得一根发丝。
  丝竹声起,她颔首,微微转身,勾白袖以掩面,眼神柔情似水,让人怜爱。
  一声突兀的鼓声,继而丝竹、筝弦,鼓声并奏。苦筱慧一步一个鼓点,拿捏分寸,芊芊玉指,纤细手臂,水蛇灵腰,不差一分,不越一寸。
  全场寂静到可怕,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口水都快流出来。杨小飞亦然,灵魂受到冲击,犹如出窍一般,痴痴呆呆,眼睛舍不得眨一下。
  禇天霸微微点头,抚了一把青须,说道:“苦老弟好福气啊,教出这么个好女儿,可惜…害。”
  他遗憾的轻叹,声音很轻,禇航却听得明白深意,狠狠握住椅子的扶手。苦禇两家修好,若是能联姻,可谓亲上加亲,在这书停城就能彻底站稳,可是自己却是个废人,这让父亲如何撇下老脸去提?
  苦不言听到好友的赞赏,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家芊芊也不错,修远和白季被我视如己出,待会兄可看看,若是满意,挑个做女婿如何?”
  禇天霸大笑几声,说道:“好你个老狐狸,我还没说打你家慧慧的主意,你倒是想拐走我闺女?”
  一旁的苦修远和白季相互看了一眼,目光接触之时,相互点了点头,扭头的刹那,眼中笑意骤停。所有人都知道他俩是龙讯镖局的继承人,两人关系就像皇子夺嫡一般,心照不宣的是,谁能娶到台上的苦筱慧,才等同于真正被封了太子。
  船泊寨这边,苏默早已经迷了心智,满脑子都是淫邪的想法,苦筱慧每次手舞足蹈露多一分洁白手臂,都让他欲罢不能,他看了一眼一旁的老者,嘴角邪笑。
  “很快就是我的。”
  众人如饮美酒,正酣之时,鼓停,舞停。苦筱慧携一众向台下行礼,随后鱼贯退场。
  众人意犹未尽,若是城内其他场合,早就有人砸场子要求再来一支,或言语挑逗一番才罢休,今日肯定是不敢。
  杨小飞有些后悔凑热闹了,他闭上眼睛,调动功法,片刻后确认了一件事,这一翩惊鸿舞看后,他的心中也生出了执念,地支功法已经修炼到了第三重,日后恐怕再无突破的可能了。
  地支功法来自于灵魂位面,一共四重,不同于天元功法需要苦修,它更多的需要心境,当初他在灵魂位面,见到那个庞然大物,心生恐惧,靠恐惧破境第一重-镜花水月;在意识位面,复杂的万千思绪折磨着他,在长久的对峙中,几近发疯,后来了然而悟,这份了然让他破境到第二重-意动神飞;八年的游历,对这个全新的世界进行探索,靠着这份好奇突破了第三重-言出法随,而今日,却落了执念。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是自作自受!
  “当当当!”
  圆台之上,又三声锣响,城主评选正式开始了。
  龙讯镖局一人率先登台,手持一把一寸的短匕,走到台前拱手鞠躬,说道:
  “龙讯镖局,白季,前来守擂,望诸位不吝赐教。”
  白季此举还算高明,他深知能站到最后的人,只有那三个。反正都是出来做炮灰,他要做的,是尽最大的努力赢得苦不言的认可,不管是船泊寨还是龙歇亭,前面上场的肯定也是一些炮灰,他击败的人越多,功劳自然越大。
  白季第一个上台,让不少人惊讶,作为龙讯镖局唯二的三重天,他这一站,还真成了一把筛漏,无疑提高了开场的质量。
  这不,船泊寨那边,身后几名一重天二重天的武者,苦练这么久,就等着今天献点殷勤,这下都白练了,一个个气的捶胸顿足,默不作声。
  全场寂静半晌,苏默看了看身后的废物,翻了个白眼,气的直拍扶手,随后一跃登台。
  他大摇大摆的走到台前。“船泊寨,你苏默爷爷,前来领教。”
  苏默登场,人群中多了一些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这东西敢上去挑战白季?”
  “这个苏默,天天沉浸在女儿香里,站都站不稳了吧?”
  “打死他!打死他才好呢!”
  杨小飞暗笑,这个人是有多缺德?苏千骞朝人群中一个眼神,像是在搜寻谁在议论,全场顿时噤若寒蝉。
  白季上前拱手,随后垫步上前,一个空翻身,一把匕首破空而出,速度很快,只见一道虚影,匕首已经来到苏默面前。
  苏默跺地一脚,金体打开,同时别在腰间的铁扇飞到与肩同高,下一刻已经出现在手中,铁扇展开,与匕首相触,划出火星。
  匕首弹到他身后,转了几个圈,又冲他后背刺去,同时白季身形已经到了眼前,一拳头轰来。苏默持扇的手负在身后,扇子从后背丢出,挡住匕首,另一只手贴着胸口,挡下一拳,余劲令他连连后退,站稳后再次冲上去。
  看到铁扇和匕首独自在空中缠斗,台下有人惊呼:
  “九骨玄铁扇!单芒匕首?白季和苏默亮天赋啦!”人群中有人高呼。
  “天赋?什么是天赋?”
  那人解释道:“天元功法一重天是增幅,二重天是金体,三重天是驭物,到了驭物境界,武者可以获得强大的念力,但每个武者一般只对某种特定的东西有特别强的念力,比如刀、剑、花花草草,这些东西特制成武器,在武者的念力培养和加强下再次形成默契,如同自己的手脚一般,被称为天赋,其实也就是自身武器的一种统称。”
  杨小飞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听到身后负责任的讲解,在自己头顶放了个大拇指。
  几个回合下来,苏默气喘吁吁,俨然落了下风。还没歇口气,白季手一伸,单芒匕首回到手中,他将匕首拿到半空中,松开手,匕首未落,仿佛被什么隐形的东西托着,指尖触着凌空匕首的末端,再空中画了个圆,匕首居然分成六把,口中默念一声:“六芒星流星雨。”
  白季手一指,正是苏默的方向,六把匕首破风而去,白季身形紧随其后。
  匕首有六把,但扇子只有一个,如何防?
  正当众人庆幸这场战斗没有悬念之时,船泊寨那位神秘的老者微微睁开眼,嘴角上扬。苏默采用了一种几乎自杀的方式应对,他往侧面抛出扇子,完全无视六把匕首,直冲白季本体而去。
  白季看到他这种行为,一时震惊,这个纨绔公子,莫非要为了城主评选来个玉石俱焚?他有这等魄力?
  “蹭蹭蹭蹭蹭蹭!”
  六把匕首直接撞上苏默胸口,瞬间青衫尽碎,上身赤裸,令场下一众女子掩目惊叫。
  白季失神之际,被苏默一拳捶在腰间,一拳勾到下巴,好在金体展开,没有造成内伤,但恍惚之间,白季手臂被绕在自己脑袋后方,整个人背对着苏默被锁死,待他回过神,那把扔向侧面的九骨玄铁扇已经飞到面前。
  白季体内功法被两拳打的混乱,一时来不及调动匕首,只能尽全力发动金体。
  “嘭!”
  一声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白季和苏默二人被铁扇的冲击力震飞倒地,苏默一个鲤鱼打挺便站起来,撑起手臂向台下炫耀着肌肉。此时众人才看清,他穿了一件诡异的肚兜,上面留下了六道浅痕。
  再看白季,作为首当其冲的挡箭牌,整个人脸色苍白,胸前被划出长长的一条口子,血迹斑斑。
  苦不言脸色难看,握拳狠狠捶在腿上,见多识广的他很快认出那条肚兜的来历。
  “金蚕肚兜!这不是金生国京城侍卫才有的东西吗?”
  “当当当…船泊寨苏默,攻擂成功!”
  一直到锣声消失,众人才相信了这个事实,白季输了。杨小飞莞尔一笑,目光看向船泊寨阵营中的那名老者,口中自言自语。
  “金蚕肚兜么…苏固,真的是你。”
  白季被两名仆从架着下了台,苦筱慧面色慌张,上前关心道:“白季哥哥…”
  白季欲言又止,径直回了座位,本想开场彩,却落了这么个灰头土脸。一旁的苦修远心中窃喜,看着台上苏默耀武扬威的样子,内斗归内斗,你这个东西威风什么?他收了笑容,缓缓走上台。
  “龙讯镖局,苦修远,特来领教。”
  见苦修远上台,一旁禇天霸问道:“苦老弟,苏默有金蚕肚兜,三重天的白季已经败下阵来,修远同样是三重天,有把握吗?”
  苦不言答道:“老夫确实没想到金蚕肚兜这一手,不过这招胜在出奇不意,而今修远已然有了防范,想来无碍。”
  苦不言能想到的,苏千骞也能想到,他站起身来,缓缓向台上走去。
  “默儿,你下去吧,这场我来。”
  苏默显然还没有威风够,但老子的话还是不敢违抗,这才大摇大摆地走了下去。
  人群又躁动起来。
  “什么情况?苏千骞上了?底牌这么快出了?”
  “这样一来龙讯镖局稳赢啊!听说龙歇亭的禇天霸不打算参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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