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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雾里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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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捷报传来,举国欢腾!洛阳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随着朝廷推行汉化改革,大多数鲜卑族人开始习惯汉人的生活习性,品茶、逗鸟、听曲、赏舞......成了贵族们彰显身份的象征。
  从孝明帝末年开始,政治腐化,守宰暴敛,赋役,兵役严重,百姓的日子一年不如一年,到如今洛阳城外几乎每天都有百姓饿死。但是这并不影响鲜卑贵族们的声色犬马,他们依旧过着奢侈的生活......
  洛阳的九月不在那么燥热且有少许秋意显现出来;按惯例已经到了朝廷举办秋猎的日子了,往年每到秋猎的时候皇帝携众皇子、宗族显贵、朝廷大员、皇宫禁军以及颇多随从,浩浩荡荡的前往城南的龙门山游猎,一派欣欣向荣的皇家气象!
  听雨楼,洛阳城内最大、最豪华的酒楼。
  坊间传言听雨楼内有世上最好的美食、最香的美酒、最动听的曲儿、最好看的舞。因此听雨楼乃是洛阳城里达官显贵最喜出入的场所。
  最神秘的是酒楼的掌柜,至今无人知道其背后势力有多大。
  只是相传几年前朝廷户部侍郎的公子想要强占听雨楼,结果楼未占成,却被人翻出户部侍郎外派地方的时候贪污渎职,落了个抄家流放的结果,自此以后再无人敢打听雨楼的主意。
  听外来的商队曾言道:柔然境内和大梁境内也有听雨楼,只是不知真假。
  听雨楼包厢内一群鲜卑贵族子弟正在闲聊,只听得其中一位公子道:往年惯例上月初便会颁布秋猎的告示,可是今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朝廷颁布,可是朝廷发生了什么事情?此人便是洛阳府尹鲜于礼的长子,名唤:鲜于霸。
  此时一位公子开口道:我倒是听说了一点消息。
  众人齐齐望向那位,才见开口的是禁军统领斛斯诺的次子,名唤:斛斯荣。
  斛斯荣继续道:最近家中不知哪里来了只野猫,每到凌晨便叫个不停,让人无法入睡,我便早早起床在院子里练武。
  前天我父亲值守,到凌晨才换班回到家中。父亲回到家中后便不时的叹气,母亲上前询问,一开始父亲不说,母亲焦急,便多问了几遍,才见父亲开口道:怕是有大事发生啊!
  母亲道:什么大事?
  父亲道:今日我说的话你不可对任何人讲,母亲点头应道。才见父亲叹了口气,然后道:陛下最近连续几日夜半时分,分别召见了侍中:斛斯椿,北大营主将:娄世新,南阳王:元宝炬,左武卫将军:元毗,右武卫将军:王思政,密谈两个时辰后由常侍太监贾公公从侧门送出。所有人都是披着黑斗篷乘坐马车秘密出城的,期间不仅召见了将军,还召见了宗室亲贵。
  父亲喝口茶继续道:昨日半夜陛下还召见了我,与我密谈了一个时辰我才知道陛下要......斛斯荣突然停下了,众人望着斛斯荣静待下文,却不见斛斯荣言语,鲜于霸最是性急,开口道:陛下要干什么?
  斛斯荣抓了抓脑袋尴尬道:说道此处,母亲的贴身侍女,岐阿姑便来请父亲母亲用膳。后面的话我就没听到了。现场一时沉寂!
  众人沉默不语暗自思忖!
  此时鲜于霸道:高欢攻灭尔朱氏后,收拢各部兵马,如今已经拥有雄兵二十万。凭借雄厚的实力强势拥立当今陛下登上帝位,自己任大丞相,总领大政!而后屯兵晋阳,并且把大丞相府也设置在了晋阳。
  如今又在地方设置侨州府衙,侨州府衙不受当地官府管辖,直属大丞相府。
  高欢亲自坐镇晋阳,而他的势力却遍布朝堂,因此,他人虽在晋阳却能遥控洛阳朝廷,可谓权势滔天!
  前些时日陛下请丞相发兵阳高城,协同行台军抵抗柔然大军入侵,丞相先是拒不从命,在陛下和兵部再三催促下,却只拨五千老弱病残,敷衍、羞辱陛下,陛下为此事大发雷霆!如今陛下秘密接触各营将领、宗室亲贵,莫不是陛下要动高欢!
  鲜于兄慎言!
  闻言众人看向首座的一位公子,这位公子正是兵部侍郎贺时弼的长子,名唤:贺新。
  贺新继续道:我等的父亲都在朝中担任要职,说话做事须得谨慎,若是让心怀叵测之人听了去,加以利用,勉不了给父亲甚至家族带来灾祸,那我等岂不成了天大的罪人!
  只待贺新言罢,鲜于霸惭愧道:贺兄教训的是,是在下妄言了!言罢便端起酒杯道:我自罚一杯,各位就当刚才我说的话是酒后胡言,切莫当真!言罢便一饮而尽!
  众人见此都附和道:鲜于兄不必如此,本是我等私下闲聊。日后讲话小心些便是。众人说罢,又举起酒杯喝了几轮......天色渐晚,才见众人上了各自的马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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