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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先天后天一品九品的，不过是个参考而已。”
“若是品阶高的便比品阶低的厉害，那这天下哪还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人人带着自己的等级牌子，遇见宝贝拼牌子高低不就行了？还打什么架啊？”
“先天后天，一品九品，不过是单纯的内力雄厚程度的划分，而并非是实际战斗力的划分。”
“特别是到了先天七品之后，七品和九品的内力差别虽然有，但并不影响什么了。”
“到了这个阶段的人，很少还有谁的内力是不够用的了。”
“至于拼的是什么，这个我之前有教过你，你可还记得？”
王铮没想到竟然会被突击考试，当时便紧张了起来，思索了一阵，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可是义父之前跟我讲到力、道和术的问题？”
王以衡盯着心虚的王铮叹了口气，随后又摇头笑了起来。
“你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让你练武的时候你是真的不用心。放心吧，别怕了，以后也不逼你了。”
王铮之前无数次想过不用再习武了，他原以为自己会很开心，可当义父真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出现那期待已久的解脱感。
“之前我跟你那两个伯父说的话，你应该听到了吧？便是说不再提你入族谱的事情。”
王铮点了点头，他和王以衡没什么好装的。
“是的，听到了，我也明白义父的意思。”
王以衡却是摇了摇头。
“你其实不明白。”
“什么意思？”
王以衡叹了口气。
“我是有想过让你成为王家家主的。”
“所以我才逼着你习武。”
“因为你不是王家嫡亲血脉，即便我不在意这些，我的哥哥们和那些直系子弟，却也不会不在意。”
“若要让你接手，你必然要独自面对他们出的很多问题。”
“而这个世界上，有些问题是可以用智慧解决，有些问题是必须用武力解决的。”
“而且，面对蠢人，需要用武力解决的事情更多。”
“你知道的，这世界上永远都是蠢人比聪明人多的，所以多数问题更好的解决办法，是武力。”
“可后来发现，你是真的不喜欢学武，而且你对接掌王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欲望。”
“所以我就想，我是不是可以给你更多的选择，毕竟可能换种路，你会活的更开心。”
“本来我还没想好，但之前我那两个哥哥一逼我，索性就这么选了。”
“你不怨我吧？”
王铮没有任何犹豫的摇了摇头。
“当然不怨。”
但也没掩藏自己心中那若有若无的空虚。
“可还总觉得有些别扭。”
“我不觉得失落，因为那东西对我而言可有可无。”
“像是习武一样，我不是很喜欢，但义父逼我的时候我倒也能练，如今说不管了，我反倒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王以衡走到了王铮的身边，伸手揽住了王铮。
“这便是你最大的问题。”
“义父我，此生追求的，便是武道。”
“所以王家的所谓传承，我才并不那么在意。”
“人总要有目标，然后才能分清楚主次，才能走的明白。”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
“可你呢，你此生的最大追求又是什么呢？”
“你对武道也好，对俗世的权力财富也好，我都没有见到你特别强烈的欲望。”
“你知道吗，欲望有时候并不是坏事，它是能带给人动力和目标的。”
“你需要找到自己的欲望所在。”
王铮听完，也陷入了沉默。
是啊，有的人想要成为霸主，有的人想要富甲一方，可我呢？
王铮闭目思索了起来，他在想自己上一次迫切想要一件东西是在什么时候。
许久之后，他终是想了起来。
那是二十年前，他不过五岁，那时候的他，在漫天火光里，他迫切需要的，是生存。
可这个目标很快就被王以衡帮忙做到了。
而这些年来，他便再没了目标。
他如今竟是一个没有梦想的人。
王以衡看着沉默的王铮，叹了口气。
“作为儿子，你很棒。”
“你没有仗着我的身份胡作非为，反倒是十分热心肠，自小到大，你帮过不少人。”
“你心中是有一份正义感的。”
“也正是这份正义感，初时让我以为你可以成为一个侠客。”
“可后来我发现，你这份正义感是残缺的。”
“你不是那种可以为了义气舍生忘死的人。”
“作为父亲，我很高兴，因为我不用担心你为了义气做什么傻事。”
“但作为一个人生路上的长者，我却很觉得可惜。”
“因为这样的你一生中将会少看到许多风景。”
“当然，你的生活你做选择，无论你选择哪一个，我都支持你。”
王铮已然是眼角含泪，但他的心依旧是乱的，他还无法给王以衡一个答复。
好在王以衡也没想让王铮现在就必须回答这个问题。
“好了，说跑题了，我们继续说玉柳的事情吧。”
“之前告诉过你了，战斗力的高低，有个三个关键的能力。”
“第一个，便是力。也就是内力的高低。”
“第二个，便是道。是指你对武学的理解以及驾驭内力的方式。”
“第三个，则是术。说白了，就是招数。”
“这三者都很重要，但进入先天七品之后，力的重要性便少了许多。”
“而道和术的关键性便强了许多。”
“那玉柳，虽然进入了先天九品，力是够的。”
“但其道和术的掌握，却还是差他师父很远的。”
王铮自是听出这话里的问题。
“您认识他的师父？”
王以衡点了点头，随后眼中带了一抹愁绪。
“何止认识，天下修习刀法到了我这个地步的人，哪一个都认识他的师父。”
“他的师父，是我们这些练刀之人心头的一座大山。”
“他的师父，乃是天下第一，剑神，叶露白。”
王铮虽然只是一个后天二品的菜鸡武者，但这天下第一人的名号却还是听过的。
当下，王铮便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看到王铮这副模样，王以衡却是半开玩笑的说道。
“你也不至于如此，你爹我好歹可是刀王呢。”
“这身份虽然不及剑神高，但四境刀王已经是这个时代少有的能和剑神比一比的人物了。”
“你作为刀王义子，真出去混的话，名头也不算比这剑神弟子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