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醉酒

　　三人携手来到前院，王承恩和王府的下人已经等在那里了，朱由检挥挥手：“今天不用人伺候，都下去”，又对王承恩说：“大伴，你也不用伺候了，累了好几天了，今晚休息一下，孤跟两位仙人哥哥开怀畅饮。”王承恩皱了皱眉头。“是，老奴告退。”说完带着下人退出了前院。
　　前院的大厢房里摆着一个古色古香的八仙桌，上放四凉四热，“来，二位哥哥入坐。”“小王爷先请，”三人谦让一番，还是让朱由检坐了主位，沈周二人相伴左右。沈长安给朱由检和周坤斟上酒，举起杯说道：“这第一杯酒，先敬我们兄弟俩在异国他乡和小王爷相遇！”大哥说的好，很特别的异国他乡。”周坤哈哈大笑，“小王爷，干了。”说完一饮而尽。
　　沈长安笑着对朱由检说：“我这兄弟就是个棒槌，不用理他，没什么脑子，有事只管让他做就行，他习惯直来直去，勾心斗角不行。只会打架斗殴。”周坤不服，说道：“大哥，我也就服你，换个人试试？”沈长安拍拍周坤的手，对朱由检说：“我这兄弟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论杀人技艺，整个大明，除了我，估计没几人能比他强！不过如今大明，个人的力量起不了多大作用，大明整体实力又太弱，算了，不说这些了，喝酒。”
　　朱由检笑道：“别啊，大哥，我就喜欢听这些。”你小子，你是王爷，没必要研究这些打打杀杀的事，这些都应该是武将考虑的事，不过话又说回来，大明的覆灭，跟这个有很大关系。。”说完看着朱由检，微微摇头，寻思着，“”他以后可是皇帝，当着皇帝的面，说他的江山覆灭，多让人难堪。”又继续说道：“喝酒喝酒，不说这些伤心事。”
　　三人频繁举杯，酒至半酣，朱由检突然站起来，对着沈周二人说：“沈大哥，周大哥，我想跟你们二位仙人结拜兄弟。”沈长安愣愣的看着朱由检，“有这个必要？”朱由检说：“我就知道沈大哥看穿了我的意图。可我真的想让大哥帮帮我大明江山，用你们的仙家手段，改天换地，挽留大明。”沈长安说：“你知道这有多难吗？穷尽你一生，也不一定完的成。”“再难我也要做，希望两位大哥帮我。”“唉。。历史果然没骗人，你确实是一个有抱负的人，”沈长安看看周坤，周坤怂怂肩膀，“你是大哥，你决定，既然来了这里，就干出一番事业，也省的整天无所事事，空把这身力气浪费了。”
　　沈长安想了想，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好吧，那就让我们试试，看看能不能挽救这千疮百孔的末世。”又对朱由检说：“小王爷，没人的时候，兄弟相称既可，不用结拜，省的搞复杂了，相信我，这对你有好处。”“那好吧，大哥说了算。”说完三人又开始新一轮的拼酒，不一会两坛酒就见底了。
　　朱由检又打开第三坛，沈长安说：“这坛酒慢慢喝，我先讲讲大明的形势。对了，小王爷，最近的形势我不是很清楚，不知道的，你给我解答。”说完思考了一会，才慢慢说道：“仙家手段是没有的，但我知道前因后果。现如今是天启六年，那么现如今，最大的敌人在关外，在北方，不是蒙古，蒙古已经没落，是没牙的老虎，我说的是建奴，女真人，不知道王爷听过一句话没有，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朱由检摇摇头，沈长安接着说：“这句话说明了女真人战力的可怕，他们全族都是战士，他们生活在白山黑水之中，在恶劣的环境下锻炼出来的，随便一个人，就比大明普通将士强悍三五倍，自打万历年间，萨尔浒之战，大明全面溃败以来，敌我态势已经翻转，他们已经在沈阳建立后金了，打草谷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了。他们现在是以吞并我大明为目的。女真人现在是气势如虹，大明是日落西山，完全处在防御状态，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再说了，大明的军队已经烂透了，就只有边军可堪一战，不过，早晚有一天，女真人会打进国门里来。对了，小王爷，现如今女真人如何了？”
　　朱由检走到门外，招呼王承恩，“大伴，去把朝廷邸报拿来。”王承恩匆匆拿来这几日的邸报，交给朱由检，朱由检示意王承恩在门口候着，带着邸报走进来，小声的念给沈长安听，“原来努尔哈赤死了，哈哈哈，这个袁崇焕还是很不错的，居然把努尔哈赤打回沈阳了。”又对朱由检说道：“小王爷，记住袁崇焕这个人，他很厉害，把他放在山海关，基本不用担心建奴打进来。但是维持现状也是不行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还是要被建奴所乘。”看到朱由检张嘴，摆摆手，沈长安说：“小王爷，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接下来我说的，就是你想知道的答案。”
　　三人又干了一杯酒，沈长安缓缓说道：“关内，最严重的是什么？土地兼并，这是个历朝历代的问题，为什么解决不了？因为皇帝们都知道，不能碰，皇亲国戚，士大夫，士绅，土地全部都集中在他们手里，动了，那就是动摇国本的事。你说谁敢乱动？皇帝还要靠他们治理天下，怎么可能得罪他们？所以，历朝历代的变法，大都无疾而终。这是根本体制出了问题，改变不了。随着这几年，水灾，旱灾，蝗灾不断严重，百姓的赋税不但没减少，还日益加重，过不了几年，百姓没了活路，就该造反了。这是历史的必然性，也是王朝更替的根源，到时候关内烽烟四起，关外也趁机呼应，顾头不顾尾，江山就此沦陷。”
　　朱由检沉默下来，好一会才问道：“大哥，办法呢？”“政体上，打破一切旧有的士大夫阶层，把土地还给百姓，这也是为什么王朝初期，能够形成盛世的原因，因为旧有的势力集团都被打烂了。不过呢，这早晚也是个恶性循环罢了，治标不治本。军队上，重新改革，原有的军队一概不要，编练新军。这也只是两个大方向，具体细节内容，实在过于庞大，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那怎么才能治本？“朱由检问道。”现在不是考虑那个问题的时候，等天下太平了，再去考虑。“沈长安说：”消灭女真人，就不知道何时能完成，这是个长远的问题。你现在只是王爷，政体先不考虑，要想改变军队，一个是思想，一个是身体素质，还有武器的改进。这个事，你可以给你皇兄进言，让他给你编练新军的这个权力。毕竟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嘛。“几人又干了几杯。
　　沈长安接着说：”编练新军，淘汰旧军队，重新树立爱国，忠君，勇敢，悍不畏死的精神。训练，军饷，后勤等等，都要从新改进。我给王爷推荐两个人，一个叫孙传庭，一个叫洪承畴，王爷应该听说过。这两人有真才实学，对王爷会有很大帮助，练兵可以交给孙传庭，打仗可以交给洪承畴。还有蜀中的秦良玉老将军，她的白杆兵，也是一只精兵，拉来直接能用，最好放在身边听用。老将军虽说是女子，但巾帼不让须眉，让人敬佩！王爷只有把军权握紧了，别的事都是小事！前期就只考虑军队的改革，别的事都不要去考虑，重中之重，军饷。离开了钱，编练新军就是纸上谈兵，王爷，钱在哪里？”朱由检想了想，把王承恩叫过来，两人低声交谈了一下，王承恩就出去了。
　　朱由检抬头对沈长安说道：“大哥，户部估计可以凑一些，我自己可以拿出五万两，够吗？”沈长安想了想，伸出三个指头说：“前期需要三十万两，这也只是一年的开销。”朱由检咂咂嘴，沈长安又说：“先请旨意，让孙传庭，洪承畴重新出山，先安置在王府属下，用这些钱，让他俩先把新军架子搭起来，秦将军先不要管她。”“让我二弟留下，组建特种军。至于我嘛，王爷到时候给我几个人，我下趟江南，去筹集军饷。”“大哥，何为特种军？”“其实跟锦衣卫差不多，但是只管军队的刺探，暗杀，在小范围内，比一般的斥候更专业。”朱由检点点头：“恩，”又想了想说：“大哥，你和二哥就暂时屈就在王府当个属官吧，明天我就和皇兄商量，过几天让你跟着一个巡按御史下江南，好掩人耳目。”“恩。不用担心，筹集军饷的方法我有，不过不能宣之于口。”“那，好吧，我就不问了，既然有了办法，就是一个好的开端，今天咱们不醉不归！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