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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宇文邕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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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听雨楼内,王叔推开宋哲的书房,行礼道:先生,暗影阁传来新消息。
  宋哲道:快拿过来!
  王叔,递上信件!信件上写着乃是兴平郡王府内的对话,至此皇帝密谋之事浮出水面。
  宋哲抬起头问道这份情报是如何到手的?
  王叔道:暗影阁说情报是由兴平郡王妃的贴身侍女连夜送出,消息属实可靠!
  宋哲笑道:好!让账房多支些银钱给这名侍女的家人,暗地里对她的家人多加照拂!
  王叔微笑道:是!
  片刻后宋哲将情报整理后由信鸽送出。
  两日后,行台左丞府书房内,一位身着素袍的年轻人正在看一份来自洛阳的情报,这年轻人便是宇文邕!
  这情报正是宋哲用信鸽连夜送来的,宇文邕看罢站起身来,暗自思忖!皇帝想借贺拔岳的势力扳倒高欢,此事若是利用得当,或许我宇文家可以借此崛起!
  宇文邕回到了座位上缓缓闭上了眼睛,书房内一时寂静无声,时间缓缓溜走,博古架上摆件的投影逐渐被拉得老长。自始至终宇文邕的眼睛都是闭着的。傍晚十分,宇文邕睁开闭着的双眼,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此时宇文邕心里已有计较!
  宇文邕站起身来,然后伸了个懒腰,开口到:阿恒!
  闻声,推门进来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此人身着护甲,腰间挂着一柄弯刀,眉宇间透着一股让人害怕的气势,似乎能洞察一切危险。此人便是宇文邕的贴身侍卫,名唤:独孤恒。
  独孤恒上前行礼道:公子!
  宇文邕继续道:父亲和两位哥哥回来没有?
  独孤恒道:大人和两位少将军都已经回府。
  听罢,宇文邕道:好!
  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向大堂行来,期间宇文邕告诉独孤恒,箫让和宋哲在洛阳一切都好,让他不用挂怀。独孤恒听到大哥和三弟的消息也是心中一喜,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大堂,只见宇文泰和两个儿子正在讨论事情,宇文邕上前行礼道:父亲、大哥、二哥,两位兄长也随即回礼。
  宇文泰见状问到:邕儿,寻我和你兄长可是有事?
  宇文邕道:父亲请到书房详谈,宇文邕回过头来对着独孤恒道:阿恒,去请五弟来父亲的书房议事。
  独孤恒道:是!然后转身离去。
  片刻后,一位少年与独孤恒一前一后来到宇文泰的书房前。
  少年上前行礼道:父亲、大哥、二哥、四哥,这少年便是宇文泰的小儿子,名唤:宇文宪。
  宇文泰道:不必多礼,来书房议事。
  宇文宪道:是!
  父子五人进了书房,关门之际宇文邕对独孤恒道:阿恒,守在门前,不准任何人靠近书房。
  独孤恒拱手道:是,公子放心!
  宇文邕点头,然后关上了房门。
  书房内,父子几人坐定。宇文泰道:邕儿,是何要事需要如此隐秘?
  宇文邕道:父亲请看,说罢,拿出宋哲从洛阳传回的情报,然后交给了宇文泰,宇文泰看罢也是一惊,然后把信件交给宇文觉他们传阅,宇文泰是一个政治敏锐之人,一眼就看出了这份情报的价值,以及对宇文家的价值。
  宇文泰看着几个儿子道:你们都说说,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兄弟几人都没有率先开口而是若有所思,见几人不开口。
  宇文泰道:老大,你先说。
  宇文毓开口道:是,父亲!继续道:高欢攻灭尔朱氏后,收拢各部兵马,已经拥有雄兵二十万。如今又在地方设置侨州府衙,侨州府衙不受当地官府管辖,直属大丞相府,真正是兵精粮足。以眼下的情况来看,陛下就算和贺拔岳联手,胜负也难预料。因此我宇文家应该避其锋芒保存实力,以待时变!
  宇文泰点头道:老二,你说。
  宇文觉点头道:我认为我们宇文家可以先按兵不动,待时局明朗,谁赢我们帮谁,也可乘机壮大我们的势力。
  宇文泰点头道:老四,你觉得呢?
  宇文邕点头道:大哥、二哥分析的都有道理!但是我觉得,此次是我宇文家难得的机会。
  理由是,其一:这些年我宇文家在关陇之地苦心经营,已经有不少大族依附我宇文家,凭我宇文家在关陇之地的影响力,在此次的争斗中很难独善其身。
  其二:如今高欢势大,皇帝有意扶持贺拔岳为他的助力,联手对抗高欢!父亲本就属于贺拔岳的麾下,难以做到明哲保身;且这些年贺拔岳对父亲也甚是器重,在此事上父亲如果不和贺拔岳同进同退,如此父亲与贺拔岳必生嫌隙恐有灾祸,如今我宇文家尚需背靠贺拔岳才能暗中发展,所以此次我们宇文家做不得局外之人。既然躲不开,那我们便主动出击!
  宇文觉道:如何主动出击?
  宇文邕道:一边是皇帝,一边是贺拔岳,我宇文家都得罪不起,既如此,我们便成人之美!
  一面帮助南阳王元宝炬说服贺拔岳答应与皇帝联手对抗高欢,另一方面我们又帮助贺拔岳向皇帝要权、要地盘!如此一来我们宇文家便得了两方的人情,以后皇帝和贺拔岳必将更加倚重父亲!
  此次,皇帝若是成功铲除高欢,为了防止贺拔岳做大,成为第二个高欢!皇帝必会削贺拔岳的权,那时我宇文家便是皇帝最好的选择!届时脱离贺拔岳,拥有一块属于我们自己的地盘,那时便是我们宇文家天高任鸟飞、大展拳脚的时候!
  听罢,宇文泰抿了一口茶水,甚是欣慰道:邕儿,你刚才说帮助贺拔岳向皇帝要权、要地盘,该如何要?
  宇文邕走到书房的地图处,指着地图道:父亲、兄长请看,这里是贺拔岳的势力范围,我们若是帮助贺拔岳向皇帝要到灵州、夏州、河西、伊利等地,那时贺拔岳坐拥近二十州。所得之地收其兵民、粮草,届时贺拔岳便有了和高欢抗衡的实力。
  于我宇文家短期的利益是:父亲帮助他要这么多地盘,以贺拔岳的为人和对父亲的信任必会重用父亲,届时封父亲为一州刺史也未可知。
  言罢,宇文觉开口道:老四分析的是不错,但是向皇帝要这么多的地盘,皇帝会给吗?
  宇文邕继续道:二哥请看,灵州刺史曹泥早就依附高欢,于皇帝而言此人就是个乱臣贼子,收拾他,皇帝必会同意。
  夏州刺史斛拔弥俄突、河西流民纥豆陵、伊利的回民头目阿力柯,这些人都是当年边关兵变后趁势而起的豪强,视朝廷的法度如无物,对朝廷的政令阳奉阴违,对皇帝更是缺乏敬畏!如今朝廷势弱,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地位,所以只要贺拔岳拿出足够的诚意和忠心,皇帝定会同意。
  毕竟高欢的威胁已经如利剑悬颈!
  宇文泰听罢,沉默片刻后大笑道:好!好!好!我宇文泰有子如此,何愁宇文家不兴盛强大!
  宇文邕继续道:如今大乱将起,我宇文家正是用人际,所以今日我请五弟一同前来议事,便是想父亲给些机会让五弟历练历练,以便日后为宇文家挑起一副重担来。
  宇文泰闻言点头,深以为然道:宪儿,如今你年方十六。在寻常百姓家,正在读书的好年纪,但是我宇文家要重新掌握自己的命运,你便做不得那寻常家的少年,刚才你诸位兄长分析了局势,你有何想法?
  宇文宪行礼道:我在家中受父亲,兄长的庇护,已然度过了十六年安逸岁月,如今天下即将大变,作为宇文家的男儿,怎可做那裹足不前的庸人,所以但凭父亲、兄长吩咐,宪儿必定尽心做好交代的事情!
  宇文泰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明日你就跟着你四哥去长策营历练吧!
  言罢,父子几人又谋划了接下来如何应对南阳王和贺拔岳的细节,直到戌时才商议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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