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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铮霎时间就无语了。
我他娘的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个剑神之徒这么好说话啊？
拜托啊大哥，你有没有搞错？
你可是开场就杀了人的恶贼，能别在这装天真么？
而腹诽之后，王铮却是突然有种危机感袭来。
这玉柳如此缠着自己不放，难不成真的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不是说高手格局都挺大的么？
刀剑之争不是不涉及敌视仇恨么？
我可是刀王义子啊？
你不会真的要对我动手吧？
王铮越想越慌。
可正如王以衡说的，他好歹也是刀王之子，哪能一点儿脸面都不要的将这恐惧说出来呢？
如此，玉柳又留了下来。
而且看起来十分热心。
他竟然真的来找王铮去谈孟柯的事情了。
“王铮小兄弟，那孟柯的事情你查到哪里了？”
王铮虽然心中对这玉柳有几分敌视和小心，但在孟柯的事情上，他自觉和玉柳不会有什么关联，便也没有藏着掖着。
“查到哪里？查到王府门外了。”
王铮自嘲的说道。
玉柳自是听出王铮这话里的哀怨，笑了起来。
“哦？是出了什么问题么？”
“不如跟为兄讲讲，说不定我能出个什么主意之类的。”
王铮内心嗤笑了一声。
你是剑神之徒，又不是智慧之神的徒弟，这事儿和剑道无关，跟你说就有用了？
当然，心中的话却是不能说出来的。
“也没什么，只是府中那些仆役随从之类的，我一向不喜欢接触。”
“所以这出了事情，没有几个放心的，没问出什么情况。”
玉柳很不能理解。
“你可是家主之子，怎么会这样？”
王铮自是不愿意将自己的全部情况全盘告知。
便只能编了个谎。
“我这人自立惯了，一向不喜欢以身份压人。”
“所以府中的仆役这些年来便明白了我这性子，开始的时候他们也别扭，但慢慢地，便也都成了规矩。”
玉柳闻言再次笑了起来。
“这等事情还能成为规矩，这我倒是第一次听。”
王铮虽是不能和他撕破脸，可也没兴趣和他闲聊太多。
“玉柳兄还是稍歇几日吧，这事情外人倒也不好插手，还是留给我自己慢慢处理吧。”
玉柳自是听得出王铮的意思。
也不磨蹭，站起来便要走，只是走到了门口又回过了头。
“王铮小兄弟，这事情自下而上打不开局面，便意味着关键点，是在上头。”
“不妨换个方向试试。”
什么意思？
换个方向？
难不成还能从我义父那里开始查起么？
可笑。
对了！是啊！这件事儿我义父肯定也知道一些消息的！
那些下人不说，难道我义父还不跟我说么！
王铮眼中一亮，不由得对玉柳多了几分感激，正是要向这玉柳道谢，只是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那玉柳竟然已经走了。
王铮心中一时间颇有些五味杂陈。
这家伙似乎倒也挺有主意的......
可刚刚起了一点的好感，王侩死在雪地里的画面便出现在了王铮的面前，那好感也霎时间不复存在......
这样的人物，越有主意危害越大！
不过眼下显然还不是思考如何对付玉柳的时候。
王铮出了门，找到了王以衡。
听到王铮的疑问，王以衡却是摇了摇头。
“虽说人命之事大于天，我也不会如俗人那般不把仆役的命当成命。”
“但这霜雪城里，与我王家有关的人太多了。”
“几乎每过几日便有人生有人死，我哪里能每一个都管的那么清楚啊？”
“这孟柯之死，你泓伯父就跟我提了一句。”
“说是门中有个叫孟柯的仆役，摘取赤莲果的时候掉进了院子内的水池里死了，让我看给多少补偿合适。”
“我一向不大过问这些事情的，也就回了句丰厚着些，用心着些，至于别的，我哪里还知道。”
说罢，却是一脸肃容的伸手拉住了王铮。
“铮儿，你为朋友帮忙，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这一点，这我是理解的，也是赞同的。”
“可你不能学那你朋友樊泗一般，不能被自己因为立场而出现的最初想法，蒙蔽住思想，不愿意接受新的信息。”
“你仔细想想，就算那处理事物的人冷漠了些，便该死么？”
“对他人的生死，我们不能强求每个人都要做到感同身受。”
“孟家的惨剧，说到底是源自意外，这是谁也控制不了的事情。”
“世间有生便有死，有天生富贵的，便有天生不幸的。”
“正是因为这无可选择和无可控制的现实，才能创造出这丰富多彩的世界啊。”
王铮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他本来是找义父询问信息的。
可是听了义父的话，他突然有些怀疑自己在做的这件事是否还有意义了。
在这件事里，不正常的那个人会不会是自己？
说不定就是一件普通的意外事情，只是因为和自己有了那么一点联系，自己便想的太多了。
而且，自己预设的事情真相，是不是太偏激了？
我真的是在把这当成意外去探查的么？
不，肯定不是。
我的预设，便是站在最偏激的方向上的。
而就在王铮准备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赤莲果在水池的中心地带，去摘取的难道不应该都是会水的人么？”
听到王铮的疑问，王以衡也突然愣住了。
但随后却还是小心的解释道。
“可会水的也有可能淹死啊，是不是腿抽筋儿了才导致的？”
王铮眼睛亮了起来，很是自信。
“不可能！”
“咱们院中池子可是暖池，而一般会出现水中抽筋的现象都是受凉引起的。”
“若不是受凉而是天生容易抽筋的话，有这毛病的他又怎么可能会被选择去摘赤莲果？”
“赤莲果生长周期短，三十多天便能产出，而且池中的赤莲果又不是同时结出果子，一般七八天左右就得去摘一次。”
“吃不吃倒在其次，主要是不摘的话，这果子掉了烂了容易脏了水池，这也是种赤莲花最麻烦的一件事儿！”
王以衡很少见到这样的王铮。
这让他很欣喜。
不过下意识的，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其中有问题。
“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确定么？”
王铮用力的点了点头。
“父亲您可能不知道。”
“小时候我便觉得奇怪，为什么天天下着雪，盆子里的水每天早上见到都是结着冰的，偶尔外出在城外见到的水流也多半是带着冰碴儿的，可唯独院中的水池是没有一点冰凉的感觉的。”
“后来我就四下打听，得知这水池里的水是和一处暖泉相连的，水底的温度是不低的。”
“那时候便对这池水起了兴致，有一段时间里没少研究水里的鱼类和植物。”
“我刚刚说的那些，都是可以从书籍上查到的，这一点我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