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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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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内。
  
  “……段小姐,很抱歉今天才通知你这件事。”
  
  高瘦男人西装革履,笑容像是刻在脸上一般丝毫无差,官方而公式化。
  
  与他的笑容相对的,是段宜娇逐渐下撇绷紧的唇角。
  
  段宜娇没有看他,视线始终定在手里的文件上。
  放下手里薄薄的纸片,她努力抑制住想将其撕成碎片的冲动,尽量使自己声线平静而理智:“可是我明明记得,当初说好的是五年后自动解约。”
  
  “可合同上也写得明白,解约时需要在规定的期限,由双方以及见证人在场。”男人表情不变,说辞像是早已经背好。
  
  段宜娇深感不对,皱眉:“可是每一次我来找赵总,赵总都不在,包括这一次,他本来是让我去公司解约,现在又让我过来,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这边接到的通知也的确是,您未能在规定时限内完成解约手续,我们将默认续约五年。”
  
  段宜娇紧紧抿住唇:“如果我拒绝呢?”
  
  男人笑:“那就麻烦您支付一下违约金。”
  
  “……”
  段宜娇知道违约金的数字,沉默片刻。
  
  “或者——”男人没有等她沉默多久,适时递给她了一张房卡,“您可以考虑一下,去这里找赵总的公子说说情。”
  
  段宜娇低头看向房卡,心下冷笑一声。
  
  果不其然。
  为什么一开始说好的事情临到头反悔,因为所谓“续约”本就是给她下的一个套,无论她怎样做,他们都会逼她走向这个选择。
  
  男人还在温声劝导:“段小姐,你应该也明白,你有这样一张脸,其实并不需要这么辛苦。”
  
  自己的未来被人轻易拿来当做筹码,无力感涌上,段宜娇不欲与这些人多说什么,当即起身离开:“失陪。”
  
  身后男人的声音继续传来:“如果段小姐考虑好了,可以随时联系。”
  
  “……不用。”
  段宜娇太阳穴突突直跳。
  联系个鬼。
  
  心中郁气难以排解,段宜娇回家躺了会儿,又去了白落落的工作室。
  
  打开工作室的门,白落落看见她,这回没露出惊喜的神情,反而像是受到了惊吓:“你不是说要过段时间才回泽城吗?怎么才去两天就回来啦?”
  
  “还是工作上的事,”段宜娇语焉不详地随便说了说,直觉白落落似乎有点心虚,问:“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白落落见她坐过来,给她挪了个位置,还殷勤地将电视放到了她最喜欢的节目,“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倒。”
  
  段宜娇狐疑地“哦”了一声,自己起身倒水。
  
  待到看了会儿电视,白落落才磨磨蹭蹭地挨过来,“诶……我跟你说个事儿。”
  
  “嗯?”段宜娇眼皮一跳。
  
  “就……之前有个实习生过来,趁我没注意的时候打开了你那个柜子,”白落落声音越说越小,语速也越来越快,“然后把你最旧那个摔地上了……不过没关系,能修好!我已经送去修了!”
  
  “……”
  祸不单行。
  
  段宜娇头有点儿晕,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她蒙着眼睛冷静了一会儿,“……没事。”
  
  没关系的。
  相机坏了可以修好,合同的问题……
  
  段宜娇打开手机,一边翻通讯录一边问白落落:“你有没有什么认识的律师朋友?”
  ……总能找到解决办法的。
  
  -
  
  夜晚。
  听澜会所。
  
  灯光绚丽摇曳,笑闹声充斥着整个包厢,又被不知道是谁放的重金属摇滚淹没。
  
  偌大的空间内混乱一片,酒瓶空了好几轮,一旁各式各样的玩意儿洒落满地。
  
  穿着大胆的女人娇笑着跪在沙发上凑近,被簇拥在中间的卫梁满眼享受,旁若无人地随意调笑亲热了一番,大家对此见怪不怪,玩笑声从旁传出:“卫少,总不能你一个人把这些妞霸占完吧?给咱兄弟几个试试呗?”
  
  “行啊。”卫梁随意指了个女人,让她过去。
  女人有些依依不舍,贴上去嗲着嗓子:“卫少,人家舍不得你嘛——”
  
  卫梁只似笑非笑睨了她一眼,一语道破:“说什么舍不得我,其实是舍不得我旁边的那位吧?”
  
  女人被看穿心思,非但不感到羞怯,反而黏他怀里想给他一个吻。
  
  卫梁推她一把,把她不安分朝旁边撩拨的手推远,声音陡然变了,“你要招惹我都行,别打人主意,别怪我没提醒你。”
  
  女人混迹多年,自然懂得察言观色,听出卫梁话里的警告,只得不甘地收了心思,扭着腰去了别处。
  
  卫梁轻嗤一声,扭头望向一旁的祁昀。
  昏暗流转的灯光里,男人神色漠然,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只捏着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偶尔有溢出的酒液顺着凸起的骨节向下滴,蜿蜒进衬衫袖口,禁欲又色气。
  
  确实是女人最喜欢的类型。
  
  “还以为你这次肯出来,是终于想玩玩儿了,”卫梁不由得调侃:“结果还是和原来一样嘛,怎么,有什么烦心事?”
  
  祁昀淡声:“小事。”
  脑海里不断闪过段宜娇走入咖啡馆的身影,他不动声色,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行,小事。”卫梁哈哈笑着拍拍他肩膀,“记得前段时间有人送了个妞到你床上,这是终于破戒了?”
  这么多年来他还没见祁昀碰过哪个女人,之前听说了这事儿,好奇得不行。
  
  祁昀没答话,往他杯里满上酒,“不喝酒堵不住嘴?”
  
  “嗨,随便说说呗。”卫梁一口闷了酒,耸耸肩,“知道你对这方面不感兴趣。”
  
  这会儿正是酒过三巡,包厢里的喧哗更甚,见祁昀表情有些不耐烦,卫梁递了根烟给他:“出去抽根烟再回来?”
  
  祁昀没拒绝,接过。
  
  经过一群高谈阔论的人时,他听见其中忽然有个人扬声——
  “骗个妞多简单,设个局不就好了?特别是那种没钱没背景的小姑娘,只要让她明白了她那张脸能值钱,把她套到那里面去,你还怕得不到人?还不是一个电话随叫随到?”
  
  “……你可别说!我这叫摆脱了低级趣味!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摄影师!等到时候得手了,肯定得带过来给你们开开眼,可比你们玩儿的那些小明星漂亮多了!”
  
  祁昀正伸手开门,忽然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
  卫梁在一旁介绍:“那个叫赵立,咱不认识,跟着老吴来的。”
  
  男人喝得醉醺醺的,一身肥肉都在抖,边说边嘿嘿笑了两声,“人家名字也可有文化,叫什么宜娇,说话那真叫一个娇,那脸,那身材,也不知道在床上——”
  
  “……”
  祁昀气息一寒,手上的烟陡然折成两段。
  
  卫梁感觉身边人的气压又低了几个度,忙道,“他们这些人说话都这样,我也看不起——”
  
  话音戛然而止,他只觉身边一阵风快速掠过,转眼间,身边的男人已经大步走到了赵立跟前。
  
  赵立反应迟钝,抬头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人,嘿嘿笑了两声:“祁……啊!”
  
  “砰!”
  下一瞬,巨大的撞击声伴随着惨叫响彻整个包厢。
  
  室内人声一刹止住,两秒后,音乐也被暂停。
  
  气氛陷入死一般的凝滞,只剩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
  所有人都看向声源的方向,可没有人敢在此刻上前。
  
  视线中心,灯光未曾照射到的黑暗之下,祁昀浑身散发着黑沉狠戾的气息,一只手死死卡住赵立的脖颈,把他按向桌面,眼神阴鸷至极。
  
  “……你再说一遍,是谁?”
  
  -
  
  次日傍晚,就在段宜娇正忙于咨询律师时,一封邮件突然传了过来。
  
  来自昨天咖啡馆的那个男人。
  
  昨天还是一副高高在上态度的人,今日仿佛性情大变,给她发过来的邮件礼貌又客气,一边说着昨天是他们工作上出现了错误,一边反复道歉,告诉她合约已经解除,不需要她再承担任何东西。
  
  段宜娇正疑惑,屏幕上又弹出来了一条新闻推送。
  【赵家父子因涉嫌多项罪名,正在接受调查,点击看详情→】
  
  点开新闻,配图的两张脸正是她熟悉的那对“赵家父子”。
  
  她顿时了然。
  风水轮流转,做了那么多缺德事,遭报应本来就是迟早的事。
  
  律师那边对这件事的反应普遍不乐观,原本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现下事情如此快速便得到解决,段宜娇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只是她莫名有些奇怪,这件事的发生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就好像,背地里有什么人在刻意推动。
  
  “……”
  脑中不合时宜地浮现起了一个名字,段宜娇坐在床上沉吟许久,最终还是试探性地发了个问号过去。
  
  不多时,祁昀回她:【是。】
  
  心照不宣的问题,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彻底印证了她的猜想。
  
  段宜娇惊讶地从窝着的小沙发上坐起来:【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刚发出去,她又觉得蠢,迅速撤回。
  ……以祁昀那样的背景,又有什么是查不到的?
  
  她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大费周章,帮她至此?
  ——这似乎并不是他对一个“情人”需要做的事。
  
  段宜娇捧着手机,又重新窝回了沙发上,脸陷在抱枕里,左思右想,给他发了个干巴巴的【谢谢】过去。
  
  祁昀:【在哪?】
  
  段宜娇诚实答:【家里。】
  
  正纠结自己的回答是不是有点太过冷漠,她点开表情界面,准备选一个表情包发过去,对话框滚动一下,又显示了一条新的消息。
  
  祁昀:【那下楼。】
  
  “……”
  
  段宜娇默念了一遍,放下手机,有些不可置信地透过窗帘缝隙看向楼下。
  
  单元楼外赫然停着一辆熟悉的车,身材修长的男人站在一旁,微低着头抽烟。
  看起来等了有一会儿。
  
  段宜娇弯腰,像是做贼一样扒着窗帘边缘看他抽烟。
  
  楼下男人似有所感,慢悠悠抬头。
  
  段宜娇脸一热,手指收紧,迅速躲起来,不再耽搁,套了件外套换好鞋便跑下楼。
  
  她下楼时,祁昀正把烟头丢进垃圾桶,见她走近,勾着她的衣领便将她按在车门上,俯身吻了下去。
  
  段宜娇虽然从一开始就明白他想做什么,可男人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留给她,让她稍显无措。
  猝不及防被按着亲,她不适应地动了动身子,直到习惯了一会儿,才顺从地环住祁昀的脖颈,心脏怦怦直跳。
  
  后脑勺被扣住,扎好的马尾被放下,直到感觉脚尖踮得发酸,祁昀终于慢慢放开她,单手箍着她的腰不让她逃开。
  
  他看着她,淡淡问:“酒店还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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