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是“暖男”

　　整个下午，肖军都在改剧本，演员的定妆照拿来了，肖军翻开第一页，是王瑈的照片。
　　这次的电影肖军定的武侠背景，大女主的剧，讲的是女主角沈星玥为父报仇，剧情老套路，启用的还都是新人，砸钱的地方是服装、布景和特效，纯商业大片，电影定档大年初一上映。
　　“她倒是挺适合这个人物，心思缜密、步步为营，这小脸也是个千金复仇的样子...”
　　肖军看着王瑈的定妆照有些出神，这个小女人，先成了他的女人，再变成他的妻子，现在又来当他的女主角，还真是一步步都算好了。
　　“明天试戏，我看你有什么神通。”
　　肖军看着照片嘴角微微上扬，指尖朝着王瑈的脸轻轻点了一下。
　　演员们知道明天要试戏的时候都是懵的，都进组了还要试戏？不都在海选的时候试过了吗！王铮公司这次进组的演员比较多，他不放心明天的试戏，下去盯着去了。
　　徐喆才不管这些，他只管搞酒。肖军的剧组管的是真严，他也是头一次进这种封闭拍摄的组，好不容易才搞到了两瓶小烧，还是从道具组那里骗来的。后勤的吃食也只有盒饭，徐喆让助理去附近的村子买的羊肉和蔬菜，搞了个手切羊肉火锅。
　　“肖导，你这伙食可不行啊，封闭拍摄3个月，我都得瘦十斤。”
　　“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差事，你看我哪次带你进组了。”
　　“那是，肖导对我那就是仗义！”
　　“小烧哪里搞的，不错，王铮呢？”
　　肖军没看到王铮人。
　　“还不是你突然搞什么试戏，老王去安抚他那帮崽子去了！不管他，咱俩喝。”
　　小烧刚喝就上劲了，跟他们平时喝的洋酒不太一样，几杯酒下肚，肖军和徐喆都有点醉了。帐篷的帘布突然掀开了，王铮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老王，怎么才来，赶紧自罚三杯吧！”
　　徐喆看到珊珊来迟的王铮，马上起哄。
　　“我来替王总喝罚酒。”
　　“老王，你带谁来了？”
　　“是王瑈，她说要见见大家。”
　　王铮想着明天试戏，想让王瑈替公司的新人们敬肖军几杯，算是打个招呼。
　　肖军看到进来的是王瑈有些生气，酒劲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从座位上腾一下站了起来，打着晃来到两人面前，对着王瑈就是劈头盖脸的痛骂。
　　“谁让你进来的，还穿着戏服，你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吗，你是来演戏的，演一个替父报仇的贞洁烈女，不是在这陪酒卖笑的，滚，滚出去！”
　　“肖导，对不起。”王瑈吓得浑身都嘚瑟了，只知道鞠躬道歉。
　　“肖导喝多了，你先出去。”
　　王铮拍了拍王瑈的肩膀，示意她先出去。
　　“王铮，我的规矩不能坏，你管好你手下的人，明天她的戏不用试了。”
　　肖军这回是真的生气了，王瑈是第一个敢坏他规矩的女主角，这部电影还未开拍就让他如此恼火。
　　“肖导，这事怪我，我不知道...”
　　王铮是真不知道肖军的剧组有这么多讲究，也是他唐突了，总想着用老办法对付导演。
　　“散了吧，我累了。”
　　肖军不想听王铮解释，摆了摆手。
　　“老王，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徐喆拍拍王铮的肩膀，以示安慰。
　　帐篷外，王铮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王瑈，也不知道怎么让肖军消气。“王瑈，对不起，是哥的错。”
　　“没事，我再找机会跟肖导解释”
　　王瑈缓了缓，这事她一定要想办法解决。
　　肖军让助理把火锅撤了下去，小烧后劲上来了，他爬上床沉沉地睡了过去。后半夜的时候，肖军被一泡尿憋醒了，帐篷里没有厕所，肖军披了件冲锋衣出了帐篷。
　　即使是盛夏的山间，入夜后还是有些凉，肖军打了个寒战，酒劲都消退了。帐篷外面站着一个人，夜里没有灯光看不清是谁，肖军轻唤了一声“谁在哪儿”。
　　“肖导，是我。”王瑈缓缓向肖军靠近。
　　“大晚上不睡觉干嘛呢？”
　　肖军揉揉眼睛，想看清楚来人。
　　“我是来跟肖导道歉的，剧组的规矩被我坏了，请肖导再给我一次机会。”
　　王瑈感觉肖军好像消气了，壮着胆子走了过来。
　　“冷不冷啊，只穿一件戏服。”
　　肖军看清楚来人是王瑈，马上把自己身上的冲锋衣给她披上。
　　肖军有点后悔自己朝王瑈发火，她还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丫头，自己怎么就这么大火气。刚才王瑈进来的一瞬间，他脑子里想的是她怎么可以来陪酒，那些话里的指责他多少有点借题发挥了。
　　“下回别干这种事了。”肖军替王瑈紧了紧冲锋衣。
　　“肖导，我一定不会再坏组里的规矩了。”
　　王瑈见肖军为她披外套，觉得自己没白挨冻。
　　“我说的是不许再陪酒了！”
　　“有时候工作难免...”
　　“你现在是我法律上的老婆，协议我还得再改改。”
　　肖军撇撇嘴，他可没有那么大度，看着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酒桌上谈笑风生。
　　“肖导...”
　　“回去吧，明天还得试戏呢。”
　　“谢谢肖导，我明天一定好好表现！”
　　王瑈朝肖军鞠了个躬，笑着跑开了。肖军头一次看这丫头笑，心漏跳了半拍。
　　第二天试戏的时候，肖军坐在摄像监视器前，试戏的剧本他现场发给了演员，先试的是配角的戏，最后是男女主角的。
　　这次的男二号肖军比较满意，也是王铮重点栽培的一个新人。男一号是徐喆塞的人，表现一般般，台词功底太烂，后期需要配音处理。
　　最后是女主的戏，肖军选的是一场动作戏，需要吊威亚。肖军本人很喜欢这场戏，打斗场景和剑招他都跟武术导演对过。他的电影演员都不可以用替身的，这点他跟王铮提过，所以他蛮期待王瑈的这场打戏。
　　“来，女主试戏，第一场，走。”
　　随着威亚升起，王瑈升到了屋顶上，从屋顶滑下的一瞬间，王瑈施展出了剧中的剑招，一招一式打得像模像样，肖军一看就知道她有很深的舞蹈功底。
　　这一幕看呆了现场的众人，连肖军都忘了喊卡。
　　“王瑈晕倒了。”
　　“怎么回事？”
　　肖军以为王瑈是落地的时候受伤了，没想到是因为发烧晕了过去，他突然想起王瑈昨晚在帐外等了半宿，一定是那个时候着凉了。
　　“跟组大夫呢，快看看！”
　　试戏在忙乱中结束了，肖军比昨晚更自责了，他怎么喝了二两黄汤就撒野了呢，气得想扇自己。
　　下午的时候王瑈的烧退了，王铮在床边一直守着，晚上喂了药和粥才离开，肖军看到王铮从王瑈帐篷里出来了，马上溜了进去。
　　“肖导，您来了！”
　　“你躺好，不要起来。”
　　“谢谢肖导来看我！”
　　肖军在王瑈的床边坐了下来。
　　“烧退了吗？”
　　“退了，我明天就能继续拍戏了，不会影响进度的！”
　　“安生歇着。”
　　肖军看到王瑈没有血色的脸有些心疼，多好的丫头啊，被他折磨成这样了。
　　“噗！”
　　“怎么了？”
　　王瑈突然笑了出来，肖军晃了一下神，她又冲他笑了。
　　“肖导看起来像剧里面的男二号，说话文绉绉的！”
　　“有吗，你喜欢男二啊。”
　　“嗯，现在暖男在女孩子中比较吃香！”
　　肖军心想了一下，自己还真称不上暖男，第一次见面先欺负了她不说，昨晚还把人家骂了一顿。倒是王铮看起来很“温暖”，王瑈生病了还寸步不离地照顾，心下又生起王铮的气来。
　　“肖导。”
　　王瑈见肖军一直没有吱声，轻轻叫了肖军一声。
　　“你好好休息，下周才正式开机，期待你的正式演出。”
　　“谢谢肖导！”
　　肖军帮王瑈掖好了被子，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