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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苍生逐鹿 / 第五章 道人

第五章 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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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小白,你可以转身了。”
  惊叫声并没有呼出,墨莺以惊人的毅力硬生生将它咽了回去,若是真的叫了,墨白绝对会回身秒闪到她身旁。
  这种样子被看去了。
  会羞耻死的。
  “小白,那根柱子褪色了,里面有个人影。”为了将墨白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移开,墨莺指着潭水中央的冰柱,声音柔柔的说到。
  墨白看了眼一直低着头的墨莺,没去在意她赤红的耳廓,纠正说道:“是,龙人。”
  “龙人?”
  墨莺眼中疑惑,好奇问:“龙人是什么?我只听过龙,茶馆里讲故事的大先生经常说世间皇帝是天上的金龙转世,生来尊贵。”
  “龙人……”
  墨白挠着脑袋,思考着该如何通俗易懂的解释,“龙和人的孩子,龙人?”
  觉得自己说的不错,他又点了点头,着重的重复了一遍:“嗯,龙人,龙和人的孩子。”
  “龙和人的孩子?皇帝是金龙转世,那他和皇后生的孩子就是龙人了?”
  墨白歪了歪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看着一脸期待他回答的墨莺,犹豫的点了点头。
  就当是吧。
  “懂了,皇帝的孩子就是龙人。”
  墨莺一本正经的点着头,目光瞥向潭中的冰柱,“所以这个龙人也是皇帝的孩子?
  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好奇怪哦。”
  “嗯,”墨白跟着墨莺点了点头,附和道:“好奇怪。”
  “死了吗?”
  “小白上山就是为了他?”
  “要把他弄出去吗?”
  墨莺一连三问,弄的墨白不知道该先回答那个,他本就言语迟钝,此时此刻只好不说话,直接动手。
  墨莺好奇的盯着他,只见墨白并拢修长白皙的食指与中指,轻轻在前方划了两下,随后一挥衣袖,那上下粗中间细的冰柱便只剩粗,不剩细。
  “哇,小白,你把他藏哪去了?”
  墨莺眼里闪着星光,宛如好奇宝宝般期待的看着墨白。
  墨白伸出手,露出手掌中瓶子大小的冰柱,里面冰封着手办大小的龙人。
  近了,里面的人影也清晰了。
  “这……是个母龙人?”
  无法忽略掉手办龙人身前裸露的小肉包,墨莺这才看清,原来这个龙人没有穿衣服。
  眼神下意识的朝手办龙人的三角地带瞅了眼,墨莺心里顿时平衡了。
  并不孤单啊。
  不对,我和死人做什么伴儿?
  想到这里,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压下心中的悸动,看向墨白,催促离去道:“我们快回去吧,没准还有时间去采一点雪菜呢。”
  墨白点了点头,将手办龙人收了起来,撇了眼墨莺额上金光依旧的纸条,向她伸出手:“走吧。”
  二人结伴出了山洞。
  洞外,天空阴霾霾的,分外压抑。
  “要下暴雪了,”以多年上山积累的经验,墨莺判断道:“没有时间去采雪菜了,小白,我们得快掉下山。”
  雪山的天气就像善变的女人,上一刻还温和的与登山人你浓我怯,下一刻就像发现男人藏私房钱一样,露出凶狠冰冷的模样。
  好在二人及时离开了陌生的危险区回到熟悉的道路上,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的往回走就好了。
  安全下了山,墨莺拉着墨白的手回头望了眼乌云密布的雪山。
  “安全了。”
  “嗯。”
  背对雪山,二人踏上归途。
  对于墨莺来说,今天不能说是毫无收获,只能说是没有收获。
  今天一点银子都没赚呢。
  最后一天了,之后就不能入山了。
  虽然享受了一番做梦都无法体会到的温泉……但总觉得还是亏了。
  “呼啦~呼啦~”寒风呼啸而过。
  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是越发远离大雪山,墨莺却感觉背后的风雪声呼越来越大,呼啸声越来越响亮。
  那风声好似愤怒的嚎叫,那雪声宛若恐惧的悲鸣。
  “小白,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墨莺朝墨白身旁缩了缩,明明已经出了雪山,四周的景色依旧是白皑皑一片,无边无际看不见边界。
  如果她记得不错,下山之后走不了多久,便能看见官道和落雪的树林了,不应该是荒芜区才对。
  “嗯?小白,你干什么!?”
  “抓紧。”
  “嗯……嗯。”突如其来的公主抱将墨莺吓的不轻,缩在墨白怀中她象征性的挣扎了会儿,便乖巧的没再多动。
  好香。
  小白身上有股淡淡的沁香呢。
  明明是男孩子……我都没有香味。
  同一天中再一次和墨白亲密接触,绕是墨莺再怎么咬牙也淡定不下来。
  第一次太黑了,看不清,除了暖暖的一点其他感觉都没有,第二次就舒服了,稍稍抬头就能看见墨白的侧颜。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呢。
  墨莺眼中泛起桃花,耳边的风雪声依旧,甚至更胜一筹,然而此时此刻,她却什么都听不见,脑子里,唯一回荡着的,是心脏砰砰的乱跳声。
  事后,墨莺才回想起来,离开雪山的一路十分奇怪。
  墨白虽然明白,但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又担心告诉了姑娘会把她吓到,这次怪异的回归之旅,便不了了之了。
  ◇——◇
  “呵呵,嘿嘿,哈哈。”
  “老爷,您别笑了,实在不成您回去了再笑,别人都向我们这边投来看傻子的眼神了。”
  “谁是傻子,他们才是傻子!”
  公孙长权嗤笑一声,抱紧了怀中的宣纸,只是得到这个,便已经不虚此行了,他感慨道:“哎呀,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赵青松还是一个隐藏的大书法家,竟能写的如此一手好字。”
  仆人纠正道:“老爷,赵先生说了,这是他的一位算得半个弟子的友人所做。”
  公孙长权呵呵一笑:“什么半个弟子的友人,我看就是他自己写的,你没看他送我的时候都不带犹豫的吗?”
  公孙长权眯起眼,回忆起方才屋内坐席长谈:“这么好的字,能如此大方的送人,说是别人送的,鬼才信。”
  他微微摇头,继续道:“你不懂,这字的价值,已经不是千金可以衡量得了的了,这个赵先生……不简单啊。”
  “哦?老爷,哪里不简单了?”仆人好奇道。
  “这副字价值已经远远超过我的面子所能支付的起的了。”公孙长权顿了顿补充道:“就算是太子殿下,也不行。”
  仆人提醒:“老爷,慎言。”
  公孙长权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收下如此厚礼,就相当于欠了他一个莫大的人情。今后,他入京,若是遇到什么困难,我若是不帮衬他一二,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那老爷还接?”回想起私塾里自家老爷那副滑稽的模样,他就想笑,嘴上说着“怎敢收先生如此大礼”,手上死死的抓住字卷,暗暗的朝自己怀中收去。
  “哼,那是你不懂它的价值,”公孙长权摇了摇字卷,又重复了一遍,他哼哼嗤嗤:“看似我亏了,实则我是血赚!”
  “是是是,老爷开心就好。”
  “欸,好想快点回京将它裱起来。”
  公孙长权缓缓摩挲着字卷,像是母亲疼爱入睡的孩子一般,动作轻柔。
  “跟这个比起来,家里挂着的那些,简直就是垃圾!”
  “老爷,先帝的字画也在您的收藏之列。”仆人好心提醒。
  “先帝除外。”
  “还有大文豪王冠芝。”
  “这个也除外!”
  “太子殿下。”
  “……你今天话有点多啊。”
  仆人抿起嘴,识相的不再多言。
  空气中顿时又洋溢起欢快的气息。
  “呵呵,嘿嘿,哈哈!”
  ——
  茶馆里,茶桌盘围满了人群。
  “欸,听说了吗,桂花巷里死人了。”
  “听说了听说了,据说死的模样十分……欸,死者为大。”
  “怎么滴啊,你倒是说啊,老子最讨厌话之说一半儿的人了!”
  “死人了?”人群中忽然冒出一个光头,好奇的问:“怎么死的?”
  “据说,是据说哦,是被妖怪吸干精魄死的!”
  “妖怪?难不成是前阵子作乱的红眼怪?”
  “妖啊,真的是妖?”
  “我就说嘛,那红眼怪不可能是善类!”
  众人面色各异,但皆有惊恐。
  “嘶……这样的妖怪,我怎么就遇不到。”
  “???”
  光头大汉干咳了一声,喝了口热茶问道:“官府的人怎能说的?”
  “呵呵,还能怎样,一群吃皇粮的狗囊饭袋,正事干不了多少,蠢事到是一堆又一堆。”
  茶馆里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了会儿,没人接话,口吐芬芳他们十分乐意,喷官府……除非有人带头。
  “怎么说?”光头大汉感兴趣了。
  “那官老爷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道士,神神叨叨的,说是桂花巷中有邪祟隐匿,要挨家挨户的查房,作法驱邪。”
  “真是红眼怪啊。”听众中有人插嘴,“我觉得官府做的不错,看你怎么怨气如此之大?”
  “那道士拿着把干草撒了点水,点着后在屋子里到处逛游,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焦糊的臭味!邪祟没赶走,人到是都被赶出来了!”
  “老兄,你刚从那边出来?”
  “对啊,现在整个桂花巷都弥漫着一股子焦糊臭味!他奶奶的,不当人子的东西!”
  众人面面相觑,怪不得此人如此暴躁,火烧到了自家头上,谁能坐的安稳?
  “嗯,你们去哪?”
  “见老兄说的如此生动形象,我等也不忍去看看热闹!”众人异口同声,从茶馆中鱼贯而出,奔向城东桂花巷。
  他们没能看见,暴躁老哥按捺不住隐隐上翘的嘴角:“呵呵,一群不知所谓的东西,到时候别被熏死在那边。”
  光头大汉眯眼:“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嗯?”怎么还有人!
  暴躁老哥眉头颤抖了一下,一脸无畏的问道:“你说尼玛呢?”
  光头大汉放下茶杯,摸了把自己光泽靓丽的头皮,嘿嘿笑道:“俺也挺好奇的,真有那么味大?俺也去也!”
  “啧啧,”暴躁老哥捧着茶杯,美滋滋的抿着茶水,愉悦的神情不再掩饰,唏嘘道:“后生可畏啊。”
  ————
  城东,桂花巷。
  一位妇人用布蒙着口鼻,手里杵着一把铁锹,站在自己家门前,宛如一尊战神。
  她的眼神坚定,神情狠恶,目露凶光,如猛虎般瞪谁谁害怕。
  “这位夫人,您这样让我很难办。”
  衣着道袍的鹤发老人面色为难,他手里抓着把干草,干草的前端点燃,有阵阵烟气升腾。
  “今天,老娘就算是死在这里喽,都不阔能让你着个龟王八进老娘滴家门!”
  妇人操着一口家乡土话,抄起手里的铁锹,作势便要朝道人身上砸去。
  道人连忙后退,躲开从天而降的铁锹,好说好劝道:“我这是为你好!”
  妇人怒骂:“滚,老娘不需咬哦!”
  “我靠!还来?”道人被妇人吓破了胆,女人一旦狠起来,都不留活口的!
  “官府,官府的人呢!”他大声叫唤起来,“过来帮个忙啊!”
  数十米开外,秦梵看着像鸭子一样被撵着跑的道人,露出无奈的神情。
  出于某些不可名状的原因(上头的人被熏跑了),现在他是件事的最高管理人。
  瘦捕快:“头儿,咋办啊?要派人过去把那女人绑住吗?”
  秦梵摇摇头:“不用,看见那边那个男人了吗?去给他一袋钱,然后让他这么说……”
  秦梵附耳对瘦捕快说了些什么。
  瘦捕快:“明白了。”
  那边,追逐战依旧着。
  “我打死你个龟王八!”
  “大娘,我也是拿钱办事,你何苦为难我呢!”
  “哪隔儿是你大娘!”
  “哎呦哎呦,姐姐,姐姐总行了吧,别追了!”
  “滚,嫩么大岁数了,还占窝便宜!”
  淦!
  和女人讲道理就像对牛弹琴。
  对牛弹琴还简单一点!
  道人心里苦,道人嗷嗷直叫。
  “官府的人呢,来人啊,杀人了啊!我要投诉,说好的护我周全的呢!”
  总算,他的呼声有了回应。
  “臭婆娘,你冷静点儿!”
  数十米开外,围观的人群里冲出一个男人,隔空对着妇人喊道:“屋子咱们不要喽,你不是一直想在内城三坏买房子吗,我攒够钱喽,这就去给你买!”
  “真滴?”追着道人撵的妇人顿时停下,眼眸中闪耀起星光,看向从冲出人群的自家男人,半信半疑道:“你可不要骗窝,骗窝滴话,窝用铁秋霍死你!”
  “不骗你,不骗你!我骗你做啥子喽!”男人抬起手,挥舞着手中沉甸甸的钱袋子,“你看,我连钱都准备好喽!”
  “真滴呀!”
  妇人高兴的原地蹦哒起跳,欣喜的丢下铁锹,激动的直奔自己男人跑去。
  看着铁锹在自己身前不到半米的地方倒下,在地上砸出一道浅坑。
  道人腿脚一软,栽倒在地。
  “活……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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