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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好问题。”年长的回答道。
“管他呢，杀了它算了。”矮个子拔出匕首说道。
地精心中闪过一丝惊慌，小眼睛因恐惧而瞪大。
它立刻呜咽了一声，开始低头向面前的巨人表示臣服。
这招对人类有效，几乎总是......
“等等，这家伙看起来有点意思。”另一个举起手说。
他凝视着笼子，打量着地精。
“试一试……”他自言自语，直视地精的眼睛。
“坐下。”他命令道。
地精立刻坐了下来，然后满怀希望地对着男人笑了笑。
看样子这群人可能会考虑放过它。
它真的不想被那丑八怪杀死。
高个子看起来更友善了，但秃头的还是用邪恶的眼神看着它。
很显然，它必须表现的更加服从才行。
“主人，我很听话。”它用最柔弱无害的声音喊道。
根据经验，此时并不能求饶。
“什么鬼，会说话？”光头男子回应道。
高个子灰发的摇了摇头。
很明显，他并没有被打动。
“这并不奇怪，巴克。它像狗一样受过训练。那些人奴役它们在矿山和车间做肮脏的工作。“老人居高临下地解释道。
“好吧，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用处，这里的地精已经够多了。更不需要会说话的。所以，让我干掉它吧，赛特。”较矮的一个建议。
当秃头巴克再次说出要杀死它的意图时，地精感到一阵恐惧。
它不想死！
太多好吃的东西都还没来得及尝试。
幸运的是，在巴克说话后，那个名叫赛特的高个子男人不同意地皱起了眉头。
“不，留着它可能有用。这家伙应该有很好的嗅觉，狗很难在这里活下来。”赛特告诉那人。
“我嗅觉灵敏！不会被吃掉！”地精很有帮助地插嘴。
它可以做的比那些蠢狗好太多，而且也有过差点被吃的经历。
眼下已经很擅长逃跑了。
巴克怀疑地看了地精一眼，但地精看到了赛特微微一笑。
那个年长的男人显然地位尊崇。
“万一这小家伙跑了怎么办？”巴克怀疑地问道。
“那就像你刚才说的，这个地区的地精已经够多了。多一个不会有任何区别。除非你认为这会让我们生不如死。”赛特的声音和肢体语言都带着一丝权威的意味回答道。
作为回应，巴克皱了皱眉，但让地精松了一口气的是，他已经妥协了。
显然，赛特更具统治力，而且也更聪明，因为他看到了地精的价值。
“如果你想要这个该死的小东西，那就只能由你自己来照顾它了。我可会找到一些比较有用的东西。”巴克在走开之前气呼呼地说道。
当他走后，赛特转向地精，绿色侏儒露出一个大大的露齿微笑作为回报。
“你有名字吗，地精？”赛特问道。
小怪物花了几秒钟才弄明白男人的话是什么意思，然而这个问题让它感到惊讶。
在下水道的地精中，它在群体中的地位受到了重视，而人类从来没有觉得有必要为他们的奴隶命名。
“没有，主人。”它犹豫了几秒后回答。
赛特看起来若有所思。
“好吧，以后你的名字叫……黑甲，因为你的一个脚趾甲比其他的都黑。你明白吗？”他问道。
“我叫黑甲。”地精兴奋地回答。
有名字感觉很奇怪；一种自称是自己的东西。
不过，它喜欢这种感觉。
它还喜欢新名字描述了自己与其他地精的不同之处，它的黑色指甲。
不是任何地精都能有自己的名字。
而且也不怕被偷走！
“如果我放你出来，你会一直跟着我，按照我说的做吗？”赛特严厉地问地精。
黑甲再次从他的声音中察觉到一丝威胁。
嗯，这对于人类来说很正常。
他们总是因为某事而对地精生气。
“主人。”黑甲沙哑的对赛特说道。
赛特刚刚说的一切它都听不懂，但已经足够明白了。
称人类为主人，永远是最正确的回答。
赛特粗鲁地笑着回应。
“你的回答我很满意。那好吧。”他走过去开始解笼子，带着几分幽默说道。
当它打开时，黑甲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然后慢慢伸展身体，满怀期待地转身面对它的新主人。
走出笼子的感觉真好。
它只是希望自己在家里而不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它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男人一转身就逃走。
然而，看着那令人不安的森林和长相丑陋的男人。
地精不知道森林中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在等着它，但肯定有很多！
因此，它打算先跟着这个名叫赛特的人类。
而且他相当高大，就算是遇到危险，也能站出来保护它。
地精的身高只达到了赛特的一半多一点。
那绿皮的身躯，宛如一个矮胖的小人。
它还有一个光头，两只尖尖的长耳朵，手脚上有锋利的指甲。
鼻子又大又长，像喙一样。
眼睛又小又斜，而牙齿尖锐无比。
黑甲认为自己是个相当英俊的地精，但它很确定主人并不这么认为。
而且，赛特似乎对它的出现并不感到惊讶或反感。
“好吧，让我看看你训练的有多好。去吧，黑甲。”赛特指着离他十几英尺的地方，用力说道。
地精连忙冲过去站在原地，然后转过头对着自己的主人得意地笑了笑。
太简单了，这是它早就掌握的命令！
“吃肉。”赛特下令，将一块肉干放在了自己面前的地上。
肉的香味提醒黑甲，它从那天早上起就没有吃东西，马车上的人也没有给它吃的。
它和其他地精一样喜欢稀饭，但在最初几周后便厌烦了。
此刻想要尝试一些不一样的美食。
然而，它没有理会肚子里的咕咕声，一动不动。
它太聪明了。
知道这是一个诡计。
曾经被打过五次之后，它便知道了！的确，它是地精中的天才。
“很好，过来。”赛特接着对它说道。
黑甲站到赛特面前。
它被夸赞了！老主人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赛特然后伸手拿起肉，令黑甲惊讶的是把肉递给了它。
不等主人改变主意，地精就将香喷喷的肉塞进嘴里。
狼吞虎咽一般整个吃了下去。
城里的人从来没有给过它这么好吃的东西。
“你饿了吗？”赛特奇怪地看了黑甲一眼，问道。
“嗯，不错。你很听话，应该能帮助做些什么。”赛特说，他原本粗糙的声音中带着一点满意。
由于吃的太快，黑甲突然大声打嗝。
新主人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凝，犹豫了片刻，才继续往前走。
“跟我来。回到营地，我们会看看你真正能做什么。”赛特在走开之前告诉地精。
地精知道跟随命令，但它最清楚的是，自己可不想独自呆在这里。
它不习惯白天在外面，刺眼的明亮阳光和陌生的新鲜空气让它感到不安。
它怀念下水道的黑暗和令人欣慰的气味。
黑甲跟着赛特穿过商队的残骸。
现在看起来和闻起来更有趣，所有的强盗都在搜刮尸体和马车上的东西。
黑甲跟着新主人以确保安全，因为周围的人看起来巨大而危险。
他们分明都带着各种武器，有的还沾着红色的人血。
黑甲经过时，一些袭击者盯着它，向赛特询问。
黑甲松了口气，在赛特简短的回应后，所有人很快就对它失去了兴趣，重新开始搜刮物资和搬运东西。
沿着路走了一小段，赛特带着地精来到了树林里。
这几天都是在远处看，此刻到了近处，这些树木看起来更加令它生畏。
一堵绿墙在它面前展开。
数倍于身高、郁郁葱葱的树木耸立在头顶，长长的树枝向四面八方伸展开来。
茂密的灌木丛坐落在下面，挡住了大部分前进的道路。
只有少数地方足够稀少，可以让人们通过。
黑甲走近面前那一堆扭曲的树枝和树叶时，紧张地吞了口唾沫。
它更喜欢树，因为它们不是靠得很近，而且很难看透。
然而，地精的新主人却从容地大步穿过灌木丛中的一道缝隙，进入了远处奇怪的杂草丛生的地方。
黑甲犹豫了片刻才跟上。
简而言之，它害怕充满未知的森林，但随即又鼓起勇气，踏入了树林之中。
当穿过丛林时，树枝耸立在它的头上，绿树成荫。
树叶不够稠密，无法挡住大部分阳光，但仍然挡住了地精的大部分视线，让它感到不舒服。
它之前关于人吃森林怪物的想法现在看起来并不那么令人兴奋。
怪物其实很可怕。
当它紧张地跟在赛特身后时，黑甲不禁想象着成群结队的凶恶怪兽在暗处伺机而动。
不久，黑甲意识到新主人走的有些远了。
这会很糟糕！它真的不想独自在此，没有强大的人类又怎么能吓跑那些想要吃它的怪兽。
所有的树木和灌木在黑甲看来都一模一样。
如果看不见自己的主人，它很快就会绝望地迷路。
地精飞快地冲进面前的灌木丛中去追上主人。
不过，又马上后悔自己的行为。
树枝刺痛地划伤了它，所以它不得不放慢速度。
哎呀，为什么灌木丛这么尖？
它沮丧且恼怒的发出嘶嘶声。
它走得更慢，小心翼翼地在赛特身后生闷气，同时尽量减少噪音并留意周围的一切。
几分钟后，黑甲听到了自以为是主人的声音，但看不到他的脸，也听不清他的话。
忧心忡忡的地精再次快速地穿过灌木丛，经过短暂的刺痛抵抗后，它发现自己跨过了树林边缘的最后一道屏障，进入了一片小空地。
黑甲颤抖了一下。
灌木丛里长满了带刺的荆棘。
还有很多令人困惑的气味，它现在痒得厉害。
用力抓挠自己时，听到身边传来声音。
转头看去，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就在几尺外，一个奇怪的高大人类拿着拔出的剑正对着它怒目而视。
“看看我们这里有什么？看起来像个瘦骨嶙峋的小地精。”黑甲吓得向后退了一步，丑陋的大人懒洋洋地说道。
“也许我应该给我们省点麻烦，杀了你。我怀疑赛特会不会真的在意你的死活。”脏兮兮的剃光男人高高耸立在地精之上，冷笑说道。
说话间，人类的恶臭冲刷着地精。
黑甲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
巨大的人类男子如此接近！
“够了，费雷特。别吓唬我的地精了。”赛特对着那人烦躁地喊道。
黑甲的新主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看着对面的男人，他的眼中带着危险的神色。
“我只是想找点乐子，赛特。不用担心。”恶臭男子笑着说道。
然而，当他从地精身边走开时，眼神中仍然充满敌意。
地精松了口气，急忙跟在主人的身后。
黑甲很确定赛特不想杀死自己，但对这个人类并不太确定。
显然，那人害怕挑战黑甲和它的新主人。
地精匆匆走过的草地，最近似乎长满了长草，但大部分植物都被践踏了。
只剩下几片站立的植物。
几个大小不一的简陋帐篷散落在四周，还有不少烧毁的火坑。
各式各样的装备堆放在看似随意的地方，让营地显得杂乱无章。
赛特正走向空地一侧的一个火坑。
黑甲尾随而至。
主人到了营地，开始翻箱倒柜。
拿出几样东西后，赛特直起身子，转向地精。
“好吧，是时候进行一些真正的测试了。”他严厉地告诉黑甲。
地精感觉到一丝惊慌，但也只是暗示。
当然，它是一个聪明的地精，不会在任何测试中失败。
一想到要炫耀自己的智慧，它就热切地笑了。
新主人越信任，它就越安全。
这也将使它最终逃回老家更加容易。
赛特开始通过各种命令对黑甲进行测试。
从一些非常简单的到更复杂的命令。
如果黑甲不知道命令，那么赛特便会向它展示，这是地精更喜欢的方式，而不是每次做错事时被棍棒打。
那是它老主人所做的。
黑甲在看过一次之后就学会了每一个新命令，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还学会了很多新的人类词汇。
赛特对它的快速进步感到高兴，并用“好”和“做得好”等话语称赞。
赛特不断教授一些新东西。
黑甲小心翼翼地尝试记住所有新命令，以便在主人要求它执行时不会受到惩罚。
它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赛特会教它握手和装死。
也许是为了引诱猎物靠近？
它望自己不要被当成诱饵……
“嗯，这样就行了。你学得够快。现在进行真正的测试。你不能每天都光着屁股跑来跑去，所以让我看看你能不能自己做衣服。”赛特说道。
灰发男子随后走到了强盗没有踩踏的空地一侧，那里还长着一些高大的植物。
快速检查后，他选择了一株并将其从地下拔出。
“这种植物叫做狼鬃草。”
他举起枯死的植物给黑甲看，缓慢而清晰地告诉黑甲。
“我要你像我刚才那样把这些植物拔起来。动手吧。”
“是，主人。”黑甲用力点头确认。
它扫视着面前的植被，直到找到一株枯死的植物，就像主人拔出的那株植物，然后移步站在了它的旁边。
最后双手抓在靠近地面的地方，然后用力往外拉。
纹丝未动。
怕耽误太久，招来惩罚，它又试了一次，这一次全力以赴。
植物突然猛地松动，黑甲向后翻滚了几次。
直到撞在了赛特的靴子上才停下。
黑甲吓得瑟瑟发抖。
它本不想撞到主人，招致可怕的愤怒。
随后用手遮住脸，抬起头来。
尽管赛特只是对着它皱眉，但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这让地精很困惑。
不知为何，嘴角微微上扬。
“再试一次。”赛特压抑着笑容说道。
黑甲冲到他的脚旁，发现了另一株。
这一次正确地把它拔了出来。
几分钟后，又拔出了几株，没有任何问题。
“应该够了。跟我来。”赛特一边说，一边收集所有的植物，并把它们带回自己的营地。
一到那里，他就坐下来开始把植物拉开。
“仔细观察，记住我的动作。你需要纤维，细丝。”他一边说，一边把它们举起来让黑甲看。
赛特将茎拉开并取出长而细的纤维。
然后用手指轻轻摩擦，直到它们松动。
完成后，他递给黑甲一株植物。
地精接过它，疑惑地看了一眼。
这与老主人让它做的事情完全不同。
地精耸了耸肩，模仿了赛特的动作，剥掉了纤维并通过摩擦来清洁它们。
“很好，接下来就有些难了。”赛特继续说道。
然后他将纤维拉直，开始用手指小心地将它们编织在一起。
“看仔细了。”他告诉黑甲。
地精凝视着塞特手中形成的细绳，同时将纤维扭在一起。
看起来有点复杂，但是对于像它这样的天才地精来说，这种操作能有多难？
它迫不及待的开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