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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妙真掐起了指诀,闭上了双眼。
绝脉中的阴柔之气正源源不断地向灵台穴涌去,而灵台穴正好位于督脉正中。八脉的督脉里原本充盈着抱朴内息,阴气汇入督脉虽然对身体无碍,但是却循着内息的运转在体内扩散。
若把这阴柔之气比作洪水,经脉比作河道,想堵自然是堵不住。陈妙真之前已经尝试过数次,吃了不少苦头。
但是只要能改变河道的走势,使阴气不再散布全身,这问题不就引刃而解?
可如何才能改变走势?陈妙真皱起了眉头。
封闭了灵台穴,内息也会无法运转,就如同变回了普通人。但若是不想封闭灵台穴,这源源不绝的阴柔之气就要给它重新找个去处。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八脉之中全部有抱朴内息在流转,只要阴气混入八脉之中任意一个穴位,此事就告失败。
陈妙真想起了《子午针诀》里那张绘着无数穴位的经脉图。
八脉不行,还有十二正经。
云门穴...云门穴,就是这里!
手三阴经中有的一条正经起于云门穴而终于少商穴,这条经络正好自成一脉,云门穴恰好就位于绝脉附近,而末端的少商穴又在左手指尖处。
只要把绝脉和云门之间打通,阴柔之气便会通过穴位散于手三阴经。而自己已经学会了《抱朴长生诀》,早就打通了十二正经与八脉,随时可以控制经与脉之间的贯通。
如此一来,这阴气想汇入八脉还是想散于指尖,皆在自己一念之间。
但想要打通这云门穴,却是十分凶险,弄不好就是一命呜呼。
都是你害的...白月染,我要是变成了鬼,就天天缠着你。
陈妙真澄心静气,手掐五品莲花诀。
五品莲花,神光照注。
消灾护命,元神保真。
陈妙真反手一指点在胸口的灵台穴上,抱朴内息和绝脉中的阴气全部向着锁骨下的云门穴涌去。
疼!疼得让人害怕,害怕下一刻就要死亡。总觉得快要撑不住了,这疼却又收回一寸。
再这样下去连尊严也顾不上,身体会做出本能的反应。陈妙真五官错位,鼻翼一张一翕,急速喘息。
云门穴只剩最后一层屏障,可已经无力为继。
放弃就是功亏一篑...今后恐怕都没有勇气再尝试一次这样的过程。
小道士想起了师傅的话。
疼痛皆是小事,这世间除了生死,其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有时候不如洒脱一些。
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不过,疼死我了。
陈妙真看着指尖翻滚的氤氲之气,笑了笑。
然后双眼一黑。
...
“还是之前的样子好看。”
看到陈妙真醒来,白月染靠了上来,仔细端详了一番。
陈妙真没好气地说道:“好看...好看能当饭吃么?”
白月染笑道:“你若是之前那个样子,嫁到我公主府,养你也不是不可以。”
陈妙真冷笑道:“那我可嘚谢谢您。”
看了看窗外,陈妙真从床上爬了起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
白月染回答:“申时。”
陈妙真自言自语:“倒是花了不少时间。”
“走吧,回郢城。”陈妙真继续开口说道。
二两镇离郢城不过就是数里地,出了镇子不远就是郢城南门。部分随行的大军已经回了驻地,只有周指挥使还在后面跟着。
这一路上,陈妙真都在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的左手。
这精纯的阴柔之气源源不绝地从少商穴溢了出来,倒是有点可惜。若是暂时封闭住少商穴,把这阴柔之气凝聚在手三阴经之中又会如何?
“看什么呢?”白月染打断了聚精会神的陈妙真。
“说了你也不懂,对了你身边的两个大婶呢?”
虽然以后要在白月染的鼻子底下苟且偷生,但少了两个嬷嬷当狗腿子,陈妙真自认不用再惧怕白月染。
“自然是有事情去了,怎么,想念她们了?”
两个嬷嬷已经押着赵浊世一行,提前回到了郢城。这群人之中不乏高手的存在,一般的人可拿捏不住。
那天在霸王滩,虽然是擒住了这一群死士,但陈妙真并不在祠堂之中,查无对证之下只能把人先押回郢城。
“不想念,不想念。”陈妙真讪讪一笑。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万一说了什么狠话,这两嬷嬷又忽然跳了出来怎么办?
白月染有些认真地说道:“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陈妙真心不在焉。
“小心宁若葳。”白月染看着陈妙真。
陈妙真忽然瞪大眼睛,质问道:“宁若葳怎么了?为什么要小心宁若葳?白月染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本宫什么意思需要告诉你?笑话。”
听着陈妙真带着质问的口气,白月染心中不悦。
...
陈妙真一直心绪不宁,和白月染也是不欢而散。
那些话,陈妙真不愿意相信,甚至宁愿从来没有听到过。
陈妙真叹了口气,推开熟悉的大门。
“你这孩子!总算回来了!!”
刚刚推开门,就看到花娘拿着一盏油灯,站在院中。
“花姨...”陈妙真轻轻唤了一声。
花娘有些哽咽,轻轻说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刚才徐大人差人报信说你要回来了,花姨就给你把饭菜热着了。”
“对不起。”陈妙真低头说到。
“唉,此事也不怪你。”
花娘抹了抹眼角,继续叹道:“你也是个苦命孩子,怎么就偏偏遇到人贩子呢?你说这好好的...怎么就...”
“花姨,我...我没有遇到人贩子,只是...只是遇到...一些事。”
这么大人了,就算遇到人贩子又能怎样?陈妙真觉得有些荒唐。
“孩子不用说了,徐大人和刘大人都已经来解释过了,只怪武国的那些人贩子太会花言巧语,一切都过去了。”花娘轻轻地搂住陈妙真。
“花娘...我...”
小道士心中一酸,也是热泪盈眶。一是,被花娘感动到了。二是,怎么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被拐卖了?
羞耻。
院子里的动静不大,并没有惊扰到其他人。
片刻后,宁若葳房门上的那条缝隙才轻轻阖上。